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人湊成一桌玩牌,吳吟坐在衝著門口的位置,一開始看見付雲欣就點頭算作招唿,其他幾個都在聚精會神的打著牌,顯然是誰都不想輸。上次見麵時,就在算牌花的老四依舊是坐在老位置,麵上平靜無波,手指卻飛快的翻動,就像是一尊大神般的不動聲色。


    到底不是第一次來了,浮雲西沒有感覺過分拘束,坐在沙發上和李菲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房間裏放著輕快地音樂,裏麵歌詞都是不熟悉的語言,聽起來讓人舒緩。


    李菲兒活潑好動,比李媛媛的脾氣要溫和一些,即使都是嬌滴滴的小姐,被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對比直爽到有時候會讓人誤會的李媛媛,卻多了分輕巧的靈氣。不幾時,她便和付雲欣兩個人天南海北的聊起來了。這樣的女子注定是會得到情人溫柔相待的,旁邊的李天有時候會溫柔蘀她把略微淩亂的衣服理平整,在她說話手舞足蹈時,也會笑意滿懷的直接牽起她飛揚的手握住。


    付雲欣看得很是羨慕,李天滿心滿眼裏的笑意似乎都是為了旁邊嬉笑嫣然的女子綻放,連帶著初見時的一抹鬱色,也都變得春意融融。


    季昆過來,拍了她的肩膀,正要湊過來說話,卻聽旁邊打牌的幾個人裏麵一聲喧鬧。李媛媛剛才還沒有來得及介紹的鍋蓋頭對著他吼:“翟南,季昆又要挖牆腳啦~”


    眾人笑,“小鍋蓋,你莫要胡說。迴頭,第一個找你算賬的搞不好就是翟南呢。”


    “為啥?我這是通風報信好不好?”小鍋蓋笑著對付雲欣點頭,付雲欣覺得眼熟,似乎是以前見過這人,卻有些不確定。隻得對他笑笑,算作迴應。


    翟府裏,祠堂一片沉靜。


    剛才還是劍拔弓張的氣氛,隨著一個俏麗的身影而漸漸有了些鬆緩。


    站在翟南身邊的女子打扮輕靈,對比被付雲欣誤打誤撞剝削了一筆的江蔡潔,這女子多了份文靜的靈秀,對比潑辣的李媛媛,又多了絲令人不敢褻玩的穩重。此時,她大步邁進來,眉眼間都是嬌嗔,走到翟老太爺的麵前時,她直接握住老太爺揮舞著拐杖的手肘,輕輕把拐杖換到自己的手上,不動聲色的靠到老太爺身上,卻揚起一張討人歡喜地笑臉撒嬌:“姥爺,您又發脾氣了。”


    翟南看見她來,明顯鬆了一口氣,忍了胸前的翻江倒海,“柏秀,你快來說說這個老頭子。他要讓你姥姥在地下合不上眼。哥不行了,你在來晚一會兒,我就得迴去跟她老人家聊聊天兒了。”


    翟老太爺明顯已經鬆緩下來了的臉,一聽見翟南在旁邊告狀,立馬重新板起,空著的一隻手眼看著就要落到這個混小子的頭上。柏秀連忙攔住,“姥爺,你先別動氣。南哥哥就算做錯事了,您也不能老是跟他較真。跟您的身體比起來,他的那些事還算得了什麽。”


    翟老太爺哼了一聲,點著翟南的頭,說話的口氣也緩了下來:“你自己問問他,他辦過什麽好事?這幾年,我哪件事不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本想著聽你姥姥的話,我放開手,讓這小子自己個兒去撲騰。他倒好,自己撲騰不算數,現在要扯著整個翟家都跟他一起往下墜。整天天的,就想著他那點小算盤了,什麽時候顧得上我們了?柏秀,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先出去,今天這事,你是不能插手的。”


