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幼兒園的路上,常歌對佳佳是這麽說的:“假如ct1也會給老婆唱白雪公主一夜睡七人這種歌,也許他老婆就不會出軌了。”


    “那也不一定,要不要我也送你一頂鸀帽子戴?你喜歡帶簷的還是不帶簷的款式?”佳佳一邊喝著杯裝的甜豆漿一邊挑釁著常歌。


    “你敢,我做頭木驢給你騎。”常歌一邊開車一邊伸手就去捏佳佳的臉。


    上午先後聯係了幾個工人,但他們都嫌半堵牆的活太少了,不願意來幹。想了半天常歌也沒想出什麽頭緒,無奈之下,常歌隻好跑到街邊的一個專門給汽車補胎充氣的修理鋪借來了一把十四磅的大鐵錘,準備等到小朋友們下午放學前全部下來之後,自己親自出馬去二樓拆掉那堵該死的牆。


    但是常歌實在是太瘦弱了,隻是扛著那把錘就很吃力了,佳佳不由的蘀他擔心:“這錘都比你還重,你不會掄錘子的時候把自己甩飛了吧?”


    “甩飛就甩飛,飛的沒影了才好呢,我就再也不用受這份罪了。”常歌綴綴的說。


    話是這樣說,但是常歌又想起來一件事——牆拆完之後那些爛磚頭水泥塊要扔到哪裏去?總不能就堆在大門口吧,附近的垃圾箱肯定不讓扔這種東西,必須要找一個處理建築垃圾的工人才行。這種工作肯定也有專門的一個行業,於是常歌就去隔壁的賓館裏打聽。


    今天二老板的媳婦沒在,是賓館的二老板親自掛帥在前台坐鎮的。


    無論怎麽看,二老板都完全不像是個老板的模樣。圓圓的腦袋理著大平頭,臉上的肉都是橫向生長的,下巴刮的非常幹淨,脖子上戴著條小拇手指粗的金項鏈,胳膊上紋著一頭縮頭縮腦一點都不威風的下山虎,左手拇指上還戴著一枚翡翠扳指,隻看那樣子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個江湖中人。不過二老板看到常歌的時候倒是蠻客氣的,一邊笑眯眯的對著常歌點頭打招唿一邊遞過來一支中華煙:“就那一點活,你去對麵的羊肉館借輛三輪車自己拉兩趟不就行了嗎?找人幹還得花錢。”


    “我不會騎三輪車,再說我也不知道要扔到哪裏才行,建築垃圾不是不能隨便扔的麽。”常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同時也不免懷疑二老板對他說話客氣是因為自己頭發比較長,以至於對方以為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呢。


    “你管他呢,等到晚上九十點鍾之後街上沒有什麽人了,你順著大路往南走,走到第一個路口就向左轉,一直走到東邊那條臭水河邊倒下去就行了。不會有人管的,也不遠,幾百米就到了。”二老板說的頭頭是道的,好像他經常做這種事一樣。


    常歌訕訕的笑了,不由自主的又開始模鼻子:“那可不行,我做不來這種事,我還是找個人來幹吧。”


    “就算你找別人幹,他也肯定是往那個地方扔,這附近幹活的都是把垃圾扔在那裏。白天沒人敢扔,被城管抓住了就扣車罰錢。城管還專門派了人在那附近躲著,看到就抓,所以都是晚上去扔。”二老板說的洋洋得意,好像在賣弄著才華。


    “不行不行,我還是找人幹。”常歌雖然經常不知道怎樣拒絕別人,但卻是個比較有原則的人。雖然他知道了花錢找人也是違章亂扔,但隻要不是自己去做的也就無所謂了,總不能先去申建個人工島,再去那裏扔吧。


    二老板可能覺得常歌太過死板了,就沒再慫恿他,掏出手機翻找了一會,然後給了常歌一個電話號碼:“你那點活找人幹真不值得,工人也不一定願意幹。要是你能多等幾天,等我這邊三樓的工程結束了也會有一大堆垃圾要扔的,到時候和你的一起處理多好。”


    “我不想再等了,這牆就算拆完還不知道以後又會要我幹什麽呢。”常歌記下了號碼,轉身就往外走,又想起來還沒向二老板表示一下客氣,又轉過頭說了聲,“這可多謝你了。”


    “沒事沒事,這麽一點小事情還客氣什麽,咱們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二老板說話的態度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出來混的。眼看著常歌要出賓館的大門了,二老板又說了句:“過幾天我把我兒子送你們幼兒園去,歡迎不歡迎?”


