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是九州人,士官學校畢業以後就來到了中國參加侵略鸛爭。


    渡邊個子不高,但是他很粗壯,因為作戰“勇敢”,一年之前被升任曹長。


    渡邊升曹長之前,他參加了台兒莊大戰,在那次戰鬥中,渡邊受了傷。傷好之後,本來應該隨著一線部隊繼續開往中國腹地的渡邊受到了上級的獎賞,那就是讓他在相對安全的地區上杭當守備軍。


    淞滬以及周邊地區現在已經被日偽牢牢控製住了,守備上杭的渡邊基本上沒什麽作戰任務,他每天除了正常的訓練之外,剩下的就是類似於休假的時間了。


    在上杭的守備隊裏邊,大部分都是像渡邊這樣在戰場上受過傷的“勇士”們,這些嗜血分子雖然已經暫時脫離了戰場,但是他們血液裏麵罪惡的成分一點都沒改變。醐為嚴格軍規的限製,這些人在軍營裏麵老老實實,但是隻要他們一出營門,他們又成為無惡不作的魔鬼。


    渡邊調到豫北來的時候,除了一份調令,隨他而來的還有一份軍事法庭的判決書。渡邊被軍事法庭判決,不是因為他臨陣脫逃或者在軍內不守軍紀,而是因為他殺了一個中國男人。


    渡邊的守備隊駐紮在上杭的一個重鎮。上杭是魚米之鄉,此地相對於中國腹地來說相對富裕,市場也就相對繁華一些,渡邊隻要有一點空閑就出來閑逛。


    漸漸的,渡邊發現自己的戰友也有事無事出來閑逛,久而久之,渡邊發現這些戰友並不是在逛集市,他們其實是在幹一件渡邊非常喜歡幹的事情,那就是出來找“花姑娘”。


    日本侵略軍軍紀之壞世界聞名,這一點連他們的盟友德國都看不下去,屠殺貧民對於他們來說算不上什麽大事,強-奸-婦女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渡邊所在守備隊的女兵們將自己的占領區視為己有·他們經常成群結隊下鄉,隻要看到婦女孤身一人在行走,他們往往就會下手。


    後來,本地一些抗日力量漸漸壯大起來·這些抗日分子經常趁小股敵人下鄉之際發動突然襲擊。抗日遊擊隊每次作戰的規模都很小,受到襲擊的日軍很可能也就一個兩個,但是這種襲擊很突然,下鄉找樂子的鬼子兵一般都很難逃脫被打死打傷的命運。漸漸地,渡邊他們除了清鄉掃蕩之外,再也不敢輕易下鄉了。


    這時候,他們的眼光落到了近處·也就是他們駐地的四周。守備隊的駐地就在鎮上,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於是開始打鎮上婦女的主意。


    鄉村地域廣大,日軍下鄉的時候,很多年輕女性隻要跑出了村莊,廣闊的田野裏就有很多地方可以躲藏;而鎮上不比農村,那些良家婦女除了自家的屋子,基本上無處可藏,這些禽獸不如的家夥因此有事沒事就往人家店鋪裏鑽·或者直接就闖進居民的家中作惡。


    這一天,渡邊和一等兵中村在街上閑逛,突然他看到前邊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這個女子其實並不漂亮·看穿著打扮也就是普通居民家的媳婦。渡邊和中村此行就是出來找“花姑娘”的,街上基本上就是男人,即使有幾個女性,不是年老的婦女就是年幼的小女孩。現在突然看見一個年輕婦女,早就欲火中燒的渡邊二人此時已經不管什麽漂亮不漂亮,這一對禽獸的目光緊緊盯住了這個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早就耳聞獸兵們的德性,現在自己被禽獸們盯上了,她又急又羞。想到現在正是大白天,自己的家中有丈夫和孩子,女人覺得隻有自己的家才是安全的·她於是急匆匆躲入了自己的家中。


    女人跑進家裏連忙躲進了自己住的內屋,渡邊和中村尾則隨著女人大搖大擺地闖進了女人的家裏。這是一戶普通百姓的家,女人的丈夫此時正在家中的堂屋裏,渡邊和中村的突然闖入讓屋裏的男人嚇了一大跳。


    渡邊和中村是偷著出軍營的,身上隻各帶著一把刺刀,進了屋的渡邊命令一等兵中村看住了那個不知所措的男人·他自己則一腳踢開了內屋的門闖了進去。


    不一會兒,屋裏傳出了渡邊狂笑、女人的驚唿,還有打鬥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女人反抗的聲音沒有了,再過一會,渡邊係著皮帶從內屋走了出來。


    中村早就按捺不住了,他見渡邊出來了,連忙丟下那個男人往屋裏衝了進去。男人已經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麽,他緊追著中村往房門那邊衝了過去。


    在房門的門口,男人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女人赤-身-裸-體橫躺在床上,男人紅了眼,順手抄起了放在門邊的一根木棍。


