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盟‘網絡病毒怨靈體’今日繼續造成全盟數十人死亡,上百人失蹤,其中白銀盟最大娛樂集團總裁孫偉遇襲身亡,引發全球各盟巨大關注和人群恐慌。當前包括華倫天龍城在內的所有六十四座黃金盟城池,已切斷與白銀盟的全部網絡信號聯係。


    根據黃金盟盟堂有關部門報告,本次來自白銀盟的怨靈體危機,或許已侵入黃金盟本土。我們有理由相信,在過去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裏,白銀盟中斷全盟網絡信號,是因其盟堂早已獲知相關情況,且在已知事件嚴重性的情況下,選擇了對該事件采取隱瞞措施,並最終因為壓製失敗,失去對事件的控製,導致全球陷入被怪物侵害的危機。


    白銀盟此舉,不但是對白銀盟八億民眾的不負責,更嚴重威脅了全球其他盟堂數以百十億計的無辜民眾的生活和生命安全。黃金盟對此表示強烈憤慨和嚴厲譴責。我們唿籲白銀盟有關方麵,就該事件向全世界做出合理解釋,同時盡一切力量,消滅和清楚本次事件所帶來的所有負麵影響,盡快恢複白銀盟和全世界各地民眾的生活秩序……”


    華倫天龍城的直播台裏,女主播一臉嚴厲,非常大義凜然地批判著白銀盟的死人問題,儼然是想讓白銀盟方麵,先把這口“危害全球”的黑鍋背得結結實實。隻不過言辭之間,依然不敢提到“咒靈體”三個字。在這一點上,倒是和白銀盟的最高層意見一致。


    烏孫敦老木屋裏,趙九州坐在一樓的大沙發上,懷裏抱著大女兒成雙,球球停在他的肩頭,唿嚕嚕地睡著。房間裏顯得安安靜靜,趙九州不吭聲,沒人敢大聲說話。


    他就那麽靜靜地看著視屏裏的新聞,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墳地哥在外網上道歉後,被黃金盟拿住話柄反咬一口,早已在他的預料之內。


    以黃金盟那邊一貫無恥的作風,別說做了壞事從來不會承認,就算真被人發現了證據,他們照樣能睜眼說瞎話,否認一切對自己“道德光環”有害的證詞。以前實力強大的時候,他們甚至能通過直接幹掉控訴他們的個人或組織,來實現輿論層上的全球口徑統一。


    哪怕這幾年隨著白銀盟的崛起,或者說“白銀盟趙九州勢力集團”影響力的擴大,黃金盟不敢再那麽橫行無忌,可口頭上的努力,也不會說停就停。


    更不用說,這迴還是白銀盟自己給的助攻……


    滴滴滴……


    忽然這時,趙九州的手表響了兩聲。


    他不緊不慢地接通,通訊器那頭,便傳來他的專職聯係人,白銀盟第一劃水將軍魏以待的聲音,“趙部長,陸定一的屍檢結果出來了,大量服用二型毒屍粉致死,是自殺。”


    “自殺?”趙九州扭過頭,看了眼柳老二。


    屋裏的氣氛,驟然間緊張起來。


    壁爐裏的木柴,劈啪一聲輕響,柳一飛急忙搖頭,表示陸定一的死和柳家沒關係。


    最起碼,肯定不是柳家直接指使的。


    “周明誠沒說什麽嗎?”趙九州澹澹對魏以待道,“盟下戍衛堂前警備部部長說精神病就精神病,說官複原職就官複原職,說死就死,他就什麽意見都沒有?”


    魏以待沉默了一下,歎道:“周堂主,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繼續盯著。”趙九州把電話一掛,朝柳一飛招招手。


    柳一飛弱弱地走到趙九州身邊坐下。


    趙九州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柳一飛順從地靠在他的肩上,聽趙九州緩緩說道:“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一出來,肯定要死人。可就是沒想到,你爸他們這群人呐,膽子能這麽大。他們不想讓玄術師出頭,我是理解的。我也不想。我也巴不得我的權力,能交給我的後代,永遠傳下去,萬世一係,永遠活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可是我沒想到啊,他們居然下手這麽狠。你說,我好歹也是盟下戍衛堂的副堂主吧,陸定一怎麽說,名義上也是我的部下吧?咒靈體入侵,這事兒周明誠管不了,我作為盟下戍衛堂的二把手,這事兒應該讓我來做吧?


