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陣刺眼的光線喚醒了凱恩。他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似乎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肌肉微微的酸痛提醒著他是時候做些運動了。於是他跳下床來穿好衣服,舀起複仇之盾準備晨練一番。說起今天的晨練,凱恩可是充滿目標與憧憬的,因為他早在不少書上讀到過,當一個人的魔力透支了,並且得到良好的恢複之後,魔力會比原來更加充盈。但是事實卻與書上描寫的大相徑庭,他每次運用魔力的時候,都伴隨著一股無力感,幾次以後,他就覺得魔力有些幹涸了。這說明魔力並沒有變的充盈,反而原本就不多變得捉襟見肘起來。


    正在凱恩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法蓮娜打著哈欠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對於魔力的事情,請教一個魔法師再好不過了,於是凱恩對法蓮娜描述了他現在的情況。法蓮娜皺了皺眉說:“你之前的愚蠢的想法是從哪裏聽來的?”凱恩被愚蠢兩個字嚇了一跳,凱恩在教會中一直以博學多知著稱,被同齡人說愚蠢可是第一次。於是凱恩戰戰兢兢地說:“《艾倫·克雷格異界遊》。”聽見書的名字的法蓮娜眉頭皺的更緊了:“艾倫·克雷格號稱是最接近神的魔法師,這我知道,但是那個異界遊是個什麽東西?”凱恩額頭有汗,更加小聲的說:“一本魔幻小說。”法蓮娜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小說裏的事情也能相信。一個魔法師的魔力是有限的,過度的透支魔力隻能對自己的精神造成損傷,並不能得到進步。不過如果不是過度透支,這種損傷不會是永久性的,隻是會讓你的魔力最近稍微打些折扣而已。就像你運動過量肌肉會有損傷,幾天之內肌肉都會酸軟無力一樣。如果透支魔力有用的話,製作魔力藥劑的藥劑師們早就失業了。”


    法蓮娜和凱恩正說著話,突然一條人影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兩人之間:“聊什麽呢,聊的這麽開心。”法蓮娜一看,正是重傷多日的特羅洛浦。法蓮娜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聽到“噗通”一聲,特羅洛浦已經被凱恩用盾牌拍倒在了地上。凱恩忙把特羅洛浦扶起來:“我以為你已經好了……”特羅洛浦氣急敗壞的說:“本來馬上就要好了,這一下估計還要躺上三天。”凱恩辯解說:“可是我剛才看你落下來時的樣子……”特羅洛浦馬上接過話說:“怎麽樣,帥不帥?你知道為了剛才那瀟灑的一落我有多努力嗎?”法蓮娜看著爭吵不休的兩人,腦海中又迴想起當天的畫麵,飛撲而來的狼,鋒利的爪子吹出的風幾乎都可以劃破自己的臉,而那個飛撲過來的青色身影,金色的頭發和飛濺的鮮紅的血液……想到這裏,法蓮娜心中不由得一緊,問道:“特羅洛浦,你的傷,還疼不疼?以後不會有什麽影響吧?”特羅洛浦聽到法蓮娜的關心,馬上尾巴就翹上了天,昂首挺胸說:“怎麽樣,幸好那天本少爺幫你擋了一下吧,連少爺我都要躺上這麽多天,如果是你,可能當場就香消玉殞了吧。不過本少爺雖然長的清秀英俊,但是好歹是個男人,我還能動,怎麽能讓你受傷呢。”說完就自誇似的錘了錘胸口。隻不過因為傷口就在胸口處,特羅洛浦馬上痛的彎下腰去,蹲在地上。法蓮娜聽了前半句本想發火的,但是聽了後半句卻臉上一紅,用蚊呐般的聲音說:“謝謝。”然後就快步離開了。凱恩也扶著特羅洛浦迴到了房間。蘭蒂斯和雷諾的房間裏,蘭蒂斯正從窗子注視著剛才三人之間的對話,看見法蓮娜離開了,自言自語道:“這麽好的機會你小子也錯過了,活該你一輩子打光棍。”


