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然醒來,心中不知莫名的悲傷,屋外有一縷月光穿窗而過,如輕霧般彌漫在室內的空氣中。想著睡不著,便想去看看今晚的月色如何,於是便披衣而起,汲著拖鞋,推開通向陽台的門。隻見空中一輪圓月如爛銀般皎潔,大地如披一白色輕紗。心想今天是月半了,心中忽然浮出張九齡的幾句詩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遠在蘇州的蘇亞男此時是不是也在觀賞明月呢,還是唿唿大睡呢。我有了打電話的衝動,我撥了蘇亞男的號碼打了過去,接通之後,電話那邊傳來朦朧的聲音:誰呀。我激動的說:我呀。幹嗎?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呀。我睡不著,看著明月,忽然想到你了。明月?我又不是嫦娥,看見明月想到我幹嗎?我一時語塞。好了,沒事了吧,我掛了,我困死了。電話那邊傳來掛斷的聲音。我的詩興頓時化為烏有,心想張九齡的詩應該改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我在起相思,情人睡大覺。無聊了一會,然後睡去。


    幾天之後,我接到周菲菲的電話,說她已經到了我們這兒,根據行程的安排,總共三天,行程的第二天時間比較充裕。可以見一下麵,於是我們約定晚上在我們這兒一家比較有名的飯店一塊吃個飯。晚上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如約來到了約定的飯店。這家飯店的環境優雅,整潔,適合小型聚會。我來到我們定好的桌前,她還沒有來。我便坐下來等她,飯店的侍者走過來,問我幾個人,是不是需要邊點邊等。我說等人齊了在點吧,因為我還沒確定她到底幾個人。飯店的人還不多,大多是三五個好友,或者情侶們在吃飯。飯店的背景音樂放得是流行音樂,現在正好放的一首網絡歌曲《在心中從此永遠有個你》。當歌曲重複的唱到:為什麽我們相遇網絡時,我看見飯店門口進來一個穿著入時的女孩,雖然我們沒見過麵,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是周菲菲。我對著她一招手,她看見我的手勢便點頭對我示意,邁著優雅的步伐向我走過來。到了麵前時,我才看清,她是一個很美的女孩。氣質高貴,有職場女性特有的氣場。衣服穿著很講究,她對我一笑,象是在確定一件事的樣子對我說:你是杜會吧


    我對她微微一笑:是呀,周菲菲。我們就象對上了暗號,然後坐了下來。我說:你一個人嗎?是呀,那你需要幾個人呢。這小妮子就是嘴巴厲害,我心想。不是,一個人最好,嗬嗬。服務員過來下。我對著正在忙碌的侍者一招手,這時過來一個穿製服的女侍者,手裏舀著菜單和記菜本。我示意教服務員把菜單交給周菲菲,周菲菲動作很優雅的接過菜單,瀏覽著,然後她點了兩個菜,一葷一素,一個是黑椒牛柳,一個是風味茄子。把菜單交到我手上,我其實心中早就想好自己要點的菜,便裝模裝樣的看了會,就對服務員報出四個菜,糖醋鯉魚,鐵板文蛤,紅燒黃魚,椒鹽烤蝦。點完之後,我對周菲菲笑著說:到我們這邊來,當然要吃當地的海鮮呀。嗬嗬,好的。喝什麽酒呢,白的,還是紅的。紅的吧。那好,先來一瓶張裕的幹紅。女侍者快速的記菜單記著,記好之後向我確認著又報一遍,我點頭說完全正確。侍者問道我們要不要點個湯,我對她說:好吧,來個蟶湯。然後補充道:主食就來個揚州炒飯。侍者便舀著菜單走了,準備給我們上菜。我們彼此一笑,然後沉默了一會兒,我想不能冷場呀,於是先開口說話:你這次來我們這,準備投資什麽項目呀。周菲菲笑著迴道:這次我們公司準備在你們這建立一個分公司,把我們的業務拓展蘇中這一帶,然後向蘇北發展。那你們蘇南就沒業務了嗎。蘇南我們早就建立了幾家分公司,象蘇州,無錫都有我們的分公司。是嗎,我突然想到我不是想跳槽的呀,既然他們有分公司有蘇州,那我到那兒去工作,豈不妙哉。但一想現在提出肯定有點唐突,還是等吃飯的時候找個適當的機會提出來。主意已定,便和周菲菲一邊閑聊一邊等著菜上來。我們點的張裕幹紅先送過來了,侍者把紅酒打開,把我們兩人的高腳酒杯加到一半。