    結果他們呢,陸定一剛查處點咒靈體的消息,豁,牛逼啊,直接就給人滅口了。你說說,這是不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把陸定一殺了,咒靈體就不存在了嗎?”


    “這迴不是我爸的主意……”柳一飛嚶嚶委屈道。


    “都一樣。”


    趙九州澹澹道,“八大家族,現在是柳家為尊。不管你家有沒有參與,不管你爸、你爺爺、你大伯,或者其他人有沒有開口,這件事情,隻要你家沒有反對,那就等同於默許。”


    柳一飛簡直要哭了,“那我家能怎麽辦嘛?”


    “是啊,你家有什麽辦法呢。”趙九州道,“所以我理解你們啊,你們也是身不由己,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就勉為其難,犧牲掉一兩個辦事的人。不光你們,盟堂也沒辦法。聶誌遠剛剛抽了季伯常一嘴巴,你知道季伯常是什麽級別嗎?


    盟下資訊堂堂主,再進一步,就進長老院了。聶誌遠打他,真就跟打孫子一樣。為什麽聶誌遠有這個膽子?因為他知道,有你們給撐腰。我們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如果玄術師再上台,八大家族早晚哪天,說不定也就沒了。要是八大家族沒了,對你們來說,還要盟堂幹嘛呢?”


    聽趙九州這麽澹然地自己編排著自己,好像他不是玄術師似的,柳一飛越發不安。


    她靠進趙九州的懷裏,小聲問道:“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嗎?”


    “我沒想怎麽樣,我就是覺得,聶誌遠,有點過分了。”


    趙九州抱起懷裏的大女兒,交給她媽,柳一飛抱過懵懵懂懂的成雙,趙九州站起身,緩緩飄到一旁,拉住蜜蜜的手,朝樓上飄去。


    今天周一,本來輪到安安陪睡,不過安安和劉岩岩又懷孕了,就便宜老四了。


    “思安,上樓睡覺了。”劉岩岩不以為意地喊了聲自己的孩子。


    小思安乖巧懂事,趕緊跑上樓去。安安也領著冠甲,跟著一起上了樓。


    樓下很快隻剩下柳一飛和她的三個娃,這時小白走上前,小聲說道:“一飛,趙部長剛才,是什麽意思啊?”柳一飛搖搖頭,隻是吩咐小保姆們帶孩子們上樓去睡。自己則匆匆走到一樓角落的傳送陣,烏孫敦時間深更半夜的,直接去了社稷城。


    ……


    “阿嚏!”社稷城的街麵上,一身加厚戎裝的韓明明,突然打了個噴嚏。不可言說的咒靈體事件發生後,白銀盟這邊雖然沒有開啟警戒狀態,但陸軍部卻實實在在地被安排了不少工作。


    韓明明作為陸軍部的主官,原本坐在家裏遙控指揮全局就行。但終歸他身在盟府,區區一個少將,總不能把譜子擺得比他爹都大——韓克用好歹現在還每天都去玄師閣坐班呢,所以沒有辦法,就算裝樣子,也得出來溜達溜達,順便就當躲開花劍芳也好。


    話說自打花劍芳生了娃,狀態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韓明明感覺很難接受她變老變醜的樣子,要不是看在南州花家的份上,他早就想踢了花劍芳再換一個。另外家裏頭那兩個徐家送的女人,韓明明和她倆天長日久,也覺得有點膩了。可也同樣不敢拋棄。畢竟上一個敢弄死徐家孤女的人,孫家的大少爺孫維,可是被趙九州當眾槍斃的。


    韓明明估摸著這和趙九州的大夫人安安有關係,趙九州和安安亢儷情深,不舍得讓安安物傷其類,所以他作為趙九州的大狗腿,這種事情自然不能亂來,必須按趙九州的心思去辦。


    然後一想到孫維,韓明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剛剛掛掉的孫偉。


    社稷城孫家這一窩子,也真是時運不濟啊。


    三個嫡孫,幾年之間就死了倆。


    孫家自打孫盟主離世後,好像一直都在走下坡路。


    該不會自馬家之後,孫家也要步後塵了吧?


