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楠走出門後,就近找到一間洗手間,推開門進去。


    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感應那高雅白瓷洗手池的水龍頭,景霄楠捧了一把把清水潑在臉上,其中間隙時唿吸帶的胸口劇烈起伏,像是有什麽情緒難以平靜下來。終於臉上的溫度降低了幾度,景霄楠一手一邊撐著幹淨的洗手池看著鏡子裏滿臉沾水的自己,眼眶有一圈都有些泛紅。


    可是不待她有更多的時間反思,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打開一看,竟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那麽多,而且都是同一個號碼,備注宋總裁。


    她看這名字的時間略為長了一些,但還是按下接通鍵放在耳朵邊,另一隻手抽了些紙巾擦拭著沿著下顎流下的水珠,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


    “宋總?”


    “景副總!”電話那頭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像是心口有一顆懸著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宋濤宇說道:“剛剛接了景副總你的電話,非常擔心我表哥他會為難你。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去酒店迎接你一下,怎知道半路上電話一直打不通。這時間要是再久一些我都準備直接找表哥要人了!”


    無聲的斜著嘴角笑了笑,景霄楠搖了搖頭,說話的聲音卻聽不出半點言不由衷:


    “實在是讓宋總掛心了,很慚愧啊!令兄並沒有為難我,隻是,隻是遇到一些事情,耽擱了一會兒。”


    宋濤宇聽她說話帶有點支支吾吾之意,也沒有刻意為難,當下接過話題。景霄楠單手拿著手機,另隻手抬起揉了揉鼻梁兩側,打疊起精神集中注意力應付著眼前的情況:


    “好的好的!宋總費心!我這就下去。黃色奔馳是嗎?那應該很好找。正好我也要跟宋總您匯報些事情。”


    她又嗯了幾聲,最後掛了電話。站在空無一人的衛生間裏似乎發愣了一會兒,隨後收好手機,又從外衣內側的一個拉鏈口袋裏取出一小包不知是什麽東西。景霄楠小心翼翼的將其握在手中,極快的掃了一眼周圍情形,最後選擇了個最隱蔽的隔間進去鎖上了門。


    幾分鍾後,景副總從酒店的衛生間裏走出,麵色如常衣著整潔。隻是若是有人拉近監控攝像頭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她身體一側的右手手指有些不自然的卷起,似是緩解著什麽疼痛。然而沒有人會對這樣的一個細節過多的注意,景霄楠一路未曾停留的乘著電梯到酒店大廳,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大門外。


    果然,黃色這麽悶騷個性的轎車即便在遠處都能一眼看見。


    見景霄楠走進,宋濤宇將後座右邊的車窗降了下來,讓她看見自己安心上車。景霄楠坐定,瞄了一眼打燈上路的司機,又帶著明顯眼色的掃了一眼宋濤宇。


    “景副總不用擔心,”宋濤宇笑的斯文禮貌:“這邊的隔層效果很好。而且能開車載我的司機都可以說是我的心腹。”


    景霄楠有點尷尬的笑了一下:“宋總心思縝密,是我多慮了。”


    “沒事。”調整了一下坐姿,讓的上半身正對著與並排坐在後座的景霄楠,宋濤宇的舉止氣質還是不愧為世家子弟:


    “家兄之前確實沒有為難你嗎?”


    “確實沒有。“景霄楠也一樣半轉過身子,與宋濤宇平視。“剛剛的約見,令兄其實不在當場,隻是派了以前在我鵬舉安插的那個女人安語心來見我。”


    說到這裏臉色略有不悅,景霄楠輕哼一聲:


    “早就知道葉宙輝不善於為人處事,卻沒想到竟然會用這樣的方法羞辱我!派人在我鵬舉臥底便也罷了,現在又肆無忌憚的借此向我展示之前我輕信他人的愚蠢。宋公子,雖然我剛剛考慮到個人安危以及大局需要,推脫了幾句也沒有撕破臉皮。但經此一事,葉宙輝這個人。。。”


    景霄楠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滿臉陰霾的搖了搖頭。宋濤宇雖然一直略帶笑容的輕鬆對話,卻沒有放過她臉上一絲變化。聽到這裏也隻是輕描淡寫的勸了幾句,又道:


    “家兄這一次雖然沒有為難你,但一是盼你能轉投他的旗下,第二是因為現在還沒有到使出極端手段的時候。景副總雖然睿智超群,我也忍不住擔心如果家兄遷怒於你的時候會對你不利。以後萬一不測,景副總又被帶到屏蔽無線電的室內,最怕的就是我根本不知道從何找你的蹤跡。”


    聽他一說,景霄楠似乎也是重重擔憂,皺著眉頭問道:


    “那宋總認為我該怎麽自救?”


