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在哈特帶著芙蕾娜跟格雷一起跟其餘人一起聊天的時候。


    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黑手黨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個長七八十厘米,寬二十多厘米的禮物盒,盒子外還用禮物紙包了起來。


    他來到了哈特的身側,對著他道。


    “剛剛那位夏亞先生,讓我將這交給您,說是送給兩位新人的新婚禮物。”


    哈特迴過神來,看向夏亞剛剛待著的地方,但他已經不在了,隻剩下了站在原地的亞瑟。


    他皺起眉頭,“人呢?”


    “對不起,教父。”那人低著頭說,“我們一直在看著他,但是他幾乎是在一眨眼就消失了,就像是瞬間移動一樣。”


    哈特沉默著,沒有言語,其實他剛剛應該跟著夏亞的,做為東道主,他自然要熱情一些接待貴賓。


    不過他要跟那個孩子交代一些事情,所以他也就沒有過多的叨擾。


    本來他還打算再招待一下,但是人家顯然也不習慣這種場合,所以提前離開了。


    他的眉頭微微舒展,那個存在的性格就是這樣,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他重新將視線轉移到了那禮物盒上,“這是什麽?”


    “不知道,那位先生沒有說。”他道。


    一側的芙蕾娜也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那禮物盒,“打開看看吧。”


    哈特也點了點頭。


    他看向那黑衣人,“小心一點將它打開,不要破壞了裏麵的東西。”


    “是。”


    黑衣人將禮物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接著,他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小刀,十分小心的沿著線條切割著,很快,外麵的包裝紙被他拆了下來,最後劃開了盒子。


    待盒子打開的時候,裏麵的東西讓芙蕾娜跟格雷的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盒子裏的是一隻手,或者說,金屬製作的右手,做工十分精美,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工業手段能做的出來的,肌肉線條十分流暢,如果噴上一些肉色的仿真漆的話,根本不會有人察覺這是一隻假手。


    對於這個時代的工業技術來說,這絕對是一種藝術品。


    不過,在芙蕾娜看來,這顯然是另一種意思,她的嘴角向下,略顯不悅。


    “叔叔,這是什麽意思?”


    送一個斷臂的人一條金屬手臂形工藝品,就像是送給一個癱瘓的人一雙跑鞋一樣,帶著一種嘲諷的意味。


    “別亂想。”哈特沉穩的說,“你不知道送這個東西的人是誰,他不會去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哈特皺眉思考著,但接著,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看向了還留在這裏的亞瑟。


    “丹,把那孩子請過來。”


    “是。”


    那被稱之為丹的黑衣人欠身行了一禮,接著走向了亞瑟,將他叫了過來。


    “孩子。”哈特低聲問道,“夏亞先生送的這手臂,是什麽意思?”


    亞瑟似乎還有些沒從剛剛的情緒中走出來,還有些恍惚,不過很快,他反應了過來,看了看手中盒子裏的手臂。


    “這是義肢。”亞瑟說。


    妖精之鄉中矮人的技術。


    “義肢?”哈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看了看四周,“走,我們進去說。”


    說著,他就示意丹帶著那盒子,帶著格雷跟芙蕾娜走進了宅邸中的一間會客室內,也將亞瑟叫了進去。


    他看向格雷,“孩子,將衣服脫下來,露出你的肩膀。”


    雖然有些疑惑,格雷還是遵從了哈特的意思,將自己上身的西裝脫了下來,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


    精裝的身體上有許多彈痕以及疤痕,右臂過去則是空蕩蕩的,可以想象他過去到底經曆了怎樣的兇險。


    哈特看了看那手臂,接著又問亞瑟,“這義肢,該怎麽安上去呢?”


    亞瑟伸出手,將那金屬右臂拿起,走到了格雷的身側,將右臂的搭上他的肩膀。


    在四周人們張大的眼睛下,那金屬右臂與肩膀的鏈接處竟然伸出了許多細小的絲線,這些絲線單個肉眼難見,但是由於數量巨大,所以人們可以看見一些。


    這些絲線鑽入了格雷的肩膀中,鮮血從那肩膀下流下,格雷隻覺一股難言的劇痛從肩膀上穿來。


    “嗯哼。”


    格雷咬著牙,發出悶哼,但即使如此,他也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他半跪在地上,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肩膀,脖頸青筋暴起,雙目赤紅,即使是旁邊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他非常的痛苦。


    “格雷!”芙蕾娜心疼的走上前,“你怎麽樣了?”


    “沒事。”


    似乎是疼痛逐漸的消退,格雷聲音低沉的迴到,不過此刻已經是滿頭的大汗。


    他緩緩的站起身,似乎是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他錯愕的看向了自己的右臂。


    此刻,那金屬手臂已經跟自己的肩膀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任何的間隙。


    在四周人們驚駭的注視下,金屬手臂竟然開始展露出了真的手臂那樣的動作,曲臂、握拳,異常靈活。


    格雷抬起那金屬手臂,借著燈光仔細端詳著,仔細的控製著它,那是他以為永遠失去的感覺。


    “我感覺,我的手臂好像從未消失過。”格雷失神輕喃。


    這個會客室內一片寂靜,人們略顯失神的看著那條手臂。


    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這種幾乎跟真人手臂一樣的義肢都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更何況是在這個時代?


    在這個時代,肢體的殘缺就意味著永遠的廢人了,又怎麽可能有重新獲得手臂的機會?


    所以此刻,所有人的心中的震撼幾乎是難以言語的。


    他們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格雷的更是如此,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有一種難言的不真實感。


    他花了三年時間才接受自己成為了一個殘疾人的事實,但現在,卻又有人來告訴他,伱的手臂又有了?


    直到流下眼淚的芙蕾娜撲進他的懷中痛哭,格雷才反應了過來,眼眶一下就紅了,不過身為男人的尊嚴令他強忍住了淚水。


    “我有手了,我又有手了.”


    芙蕾娜從格雷的懷中起身看向哈特,“叔叔,送這禮物的人是誰?”


    哈特的臉上掛著笑意,“他剛剛不是還幫你證了婚嗎?”


    芙蕾娜微張了張眼睛,似乎也想起了那個人。


    她在三年前其實也見過他,不過當時隻是一麵之緣,而且她也不太願意迴想那天發生的一切。


    但她對於當時跟他一起來的女伴印象非常深刻。


    “我說過了。”


    哈特目光閃動著,低聲輕喃。


    “那是.全場最尊貴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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