    在男人行動的時候,渡邊已經將掛在皮帶上的刺刀拔了出來,男人的手還未摸到那根木棍,渡邊手中那把鋒利的刺刀已經刺進了那個憤怒男人的胸膛。


    不知過了多久,渡邊攜帶中村得意洋洋走了,鎮上的鄰居們戰戰兢兢進了這戶人家,映入他們眼簾的是倒在血泊裏的男人,還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光天化日之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小鎮的人們憤怒了,商人們開始罷市,居民們圍住了軍營要求嚴懲兇手。


    這一次渡邊二人激起的民憤實在太大,連漢奸維持會的人都不敢包庇兇手,他們也發出文書要求日軍交出兇手。


    守備隊自然不可能將渡邊這樣作戰勇敢的“武士”交到中國人的諍裏,警備隊將此事上報給派遣軍軍法處。


    為了平息居民的怒氣,日本人做足了戲,日軍軍法處派人派車當著居民的麵將渡邊和中村二人戴上手銬“押”走了,臨走的時候,這些人還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在軍事法庭審判這二人。


    軍事法庭自然不會開庭審判這種小事,一周之後,守備隊駐地貼出了一張告示,上麵含含糊糊寫了渡邊和中村的行徑,最後告訴民眾,“大日本皇軍對二人進行嚴懲”。至於怎樣嚴懲這二人,告示上邊並沒有說。


    在這張布告的旁邊,軍法處還貼了一張《關於確立秩序軍紀》的布告。布告中,日軍認為“隨著事變的深入,有不良日人以及第三國者擾亂新秩序的建設”,但是“占領區內具有臨戰地區的性質,所發生的事件應區別對待”,在布告的最後部分,日本人還假模假樣寫道“在大陸占領區內,對擾亂新秩序建設者,不論是日人、華人或是第三國人,皆按軍律嚴加處罰”。


    又過了一周,毫發無損的渡邊和中村二人被派往新的部隊。


    渡邊來到豫北,身上確實帶著一張軍事法庭的判決。這份判決確實是軍法處發出來的,上這樣寫著“曹長渡邊自中國事變以來,作戰勇敢,勇猛無敵,屢立軍功。此次入室事件的發生地為占領守備地區,具有臨戰地區的性質,渡邊在戰場上曾目睹我大和武士勇猛獻身之慘烈景象,因此在身受危險之際生出敵愾之心,最終產生的後果實屬難免。為達到懲戒之目的,特對渡邊嚴重警告一次,並調離原部隊。”


    對於這樣一份審判不是審判,處分不是處分的文件,渡邊心裏極不滿意。


    自來到中國以來,渡邊大大小小戰鬥參加了幾十次,從北到南,渡邊所在部隊幹這種事情多得數不勝數,比這嚴重得多的事情渡邊也幹過,他們的上級對於這一類事情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前他和他的戰友從沒有受到什麽批評。


    其實在背地裏士兵們也在討論關於軍事法庭會對哪些事情會追究。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大家認為像這種殺個把中國人的事情簡直就不是一件事情,上邊不會因為大日本皇軍殺人了而會懲罰自己的士兵。其理由是,目前因為整個戰線越拉越長,日軍兵員開始嚴重不足,像渡邊這樣作戰勇猛屢立戰功的軍人越來越少,軍部絕對不會因為士兵殺了中國人而來減少自己的作戰兵力。


    而這一次不一樣了,那上邊竟然用了“懲戒”這個字眼,這對於渡邊來說,無疑就是一種侮辱。自認為受了侮辱的渡邊心中竟然充滿了怒氣,這一次部隊進行“肅正作戰”,渡邊認為發泄這股怒氣的時候到了。


    渡邊是帶著一股氣來參戰的,他本以為會一直隨隊往前衝,這樣他就又可以展示一下他這個老兵的武士道精神,可沒想到指揮官竟然將他留了下來駐守中郭村。


    久經戰陣的渡邊知道指揮官的這個做法是正確的,因為這裏極有可能是掃蕩部隊最終撤退的道路,保護住這條退路極為重要。


    駐紮下來的渡邊除了安排好日偽軍做好簡單的防禦工事,其他時間他就開始在村子裏翻騰起來。村子不大,房屋不是很多,因為長期處於拉鋸地帶,這裏老百姓在家裏沒留什麽財物,渡邊他們翻騰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好東西。


    不過,渡邊也不是一無所獲,村子裏有一些家養的雞沒有被村民帶走,渡邊這兩天抓了不少雞,渡邊他們這幾天吃雞都快吃膩了。


    農民總是以土地為本,日軍大部隊走了兩天以後,一些村民以為村子裏沒有了敵人,有幾個膽大的村民開始偷偷下山迴村看看情況,渡邊終於盼到了他所希望的事情。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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