小黃被金二愣的無賴舉動氣糊塗了:“金二愣,你這個混蛋!你這是強迫婦女,你這是犯罪。我告訴你,我們一定會把小何解救出去的……”


    小黃氣急了,他的右手同時向腰間摸去,其實小黃今天根本就沒帶槍來,這個動作是作為一個軍人的習慣性動作。


    見小黃要伸手摸槍,金二愣立刻就將肩上的槍順了下來,“嘩啦!”一聲,金二愣閃電般地頂火上膛,同時舉槍瞄準了小黃。


    在周友根養傷期間教會了教會了金二愣不少戰術動作,金二愣被高人點撥之後也勤練不綴,像這種射擊準備動作自然是無比熟練利落。


    小黃雖然是政工幹部,但是他也是一個軍人,小黃當然知道被子彈上膛的槍瞄準意味著什麽。


    何萍已經躲進了內屋,金二愣站在門口舉槍瞄準了小黃,小黃則僵硬地站在院子中央,他渾身冷汗一動都不敢動。菊花嫂子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個情況,一時之間她也被現場情況驚呆了。


    菊花嫂子是本地人,她是看著金二愣長大的。


    大家都認為金二愣是個混人,可他也不是從娘胎裏出來就這麽混,金二愣本來是個勤快肯幹的農家後生,隻不過是在父母雙亡之後經曆了許多艱難坎坷之後才變成這樣的。金二愣雖然混名在外,可菊花嫂子知道金二愣本質上還是個善良的人,這可以從他主動救治周友根可以看得出來。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三人當中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菊花嫂子。她陪著笑臉道:“二愣子,黃幹事可是八路,他不是壞人。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你好,你可別犯渾啊。”


    “八路怎麽了?八路就可以不講理了?何萍是俺的俘虜,怎麽處置她是俺的事情,你們憑什麽橫插一杠子?”金二愣冷冷道:“再說了。俺們已經成親了,你們憑什麽來拆散俺們?”


    菊花嫂子賠笑道:“二愣子,俺們今天不是來送糧食的嘛,俺們不是沒有把她帶走嗎?二愣子,你把槍放下,俺們好好說道說道。”


    “說啥說?還有啥好說的?”金二愣道:“你們出去,俺們之間已經沒啥好說的了。”


    金二愣眼角餘光看見菊花嫂子輕輕往自己這邊移動腳步,金二愣厲聲道:“菊花嫂子,俺們都是鄉裏鄉親的,看你的麵子今天俺就不多說了。你們馬上滾出去。不然俺可真的開槍了!”


    見金二愣態度極其堅決,菊花嫂子隻好放棄了說服金二愣的想法,她走到小黃的身邊將小黃拉出了金二愣的院子。等他們走出了院子,金二愣在他們身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院子門。


    出了院子,小黃擦了擦滿頭的汗水感激地說道:“菊花嫂子,今天可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


    菊花嫂子笑道:“這個二愣子,真的沒辦法同他說理呢。”


    小黃轉頭看了看金二愣家緊閉著的院子門,恨恨地說道:“這個金二愣欺男霸女,明明就是個土匪、地痞、惡棍。他這樣做就是同抗日政府作對,這種行為就是漢奸行為。我迴去之後一定要向上級匯報,請求上級采取行動將這個漢奸鋤掉。”


    小黃的話讓菊花嫂子大吃一驚,她連聲道:“使不得。這可真的使不得啊!金二愣這個人雖然混,可他從來都不是漢奸。他隻不過是個農民,他現在這麽做隻是把何萍當成他媳婦,他要把何萍藏家裏。放在眼裏,不願意你們把他媳婦領走罷了。”


    見小黃陰沉著臉不說話,菊花嫂子道:“小黃。咱們來之前政委不是交代過嗎?金二愣手裏有槍,他雖然不是八路、不是民兵,但是他打的是鬼子和漢奸,從來都沒有打過八路,也沒有同國民黨頑固派勾結,這種人算是咱們爭取團結的對象,而不是咱們鬥爭的對象,更不是咱們的敵人啊。”


    劉政洪在他們來之前卻是這樣交代過,小黃雖然心裏有氣,但是現在也不好說些什麽,不過剛才金二愣舉槍瞄準的身影,還有金二愣那冷冰冰的目光卻永遠刻在了小黃的心裏。


    農人們盼望的雨雪並沒有如期而至,但是氣溫卻一天天高了起來。


    春天來了,人們開始脫去厚厚的冬衣,大地上也開始冒出星星點點的綠色。有農人開始在田地裏備耕,今年土地的墒情果然不好,大風揚起漫天的塵土,讓農人們的心裏也是灰蒙蒙的。


