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酒神釀的酒,就仿佛讓人身處碩果累累的葡萄園中一樣。”


    耳邊,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摩瑞亞聞到了一股極其濃鬱的酒香,整個靈魂到精神都因此而通透。


    他緩緩的睜開雙眼,就看見了熟悉的環境,自己的臥室中。


    不過此刻自己不再躺在床上了,他順著酒香,就看見了坐在角落的夏亞跟塞巴斯。


    他們一個穿著黑色的死神長袍,而另一個則披著黑色大衣,各自手上都拿著高腳杯,玫紅色的酒水在其中散發著誘人的光澤,酒香應該就是從那酒杯中傳來的。


    剛剛說話的是塞拉斯,顯然,他依舊無法拒絕那紅酒的誘惑。


    摩瑞亞可以肯定,自己從未見過兩人,而且就這兩人那奇怪的穿著,顯然也不像是什麽好人。


    多年來遭遇數次刺殺的經驗讓他大聲的喊叫了起來。


    “衛兵!衛兵!”


    但是顯然,沒有人迴應他。


    他看向自己的床,看著四周圍著麵色沉重的人,他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看著自己的女婿法洛斯,激動的喊道。


    “法洛斯!快去調動衛兵!”


    他沒有迴應,這讓摩瑞亞更加煩躁,他對著四周的人喊道。


    “你們都是瞎子嗎!?就在這裏,這裏有兩個陌生人你們沒看見嗎!!?”


    他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接著,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自己”。


    身形枯槁的像一根幹癟的黃瓜,毫無生氣。


    摩瑞亞看見了自己的兩個女兒正趴在自己身上痛哭,低聲訴說著什麽,之前的記憶,也逐漸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我....死了?


    摩瑞亞看了看自己的屍體,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忽的,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猛的轉過頭看向了坐在角落的兩人。


    塞巴斯也抬起頭看向他,對上了摩瑞亞的視線,他的嘴角揚起一個不知意味的弧度。


    “看起來,你已經意識到了。”


    他將酒杯放在一側的桌子上,接著緩緩起身,走向摩瑞亞,骨製麵具出現在他的臉上,那黑色的長袍也隨著他的走動搖擺了起來。


    此刻,無論是誰見到這一幕,都能意識到走向自己的到底是什麽。


    “摩瑞亞·布裏塔尼亞,你的時間已經到了,跟我走吧。”塞巴斯道。


    摩瑞亞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了對於死亡與未知的恐懼。


    “等等!先生,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在自己想要死的時候死去。”塞巴斯平靜的說。


    “每個人死前都會有遺憾,但死亡對待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即使你是皇帝,也是如此。


    最後再看一眼你的家人,然後跟我走吧,摩瑞亞,不要廢話了。”


    摩瑞亞轉過頭,看向了兩個正在哭泣的女兒,沉默了下來。


    “如果你是放不下你那失蹤的三女兒,那你大可以不用擔心。”


    一側傳來的聲音吸引了摩瑞亞的注意力,他看向了兩人中的另一個人,他仍坐在椅子上,拿著酒瓶給空了的高腳杯又倒了些酒。


    摩瑞亞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激動的說,“您知道她在哪?”


    “算是吧。”夏亞說,“她隻是有些運氣不太好,但她是自由的,沒有被誰綁架,也沒有被誰脅迫,至少現在,她很很安全。”


    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雙眸靜靜注視著那搖晃起伏的玫紅色的酒水,低聲輕喃。


    “或許,未來也是。”


    他抬起頭,看著摩瑞亞,深邃的眼眸中帶著一種不知意味的思緒。


    “相比於她,我覺得你可以擔心擔心你的兩個女兒,她們未來所要麵對的東西,可要比她將來要麵對的東西殘酷的多。”


    摩瑞亞看著夏亞的雙眸,心,也在此刻沉到了穀底,他繼續問道。


    “她們會麵對什麽?”


    “戰爭。”


    夏亞倒是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一場,波及世界的戰爭,無數人的生命會被戰火無情的剝奪。


    這個世界的權力,也將在這場戰爭中重新洗牌。


    無論是王權,還是皇權,都無法置之度外。”


    “戰爭!?”


    這下,輪到塞巴斯站不住了,他追問道。


    “您說的是真的?”


