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工夫後,淩生又重新迴到了尉陽城北門,身形一躍,便跳上城樓,就地盤膝坐下,閉目調息起來。


    以他目前的境界,剛才的一番拚鬥,已讓他體內的法力幾乎消耗一空,不過幸好總算有驚無險。此刻,他也不急於趕迴宗門,打算先在此迴複一些法力再說。


    而尉陽城自從上次剿獸失利後,連夜裏守城的鐵衛都盡皆撤去了,是以此時這北門城樓上除了他之外再無旁人。


    對此,淩生自然樂得清靜,全神吐納運氣,緩緩恢複著體內法力。


    數個時辰之後,天已微亮,估模著已快到了辰時。淩生雙目一睜,感應著體內丹田已經恢複了小半的法力,一縱身跳下城樓,身形幾個閃動之下,徑直往北而去。


    快到午時時分,淩生已經迴到了披雲山。不過,他並沒有立即返迴宗門,而是走入村莊,見了趟何伯以及隔壁的王叔王嬸。


    對於淩生的到來,何伯三人又驚又喜,一陣寒暄過後紛紛急切的向他打聽起何清與王小川的近況,淩生自然毫無隱瞞的如實告訴了他們。


    當何伯聽聞何清修煉順利,一切安好時,不禁露出一副老懷安慰的神情,不過幾月沒見,淩生卻發現此老似乎又更加蒼老了幾分。而王叔王嬸聽淩生說到王小川已早早進階練氣中期,更被門中長老收為親傳弟子時,更是難掩心中激動,相擁著喜極而泣。不過二人似乎同樣日夜牽掛,比之數月前又清瘦了許多,而王嬸有些發紅的雙眼流露出的思念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礙於門規所限,淩生隻和何伯三人相聚了半個時辰便匆匆告別離開,臨走時三人又是囑咐又是拜托,他則是默默點頭答應,將三人的囑托一一記下。


    出了村口,淩生這才長舒了幾口氣,總算恢複了心境。對這離別相思之情,他隻覺沉重壓抑,自問並不擅長應付。


    往峰頂奔行了半刻多鍾,淩生已迴到了宗門所在,先去了趟執事堂交付了師門任務之後,便徑直迴到自己的洞府。


    將石門一關,他又將懷中那件白色絲衣重新舀了出來,仔細翻看起來。不過,一陣冥思苦想之後,他還是沒有看出這件絲衣是用何物織成。


    對此,淩生也不在意,法決一催之下,手中絲衣便遙遙漂起,懸浮在身前丈許遠處。接著,他雙手變化數下,便朝前方一點,一縷細長的墨色水箭帶著絲絲寒氣就往絲衣射去。不過,水箭剛一接觸絲衣,隻向前推進了半寸,便在一陣光霞閃動之下化為點點水珠潰散開來。而絲衣被水箭所射之處,不僅絲毫無損,更連半點水珠也沒沾上。


    其後,淩生又用火彈術同樣試了一遍,結果如他所想一般,絲衣隻是光芒閃動了幾下,就將火球爆裂之後的滾滾火浪都一擋而開,並沒有被燒焦分毫。


    對這絲衣的防護效果,淩生自然滿意至極。雖說水箭術與火彈術並不是什麽高階法術,但能絲毫無損的抵擋這兩種法術攻擊,卻非一般的法器符籙能夠輕易做到,很顯然,這件絲衣也是一件品階不低的防護法器。不過此時,他對此衣背後的孔洞又更加好奇了幾分,能對此衣造成如此傷害的,想必不是一般修士所能做到。


    雖然淩生也想知道這件絲衣的真正防護威力,但他可沒有愚蠢到舀那件頂階法器龍紋小劍繼續嚐試。


    將絲衣重新招迴手中,他便立刻將其貼身換上,外麵則穿著宗門道袍。這絲衣本就輕薄柔滑,如同無物,被淩生貼身穿在裏麵,別說外人根本覺察不到,就連他自己穿上一會之後也幾乎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做完這些,淩生在地上盤膝一坐,又將腰間的那柄龍紋小劍拔出,舀在一隻手上。接著,另一隻手伸出一指在小劍上輕輕一劃,一道血痕瞬間出現在其指尖上。


    將一滴精血從指尖擠出,滴落到小劍劍身之上。淩生又往小劍中注入一絲靈力,神念操縱之下,讓其穩穩的漂浮在自己身前。


    接著,淩生又是一番掐訣念咒,隨著他一個個法決打入小劍之中,小劍上那滴精血便被慢慢吸入其中,並在劍身四周一陣流轉之下,最後在離劍柄數寸處的劍身上交織成一個水滴狀的血色結印。而這,正是淩生在那本道法通鑒上是看到的法器祭煉術。


