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在西牙帝國北方港口的某棟高樓中,穿著軍裝的亞瑟正將雙手搭在聖劍上閉目養神。


    窗外是此起彼伏的槍炮聲。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了,即使是擁有劍鞘,也無法這麽長時間不休息。


    桑尼也四足張開著趴在地上,看上去也略顯疲憊。


    紅狼沃爾夫推門走了進來,在亞瑟的身側站定。


    “西牙帝國出動了他們大部分的軍隊開始在巴力灣圍堵我們運兵的船隻,想要切斷我們的補給線。


    同時,他們的陸軍也在對這座港口發起進攻,港口的防禦措施是對海上的,沒有麵向內陸,戰況並不樂觀。”


    “我們在製定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做了這個準備了。”亞瑟聲音低沉的說。


    “占據了這個港口,他們船隻的補給線會比我們要長,這是我們的優勢。


    隻需要守住這段時間,打通航道不是問題。”


    亞瑟緩緩的睜開雙眼,雙眸迸射出鋒銳的光芒。


    “都準備好了嗎?”


    沃爾夫麵色肅穆的說,“凱爾特騎士團一萬三千六百六十二人,一人三馬,全部集結完畢。”


    亞瑟緩緩的從座位上起身,微微伸了個懶腰,身上的骨節隨著他升起的懶腰嘎吱作響。


    也隨著這聲,他身上的精氣神也逐漸升到了一個頂峰。


    “走吧。”


    說著,他緩步離開了這房間,他們穿過這座港口城市,來到了一處隱秘的森林中。


    這裏的騎兵們已經在這裏等候了。


    他們身上穿著不代表任何國家的黑色軍裝,沒有穿著任何代表凱爾特騎士團或者布裏塔尼亞的標誌、軍裝跟旗幟。


    但看著他們這令行禁止的樣子,誰都知曉這是一支精銳。


    亞瑟翻身上了一匹從布裏塔尼亞運過來的戰馬,他們接下來要進行奔襲戰,桑尼的耐力不是很好,所以騎馬是最好的選擇。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對著這群凱爾特騎兵開口道。


    “相信,你們對於自己身處此處,穿上這身衣服的原因都非常疑惑。


    但因為保密原因,他們並未告訴你們。


    但現在,我可以給你們一個解答。


    根據我們手頭上獲得的情報,我們已經可以肯定,在南方蔓延,至今為止已經殺死了幾十萬人的瘟疫,就是由西牙帝國散布的。


    他們使用了某種邪術,最大的證據就是,他們自己的軍人都不會得瘟疫。


    而這種方式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是防不勝防,水源、空氣,都是他們散布瘟疫的方式。


    無論我們用了何種方法,堵不住源頭,也依舊無濟於事。


    想要真正堵住源頭,就必須得終結這場戰爭,徹底擊碎西牙帝國的野心。


    但雖然我們布裏塔尼亞已經獲得了先進的造船技術,但若是想要形成絕對性的戰力,還需要一點時間。


    而我們要是等上這幾年,整個南方都會因這瘟疫形成一處無人區,若是我們執意留在南方與這瘟疫對抗,那麽國庫的壓力就會異常龐大。


    我們最後最終隻能做出一個選擇,那就是,放棄南方。


    告訴我,你們願意放棄我們先祖打下來的國土嗎!!?”


    “不願!”他們喊道。


    “這也是這計劃的核心!”


    亞瑟沉聲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礪,他的眼神更加剛毅,聲音也更加沉穩,雖然外表稚嫩,但卻像是三十多歲經曆了許多事情的中年人一般。


    “占領這處港口,隻是一個開始。


    我們的艦隊是不如西牙帝國的,即使有鋼鐵艦船在,我們也無法同時在海軍跟陸軍的瘋狂進攻下徹底守住這個港口。


    但是,守住一個月還是可以的。


    而這一個月間,這個帝國的海軍跟陸軍都會被這處港口吸引。


    屆時,其餘地界的除了正常的守軍之外將不再有其餘的主力。


    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亞瑟指向了一個拉美人樣貌的中年人。


    “他叫哈裏斯,從摩瑞亞時期,就潛伏在西牙帝國,摸清了西牙帝國的大部分地形,特別是對於安第斯山脈格外熟悉。”


    接下來,我們要翻越安第斯山脈,進入西牙高原,以最快的速度晝夜奔襲至皇都。


    這或許是這個世界曆史上最長的一段騎兵奔襲,也是超越人體極限的奔襲。


    你們需要麵對最惡劣的環境,最殘酷的戰鬥,也可能客死他鄉,死在這片異國的土地上,甚至屍體都無法歸國。


    你們需要放棄心中的憐憫,成為一隻殘忍的野獸,成為一群真正的野狼。


    但你們要記住,你們所有的殺戮,都是為了布裏塔尼亞,為了今後可能死去的數百萬人!


    為了我們先祖留給我們的土地,為了我們子孫後代數十年的和平與幸福!


