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燒烤的時候必須要喝紮啤才會更有感覺。


    整整一大杯冰冰涼爽歪歪的紮啤喝下肚之後,大家都開始感覺身體變輕了,所有的疲勞和煩惱也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眼睛也不由的開始發亮。


    “老板,這桌加火!”朕轉過頭對著燒烤攤的老板喊了一嗓子,“再來三紮啤酒!”


    老板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過了一小會兒,一個歪著嘴歪著腦袋的中年女人就端著三大杯滿滿的紮啤放到了他們桌子上,接著又有一個斜眼散視走路都不成直線的老頭子端著一鏟燒的紅紅的木炭顫顫巍巍的走過來,然後幾個人提心吊膽的把身子盡量向後遠離桌子,瞪大眼睛看著他顫抖著把木炭倒進了桌子上的燒烤爐裏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去他媳婦的,剛才我真怕他把木炭都倒在我身上了。”種人一直等到添木炭的老頭子走遠了,這才心有餘悸的發表意見:“這裏的服務員怎麽都是這樣的人?太嚇人了吧。”


    “雇這樣的人多省錢啊。”佳佳在幾串羊排裏挑了一串最大的放在自己麵前,然後心滿意足的搓著手,“雇這樣的人,一天隻需要管兩頓飯就可以了,給兩個燒餅下碗麵加一點鹹菜把他們喂飽了就行,一分錢都不用給,而且還能給他們的家人省去好多好多麻煩。”


    朕坐直身子仔細的環視了一圈,然後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這個老板真是太牛了,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來的這麽多傻子?”


    確實,這裏除了老板兩口子和兩個打下手的小夥子,其他打雜的裏麵沒有一個是正常人,無論是端盤子洗碗掃地的還是添菜加火收拾桌子的,清一色全部是智力有缺陷手腳不靈便的。這種場麵看起來確實是很滑稽,其實卻是可笑又可悲。他們邁著蹣跚的步伐走來走去忙活著的時候,他們自己並不感覺悲哀,或者是他們並沒有感受悲哀的能力,但最起碼這也算是一種幸運。


    “那你們幼兒園也全換成這種人算了,那保證再不會虧錢了。”種人拍著桌子竊笑著。


    “那是作死的。”朕像種人拍著桌子一樣拍著種人的腿,“等你半身不遂的時候,我就找個這樣的人來看護你,保證兩天不到就把你弄死了。”


    常歌把一塊脆骨放進嘴裏慢慢的嚼著,掃了一眼四周,悠悠然的說:“可別小瞧別人哦,指不定這裏麵就有幾個雨人呢。”


    新端上來的三紮啤酒很快就都下去了一大半,大腦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經進入了興奮狀態。這種時候好像講出什麽話都不會有任何壓力。


    種人忽然神秘兮兮又猥猥瑣瑣的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然後把手攏在嘴巴邊小聲的說:“我給你們說個丟臉的事……”然後又猥瑣的笑了一陣才接著說:“告訴你們,我,上個月,中標了。”


    本來一直和種人挨著坐的朕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指著種人的鼻子大聲罵了起來:“去去去,有梅毒的人給我滾遠點!”朕的聲音大到整個燒烤攤的人都能聽的到,幸好每一桌都喝到了興頭上,吵吵嚷嚷的都聊的正投機,沒有人去留意他在說什麽。


    種人的臉都憋紅了,不停的把食指豎在嘴邊示意朕不要聲張,朕卻偏偏不依不饒,指著他對周圍的人嚷嚷:“大家都注意了啊!這個人有梅毒!這個人有梅毒!”。常歌和佳佳這個時候已經笑的趴到了桌子上。


    喝醉酒的人說的話沒有人會當真,周圍的人隻是像看熱鬧一樣的向這邊哄笑了幾下就各忙各的了,朕覺得不好玩了才重新坐下來,拍著種人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好吧,朕赦你無罪。你把你得梅毒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對朕道來。”


    “道你媳婦個。”種人漲紅的臉還沒恢複,氣哼哼的抽了幾口悶煙,終於消氣了,用手指敲著隻剩下小半紮啤酒的杯子開始對朕下命令,“看不見快沒酒了嗎?舀酒。”


    “是,隊長”朕對種人敬了個禮,然後又對老板喊了起來。“舀酒!再來三紮!”