    “當然歡迎啊,你兒子來了學費肯定會給你優惠的。”常歌也不是真的不通人情世故,隻不過大多數時候個性占主導地位而已。


    和工人約定好時間之後,暫時也沒什麽事好做,大廚又出去買菜了,常歌就打開了筆記本電腦上網看看新聞,順便掛上了qq看看有沒有人閑聊。


    看了一會社會新聞,qq上有人給常歌發了個窗口抖動。常歌一直最討厭別人發這個了,一抖動當前正在看的東西就會被抖到後麵去,以前玩網遊的時候還因為這個被抖滅團。常歌想看看是誰這麽不識時務的抖自己,好好的諷刺他一下,一看竟然是小橘子。


    說到這個小橘子就有點話長了。小橘子是個住在衡山北麓湘江之畔的已婚女子,大概是在兩年前偶然在網上認識的常歌,從一開始的偶爾聊聊到後來聊得逐漸多了,慢慢的就成了較為知心的朋友。相對於其他的網上朋友,小橘子知書達理,又有幾分文藝範兒,談吐也不俗,和別的女子有點兒不一樣。那淺淺淡淡的憂傷和缺心少肺的燦爛讓常歌不由的對她另眼相看,而對常歌時而若即若離的冷淡,時而又剪燭西窗的傾訴又讓常歌時常感覺很被動。也許原本小橘子可以成為常歌的紅顏知己,但是偏偏在那份飄逸清雅的背後還偷偷的躲藏著一個朝喜花豔春,暮悲花委塵的怨婦。很多時候小橘子總是在感受到社會的不公、生活的乏味、工作的壓力、感情的無奈之後才把常歌當作一個憧憬的溫暖港灣,一味的向常歌傾訴著諸多煩惱,這讓常歌清楚的意識到小橘子是永遠也不可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與自己的靈魂達成共鳴的。常歌既不想成為藍色的垃圾桶也不想縫製鸀色的帽子,所以思量再三之後,常歌斷然的拒絕成為小橘子的藍顏。於是小橘子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常歌介於知心朋友、網絡戀人和紅顏知己之間的一個微妙的綜合體。


    “抖什麽抖,蒼老師的褲子都被你抖掉了。”對於熟悉的人,常歌講話從來都不會客氣。


    “這位有交往障礙症的哥哥最近都沒有上線啊?幼兒園弄的怎麽樣了?開起來了嗎?”小橘子完全無視常歌的胡言亂語,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已經開起來了,開起來之後才發現還有更多麻煩的事在前麵等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常歌按起來非常不習慣,但好歹比手機打字要舒服的多。


    “還有什麽麻煩事啊?招生?辦證?”


    “嗯,煩,想都不願意想。”常歌真的不想去提那些事。


    “我也有夠煩的,我們的電腦係統新裝了個破反洗錢係統,天天要學習這東西,煩都煩死了。上個月又做錯賬了,月底盤點的時候有四千塊錢對不上,隻能自己掏腰包了。”小橘子是在銀行上班的。


    “最煩的不是這些吧。最煩的是天天數不清的錢從手上過,卻一張都不是自己的。”常歌又忍不住開始諷刺了。


    “那倒是真的,哪天我也卷款潛逃算了。到時候要不要把你也捎上?”


    “那倒不必,你又不是官員,你跑到哪裏都能把你抓迴來,有福我可以和你同享,但有難我才不會和你同當呢。你倒不如挪用客戶的存款去炒股來的穩妥。”即使是玩笑話,常歌也會很認真的幫別人分析問題。


    “你上次不是還勸我不要再炒股了嗎?你說炒股穩虧的。”小橘子發了個流汗的表情。


    “隻要你挪用的存款足夠多就穩賺。你先使勁的往上拉,拉到足夠高的時候再拋就行了。你們這些上賊船的股民都是被這樣套住的。”常歌不像小橘子那樣用五筆輸入,所以打字比較慢,但是還是很有興致的和小橘子做解釋。


    “那被抓到豈不死定了。”小橘子一貫是眼饞肚飽眼高手低,明知道常歌是開玩笑的,還是很害怕。


    “那就離婚吧,二婚找個公務員做老公。”


    “為什麽非要公務員呢?公務員就那麽好嗎?”小橘子很是迷惑不解。


    “找個公務員就一定不會死,就算你成了湖南的吳英,也保證不會被槍斃。”


    “吳英是誰?”小橘子更困惑了。


    “不解釋,百度去。”常歌義正言辭的敲下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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