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團將玲確保後,於黎明時刻發布了事件解決的消息。


    但,直到最後,也沒有說出玲的名字。


    玲的監護人貝納迪克特,第二天早上就結束出差趕來了。


    那時米諾爾還是騎士團的支部那裏。結果被拘留了整整一個晚上。


    朱利安早就告訴過藍格爾想呆在米諾爾身邊,但還是被迴絕了,隨後不由分說地被毫不留情地痛罵一頓。但當藍格爾,看到朱利安額頭上的∞之後,驚呆了,臉色改變尖叫了出來。


    至今為止,自己究竟守護了怎樣的愛情呢。


    當朱利安了解這些,是在很久之後了。


    米諾爾和雪弗萊,第二天又進行了一次談話。


    說道朱利安最後的時刻,還順帶說了朱利安成為自己役魔的事。以及在後山祭壇上的戰鬥,還有事件的來龍去脈,全部都細細的說了一道。


    當然,關於和朱利安談論的話也一並傳達了。


    雪弗萊在談話中好幾次提出了疑問,總算是了解米諾爾說的要點。此時的雪弗萊,比起以往,要更加細心,更加耗費時間。


    所有的事情都聽完後,他隻說了一句,


    「這樣啊。是我搞錯了嗎?」


    雪弗萊嘟囔道。


    「錯了?什麽啊?」


    聽到預料之外的話,米諾爾反問道。


    雪弗萊聳了聳肩膀,「在那之後我也想了很多」用這句話做了引言。


    「亞莎迴歸。不,是說的薩-艾郎轉生這件事,啊」


    「啊啊」


    「那,那家夥的役魔是?」


    「薩-艾郎的役魔?啊,是說的死之挽歌這個人嗎?」


    簡直跟沒解釋一樣。


    話說迴來,在聖徒會之前,雪弗萊也這麽說過。


    隻不過,


    「嗯。嘛啊,也可能是這樣,當時的薩-艾郎有許多役魔。薩-艾郎轉生之後,那些家夥又會怎麽樣呢——」


    「誒難道?」


    「我隻聽說死之挽歌是役魔,或者我認為他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名」


    雪弗萊簡單地說道。哢嗒,米諾爾的下巴掉了下來。


    「等,等等!也就是說,死之挽歌是薩-艾郎的役魔嘍!?」


    麵對愕然目瞪的米諾爾,雪弗萊很平靜地抖了抖肩。


    「這多少隻是我的推測而且帝國的魔法師談起這些也很少,因此多少是有些離題。直接操作型的役魔,就像是遊戲中的角色一樣不是嗎?如果說操控他們需要有玩家才行的話,死之挽歌是薩-艾郎的役魔,這種推測就不可能成立的」


    「當,當然啦。那可是個大人物啊」


    「該怎麽辦啊,薩-艾郎的役魔究竟如何了這個疑問,已經暫露頭腳了,但是」


    「我怎麽知道啊,這種事!嘛啊,總之主是死了。一同死去了吧——或者說是解放了,到哪裏去自由生活了吧?」


    又是模不著頭腦的話。米諾爾深深地唿出一口氣,沒事一樣地迴複了對方。雪弗萊則是擺出一副目中無人般的微笑。


    「意想不到的是,那家夥還是很懷念主人也說不定啊」


    「這也就是那家夥這次是放水被朱利安擊敗的原因嗎?那還真是個運氣差的家夥啊」


    敷衍地迴答道,之後就像是被雪弗萊誘騙一樣,米諾爾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也是米諾爾同雪弗萊談起該事件後,第一次露出的笑臉。


    雪弗萊傾斜著身子靠在椅背上。


    輕輕地,聳了聳肩膀。


    「到頭來,那個謎樣的女子,到最後仍然是個謎啊——」


    這才像是平時的他,充滿幽默風趣,但還是讓人感覺與平日不同,帶著些寂寞的語氣。


    不知從哪裏,傳來了喀琅喀琅的風鈴的聲音。


    日曆的響,還沒有結束。但,米諾爾,朱利安以及莉可——三人的響,在這個時刻說不定已經結束了。


    一段時間,兩人默默地,共同享受著夏末時光。


    然後,朝著新的季節,談起新的話題。


    時間流逝。


    短期的休假結束了,米諾爾等人迴到了學院。


    5


    「太慢了。究竟要等到何時啊,朱利安那家夥,還有莉可為什麽每次都帶這麽多行李」


    在放課後的神聖學院人山人海的門口前,提著運動包,背著大型帆布背包的米諾爾,一臉不高興地站在那裏。


    開學的第一天正式放課,米諾爾就站在那裏等著朱利安,莉可拋下一大袋包袱後直接迴去。


    那個事件之後,米諾爾也與朱利安互相發了許多次短信。也有過通訊水晶直接交談。不管怎麽說,朱利安都已經成為了米諾爾的役魔。米諾爾所描繪的術式,就像是紋身一樣,現在還殘留在朱利安的額頭上。