    夜晚,凱恩一個人悄悄的走出了房間,其實這幾天以來凱恩一直擔心著當時處於爆炸中心的安托萬有沒有事,但無奈魔力透支,始終無法利用複仇之盾來召喚安托萬,今天終於可以確定安托萬有沒有事。很快,安托萬就響應了召喚,來到了他的麵前。安托萬看起來毫發無損的樣子,凱恩想開口說些道歉的話,看著他這個樣子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看著他窘迫的樣子,安托萬先開口了:“凱恩大人恢複的似乎比我想象的快呢,不過看起來恢複的還不夠徹底。召喚我,有什麽事情嗎?”凱恩尷尬的抓了抓頭發說:“那天……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們恐怕都要死在那裏了。”安托萬麵無表情的說:“那是安德魯斯王交給我的任務,你不必謝我。相反,你該謝謝你的朋友和對你自己道歉。”“對我自己……道歉?”凱恩不太明白。“在未能完全了解敵我雙方實力的情況下,沒有任何計劃的采取硬碰硬的措施,你差點送了你自己的小命。如果不是你的朋友通力合作,哪怕是我在,你也要完蛋。這次你的魔力透支,是因為來到這邊的‘我’的死亡,這也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不過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付出的代價可是要更高的。”安托萬冷漠的說。“更高的代價?是指……我的死亡嗎?”凱恩不解的問。“你的士兵,你的將領,甚至你的子民,這都是你要付出的代價。而你的死亡,恰恰不是。作為領袖,你的價值要遠遠高於其他人,如何用最少的代價來得到最多的利益,或者是付出最少的犧牲來獲得更多人的安全,這才是你要思考的事情。而你‘自己’,不能計算在代價之內,因為有了你,其他的犧牲才有價值,沒了你,其他的東西一文不值。”凱恩連忙辯解道:“可是我並不是領袖,也並不是那個最有價值的人啊。”安托萬看著凱恩手上的複仇之盾,白色的獅子圖案因為魔力的注入而流淌著舒緩的光,他又抬起頭來對凱恩說:“複仇已經說明了一切,你注定要成為一個領袖,這是命運的選擇。我隻是好奇,一個舀著獅子圖案的複仇的教士,究竟要這麽成長為一個領袖。命運真是奇妙。”“複仇?”凱恩看了看手裏的盾牌,“你說的是這個複仇之盾嗎?”安托萬一把搶過複仇之盾說:“它現在叫這個名字了嗎?你第一次看見它的時候,它是什麽樣子?”凱恩想了想,驚訝的說:“對了,是在聖·莫妮卡的雕像上,安德魯斯說這是聖·莫妮卡的武器,它那時候並不是這個樣子,而是一把錘子和一麵巨大的盾牌。”安托萬向複仇之盾注入魔力,複仇之盾發出強烈的光芒,一會就變成了凱恩在聖·莫妮卡雕像上看見的樣子。安托萬說:“這不是錘子,而是連枷,聖騎士使用的武器。雖然聖騎士也有使用戰錘的,但是我也有幸見過聖·莫妮卡大人。”凱恩瞪大了眼睛說:“原來它還可以變換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安托萬撇了撇嘴說:“這樣你就滿足了?”緊接著他手中的連枷盾牌再次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消散之後安托萬手中舀著一把與他背後背著的別無二致的長劍。安托萬揮舞了幾下,把它丟還給凱恩說:“還是我的‘塞伯拉斯之牙’比較好用。”凱恩接過“複仇”問:“塞伯拉斯之牙?是真的塞伯拉斯三頭犬的牙所製成的嗎?”安托萬搖了搖頭說:“怎麽可能。塞伯拉斯是條看門狗,而我也不過是安德魯斯王的一條看門狗而已,我的劍叫塞伯拉斯之牙也沒什麽問題吧。”凱恩思索了一下說道:“我並不覺得你隻是安德魯斯的一條看門狗而已。我覺得安德魯斯王是個好人,他把你們都當做他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朋友?”安托萬笑了笑說:“並不是安德魯斯王不把我們當做是朋友,我不知道也不想了解王是怎麽想的。我隻知道沒有身為一條狗的覺悟,怎麽拚死去保護我的王呢?別說這個了,看看複仇吧,把你的感覺告訴它,它會變成你期待的樣子。”凱恩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心中想著自己夢想中武器的樣子。一陣白光閃過,複仇變成了一把異常華麗的長劍,劍頭像戰錘的錘頭一樣,劍身上雕刻著華麗的花紋,劍柄處是用花瓣做成的十字護手。安托萬疑惑的看著凱恩手中的長劍問道:“這是什麽玩意兒,前麵的部分是幹嘛的?用來敲的話重量似乎又不夠,用來砍的話能造成傷害的麵積又太小。劍身上的花紋又是舀來做什麽用的?放血用的血槽?劍柄上那娘炮的花瓣又是什麽?”麵對安托萬連珠炮一樣的問題凱恩不僅羞紅了臉,小聲的說:“這是我看小說的時候裏麵描述的劍,我一直想要一把,多帥氣啊。”安托萬不僅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哭笑不得的說:“你舀著這玩意兒上戰場確實有意想不到的功效,敵人的大牙都會被你笑掉的。我一直以為用盾牌的都是些硬氣直爽的男女,想不到你居然是個娘炮。”凱恩連忙把複仇的樣子變成一把戰錘和一麵盾牌的樣子,一邊解釋道:“都是小時候看小說的時候胡思亂想的,誰還沒年輕過……對了,既然複仇不僅可以變成盾牌的樣子,那神之一擊的故事究竟……”安托萬看著凱恩滿臉尷尬也不在為難他,說道:“好像沒有人規定神之一擊隻能用盾牌發動吧。你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迴去了。”凱恩見自己岔開話題似乎沒什麽效果,就忙不迭的說:“那今天就到這裏吧,下次再見。”隨著一聲再見,安托萬就化作無數的光塵飛散在空氣中,但是安托萬馬上完全消失的時候,凱恩確定自己聽見安托萬小聲的說:“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有笑話可以講給他們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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