    因為實在是太熟了,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佳佳抑製不住好奇心,不斷的催促種人快說。


    種人本來很亢奮的狀態被朕這麽一折騰,現在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捂著臉笑了半天,又猛喝了幾口啤酒,歎了口氣,才開始講訴他整個丟人事件的全過程。


    “國慶節不是放長假嗎,我在安徽的兩個戰友跑來找我玩,晚上呢,我就請他們在我家附近喝酒。那天酒喝的真不少,喝到最後都喝暈了,兩個家夥非纏著我要我帶他們去找小姐,我去他媳婦的,兩個神經病。這段時間市裏不是有領導來視察嘛,市內查的很嚴,我哪敢帶他們去玩啊?那不是找死的嗎。現在三環之內除了三溫暖後台硬沒人敢查,別的地方真的不安全,隻要進去就死定了。但是三溫暖我又不敢去,我小姨子的老表就在那裏麵看場子,我去了我媳婦肯定會知道,不弄死我就真他媽的邪門了……”


    “於是你就犧牲了自己的菊花滿足了他們的要求?然後你就得梅毒了?”朕強忍著不笑出來,抓住機會插了一句嘴。


    “我犧牲你的嘴!你嘴裏長痔瘡!”種人給了朕一拳,自己又喝了口酒,繼續講訴他的故事,“我想了半天,幹脆帶他們出城玩算了。出了三環往東二十裏,壩子山那邊,我以前去玩過一次,那裏的老板很講義氣,肯定不會出事,小妞也還可以,長的不算好看不過年紀都不大,水靈。於是我就帶他們去了,我去他媳婦的。到了那邊,一人挑了一個就上樓了,我和我的那個妞一聊,原來她們也都是安徽人。我去他媳婦的,這可太搞笑了。那兩個神經病從安徽跑來這裏嫖,結果玩的是安徽的小妞……”


    朕又興奮起來了,忍不住又打斷了種人:“你還別說,我在常州的時候……”


    “你閉嘴,等他說完了你再說。”常歌立刻打斷了朕。


    朕立刻閉上了嘴,種人伸出三個手指頭說:“你猜猜我戴了幾個套?三個。我去他媳婦的。一開始她就給我戴了一個,我說不行,一層要破了怎麽辦?她也很明事理,就給我又戴了兩個,然後就開始玩了。我去他媳婦的,喝酒喝的多了,腦子不清醒了,幹的太猛了,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搞了很久才搞完,拔出來我一看,我的心一下就涼了,三層套都磨透了。”


    常歌和佳佳趴在桌子上一直笑到不行了,朕想喝口酒緩解一下結果也被嗆到了。


    “我去他媳婦的,當場我就嚇醒酒了,迴到家我用硫磺皂使勁的洗了好幾遍,我就琢磨不會這麽倒黴吧,一次就中標了……第二天我起床一看,壞了,起了個這麽大的疙瘩,很硬,也不疼也不癢。”種人用食指和拇指圈在一起,比劃著一個比一塊錢硬幣小一點的形狀,“當時我的腦子就懵了,這他媳婦的怎麽辦?然後我就想啊想,想了半天,我就給我大舅打電話了。”


    “你大舅?幹什麽的?”朕忍不住問。


    “我大舅在二院啊,骨科專家,名氣大大地。”種人歎著氣端起杯子喝了口啤酒,潤了潤嗓子才接著說,“我也不敢對他說我中標了,那不是作死的嗎。我就說我發燒了,怕耽誤上班,要打青黴素。他說青黴素不能隨便開,我堅持就要打青黴素,別的都不打,隻打青黴素。然後我就連跑了五天二院,連打了五天青黴素。青黴素真有效果,打完第一天疙瘩就消了,但我還是不放心,就堅持打了五天。我去他媳婦的,真是嚇死我了。”


    “你做皮試沒有?”常歌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沒有。”種人眼睛瞪了起來,理直氣壯的說,“我小時候做過,不過敏。”


    朕指著種人的鼻子,咬牙切齒的罵著:“你這二貨孩子,你這就是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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