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楠做了一個很長很久的夢。當然稱之為夢,也不一定貼切,因為有些部分是她的親生經曆,是她的迴憶,而切他一些部分則不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交替,讓她睡夢中的自己都已經分不清哪些是事實哪些則不是。


    爆炸前103天:


    葉洛晨輕手輕腳走出了景宅的主臥,動靜極小的下了樓。緩緩扭動著門把,屏起唿吸走到那熟睡的身影旁邊。她赤著的雙腳,露在睡衣外的手臂與那絕美的臉龐在月光下越發皎白,有種神聖的美。


    “霄。。。”字未念完,淚已成行。她傾□子,蜻蜓點水一般吻過景霄楠的眉宇,又伸手抹去淚水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我也不知道我這麽做到底是為你好,還是傷害了你。。。”


    每天晚上一整夜又一整夜的坐在床邊凝視著這人熟睡的模樣,白天裏頭疼欲裂到困倦已極才能小憩片刻。今夜是最後一天,原本是登記關係兩年的紀念日,卻在離別的壓抑中渡過。


    是啊。。。明天,她就要迴國了。


    爆炸前82天:


    “我不允許你這麽去做!”景霄楠嚴肅的看著秦顏,語氣斬釘截鐵:“葉宙輝的為人我了解了許多,與這樣的人合作極其危險。我不管你的計劃是怎樣的周密,我都不同意讓你為我冒這樣險!”


    唇邊的弧度觸不到眼底的冷然,秦顏看見那雙充滿擔憂與緊張的桃花眼,這算是自己對她的懲罰報複嗎?看著你慌亂,看著你不安,卻仍是一意孤行。


    “我對你怎樣,從來都與你無關。你的否定根本影響不到我的決心。我今天來隻是告訴你我的計劃,你可以選擇做我的後盾,或者讓我自己一個人去完成。”


    清秀的臉上露出幾分痛楚,景霄楠自殘般的雙手捏著紅木扶手,骨頭欲碎:“你要做的事情太危險了。。。”


    爆炸前76天:


    安語心凝視了一番手機上的字,輸入了614開頭的手機號碼。她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剛剛從酒店出門時高炅那安睡在淩亂不整的被單上的樣子。什麽時候竟會為了這個呆呆的家夥而打翻了自己準備了近兩年的計劃。。。自己都說不清楚呢。。。


    她低頭按下了迴車鍵,然後又重新合上眼睛仔仔細細的審查了一遍新的計劃。天衣無縫了吧?


    同一時間,身在墨爾本總部的景霄楠收到了這一條短信:


    “存下這個號碼,一個月之後你會用得著。”


    而同一天晚上,安語心走下飛了足足10個小時的客機後,幾乎未曾停頓的就去見了那個多年前把她從孤兒院領走,安排她學武術、追蹤反追蹤、心理學等臥底課程的男人。


    “語心,我們的功臣,你終於迴來了。”


    宋濤宇張開雙手,做了個歡迎迴來的姿勢,笑的紳士已極,一點都不像十多年前逼著安語心等十數個少年少女為了臥底訓練而不顧生死的冷血主子。


    安語心微微躬身,不像在葉宙輝麵前那樣謙恭謹慎,也不像在鵬舉那樣張揚高調,在此人麵前,她隻是平靜的開口:


    “計劃才剛開始,語心還未立功。”


    爆炸前51天:


    “秦小姐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嗎?沒有司機開車接送?”


    秦顏聞言看了一眼葉宙輝,暗暗皺了一下細眉。


    “葉總的規矩不是說來者必須孤身赴會嗎?所以我就讓司機就近等著接我迴酒店。”


    “嗯!”葉宙輝點點頭,比較滿意的瞄了一眼屋頂吊燈,更確切的說,是吊燈一角極為隱蔽的針孔攝像頭。


    不好!安語心抱著的雙臂看到監視錄像上葉宙輝看來的那個表情,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種可能性。隨之,高炅在多日前跟她敘述景霄楠、秦顏和自己自從大學時的深厚感情的那個神采飛揚的模樣突然閃現在眼前。她定了定神,三言兩語就支開了另一個奉了葉宙輝命令看著監視錄像的人。取出手機,找到了一個從未撥通過的號碼。


    “請問是葉淺寒小姐嗎?”


    “我是,請說。”


    言辭簡潔語速也有些生硬,葉淺寒此時的心裏憋著一股悶氣。剛剛派去在暗中保護秦顏的手下忽然匯報說跟丟了人,隻找到了秦顏的司機。慍怒的話語被攔在了緊扣的兩排牙齒後,葉淺寒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即使說話沒有帶上不耐的意思,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此時極其不便閑聊。


    “秦顏現在在葉宙輝的控製下極其危險,地點是xx路xx號xx酒店的xxx房間。延誤一秒多一分危險。”


    已經在腦海中選定了去xx酒店通順的路,踩著細高跟的腳將油門踩到了將近極限的角度。葉淺寒單手捏著手機,皺眉問道:


    “方便告訴我你是誰嗎?”


