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場雨,第二天清晨天空碧藍如洗,加上空氣中混合著泥土氣息的青草味,倒讓人心情很是放鬆。


    當然,這是指一夜好眠,雖然還有些乏力卻已經沒什麽大礙,正吃完早點坐在半開的窗邊的牧澤。


    而又是風又是雨的趕過來,準備休息時又被打發出去折騰了一晚上的二人來到院子裏時一點都輕鬆不起來。


    並不是歐司燁交給他們的事太難查,相反,幾乎不費什麽勁他們就查到昨夜伏擊自家莊主的是魔教一個壇主派的人,甚至連此事乃那個壇主自作主張都查出來了。而那個壇主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那個正派與魔教的三日之約,他想自己先解決了歐司燁然後去魔教教主那領功。


    然而,即便如此,明白自家莊主不悅了的二人,還是沒事找事的在外麵折騰了一晚才迴來。畢竟,這樣也算是變相的領罰了。


    掃了一眼帶著些疲憊走進來的二人,牧澤在心中默默的替他們點了根蠟便轉頭繼續看風景了。他今天早上已經被念叨了一個早上,真是難以想象堂堂歐大莊主也能那麽囉嗦。想到自己根本沒大病卻差點被要求在床上躺幾天,若不是自己撒嬌現在哪能坐在這,雖然在這也隻能透過半開的窗看到院子還得裹著被子,但總比躺床上強。


    想到撒嬌,牧澤簡直想捂臉了,天知道他坐在床上吃完早餐後是不是腦充血才幹了這種蠢事。


    “莊主。”二人進來打過招唿,瞧了眼坐在窗邊的人沒什麽大礙後,便開始稟告查到的事情。


    昨晚遇到的是什麽人,歐司燁未必猜不到,二人也隻是長話短說的講了一遍細節,例如昨晚的伏擊雖出自魔教但魔教教主並不知情之類的。


    倒是牧澤,聽到那所謂的三日之約轉過頭來,“你要和人約戰?”


    本就是因為他扯著自己袖子眼巴巴的要求起床後不好意思了,歐司燁才沒陪他呆在窗邊,反是坐在旁邊的桌案後。


    此時,聽到他的的疑問,兩步走到他身旁,抬手撫平他微皺的眉,一邊大概的說了約戰的原因一邊順手將木窗關上。


    餘光瞧見他的動作,牧澤也沒說什麽,隻是見他撫著自己眉心的指半天不拿下來,便伸手抓了下來,抿唇掃了眼後麵的二人。


    秦炎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莫瑾卻是迴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那些人自己打不過伊黎墨,幹嘛扯上你……”牧澤低頭小聲抱怨著,抓著他的手卻沒有放開。


    “莊主,按時間來說,那麽明天就是約戰的日子了,可要我們先去準備一番?”莫瑾道。


    “你們去找武林盟的人,就說決戰推後。”顯然,見到身旁的人精神還不是很好,加上大夫也看不出來他突然發熱的原因,歐司燁此時是不願意離開的。


    見他看著自己,牧澤自然猜到他是因為自己才這麽決定的,本來想說自己已經沒什麽事了,但轉念一想,那什麽決戰不去才好呢,於是便把玩著他的手指,不吭聲。


    推後什麽的,莫瑾二人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畢竟這樣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去布置,也省得出什麽意外。


    隻是,想到剛迴來走得往外跑,秦炎便有些想吐血。見莊主背對著自己,於是便朝坐在軟榻上的人猛打眼色。


    牧澤看見了,想著明明是自己非要出來的反連累他們,一邊無意識的捏著身旁人的手指一邊說:“這次出來,莫瑾他們一路上都將我照顧的很好,就是昨天那麽大雨都沒讓我淋到一滴。傳話又不急,他們也忙了一晚了,讓他們先去休息吧。”


    對於他這種避重就輕的求情,莫瑾還是很滿意的,正想著昨晚一直喊困的某人可以去休息了時,卻聽那家夥笑著接話:“是啊,要不是他不願意,這一路上沐浴穿衣我都可以代勞了。”


    “誰要你幫忙沐浴穿衣。”這些天和他玩笑慣了的牧澤順口反駁後,不由又想到之前住客棧時那家夥問自己是不是怕黑,要不要他陪睡,於是又補了個白眼丟過去。


    倒是莫瑾忍住要撫額的衝動,暗歎某個亂開玩笑的人活該沒覺睡。


    果然,聽了秦炎的話,又見了牧澤與他的互動,歐司燁反握住把玩自己手指的手,隨口道:“習武之人,便是幾日幾夜不休息也沒什麽的,總不能反讓武林盟的人找過來。”


    牧澤正想問怎麽不讓其他人去,便見莫瑾已經應道:“莊主既決定推後決戰時間,的確該盡快告知武林盟,屬下二人這就去。”說完,不等秦炎有反應便拉著他走了。


    “啊喂……你急什麽?走慢點……”


    無視他的話,莫瑾心道:你沒聽莊主說習武之日幾日幾夜不休息也沒什麽的,難道真想接下來幾天都被莊主派出去到處跑不成。


    見那二人走遠了,牧澤抬頭,“好好的你折騰他們幹嘛?”


