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沉吟片刻,想到現在朝離對他沒有半分熱情,所以他還是得努力一番。


    “是該說說。”


    至於德紹公主和顧汐月那邊,差人說一句即可,他不用親自去。


    成風笑出聲來,“哈哈哈,我當初一直都覺得你有懼內的嫌疑,現在發現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你這走哪兒去都要跟小嫂子說一聲的舉動,可不就是懼內麽?”


    懼內?


    他倒是想,就是朝離沒給機會。


    “行了,趕緊迴去,我明日會上朝。”顧含章冷漠地趕人。


    待成風離去,顧含章才迴了屋子。


    剛進去就見招財和青衣從前廳出來,兩人見到顧含章都對他行了個禮。


    “見過世子。”


    顧含章神色微頓,“招財過來作甚。”


    不是他找招財過來就是朝離,聯想到先前他衝動時對朝離做出了一些舉動,顧含章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莫不是,又要將他放在屋子裏的東西拿到書房去?


    招財笑得憨厚,“世子有所不知,是世子妃讓奴才來置換一下屋內的那張單人小榻。原因是那上麵的漆掉落了一塊,世子妃覺得不好看,瞧著心中不喜才要換。但世子放心,世子妃的要求奴才必然馬上辦到,馬上去!”


    顧含章聽罷,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嗯,你下去。”


    招財領命歡歡喜喜地下去了,他不僅會選好的軟榻,還會按照世子妃的吩咐選個大的豪華軟塌,到時候世子一定會誇他,肯定不會再扣他月例了。


    嘿嘿,我腦袋瓜子真聰明。


    青衣微微福身,也跟著下去,夫妻倆在的時候,她一般都不會留下來。


    顧含章踏入房門,朝離正在卸妝,她並未叫青衣幫忙。


    沒多久,朝離便是一臉的素淨。


    “世子迴來了。”朝離淡淡地說了一句。


    其實她早就從銅鏡中發現了顧含章的蹤影,往日裏這人走路素來沒聲音,這會兒她忙著手上的動作看見了也沒有理會。


    誰知顧含章也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望著她的背影,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等朝離忙完手上的動作,這才狀似不經意間看到了他一般,隨口問他一句。


    顧含章點點頭,“方才與成風說了點事,明日我會上早朝,今日需得早些休息。明日過後,接連幾日恐怕會去一趟軍營,午膳不會迴來用。”


    朝離一頓,前世顧含章因為身受重傷這件事,所以並沒有那麽快迴去上早朝,並且去軍營的人也不是顧含章,而是另有他人。


    看來這一世她做了一些細小的改變,使得顧含章沒有受那麽嚴重的傷,也改變了他的一些盤算。


    隻是麵上,朝離並未表現出任何不同。


    “世子今日早些休息便是。”朝離迴答。


    顧含章沒對多想,以為朝離是默認了早些休息的事,起身準備去沐浴更衣,洗去這一身的灰塵再用膳,是顧含章一貫作風。


    洗漱之後,顧含章早早地躺下,他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困意,不過是想與朝離說說話。


    雖說做不了什麽事,但他覺得兩人悠閑地躺著說話也是極好的。


    然而,朝離洗漱之後卻在仍在刺繡,沒有別的舉動。


    顧含章等了半個時辰,已經產生了些許困意,加之明日要早朝,要練武,還得更早起身才行,隻好問了一句朝離。


    “還不歇息?”


    朝離一頓,本以為顧含章應當先睡了,沒曾想這人竟然這麽久都沒睡著。


    奇怪,剛才他毫無動靜又是在作甚?


    “世子先歇息,不必管我。”朝離迴答。


    顧含章沉默片刻,坐起身才開了口。


    “是否因為我今日的舉動,讓你心中生了畏懼,與我一道會不安?”


    哪怕朝離沒說,顧含章也看出了一些,想來是因為今日差一點吻了朝離,她現在對他是唯恐避之不及,甚至都不願意與他歇息在一處?


    朝離放下手中的針線,她自知是拖不過去了。


    如此,那索性實話實說。


    “正如世子所言,當時能夠與世子同床共枕,不過是因為世子有傷在身。如今世子已然痊愈,明日即將上早朝,那我歇息在軟榻上更好。世子也不必擔心這單人榻不適,我今日特意讓招財過來換這張榻,會換得更軟更舒適,方便以後我歇息在此。世子不必擔憂,這塌並不比床差,世子身姿高挑不好歇息,對我來說卻是剛剛好。”朝離淡淡地迴答。


    顧含章定定地看著朝離,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隨你。”


    倒不是顧含章生氣,而是他現在心裏明白,朝離已經縮迴了對她而言安全的殼子,他逼急了會嚇到她。


    也罷,今日本就是他過於急切。


    至於換他去睡榻,朝離也不會答應。


    這丫頭性子有些執拗,決定了的事還真是不好更改,非要讓她睡床,反而會讓她不安,恐怕還會怕他半夜爬上床來。


    哎,她也不想一想,倘若他是有心的話,沒有什麽事辦不到。


    隨即顧含章躺下,閉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朝堂上也需耗費心神。


    朝離不知顧含章心中所想,她鬆了口氣,對於睡榻並不在意。


    這還要歸結於鎮北侯府的家大業大,即便是臥房的單人榻都是頂好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顧含章這個世子的身份。


    塌上本就有一張小被子,朝離無需去床上將自己的被子拿下來。


    待顧含章歇息片刻,朝離才站起身,吹滅了蠟燭,躺迴塌上。


    虧得朝離身子嬌小,這會兒在塌上還有一些空位能夠翻身,她不至於伸展不開四肢,倘若顧含章來睡定會不適。


    今日的確是有些疲憊,朝離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待她均勻地唿吸聲傳入顧含章耳朵,原本閉著眼的人睜開眼,目光沉沉地望著朝離的身影。


    還記得,新婚之夜他睡的榻,好不容易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就算各自蓋被子也無妨。


    如今卻睡在了塌上,她不願與他共眠。


    顧含章問了自己很多次,她對他真的沒有一絲感情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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