    而迴應她的,隻有手機中傳出的嘟嘟聲。


    安語心掛了手機。


    幾乎是與此同時,周旋在幾方勢利之間的安美女的手機在掌心開始震動。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環視了一圈屬於葉宙輝地盤的周圍,接通了卻沒有稱唿。


    “有件事情,隻能由你親自去做。”


    之前與景霄楠見麵時的禮貌笑容被陰霾氣質所取代,宋家公子站在屏蔽信號的屋外,拿著手機:


    “過一段時間,跟葉宙輝進言要拉攏澳洲其他勢利,或者混淆視聽,讓他允許你去聯係一下景霄楠。你代表葉宙輝邀請景霄楠加入他的黨羽,事後再安排景霄楠與小晨偶遇。其他方麵,我想你懂的。”


    早就習慣了宋濤宇多疑的性格,安語心隻是慶幸他找來試探景霄楠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輕聲應了,又聽宋濤宇加了一句:


    “這個局要做的周密。景霄楠這類人物,才識韜略都讓我心驚。這樣的人,棄之可惜,用之卻難安心。”


    “我明白了。”安語心應道。


    爆炸前43天:


    景霄楠一臉鐵青色的坐在茶社的沙發座上,慍怒之意毫不掩飾。


    原本曾考慮到葉宙輝再怎樣與葉洛晨還是有一點血親存在,她的全部計劃都不曾想過要犧牲這人的安危來做文章。隻是秦顏那天的遭遇她在離開宋濤宇之後就聽說了,直到今天秦顏能來見她,胸中這種憤恨之意都不曾減少半分。


    “我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麵前麽?”毫無情緒波動的看著麵前一言不發的景霄楠,秦顏又突然想到一點:“你與葉淺寒有聯係?”


    “沒有。”


    似乎有些什麽事情想不通,秦顏皺了一下眉心,卻不去糾結這個話題:


    “雖然那天後來我也葉宙輝鬧的有些不愉快,但是後來趨於利益還是表明繼續一起合作。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經采納了我提出的製勝方法,當天就開始策劃研製病毒與抗生素的項目。所以。。。你可以開始下一部分的計劃了。”


    “嗯,我知道了。”景霄楠點頭,又前傾上身認真的看進秦顏的雙眸:“小顏,能不能不要再跟葉宙輝直接接觸了?你已經做的太多太多了。萬一你要是出了一點事情,我這一輩子都會內疚痛苦的。”


    秦顏看進景霄楠的眼裏,似乎有那麽一點點自嘲的表情稍縱即逝:


    “我很好啊。一直很好。”


    爆炸前37天: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雖然隻是初次見麵,請叔叔您去幫我冒這個險晚輩實在過意不去,但事出無奈,請您看在家父的麵子上務必要幫我這一次。”


    夏雷看著桌對麵那個眉宇中神情出奇肖像其父景博坤的女孩兒,心中不由得暗暗讚賞。這一係列計謀:獻計給葉宙輝,讓他製造病毒與其有效的抗生素,再讓自己從內部找出證據將他繩之以法的這種計謀,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具體我能做到的,也就是找出葉宙輝做這些計劃的證據。至於如果病毒製成之後,我的能力還不能允許我阻止他蓄意散播。”


    劍眉擰起,景霄楠十指扣起做了個類似禱告的手勢,支撐著下顎,神情嚴肅的想了一想:


    “那麽一定要快!越快越好!絕不能為了奪嫡而導致病毒真的傳染出去傷及無辜。”


    夏雷認同的點了點頭,與景霄楠對視幾秒,反倒笑了:


    “你果真是景博坤的女兒。”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卻被景霄楠手邊的手機震動而打斷。她瞄了一眼,臉色不禁稍稍一變。對麵的夏雷自然沒有遺漏這一瞬間的細節,打個招唿便離開去處理景霄楠懇請的那件事情,而景霄楠在他走遠後動作極快的接起了手機。


    “是她又怎麽了嗎?”


    “她安全。”對方答道,語速正常聲音平靜。景霄楠不禁舒了一口氣,自從上次接到電話通知秦顏險些遇到危險的之後,每次這個號碼撥通來她都會瞬間心拎在了嗓子眼。當然還不能徹底放心的就是——


    “那洛晨呢?”


    雖然知道葉淺寒將這個寶貝堂妹已經保護的極其周密,但人不在自己的羽翼下,終究心裏難安。唯一能夠讓自己這些天在晚上睡得著覺的想法就是,自己擁有的這個眼線會隨時跟進任何狀況。


    這個人自然是安語心。


    “我今天找你其實是有別的一些事情。”安語心舉著手機,站在繁忙的街道上,大隱隱於市。


    “嗯,你說。”景霄楠調整了一下姿勢,正坐以待下麵將要聽到的話。


    “宋濤宇在上次見到你之後就聯係我,希望我以葉宙輝的名義聯係你試探你對他的忠心。”


    “這個好辦。我本來就不準備與這個葉大公子打交道。”


    “可問題是,計劃還不止這些。”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有一章倒敘,周二或者周三更新爆炸後的故事。


    關於催文,溫油的催文某弦灰常感謝,因為對碼字的確有鼓勵的效果,而且小弦作為讀者時迫切想看文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但是其他語氣的催更,小弦隻能說,過去的10天我沒有看過電視,沒有玩過遊戲,沒有出去見過朋友,沒有放鬆的休息,沒有一天在床上待的超過了5個半小時。除了基本所需的吃飯睡覺等,所有時間都在工作工作工作。這一章與下一章都是我坐公交車的時候抽空碼出來的。


    本來可以大前天就更新,123言情大抽,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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