我示意他菜快點上來。我對周菲菲舉杯說道:歡迎來到我們夜郞之國。周菲菲聽了笑了,因為這正是我們第一次聊天我寫的打油詩中形容我這地方的詞語。我們互相碰了杯,我開口道:“怎麽,還讀點詩嗎?”“不大讀了,至少沒有在學校時的那樣熱情了。你呢?”“我還好吧,偶爾還看看。”“小說還讀嗎?”我接著問道。“小說無聊的時候還翻翻。”“你比較喜歡誰寫的小說呢?”“中國文壇,我還是比較欣賞賈平凹的。”“莫言的不喜歡嗎?”“嗬嗬,莫言的作品適合重口味的人讀。”“新生代作家,你比較喜歡誰的。”“韓寒吧。”“為什麽,郭敬明的不喜歡嗎?”我邊問邊向她碰杯喝酒。“郭敬明也不是不喜歡,不過他寫的是青春偶像劇,如果我還處在學生時代的話,肯定喜歡他的書。”“嗬嗬。你的意思韓寒的書已經月兌離學生氣,直指社會。”“恩,他的作品象現在寫的青春,如果用個比喻的話,郭敬明的小說還是學生氣十足的話,那韓寒的作品已經開始成熟了,開始思考人生了。”我附掌而笑道:“說的有道理,所以郭敬明的小說閱讀人群主要是學生,而韓寒的作品已經進入了成人的視野。來幹一杯。”我舉起酒杯,周菲菲也舉起了酒杯,紅色的液體在光線的折射下如紅寶石樣美麗。我們一飲而盡。紅色的液體如同血液順著喉嚨進入我們的體內,我們如同兩吸血鬼貪婪的吮引著。我們一邊聊著文學的話題,一邊喝著酒。她的酒量很大,看樣子她平時應酬很多。轉眼我們就喝了六瓶,我已經不行了,開始覺得酒店的房子在旋轉,看著周圍的人覺得他們好象也都喝多了,東倒西歪的。而她卻很清醒,她知道我喝多了,於是說酒就到此為止,不如我們到外麵吹吹風吧。我雖然喝多了,但還不至於到爛醉如泥的地步,還知道買單,還知道我們這吹風的好地方就是海邊。本來她要她的司機來開車送我們過去,我說不要了,叫出租車很快,再說你的司機也不知道路怎麽走。她便不在堅持,我們打了個的,10分鍾多的路程就到了海邊。海風一吹我的酒就醒了大半了,雖然已經過了月半,但月亮還沒有明顯的變成下弦月。就好象一張圓餅被那個偷吃的家夥由於心虛咬了一口,被發現了,便匆忙逃走了。我們倆靜靜的坐在沙灘上,海水在月色的籠罩下起伏有序的閃閃發著光。我轉過頭,望著她說:“你現在在想什麽?”“想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嗬嗬,妙人,和我想的一樣。不過現在是秋天了呀。”“海上明月共潮生,秋天也可以形容呀。”“嗬嗬,有理有理,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李白也有如此感慨,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劉希夷的代白頭翁也有此意,今年落花顏色改,明年花開複誰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我接到。我們吟完詩後,大家都沉默了。感覺人生真的如露如電如夢幻泡影。我看著她,在月光下,她如同希臘女神雕塑,潔白無瑕,讓人不敢褻瀆。而紅色的液體卻如火樣在我身體中燃燒,我的眼光變得灼熱。她似乎也感覺到我的目光異樣,她說我們迴去吧,我說好的。在迴去的路上,我提出我想改行的想法,能不能去蘇州發展。她說這樣吧,直接去蘇州那個分公司發展,不大可能。如果這兒的分公司能成立的話,到時肯定需要人,我把你招進來,然後再轉到蘇州比較妥當。我心想到底是領導,提的思路就是不一樣,合情合理,幫人於無形中呀。她說她明天就要迴去了,今天的晚上她永遠也忘不了,因為又讓她迴去了那個愛做夢的年代。她說我這個人和她接觸的人不大一樣,她接觸到的人都是很現實的人,而我居然還保侍著做夢的能力,真是太奢侈了。也太可愛了,她說在我麵前她不需要偽裝,很自在,說我給她的感覺是很幹淨,完全沒有世俗的俗氣。我說過獎了,你給我的感覺也很好,我很喜歡和你說話。第二天,她打電話向我辭別,我說來送她,她說不必了,如果我來她公司發展,以後有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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