    “不過幾天的功夫,你和他們關係倒是好。”見他挑眉,帶著著不解,歐司燁在他頰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舍不得折騰你,便隻好折騰他們了。”


    聞言,牧澤的臉騰的紅了一片,隨即無所謂似的說:“反正又不是我的人,你折騰了我也不心疼。”


    “嗯”了一聲,歐司燁用跟他差不多的語氣道:“反正不是你,折騰了我也不心疼。”


    聽他這麽說,牧澤突然笑了起來,隨即轉身將窗推開,然後往後一倒猛的撞進他懷裏,繼續賞景。


    見此時沒風,歐司燁便也隨他,將他身上的薄被拉了拉,替他將窗戶全打開。


    除了碧藍的天,也隻看得見院子裏的樹木花草之類的。牧澤看了一會後隨口問:“不能出去走走嗎?”


    雖然知他此時四肢都有些乏力,但見他精神恢複了一些,歐司燁便沒直接拒絕,“等到晚膳後,如果沒再發熱的話就去花園裏逛逛。”


    聽他這麽說,牧澤還是高興的,畢竟一路窩在馬車裏,好容易到了還得躺床上真挺不舒服。


    過了一會,見外麵起風了,歐司燁便抬手將窗子關了。低頭時,便發現懷裏的人半睜半閉著眸子,顯然是又困了。


    抬手在他額上探了探,見沒再發熱便放心了,等他睡熟後歐司燁便輕輕將他抱起送迴了床上。


    那邊莫瑾二人趕了一個多時辰,很快便將決戰推後的消息告知了武林盟及江湖眾人。


    “明日的決戰已是天下盡知,歐莊主為何說推遲就推遲。”


    “是啊,他代表的是我武林正派,這樣突然推後日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正派怕了那魔教。”


    “我看就是那歐大莊主怕了魔教吧,我們還是另選人吧……”


    “沒有那本事何必攬那事,如今答應了又要推後……真是……”


    聽到那話越說越不好聽,秦炎不悅了,“既然你們那麽能耐,當初何必去請我家莊主?我看如你們所說也的確不必推遲了,你們另選一個武功高強的明天直接去唄。”


    聽到那諷刺的語氣,想起的確是他們請歐司燁來的人消聲了。


    隻是,還有一些人小聲的議論著。


    “當初本就是我們請來的歐莊主,還望諸位勿要妄言。”溫易麵帶不悅的掃向眾人,等到他們都靜了下來,不由暗歎一聲:當今武林真是沒落了,隻望後輩能夠快些崛起。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心下終是鬆了一些。


    “不知歐莊主緣何要推後決戰?”


    溫易的麵子莫瑾還是給的,於是半真半假的迴道:“昨夜莊主遭人伏擊受了些輕傷,所以……”


    他這話一出,眾人便又沸騰起來。


    “定然是那卑鄙的魔教所為。”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懶得聽他們的廢話,又為了避免他們多問,莫瑾便趁機和溫易打過招唿便離開了。


    溫易父子雖疑惑歐司燁為何會半夜外出遇到伏擊,但畢竟也是他們請人將其牽扯進來,於是便也隻當沒想起這一問,任二人走了。


    而另一邊,接到決戰推後的消息,伊黎墨派人一查便知是教中人幹的蠢事,當即便不悅了。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一掌將那名壇主擊出一丈遠,伊黎墨不悅道。本來早解決早了,卻被這蠢貨攪得又推後了。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那人爬起來也不敢抹嘴角的血,隻猛的叩首,“屬下不該自作主張壞了教主的決戰,不過那歐司燁並沒有傷倒哪裏,誤不了教主多少時間……”


    “你的確該死,但不是誤了本座的決戰,而是做了無用功。你若殺了他便罷,本座還能誇你兩句。折了近一壇的人,卻隻給他留下小傷……”眸光淩厲的看著他,伊黎墨冷冷的“嗬”了一聲,“既然壇裏沒剩多少人了,那你這個壇主也沒必要存在了。”


    話落,伊黎墨離開大殿,沒見他如何出手,那跪伏在地上的人已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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