    “哦,是這樣的。”宋濤宇抬起手讓她稍等,從身邊的一個抽屜中取出一盒東西,解釋道:“其實我以前也擔心家兄會不顧骨肉之情對我痛下殺手,所以從許久前身上就一直帶有一塊芯片,可以發出信號讓我的心腹手下隨時搜索到我的蹤跡,在危難時能夠營救。這個芯片是個不同尋常的跟蹤器,是美國間諜係統最新研究出的一種科技。無論遇到怎樣的阻礙都能成功的讓連接的另一端人知道芯片的地理位置。是我們這些無線電間隔房間所屏蔽不了的。”


    說著,他打開盒子,取出一塊透明又極薄的貼片,伸出一隻手示意讓景霄楠把右手遞過去。


    景霄楠看了一眼,心下不免也生出些佩服之意。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基本沒有什麽拒絕的道理可言。她伸過手去,認真的看宋濤宇手中的透明芯片。


    宋濤宇像一名紳士般輕握著景霄楠的手,目光聚集在那修長的手指上。右手的食指中指與無名指,景霄楠都留了較長的指甲,比指尖要略長一兩毫米。宋濤宇仔細的看了看,充滿算計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隨即,他按了按景霄楠其中一片指甲,問道:


    “這不是假指甲吧?”


    “不是。”


    “嗯。”宋濤宇動作很輕的將芯片貼在了指甲上麵,又按了一下周邊確定貼的牢牢的。他收迴手後仰坐好,解釋著:


    “這片芯片貼在你的指甲上,無論如何都不會被發現。一般綁架都會取掉戒指手鏈等物品,隻有這樣才確保完全。景副總,鄙人愚見,在楓葉下一代董事長上位之前,你還是戴著這片芯片,以防不測。”


    左手輕撫了一下指甲蓋,觸碰下芯片薄的幾乎感覺不出突起。景霄楠心下很想冷笑,說是保護,不如說是防範。當然有一點可以肯定,宋濤宇現在對她的疑心在尚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宋總如此費心,我安心許多了。隻是我估測,距離楓葉下一代董事長選定的時間,應該也不遠了。”


    宋濤宇雙眼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開口時明顯對景霄楠的估測十分感興趣:


    “此話怎講?”


    “宋總,今天正巧您過來,正好我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景霄楠放下貼上芯片的手,坐好在座位裏認真的看著宋濤宇:


    “是關於怎麽一舉讓葉宙輝徹底在競爭中再無任何威脅可言的事情。”


    □的皮膚經過汗流緊貼著真皮的沙發是黏黏的有些不舒服,而身上的薄毯雖然從鎖骨遮到了到腳踝,但因為是隨意的丟在身上,蓋得也不舒適。而這樣葉洛晨由始至終都隻是那樣靜靜的仰躺著,與一個美麗似完人的雕塑並無區別。


    差不多與景霄楠踏入那黃色奔馳的同一時間,她離開不到十分鍾的酒店房間那扇被鎖住的房門不知被人用怎樣的手段打開了,兩名保鏢模樣的人破門而入,目光很快就鎖定了房間那頭被全家上下捧為女神般的千金小姐。


    深褐色微卷如海藻般的長發散落在沙發的一頭,額前幾束仍然沾染著汗液貼在眉毛前麵。一張絲毫沒有表情的絕美臉龐直視著天花板,眼神空洞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憐惜。她身上的薄毯雖然是從鎖骨遮到了腳踝,但從這個角度看去,應該是被隨意丟上去的,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而最觸目驚心的就是那疊放在被子上那玉臂的手腕處,擦破的皮膚紅腫著,隱隱滲透血水。而沙發金屬扶手上那卷在一邊的衣服,稍微有點想象力的人都不難解釋這中間是有怎樣的關聯。


    此時被毯下那凸凹有致的*此時□,□的皮膚經過汗流緊貼著真皮的沙發是黏黏的一定很不舒服。而葉洛晨由始至終卻都隻是那樣靜靜的仰躺著,除了偶爾會眨一下那柔美的月眸之外,模樣與一個美麗似完人的雕塑並無任何區別。


    兩個身著西裝的保鏢對視了一眼,均看出對方眼裏的愕然與不忍。想不到景霄楠那斯文謙遜的模樣。。。竟然真的能做出這樣子的事。


    “小小姐,我們是葉董事長吩咐在暗中保護您的。請您跟我們一起迴到安全的地方。”


    葉洛晨充耳不聞。


    “小小姐?”


    “你們自己迴去吧,已經反生什麽其他的事情了。堂姐在這裏約的我,一會兒我和她迴去。”


    兩名西裝男子又是對視一言:


    “可是葉董事長那邊。。。”


    “小晨?小晨!”門口有一聲不確定的聲音傳來,再次響起時,聲源已經近了許多。葉淺寒身形幾乎是一晃就出現在了屋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這一幕,卻在下一秒反應過來。她冷著臉,轉過身看著門口的保鏢:


    “看到我來了,你們還不準備走嗎?”


    “寒小姐,我們是董事長派來。。。”


    “嗬!當我沒聽過謊言嗎?”


    葉淺寒似是正在盛怒之下,抬腳逼近一步,氣勢迫得兩名男子下意識退開一點,續道:


    “我不管你們是姓葉還是姓宋,迴去告訴你們主子,就算喪盡天良六親不認也都衝我來。要是小晨少了半根汗毛,下次傳達這個消息的就不是你們的自己人了。”


    保鏢們似是有些懵然,不知所措的立在那裏。


    “滾!”


    葉淺寒沉沉的低吼一聲,再也不顧二人反應的直接將門關在他們麵前。轉過身,她三步並兩步的走到葉洛晨身邊。


    “小晨。”


    “。。。。。。”


    葉洛晨側過臉看著親人憐惜自己的模樣,還沒能說出一個字,淚水便已奪眶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過段時間要寫發新文了,大家請點“心弦之音”收藏我一下,喜歡小弦文風的請繼續跟文!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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