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藍嶽根本沒想到,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範易竟然能突圍而出,完全不受這血岩毒的影響,頓時他麵色慘變,失聲大喊:“饒了我!饒了我!”


    這一刻,他跪在範易麵前,痛哭流涕,恨不得把心都剖給了範易:“隻要您饒了我,無論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然而下一刻,他卻眼裏忽然露出殺意,青冥高品的劍氣唿嘯著,帶著無數紅色的煙雲,向範易席卷而來。


    他固然不知道範易是怎麽從這毒裏解月兌出來,可是他自信以他修煉多年的青冥高品境界,絕對能誅殺範易!


    像範易這種剛修煉進入青冥高品的人,在這種偷襲下必然遠遠不是他的對手,論實力,論心機,範易必死無疑!


    這一刻,他的雙眼已經漲得通紅。


    可是出乎範藍嶽的意料,在下個瞬間,範易施展出了一道身外化身,持著天邊月,破開他的紅色劍氣,穿破了世界的一切,刺向了他的胸口。


    血濺一地。


    這一刻,範藍嶽呆住了,他扼住自己的胸口,顫抖地抓著那把劍光,滿眼是無窮的後悔。


    他驚恐地說:“你……你已經達到了青冥絕品?”


    然後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麽卡住了一般,目光裏滿是驚懼:“你怎麽可能修煉到青冥絕品,甚至在這麽快的時間還修煉出最強大的身外化身!你難道是要妖孽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在樓蘭王朝上,等級境界之差天壤之別,越品的可能性實在太少,所以範藍嶽根本不是範易的對手。


    而這時,範易卻靜默地盯著範藍嶽,目光冰冷,沒有任何憐憫之意,天邊月再度一絞,將範藍嶽的身體絞成碎片。


    對於範易來說,這樣的人的死亡,反而給更多的人帶來和平。


    範藍嶽無聲地慘叫著,滿是後悔和震驚,終於失去了全部的生機。而他體內的那顆血色岩石,也被範易刺穿,碎成兩半,失去了所有的靈氣,然後完全消散了。


    隻是看著範藍嶽死去,範易心頭卻沒有半點欣喜,反而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甚至產生了懼怕去見這些村民的勇氣。


    因為他發現有些村民的石像已經被範藍嶽踩成碎片。


    “我終究還是救不了他們的生命。不僅是這樣,血岩毒並沒有被清除,反而會在他們身上繼續蔓延,我的佛頌隻能讓那些人清淨,卻不能徹底解開他們的毒。”


    想到這裏,範易內心充滿著悲傷,這種無能為力的痛苦,讓他深深體會到他的弱小。


    之前他被範藍嶽輕輕捏著,就感覺到手臂鑽心刺骨的疼,而現在看到石像變成了碎片,頓時感覺到這些村民必然是兇多吉少了。


    他們是如此相信著他,可是他卻讓他們失望了。


    他歎息一聲,靜默地朝山下走去。


    每一步,是如此地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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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山腳越來越近,範易的內心越發地忐忑不安著。


    他默默地想著:“現在村裏的那些人,或許正沉浸在死亡的可怕之中。”


    便在這時,遠處的身影變得分明起來,範易也看到了那些村民們臉上露出期待著的眼神。


    隻是,他隻能報以靜默,並加快了向村落的步伐。


    村民們怔住了,預備好的歡唿聲卡在喉嚨裏,而同時,他們內心頓時產生了一片天大的陰雲來。


    ——連這位聖師都沒有任何辦法嗎?


    村民們跟在範易的身後,想到村落裏那些受著重傷、陷入暈迷或者陷入各種古怪樣子的親人們,內心化成了絕望。


    月明星稀,周圍寂靜無聲,隨著他們越是接近村落,他們的腳步聲,越是無力。


    隻是這時,他們忽然看到了遠處有無數的篝火在飛舞著,周圍還傳來無數的喧嘩聲、熱鬧的歡唿聲。


    頓時所有人都怔了怔,露出疑慮的表情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然後他們看到遠處許多孩子赤著足向他們衝來,而他們臉上滿是燦爛,在慶喜著,如同在過著最喜慶的日子一般。


    最當前的一個孩子幾乎快哭了起來,他搖搖欲墜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遠遠地對著範易說:“聖師,謝謝您!謝謝您!”