    「就這樣了,米諾爾。總之,我現在是你的役魔吧,我是要時常伴隨主人身邊的」


    手機的那頭,朱利安如是說。隱藏著說話時害羞生硬的語氣——米諾爾認為朱利安說的有道理。不管怎麽想,都感覺比起役魔更像是從者之類的跟班。


    即便如此,


    「結果變成這樣了啊」


    或許是法爾肯的威望——這種東西現在是否管用尚且是個問題——在裏麵起了作用也說不定。還是說,玲事件的功勞被認可了也說不準。


    但,即使有什麽內幕存在,米諾爾也不在乎。


    因為朱利安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役魔了。除非他們能找到解除契約的方法,並且能保證朱利安的生命安全。


    看似很長的一天結束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也遲到太多了吧。究竟在搞什麽飛機啊,朱利安那家夥」


    到達校門後發送了一條信息,也過了約一小時了。看著周圍過往的行人都有些厭煩了,但關鍵人物朱利安卻沒出現。米諾爾長舒一口氣抬頭望向天空。


    太陽也稍微落下了一些。夏季天空的色調也突然發生了改變,染上了一層無瑕的蔚藍色。


    太陽沉入地平線,直到陽光完全消失的這段時間,簡直就像是魔法的時刻一樣。這一天天空的色澤十分鮮豔,光是看的話根本感受不到一點夏季的氣息。不知不覺,米諾爾露出了笑臉——


    同一時刻,在法爾肯某處——


    一隻紅色的拉瑪蘇徐徐降落在了要塞奠台之上;拉瑪蘇蹲坐下,走出來一個身著奇異服飾的少年。隻見他緩緩走下架板,將四周環視了一遍,


    「嘻嘻嘻,這兒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啊……山德魯教授也是個富有情趣的人呢。」


    「你來晚了,納蒂爾。」


    少年轉頭一看,一個銀發青年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身側不遠處——


    「呀,是《黑騎士》啊,好久不見了~。你不在的這半年,我感覺好孤獨啊~。」


    「哼……言不由衷的話少講……”黑騎士似乎對他這種嬉皮笑臉的說話習慣了,「我聽說,擔當襲擊帝國自由之翼騎士團任務的人就是你吧……如何?安東·格裏芬的身手,你有好好領教了吧?」


    「什麽啊,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少年稍感失望,「……哈哈,說起那個大哥哥,可了不得,他應該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可作出的對策卻往往都恰到好處,我手下的蜘蛛教徒也蒙受了不小的損失呢。」


    「『哀嚎者』嗎……他們確實都曾接受過訓練,……不過實戰看來,也隻是些平庸之輩而已。……當然,要以《潔白之翼》作對,是難為了他們了一點……」


    「雖說如此,不過也算為你的工作能順利完成贏取了些時間了……還是說,你和他堂堂正正來上一場對決呢~?」


    「嗬嗬……是有一點。……不過,現在看來,山中的猛虎是被軍務給禁錮了,他想從正麵阻止我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嘿嘿,教授的計劃看來是完全湊效了呢~……對了,其他成員也已經到達利貝爾了嗎?」


    「嗯。昨天剛剛集結,挽歌那家夥,早先就來法爾肯作過一番調查了。……《死之挽歌》、《瘦狼》、《反逆裁斷》……哼,說來說去,淨是一幫性格怪癖的家夥啊~。”


    「嗬嗬嗬,說起性格來的話,你和他們相比可是不惶多讓呢……”少年笑道,接著話題一轉,“……那麽,還是沒有「他」的消息嗎?」


    「………………………………」


    「嘻嘻,有趣,我們《蜘蛛八柱》之中,隱秘行動他可是高居第一的。……看來《黑騎士帝》和《死亡陰影》這迴是得好好花番心思不可了吧~。」


    「………………………………。……他隻是個多年前就洗手不幹的人而已,不會有多大的威脅的。」


    「……我可不是這麽認為的哦。」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倆人背後響起——


    「納蒂爾,這一趟你辛苦了。」山德魯教授來到了兩人跟前,「能將安東·格裏芬這頭猛虎鎖進牢籠,你是第一功。」


    「嗬嗬嗬,真的是一件愉快的任務啊,……雖然早先就拜讀過教授的計劃書,不過沒想到能如此開心啊~。」


    「哈哈哈,能得到小醜的如此讚譽,實是我的光榮,」教授陰笑道,「不過,等我的計劃真正實施的時候,那才是該愉快的時候……而且你們每個八柱使徒,都有著自己的個人目的吧?我是這樣,」


    教授看向旁邊的黑騎士,笑道,


    「……他也是這樣。」


    「……我不否定。」黑騎士平靜地說道,「……我相信你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將之泄露出來的。」


    「喲,好刻薄的說法啊~。」


    「嗬嗬,原來如此,看來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呢~,」小醜似乎也從旁聽出了些蹊蹺,調侃道,「……教授的惡趣味都可以用「藝術」來形容了哦~,有趣、實在是有趣~!」


    「哼哼……好個刺耳的說法,……那麽,今後就請你用心好好地觀摩吧——以《蜘蛛女皇》代理的身份!」


    「嘻嘻,交給我吧~」道化師一個躬身,「《蜘蛛八柱》——no。8——納蒂爾,從現在起,正式開始恭觀山德魯教授的《默示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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