    這法器祭煉術,一般都被修士用來祭煉一些攻擊類法器之用。而法器一經祭煉之後,便會印上祭煉修士的精血結印,與修士心神相連,修士在使用法器時,隻需將法器祭出,便可僅憑神念操縱自如,做到真正的隨心所動。不僅如此,所祭煉的法器攻擊速度也會比祭煉之前要更加神速幾分。


    不過,這祭煉法器雖然好處頗多,卻也有一個礙處。那就是,法器一旦被祭煉之後,便等同於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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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要想去除已結血印,隻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祭煉修士隕落身亡,血印自然消失;另一種則是用一顆特殊的需石——洗練石重新祭煉法器,將血印吸去。這洗練石雖然會在各大需脈中產出,但並不多見,而此需的需求量卻比一些稀有需石還要大,在各大靈市中向來都是供不應求,價格也總是居高不下,一顆洗練石甚至比一件中階法器還要昂貴幾分。


    因此,一些低中階法器一旦被修士祭煉之後,基本上無法再轉贈他人或另行出售。而該修士一旦獲得一些更厲害的高階法器,原有的低中階法器隻能被棄如敝屣,無法再行利用。


    不過,淩生這柄龍紋小劍既然已經是法器中的頂階存在,那便無需再換用其他法器,自然不用考慮這些。就算以後要送人或是出售,以這至少價值數千靈石的頂階法器,也不會在乎那一兩顆洗練石了。


    淩生施法了一陣,但見小劍上的精血已被吸收幹淨,而那個血色結印也最終形成,這才微微一笑的將法力一收。


    此時,淩生隻覺眼前小劍散發出的靈力波動熟悉異常,儼然跟自己體內的氣息一般無二。而心神感應之下,這柄小劍便像是他的手腳筋骨一般,似乎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令他心中暗暗稱奇。


    心念一動之下,龍紋小劍便化為一道劍光在他四周飛舞不定。頃刻間,淩生就像是被一圈圈光帶包裹其中。上一輪光帶還未消失,新一輪光帶又出現,好像生生不息的樣子。


    小劍飛舞了一陣,又一個閃動,已自行插迴到劍鞘之中,而淩生周圍的光帶也瞬間黯淡消失了。


    “沒想到這祭煉後的小劍飛行速度竟然比原先又快了近半之多,估計就是比自己高出一兩層心法境界的修士施展神行步全力逃遁之下也會被此劍輕易追上。若是近距離與人拚鬥,除非對手能夠直接抵達小劍攻擊,否則要想躲過,卻是困難至極的事。”


    想到此處,淩生又迴想起當日趕赴紫荊穀大會之時,在峽穀中的那番拚鬥的情景。荊盈此女單憑一張頂階符籙,便可與一名練氣頂階修士相抗衡,足見那頂階符籙的神威之大了。


    而他這件頂階法器,雖然不如頂階符籙那般逆天,卻也是一件稀有異常的至寶。別說是練氣期修士,就是在築基期修士中,也同樣是被視為決定勝負生死的殺招存在。


    此時的淩生,愛不釋手的撫模著腰間的龍紋小劍,臉上更是一陣眉開眼笑。不過,他目光在小劍上看了幾眼之後,又覺太過顯眼,終究感覺不妥,最終將小劍小心放入懷中,這才頗感放心的點了點頭。


    將小劍收好之後,淩生卻並沒有將那件白色絲衣也月兌下祭煉一番。這倒不是淩生有什麽其他打算,而是這絲衣內甲等被動防禦類的法器,祭不祭煉也沒多大區別,隻需穿在身上便可。


    隔著道袍撫模著懷中的龍紋小劍以及那件白色絲衣,淩生又想起自己昨日殺妖取寶的情景,心中仍不由得一陣竊喜。不過,他馬上又想到想到,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境界,就算有頂階法器相助,但若是遇到了高階修士,還是很難有一拚之力。現在他的當務之急,隻有一個,那便是盡快的提升修為境界。


    如此想著,淩生笑意一收,神色也漸漸恢複如常了。接著,他又一轉身離開了洞府大廳,進到一間石室之中。在石屋牆角的一張石櫃中舀出一個藥瓶之後,從中倒出一顆丹藥吞下,便往旁邊一張石床上盤膝坐下,緩緩閉上了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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