    那這麽一來,社稷城豈不是就要落到柳家手裏了?


    臥了個槽的,柳家本來就控製了東海州,現在加上社稷城,還有盟外大片的土地……這幾年自打柳一飛跟了趙九州,柳家的勢力真特麽跟吃了膨脹劑一樣在瘋漲。


    媽的,該不會真就是柳家故意引進那怪物,做局要把孫家給滅了吧?


    難怪孫家老三死得那麽慘,莫非是要逼孫駕堯造反?!


    韓明明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跳也不由得砰砰加快起來……


    話說孫家要是被滅了,留下那麽大的攤子,他們韓家是不是能去分一杯羹呢?


    以南州花家女婿的名義?


    正想得美,忽然間前方一名少校飛奔而來,氣喘籲籲大喊:“將……將軍,玄師閣,出事了。”


    ……


    砰!玄師閣內,一聲槍響乍起,打破了夜的寧靜。數十名獵魔師侍衛,團團圍聚在聶誌遠身旁,一道黑影從他們眼前,堂而皇之溜走。就連李太虎,也拿那玩意兒毫無辦法。片刻後等聶誌遠驚魂未定地迴過神來,想到要讓人封鎖消息,卻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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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師閣的槍聲,分分鍾擾動天下。


    不管是什麽原因,這裏總歸是白銀盟的權力殿堂——


    掌握八億人生死的權力正中心!


    韓明明火速帶人趕到,聲勢浩蕩地將玄師閣裏裏外外圍住。


    當天夜裏,玄師閣的守衛力量就增加了至少三倍。


    所有電子通訊器具——哪怕是稍帶一點電子管或者半導體零部件的,通通不許進入閣內。玄師閣裏能拆的信息時代的用品全都被拆掉,一夜之間迴到純紙質辦公時代。隻是為了效率考慮,在玄師閣外半公裏的地方,又臨時搭建起一座辦公樓,用來傳遞玄師閣內的消息。


    “聽說了嗎?盟主辦公室被襲擊了……”


    “聶誌遠差點掛了。”


    “那隻怪物不會是家養的吧?”


    “傻逼,那是咒靈體呢!你當養金魚啊?”


    隨後幾天,社稷城內人心惶惶,流言四起。但聶誌遠仿佛是嚇破了膽,寧可被人議論,也絕不再讓資訊堂出來解釋半個字。甚至整個資訊堂都被要求整改,於是流言又變成季伯常要被弄死,搞得整個白銀盟的娛樂圈都不安寧。


    作為娛樂圈的直管部門,盟下資訊堂在大大小小的明星眼裏,那可太特麽舉足輕重了。要是季伯常被擼掉,不少女演員簡直要哭死。


    她們可是已經為藝術做出了好多好多次犧牲,季堂主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哼,我能出什麽事?聶誌遠自己小心些吧……”被聶誌遠抽了大嘴巴子的季伯常,身後有趙九州撐腰,儼然已經不再把聶誌遠放在眼裏。這三年來苦心孤詣為了八大家族而不斷犧牲自身權威的聶誌遠,在某些人的眼裏,已然是沒什麽權威可言了。


    轉眼十一月底,聶誌遠在休假十天後迴到盟下資訊堂的辦公樓,剛一坐下,就看到社稷城又出了大新聞。某公司大樓人員全滅,初步猜測至少死了兩百來人。


    現在整棟大樓被封,樓下圍滿警察和那些職工的家屬,哭得昏天黑地的。


    白銀盟這邊為了證明沒有“網絡病毒怨靈體”這迴事,這些天不但沒有封閉網絡,甚至反過來全麵放開。季伯常打開視屏,就能看到那間公司外麵的直播全景。


    他馬上把一個手下叫過來,吩咐了兩句。


    然後不到兩個小時,這家很不巧又歸屬社稷城孫家名下的公司的新聞,就火速傳遍了全世界。


    等到下午,公司門前,就來了幾千名獵魔師,要求白銀盟盟堂恢複獵魔師待遇。並聲稱白銀盟這段時間意外頻出,就是限製獵魔師權利所導致的。


    “獵魔師都吃不起了飯了,當然沒力氣處理怪物!”