    李青林的心情一直就沒好過。


    春天來了,大地上本應該綠草成茵,吃了一冬幹草的騾馬應該有新鮮的青草可以吃了,可是現在綠草隻冒出了一點點頭,騾馬還必須吃去年儲存的幹草,春天的牲口本應該吃青草長膘的,可是這些騾馬卻依然還在掉膘中,現在已經明顯影響了騎兵部隊的戰鬥力。


    春天雖然下了一點點小雨,可是那小雨也真的很小,僅僅打濕了地皮而已,隨後可就是連續多天的晴朗,一些有經驗的老農都說今年必定要春旱,靠天吃飯的農民們都憂心忡忡的。


    鬼子們經過一冬的休整,他們現在又開始活躍起來。他們不僅僅躲在堅固的據點和炮樓裏麵,這些壞種也不時地竄出來騷擾一番。


    日偽軍整個春天並沒有集中兵力進行大規模的掃蕩作戰,他們現在采取了另外一種戰法。鬼子們有時會集中一兩個小隊這樣的小股兵力,再帶上一兩個中隊的偽軍,當他們覺得兵力足夠的時候,他們就會突然竄過來,這些日偽軍不是像以前那樣尋找抗日力量進行決戰,而是燒殺搶掠一番之後立刻就迴去。


    鬼子們這一戰法的突然變化讓國共兩軍都有點措手不及。自從鬼子進入中國之後,他們一直憑借優勢軍力強打硬攻,為了最大限度消滅抗日力量,他們一旦咬住了抗日軍隊之後往往緊追不舍。鬼子武器裝備較好,單兵戰鬥力強,戰術也很機動靈活,他們這一招往往能讓訓練差、作戰意誌不強的**潰不成軍,因此他們僅憑此一戰術就屢屢得手。


    而現在他們一改屢屢成功的戰術,反而采用了打了就跑的辦法,這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鬼子們的戰術發生了重大變化,他們的軍事行動雖然沒有直接給抗日隊伍多大的傷亡,甚至也沒給老百姓們特別直接的傷害,但是他們殺過來之後,國統區的老百姓們要逃命,軍隊也必定要備戰,春耕等農牧漁業生產必然會受影響,而這些收入正是處在艱難之中的第九支隊和八路軍的立命之本。


    整整一個春天,李青林和他的隊伍都在同日偽軍周旋。第九支隊目前雖然還未出現缺糧缺彈的情況,但是大後方來的後勤補給已經基本斷了,所缺的壯丁補充也沒有了,因此李青林也不敢輕易發動大一點的戰鬥,隻要鬼子不進行大規模進攻,李青林隻是指揮軍民同小股敵人周旋。


    在這個幹燥的春天裏,八路方麵因為去年冬天受到了巨大傷亡而實行休養生息的政策,李青林這邊因為自身原因也采取守勢,豫北地區日偽軍的軍事和政治進攻愈演愈烈;而在南方戰線上,國*軍一潰千裏,日偽軍廣播、報紙天天大肆宣傳他們的軍事勝利消息,豫北地區開始彌漫起一種失敗的情緒。


    戰爭還在繼續,人民需要生存,而生存下去的第一要素就是糧食,糧食生產是當前的頭等大事,李青林和劉政洪都不約而同的開始關注起春根生產了。


    在第九支隊這邊處在丘陵地帶,農民的土地基本都是處在小河的兩邊,能都自然引水的水澆地並不多。因為去年冬旱加上今年的春旱,土地的墒情很不好,有些遠離小河的土地幹的捏不成團,要想把今年的糧食種下去,急需要引水灌溉,但是小河裏的水流很細小,老百姓也沒有什麽機械能夠把水提升到高處。


    今年春旱已成定局,很多農民隻是在高地裏下了一些種子,他們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沿河能夠擔水澆苗的土地上。至於這幹旱土地能不能生長出糧食,他們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下種子隻是出於農民天生就要種地的一種自然本能,再加上還有一些盼望老天開眼、奇跡出現的念頭驅動而已。


    第九支隊司令部的駐地清河經過幾年的發展,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小小的集鎮,每天來來往往的客商和趕集的人來來往往,李青林沒事的時候也到集上轉轉,從南來北往的客商口中,李青林知道今年不光豫北地區,而是整個河南,甚至華北地區都出現了情況不同的春旱情況。


    大麵積的春旱,這對李青林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第九支隊這邊雖然能夠生產糧食,但是產量不高,要是養活憑空多出來的第九支隊幾千號人馬,就必須要從外邊運糧進來。大後方軍糧的供應路線已經斷了,現在唯一的來源就隻能是從敵占區購買。如果春旱繼續加重,今年大範圍的糧食減產就成定局,到時候就算是手中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糧食。


    糧食問題已經成了李青林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這塊石頭壓得李青林簡直喘不過氣來。


    李青林這邊整天心思重重愁雲滿麵,而在胡家窩棚那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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