    告訴我,你們是否有所猶豫!”


    “沒有!!!”


    騎士們的迴答鏗鏘有力,多年的征戰早已將他們錘煉的如同鋼鐵一般的堅韌。


    即使沒有為了家國的信念,即使是為了眼前這位皇帝,他們也有著戰鬥下去的理由。


    “很好。”


    亞瑟轉過頭,看向了上方的山脈,目光閃動。


    “出發!”


    雙馬或者多馬奔襲其實不是他的原創,最早可以追溯至匈奴人,漢朝時期的霍去病也同樣是依靠這種方法封狼居胥。


    每個人配多匹馬,一匹馬用來騎,一匹馬則用來帶少量,或者完全不帶糧草輜重,交替騎行,可以減輕馬匹的壓力,能奔襲的更遠。


    但是他們有一萬多人,這麽多人的食物去哪裏獲得?


    自然是走到哪搶到哪,搶到哪殺到哪。


    亞瑟從來都不是什麽聖母,他清楚的知曉夏亞教導他的那句話,對於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不會去濫殺,隻會去殺需要殺之人,而這一次的奔襲,他們需要食物,需要物資,那麽就難免會與當地的守軍產生衝突。


    每到一個地方,他們都會吸收當地的人進入,因此部隊不會迷路,而且在西牙帝國的地盤裏也沒有語言障礙。


    所有的主力都在港口,與布裏塔尼亞帝國的主力交戰。


    就算駐守在附近的軍隊得知了某個城鎮被這夥騎兵劫掠了,等到他們趕過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憑借自己強大的機動力跑沒影了。


    他們沒有帶旗幟,也沒有攜帶任何標誌,這些軍隊隻能從那些還活著的人口中推算出這是一夥在附近遊蕩的馬匪。


    但是顯然,他們的四處劫掠最終還是會被人察覺,並且上報給皇都,最終導致敵人心生警惕。


    所以他們需要快,快在他們產生反應之前。


    這個時代的信息聯通主要還是依靠馬匹,就算有訓練好信鴿也隻是用來傳遞一些重要的戰局信息以及一些情報部門使用的。


    所以,隻要速度夠快,就足以利用這種信息的不流通,進行奔襲。


    霍去病當年六天奔襲了五百多公裏左右,而他們奔襲的距離要比這更遠。


    這種戰法需要非常強大的騎兵才能完成,在整個布裏塔尼亞也隻有凱爾特皇家騎士團能夠做到。


    這無論是對於馬還是人來說,都是巨大的考驗,他們的睡眠時間一天不超過三個小時,每天都是神經緊繃的,甚至就連馬都不知道跑死多少頭了。


    不過好在在其餘的城鎮中可以獲得馬匹的補充,南美平原多,特別是有著一處很廣袤的潘帕斯草原,很適合養馬,所以這也是他們的經濟來源之一。


    終於,在第二十一天,他們到達了西牙帝國的皇都附近。


    他們沒有著急進攻,而是選擇了在附近的山林中駐紮。


    為了不暴露,他們甚至沒有生火,隻是搭起了營帳,啃著跑死的戰馬身上割下來的生肉補充著體力,為第二天的進攻做準備。


    他們所有人此刻都是灰頭土臉,臉上被太陽曬的黝黑,混合著一些血汙,身上散發著一種濃鬱的血腥味,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洗過澡了。


    但即使被曬的黝黑,他們眼眶下的黑眼圈也依舊異常的濃重,眼底有著一種消磨不去的疲憊以及殺意。


    他們好似找迴了自己源自歐洲三大蠻族之一的凱爾特人的血脈,飲血解渴吃生肉充饑,變成了一隻又一隻的野獸。


    像是一群真正的惡狼,正在環伺著自己的獵物。


    連夜的鏖戰、奔襲,已經將他們的精神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也正如亞瑟說的那樣,他們,已經沒了退路。


    一個國家的命運,此刻就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有阿瓦隆劍鞘的亞瑟的精神狀態就相對好多了,而他的精神狀態也成為了這些騎士們維持精神狀態的基石。


    他此刻正站在懸崖邊,靜靜的俯瞰著遠方的城鎮。


    做為一個帝國的皇都,這座城市的建設自然不用多說。


    西牙帝國是海洋國家,所以“水“是他們的建築靈魂元素之一,水岸氣息散落每個角落,體現了建築與水與人的完美和諧。


    其中大多數建築上部采用低坡屋頂,坡度較緩,有利於排水防風。


    多為紅色瓷瓦鋪設,采用拉毛處理的建築牆體,組成西牙風格建築的典型外觀:“紅瓦白牆”,體現出與自然合一的樸實質感。


    即使現在的深夜,也依舊能看見人來人往,看起來,前線的戰爭並未波及到這裏。


    這些人並不知道,因為他們皇帝的野心,遠在萬裏之外無數人正在死去,而他們的皇帝,則在自己的皇宮中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個國家的一切。


    不過,一切,將在今日終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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