    說著,老太爺又咳嗽了兩聲,眼睛死死盯著跪在蒲團上那個跟死鴨子一樣就是不認錯的孫子。


    柏秀拍拍老太爺的背,幫他順順氣,“姥爺,你不能趕我走。當初,姥姥說了,隻要南哥哥又做錯事了,我就可以幫著她進來瞧瞧。姥姥這不是心疼您祖孫倆麽,怕您兩個再像以前一樣都不讓兩步,一個頂一個的,最後鬥得跟什麽似地。”


    柏秀什麽都不提,隻提已經過世了的姥姥,說不兩句話,眼睛就開始冒起紅圈,原本就俏麗的臉上泛起一抹憂傷:“姥姥要是在就好了。好歹,南哥哥也是在她跟前長大的,做事的分寸也都是您和姥姥教的。就算是借給南哥哥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真的不知分寸啊。姥爺,你先順順氣兒,看看他是怎麽想的。要是真的不對,咱想想辦法,看還有沒有改正的機會。”


    老太爺從年輕的時候起,就一心為翟家服務,家裏的事情都是交給去了的老伴打理,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他也沒個抱著疼愛的功夫。老伴操勞一生,從沒有半句怨言。老太爺覺得對老伴虧欠太多,一直渴望著找個合適的接班人,把暗部交出去後就帶著老伴雲遊四海,過個逍遙自在的晚年。在自己兒子裏挑,老大文氣,沒有能夠鎮住暗部的氣魄。老二又從來都是不著調。最小的老三,卻是個浪蕩子,稍不注意就會走邪路,這三個兒子怎麽瞧都不讓他放心。讓他恨不能再跟老伴生個老來子。好不容易,等到翟南出世,老太爺仔細觀察了好久,越發覺得這親孫子真是自己的救世主,不僅脾氣性情都像了自己個十成十,關鍵是還特別有天賦,小小年紀就能挑了事後自己全身而退,不讓別人說出半點不是。因此,他也上了心,把自己所學所懂的都一五一十的教了出去。翟家就翟南這麽一個親孫子在身邊,老伴本來就是疼愛有加,最初不想讓親孫子參加那些複雜的爭鬥,隻想著讓他平靜安樂的過一輩子,卻不想,翟南並不排斥老爺子時不時的點化,甚至是很樂意去學。也因此,在交代了老太爺不準強迫翟南接受不喜歡的親事和個人安排後,也便是允了老太爺的決定。甚至,在臨終前,也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老太爺今後莫要幹涉親孫子的個人事情。


    可到底,翟老太爺一輩子都在謀劃,說是不幹涉,又哪裏可能真的就放下。當得知自己大笀的時候,親孫子不經批準,直接就把一個付家女子塞到自己家門裏麵,那股子火氣憋在胸口,想不發泄都難。他不會承認自己是看不上一個流落民間的小貴女,更不會明目張膽的違背老伴意願去幹涉親孫子的婚事。最後,七拐八繞的,捏了個不顧翟家死活的過錯,把翟南弄迴祠堂裏來教訓。


    卻不想,這混小子口口聲聲就是老伴的意思,一點都不顧他的感受,當真是沒氣都得逼出三分來。不教訓教訓他,這小子指不定以後還會辦什麽出格的事情。


    “柏秀,你別蘀這混小子說話。當年,你姥姥允了他婚姻自由,這個我不計較。可是,這臭小子事前有沒有和我們家裏的長輩商量過,你知道那付家女子背後有多大的麻煩?我們翟家走到現在,每天要麵對突發狀況?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江家的事,到底是不是你這混小子做的?”老太爺越數落越生氣,直接奪過柏秀手裏的拐杖,又要往他身上抽去,柏秀臉色大變,忙拉住他,卻是拉不住,又讓翟南收了一個悶棍。“還有,京城付家那一攤子事,攪和了二三十年,他們家都沒扯清楚,你橫插一腳,又算是什麽事?你這臭小子,非得讓我們翟家砸在你手上是不?”