    人世間的絕大多數事情,都與冥府無關,但戰爭不一樣,戰爭就意味著死亡,大量的死亡。


    因為人口的逐年增長,現在的冥府所能容納的靈魂數量已經到達了一個高峰。


    若是短時間內迎來大量的死亡,那麽冥府的係統無疑會麵臨非常大的壓力。


    夏亞默默的抬起酒杯輕泯了一口紅酒調侃道。


    “你可以選擇不信,命運自然會給出最正確的答案,不是嗎?”


    賽巴斯的麵色逐漸凝重,“我明白了.....非常感謝您的提醒,夏先生。”


    他絲毫不意外有人可以預知未來,在希臘神話中,有不少關於預言的傳說。


    提醒?


    夏亞微微抬起了一邊眉毛,但沒有言語,隻是默默的喝了一口酒,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為啥賽巴斯會這麽說。


    戰爭中會死去大量的人,應該會與冥府有關。


    不過他剛剛就真的隻是想要迴答摩瑞亞的問題而已。


    畢竟他又不知道冥府可以容納多少靈魂。


    摩瑞亞也在一側陷入了沉思,他低聲輕喃著,“南方一直覬覦著布裏塔尼亞的領土,我死後,皇權的爭奪不會平靜,布裏塔尼亞必定會陷入混亂,那時,戰爭,是非常有可能的。”


    他其實也有所預感,所以,他原本想著讓阿莉西亞與恩斯特聯姻,以布裏塔尼亞帝國與西法蘭帝國的軍力,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麽國家能擊敗這種聯盟。


    而且,也可以讓阿莉西亞遠離皇位爭奪的泥潭,這是對於布裏塔尼亞,對於她來說,最好的選擇。


    但命運,總是不會讓人如願。


    他猛的抬起頭,看向塞巴斯,“大人,看您的樣子,這場戰爭對於您來說應該也不是一件好事吧?”


    塞巴斯迴過神來,略有些不耐煩的看向摩瑞亞,“無論你說什麽,你的死亡都已經是不可逆的了,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


    “我明白,我不是這個意思。”摩瑞亞看著塞巴斯渴求道,“我希望您能幫我一個忙,我在皇宮外,其實還有一個兒子。”


    “喔?”


    聞言,夏亞饒有興致的問道,“私生子嗎?”


    “不。”摩瑞亞搖了搖頭,“私生子是沒有繼承權的,他是安雅的孩子,但是從小就被我送出了皇宮,皇宮裏有人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很多年以前,阿莉西亞其實還有一個哥哥,但是在三歲的時候掉到湖裏溺亡了,我一直認為,那不是意外。


    所以,為了保護他,即使是我的三個女兒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抬起頭,看著兩人,“相比於女性,無論是皇族還是議會都更加希望一位男性繼承皇位,所以雖然伊莎貝爾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但她想要繼承皇位也依舊會有很多阻礙。


    但如果我有一個兒子,結果就不同了,他會獲得皇族與議會的支持,將會是毫無疑問的新君。”


    夏亞點了點頭,歐洲跟東方的情況還是不同的,因為宗教製度,皇帝隻能娶一位妻子,而那時候醫療並不發達,孩子很容易夭折,生孩子也不容易。


    所以女性也同樣擁有繼承權,本質上是子嗣少,以及宗教勢力過於強大的原因,不得不接受女性繼承,布裏塔尼亞自然也延續了這一法律。


    這不代表歐洲在那時候就男女平等了。


    過去的國王是宗教的傀儡,所以是男是女繼承王位其實並不重要,隻要支持宗教就可以了。


    但布裏塔尼亞不是王國,是一個比羅馬還要龐大的帝國,皇權強大到甚至壓過神權,情況就不同了。


    這是所有世襲製的必然結果。


    這個國家的統治階級不會允許外人來瓜分自己的蛋糕。


    “我相信布裏塔尼亞的軍隊,足以守衛這個國家。”摩瑞亞認真的說,“但前提是,布裏塔尼亞的內部保持穩定,而我的兒子,則可以帶來這份穩定。”


    頓了頓,他補充道,“前提是,他活著繼承皇位。”


    “你的意思是,我還得保護你的兒子了?”塞巴斯不悅的說,“你以為我是誰?”


    “我不是這個意思。”摩瑞亞低著頭說,“我隻是,稱述事實罷了。”


    塞巴斯陷入了沉默中,他在權衡其中的利弊。


    夏亞也靜靜注視著摩瑞亞,心中同樣思緒流轉。


    若未來真到了需要他裁定命運的時候,他需要一個,或者幾個人來承載他所編織的命運……


    這個孩子,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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