    而後,無數的人把範易給圍了起來,就好像這種如同世界末日來臨時的喧鬧,也不足以平息他們內心的興奮。


    他們幾乎都在歇斯底裏地喊著:“他們都痊愈了!聖師您太神了!您拯救了一切!”


    看著這些話,範易周圍的所有人全部呆住了,然後他們發出了和那些孩子不一樣的驚叫聲,紛紛地朝村落跑去,向那些得病的人的居處衝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聖師剛才失魂落魄著,究竟是什麽原因?


    範易則怔住了,他簡直不能想象這樣的幸福,自己以為已經失敗了,可是上天卻給了他一份驚喜。


    “或許是因為我殺死範藍嶽,殺死他體內的毒,從而使得那些人恢複了生機!”


    這一刻,他被擁簇地進入了村落,而內心急迫地想看那些得病人的現狀。


    此時,幾乎村落裏所有人都出來了,遠處看去,黑壓壓的一片,還有無數嘈雜的聲音。


    隻是盡管這樣,也依舊不能表達出這些人的興奮之情。


    而這時,剛才那些飛奔進村裏的人,已經是熱淚盈眶地又飛奔出來,臉上滿是震驚和震撼:“奇跡!奇跡!他趕走了惡魔!聖師真的趕走了惡魔!”


    他們的聲音高亢如雲,超越了一切一般,是如此地歇斯底裏。


    他們認為範易之前的沉默,是一種謙遜的本能。


    範易此刻卻分開眾人,發現那個特殊的帳篷裏,那些得病的人,盡管身上都月兌落了一層石屑一般,可是身體卻健壯,氣息穩定,全然沒有異狀,顯然是完全痊愈了。


    頓時,他鬆了一口氣,終於安下心來。


    看來自己殺了範藍嶽,血岩毒失去了源頭,所以就被徹底被解決了,也就不再蔓延了。


    想到這裏,範易露出欣慰的表情來,如此地暢快,然後他也注意到在遠處的一個帳篷裏,之前的那個母親,正靜靜地坐著,嘴角含著笑,在嗬護著她懷裏溫睡著的小男孩,而那個被他治愈的小男孩,是如此寧靜地睡著,如此地溫馨。


    看到這一幕,範易的心也隨之一樣溫馨了。


    而這時,在他麵前,無論男女,都恭敬地向他行禮著,甚至有人大聲說:“聖師,您救了我們整個村落,從今往後,您就是我們的守護神,任何事情,隻要你說一句,我們君竹村赴蹈湯火也要為您做到!”


    其他人聽到這個聲音,頓時紛紛附和著,露出凝重的表情說:“聖師,您的命就是我們的命,君竹村上下,隻消您一個命令就行!”


    看到這些村民純樸的樣子,範易不由發自內心地快樂起來,這一刻,他感覺到內心是如此地清靈,不僅是因為他得到了那火候的把握技巧,更關鍵的是,他體會到了那種被認可的幸福。


    他覺得之前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然後他也向他們行禮著,不過在瞬間,他卻忽然發現,在人群的盡頭,在一個角落處,有一襲黑衣鬥篷的人正向他盯來。


    這個黑衣人的胸前還掛著一個奇形古怪的掛墜,似乎是珊瑚玉所製成的,在風中輕輕搖擺著。


    隻被黑衣人盯著的瞬間,範易就感覺到全身冰冷,感覺到自己的一切都被對方看透了一般。


    “他是什麽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一刻,範易麵色大變,他深深體會到對方的氣息如同淵海一般,浩浩蕩蕩,深不可測,比他之前的感知的西山血岩毒的氣息強大數倍!


    就在他失神的時候,然後那黑衣人卻又是一閃,完全消逝在人群裏,不再有半點氣息。


    而周圍的人卻依舊全然不覺。


    範易全身大汗淋漓著,剛才那瞬間,他好像就在死亡的深淵走了一圈一般。


    對方如此強大,究竟是什麽人?對方的氣息如此強大,難道和西山的血岩毒還有什麽瓜葛不成?


    想到這裏,範易忽然生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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