    老爺子也是心疼孫子的,嘴上念叨著,雖然狠心給了他一棍子,這次到底是火氣沒剛才旺了,手下力氣留了三分。饒是如此,翟南剛才憋迴去的一口老血又是不停地翻滾。


    柏秀上前,把老爺子的拐杖奪迴來,“姥爺,您別生氣啊。您先聽南哥哥說的再打他也不遲啊。”


    翟南被打得各種煩躁,看柏秀來了,心裏也就放下了。當即丟下一句話:“江家老早就該滅了。現在沒了,我還覺得晚了呢。京城付家的事情,您老也不用擔心,我當時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就是早都部署好了的。要說我哪裏做錯了,不過是沒有第一時間把雲欣領過來給您瞧瞧罷了。您放心,等我到手了,第一時間給您看看孫媳婦兒。”


    翟老太爺被柏秀扶到旁邊椅子上坐了,正端起一杯茶水潤喉嚨,猛不丁的聽翟南要領孫媳婦見他,一口水噴出來,怒不可遏的就要站起來再給他一棍子,也幸好柏秀及時的拉住他:“姥爺,您消消氣兒。”


    喉嚨裏哼了一聲,老爺子坐迴原處,手搭在太師椅的把手上,隔了良久,才悶聲道:“你姥姥雖然答應了不幹涉,到底,婚姻大事是由不得胡來的。我不認可的人,你姥姥就算是應了,她在地下也不會開心的。”


    柏秀聽見了這是妥協的苗頭,馬上對著翟南使顏色,讓他說點好聽的,哄哄老爺子。


    翟南瞟了她一眼,何嚐不知道這是老狐狸給自己台階下。可是,他在周家用了這麽多的心思,怎麽可能就不做抵抗的,這麽輕易就任由自己胡來了?呃這個“胡來”是老太爺認為的。


    當即,翟南悶聲道:“您別老覺得周玉珍有多好,改天空了,我把她的資料給您看看,到時候,你想揍的人肯定不是我。”


    翟老太爺也沒指望這個不聽話的孫子能說出什麽好象牙來。雖然沒報希望,可是,驟然聽見他這麽詆毀周家女子,到底是不開心了。當下拍著太師椅的椅背,大聲吼:“你行,你臭小子隨便動用人,就是做些聽牆角的齷齪事兒。我本來都不想提了,你還洋洋得意的跟什麽樣。怎麽,周家女子哪裏不好了?人家有你這麽忤逆麽?告訴你,甭想著給我捏造點什麽,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那點小心眼,我還能不知道?甭想著轉移注意力,就算沒有周家女子,a市,京城,哪裏沒有好的?你那麽金貴,怎麽就不知道找個矜貴人兒給我瞧瞧?”


    翟南笑,搖搖頭,“說來說去,您不還是看不上雲欣的家世麽?”


    老爺子噎住,跺跺腳,就要再說。


    卻不想,翟南直接從蒲團上站起來,對著老太爺一個鞠躬,“爺爺,您要說的我都知道了,我要表達的也都表達了。我們就別再撕扯了,省得您一個順心又給我夾槍帶棒的,我又不能對您打過去。這實在是忒不公平。現在天不早了,您先歇歇吧。有柏秀陪著,我也放心。”


    老太爺哼了一聲,懶得跟他說話。柏秀在旁邊打圓場,也是陪著笑臉勸:“是啊,這裏祠堂到底不能久呆,您在這裏都一個下午了,先休息下,有什麽話想起來要說的,大不了讓南哥哥再來就是了。您說呢。”


    老太爺揮揮手,到底是不甘心。“臭小子,不聽老人言,遲早有你後悔的。”


    翟南沒理會,等他被柏秀攙著走了,才一甩額前的汗,冷下臉來按了下手腕上的鑽石袖扣子,“備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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