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沒有在聖彼得堡駐留多久,而是直接前往了郊外的一處宮殿,名為夏宮。


    是由1704年,俄國沙皇彼得大帝下令興建的。


    夏宮位於聖彼得堡西南約30公裏處,它麵向芬蘭灣,由美麗的噴泉、公園、宮殿組成。


    大北方戰爭的取勝,使彼得大帝的野心得以極大滿足,為了彰顯俄國作為名副其實的“大國”的地位,需要建造一座與之相適應的宮殿——這就是夏宮,後經曆代沙皇對它進一步雕琢、潤飾,使得它更加美麗、迷人


    18世紀初,用來舉行大型舞會、宮廷慶典等活動。


    彼得大帝夏宮分為上花園和下花園,大宮殿在上花園。內外裝飾極其華麗,兩翼均有鍍金穹頂,宮內有慶典廳堂。禮宴廳堂和皇家宮室。


    大宮殿前是被稱作大瀑布的噴泉群,是為了紀念北方戰爭的勝利建立的。


    這裏有37座金色雕像,29座潛浮雕,150個小雕像,64個噴泉及2座梯形瀑布。


    這是人類文明的瑰寶,凝聚了人類的創造力與智慧。


    一個沒有曆史與文化厚度的國家是無法走遠的,所以夏亞在挑選國家的時候也同樣會考察文明的厚度。


    噴泉群由上至下分多級台階,夏亞就站在那台階附近。


    噴泉群的中央,聳立著大力士參孫和獅子相搏的雕像。


    參孫雙手把獅子的上下顎撐開,泉水從獅子口中衝天而出,水柱直噴22米之高。


    這一雕塑象征著俄國戰勝瑞典。


    噴泉群在藍天白雲下,閃耀著鎏金的光輝和水流的銀影。黃金色的雕塑沐浴在水幕中,玉珠飛濺,光彩奪目。


    漫步在幽靜高大的森林中,每走一小段路,眼前就會閃爍出飛濺的玉珠。


    夏亞走到了這座宮殿的庭院中,找到了一個角度,默默的掏出了畫板架設在地上,接著又擺出了調色板開始調色。


    相片雖然可以完美的留下畫麵,但畫家根據個人風格帶來的藝術感是無可替代的。


    今天是他在放棄畫畫之後第一次握上畫筆,雖然初步有些生疏,不過逐漸就有一些熟練了,畢竟他過去其實還有一個被現實擊碎的文藝夢的。


    當一個人靜下心來去做某件事的時候,無論做什麽,都會感覺到心靈的治愈,畫畫對於夏亞來說也是如此。


    很快,這座宏偉的宮殿就盡數展現在了他的畫板中,細節、比例、色彩、光線全都做到了完美,就是在夏亞在動筆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畫的這麽好。


    他還利用色彩與光線,凸顯了宮殿的宏偉與古樸,一種文明的厚重感幾乎撲麵而來。


    或許是因為承載了梅林的命運,他對於事物的認知更加清晰,他的畫技似乎也要比過去好了不少。


    不.或者說,就連夏亞都驚訝於自己竟然能畫出這樣的作品,無論是筆觸還是色彩的調製,都比過去好一大截。


    所以其實也正應驗了那句話,天賦,其實大過於努力。


    “畫的真好。”


    身後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夏亞的注意力,他轉過頭,發現身側不知何時站上了一個人。


    是一位十分美麗的女人,皮膚白皙,鼻梁高挺,但最為特殊的,還是她那雙眼睛。


    如貝加爾湖般的深邃幽藍,像是兩顆最為明亮璀璨的藍寶石,透著聰敏與靈動,在那眼底深處,帶著一些壓抑著的,不易察覺的野心。


    她的頭發隨意的披散著,也隻穿著一件簡單的襯裙,赤足踩在地上,像是剛剛從床上起來的一樣,眉眼中有些疲憊,氣色也不好,但即使如此也依舊難掩美麗。


    “謝謝誇獎。”夏亞揚眉道。


    “這裏是私人宮殿。”那女人提醒道。


    “抱歉,我馬上離開。”


    “我沒趕你走,不是嗎?”她又反問道。


    夏亞沒有言語,一時間竟然有些拿捏不清楚這女人在想些什麽。


    “你畫的畫很好看。”她繼續誇讚道,“未來,一定會成為一位很有名的畫家。


    如果你想要繼續在這裏畫的話,我沒有意見。”


    她默默的走向了一側,那裏的樹蔭下有一張桌子,桌子一側擺放著一張椅子,桌子上則擺放著一些茶具,茶壺中冒著絲絲的熱氣,一側還放置著一本書。


    她先是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接著又打開了那本書看了起來。


    “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別的人了,有人能陪我聊聊天,也是一件好事。”


    夏亞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將麵前畫板上的畫紙拉下,又換了一張,繼續動筆畫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一邊畫著,一邊開口道。


    “您住在這裏?”


    “很不明顯嗎?”女人一邊看著書一邊說。


    “您看上去不像是侍女,但這裏是皇族住的地方,能住在這裏的,也必然是皇族,不是皇後,就是公主,但是您的身邊卻一個侍女都沒有。”夏亞說。


    “我來自普魯士。”女人說,“不過,我嫁給了這裏的皇儲,這是一場聯姻。


    所以,我應該是未來的皇後。”


    “這樣嗎。”夏亞繼續動著筆,“但為什麽你沒有侍女,而且你看上去還很虛弱。”


    那女人自嘲的笑了笑,“因為,我對於這個皇族來說,已經完成了我最大的作用。


    我不久前生了個孩子。”


    “男孩?”


    “男孩。”


    夏亞點了點頭,在一側調試著顏色。


    “在東方有一句話叫做母憑子貴。”


    “那顯然,這裏不是東方。”那女人道,“如你所見,我的處境更加艱難了。”


    “以前就很艱難嗎?”夏亞饒有興致的說。


    “不算太苦,但也不算好,那更像是一抹灰色的時光。”女人輕喃,“我的丈夫並不愛我,結婚五年,我們實際處於分居狀態,甚至一直是處女。”


    “政治聯姻大多都沒有愛情可言。”夏亞說。


    “我十六歲就來到這兒了。”女人說,“在那之前,我其實也有一些幻想。


    不過現在,我其實也不喜歡我的丈夫,我甚至懷疑他的智力與心智都有些問題,停留在孩童時代。”


    她默默的拿起了一側的茶水輕抿了一口,低聲道。


    “這或許也是為什麽,伊麗莎白女皇對皇儲這麽看重的原因吧。


    你知道嗎?


    生下那孩子後,所有的人。


    以女皇為首的宮廷上下都圍著那個孩子轉。


    孩子剛生下就被抱到女皇的宮中,而我一個人躺在產床上三個多小時,也無人照料,最後我醒過來後,隻能忍痛,獨自慢慢走迴自己的寢宮。


    我這個母親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長什麽樣。”


    她自嘲道。


    “我就是一個生育的機器,生下孩子後,就失去了用處。”


    夏亞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索菲亞,不過,你可以叫我東正教的名字.


    葉卡捷琳娜·阿列克謝耶芙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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