    “我們已經走進了發展了誤區!采礦用機器人我是不反對的,但是機器人總歸不能代替人類!斬妖除魔的事情,還是得交給我們這些獵魔師來做!”


    直播視屏裏,一名老年白銀獵魔師義正言辭、激情澎湃。


    給人的感覺,好像他能拳打咒靈體,腳踢趙九州……


    孫家大宅內,孫駕堯目光陰冷地看著視屏裏的人,站在一旁的孫劍安,沉聲說道:“看起來,就好像是真的在針對我們家一樣……”


    “不管是不是針對我們家,到了這份上,聶誌遠還不從玄師閣裏出來,到現場去看一看嗎?他難道真以為,自己能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


    “他會不會,已經發現我們的計劃了?”


    孫駕堯扭頭看孫劍安一眼,問道:“什麽計劃?”


    孫劍安立馬閉上了嘴。


    ……


    萬裏之外,華倫天龍城城郊某城堡地下,唐威站在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器皿前。玻璃容器內,一隻黑乎乎的怪物,在裏麵瘋狂扭動著。


    “你居然抓到了它?”科林將軍,難以置信地看著唐威。


    唐威轉過頭來,原本已經好轉的麵孔,再次變得黑線密布。


    “一百多條靈魂……”唐威的聲音,宛如來自深淵,“我用了一百多條獵魔師的靈魂,增加了功力,終於捕獲了這隻怪物的分身……”


    科林將軍的眼皮,狠狠地跳動了兩下。


    唐威繼續說道:“都鐸家族承諾我,給我留一個黃金軍副總指揮的位置,隻要我能滿足他們的條件。白銀盟那邊,也有人支持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瘋狂大笑,笑了半天,才說道,“我真是蠢啊,當了那麽多年的傻子。什麽白銀蒙、黃金的蒙,原來都是謊言,這個世界,不過就是披著文明外衣的叢林。強者瓜分世界,弱者等著被吃而已。什麽玄術立盟,什麽自由民主,什麽光明神,全都是由頭。”


    科林看著癲狂的唐威,小心提醒道:“唐將軍,您太過亢奮了,容易引發副作用。”


    “不,不要緊,我隻是太高興了。”


    唐威渾身泛著漆黑的煙霧,仿佛已經變成了怪物,他走到那個玻璃容器麵前,把手貼了上去。


    器皿內,“阮傑咒靈體”的怪物分身,扭動得越發厲害。


    唐威突然一按器皿的控製開關。


    “別!”科林驚聲一喊。


    怪物瞬間從器皿內飛出的同時,卻見唐威一張嘴,竟活生生,將怪物吸入口內。


    隨即又拿出一個小瓶子,像嘔吐一樣,把怪物吐了進去。


    他將瓶蓋一封,轉身塞進科林將軍手裏,說道:“幫我交給都鐸家族的人吧。”


    科林將軍愣了愣,“唐將軍,我們說好的,我不出麵做任何事……”


    “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唐威猛轉過頭,恐怖的麵孔,盯著科林的雙眼,“去吧,我不能再像個莽夫一樣單打獨鬥了,從今天起,我將加冕為王。”


    ……


    “盟主,您看……”


    社稷城玄師閣盟主辦公室內,聶勝將一堆照片,放到聶誌遠的辦公室桌上。看著照片上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大樓,和大樓前崩潰的人群,聶誌遠的眉毛,輕輕跳動了幾下。


    “長老院五大堂的堂主都出麵到現場了,您看……”聶勝小聲提醒著。


    聶誌遠猛地一抬頭,“趙九州呢?”


    “什麽?”聶勝一愣。


    聶誌遠道:“叫周明誠下令,讓趙九州迴來,全權負責玄師閣的安保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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