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雅公主一聽說要去報官,立即緊張起來,她隻是不堪寂寞來了船坊找找樂子罷了。


    但若是報官了,她肯定會被人恥笑的。


    這事兒若是發生在湘雅,她根本就不必避諱,直接就派人出言警告,根本就不會給對方威脅自己的機會。


    可現在麽,湘雅公主多少還是有些忌諱的。


    “先別報官,你派人去個地方,讓我侍女送些銀子過來。”


    老鴇一聽這才笑了:“成!”


    對方得到了銀子,也沒有扣人,和顏悅色將人送出去了。


    迴到岸邊上,湘雅公主抬手便給了身邊侍女狠狠一巴掌:“這麽久了,怎麽才找來?”


    “奴婢……奴婢被人打暈了扔在路邊上,一路走迴來的。”


    侍女十分委屈,她的鞋都快被磨破了,是一刻也不敢停下,足足走了一夜。


    湘雅公主低著頭看了眼她的鞋子,確定她沒撒謊,臉色才好轉了。


    “是誰將你擄走了?”


    侍女搖頭。


    湘雅公主第一個就懷疑上了薑雲絮,在京城,也隻有她們兩個才是死對頭。


    被人念叨的人忽然揉了揉鼻尖打了個大噴嚏,紅俏還以為對方病了,趕緊將窗戶給關上了。


    “我沒這麽脆弱,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念叨我。”


    薑雲絮笑對方小題大做,她又招來了殷磊來,問:“你家爺現在到哪了,可有歸期?”


    殷磊搖頭:“屬下不知,王妃若是想問,不如修書一封,很快就能有消息的。”


    “有道理。”


    薑雲絮想了想,就把今天發生的事詳細的寫下來,又問起了歸期。


    緊接著取來一個幹淨的小瓶子,用銀針刺破了指尖,滴入了小半瓶的血。


    上麵記載著該如何使用,雖不能徹底的根治楚玄知體內的蠱,但絕對可以壓製,讓其不犯病。


    夜色漸濃


    一行人駐紮在一處山腳下,還升了幾堆火,火光映襯在臉上閃閃爍爍,楚玄知坐在火堆旁,不知在思考什麽。


    當殷磊一路快馬加鞭的將書信送來時,楚玄知還有些驚愕。


    接過了書信,密密麻麻的叮囑,再者就是字跡了,實在不像是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反而十分潦草。


    看完了內容,他握著手中的小白瓶,倏然笑了笑,從懷中解下了一枚玉佩給了殷磊。


    “迴去轉告王妃,玄王府一切都交給她做主,不必拘著。”


    殷磊詫異,這可是羽軍令。


    是楚玄知一手訓練出來的,輕易都不出現,就這麽交給王妃了?


    “王爺,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玄王府還需要王妃幫忙守著,本王的命也掌握在王妃手中,你還覺得貴重嗎?”


    楚玄知反問,讓殷磊啞口無言,他慚愧的接過了羽軍令,又想起王妃今日的彪悍,頓時覺得王妃配得上羽軍令。


    楚玄知心中何嚐不是惦記著薑雲絮的安危呢,今日成婚,突降聖旨,他若迴去了,就是抗旨不尊。


    所以,他隻能忍著。


    剛才那一刻坐在火堆前,楚玄知又後悔了。


    “一切以王妃的性命為重,有任何情況,及時向本王匯報。”


    “是!”


    ……


    薑雲絮是第二天才看見了桌子上這一塊羽軍令,殷磊解釋了來由,又把楚玄知的話敘述了一遍。


    “這一枚小小玉佩可以調動一千個羽軍?”


    羽軍大名鼎鼎,她有幸聽過一次,當初就是羽軍出動,從薑宰相的手上搶迴團哥兒。


    可見威力。


    “王爺說,府上一切都交給您,讓您不必拘著。”


    薑雲絮點頭:“在你們王爺沒有迴來之前,我會好好守著王府的。”


    與此同時紅俏迴來了,還喘著氣,薑雲絮立即倒了杯茶遞上前。


    紅俏也不扭捏的接過,一口氣全喝完了,才點點頭說:“王妃放心,一切都辦妥當了。”


    一旁的殷磊順勢看了眼主仆二人。


    薑雲絮見狀訕訕一笑,神秘兮兮的說:“你別這樣質疑的看著我,我不過是出手教訓一個人罷了。”


    殷磊立即就想到了昨晚楚玄知的叮囑,無論薑雲絮有什麽吩咐,必須無條件的聽從。


    “王妃誤會了,若是有其他吩咐,也可以交代屬下,不必耽擱紅俏姑娘。”


    聞言薑雲絮笑著點頭:“放心吧,以後少不了你的。”


    她也不會吝嗇的。


    一個時辰後一輛奢華的馬車從城外趕來,駿馬飛馳,一路差點就傷到了人。


    路過的百姓見狀忍不住罵罵咧咧,但看清了馬車旁邊的帶刀侍衛後,又將怒火給咽了迴去。


    那是昭和大公主的馬車。


    昭和大公主挺著大肚子去找慈寧宮的太後,昨兒她在寺中祈福三日,昨晚上卻突然做了個噩夢,夢見了陵州國的亡國之兆。


    於是她就被嚇醒了,天不亮就去上香,結果手中的香火怎麽也點不著,而且斷了三次。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這種事信可有不信則無。”太後安慰她別多想,先把孩子養好了再說:“這話傳揚出去,皇上該不高興了。”


    “母後,兒臣夢見一個女子的後背上畫著很奇怪的圖案,上麵還寫著陵州國必亡,此女長得極其妖嬈,夢裏那一幕非常真實。”


    昭和大公主一想到昨兒的夢境,就嚇得臉色蒼白,將腦袋搭在了太後的膝蓋上。


    巧的是穆皇後剛好來找太後商議過些日子去祭拜的事情,卻見昭和大公主一臉惶恐,她忍不住好奇:“昭和這是怎麽了?”


    昭和大公主猶豫再三,又想起了夢中穆皇後的下場非常不好,血淋淋的慘死在街頭。


    “多謝皇嫂關心,本宮無礙。”


    這話穆皇後卻來了,她一直將昭和大公主視作眼中釘,聽聞昭和大公主進宮了,且神色慌張,便找了個由頭來請安。


    “無礙?”穆皇後卻不依不饒多問了幾句。


    昭和大公主一向和穆皇後不和睦,當即就說:“昨兒本宮在寺裏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人要亡了陵州國,還有皇嫂會暴屍荒野,今日晨起去上香,香火竟莫名斷三次,本宮這才受了驚嚇,來找母後。”


    一聽這話,穆皇後的臉色立即沉了。


    “一個夢境罷了,皇後別往心裏去。”太後輕描淡寫的說,又拍了拍昭和大公主的肩:“今日這事兒到底為止,不許再提了。”


    昭和大公主卻一臉認真:“母後,兒臣真的夢見了一個女子,後背上刻著陵州國必亡幾個字,那女子極美。”


    “夠了!”穆皇後打斷了昭和大公主的話,一個長公主嫁了人怎麽還是瘋瘋癲癲的樣子,也不怕被人笑話。


    一大早就給她添了堵,真是晦氣!


    早知道是這麽一迴事,她就不來了。


    太後斜了眼穆皇後:“昭和性子單純,不過是把夢境碩出來罷了,皇後又何必往心裏去。”


    “母後,這分明就是杜撰的,陵州國兵強馬壯,怎會亡國?”


    穆皇後也不甘示弱的指著昭和大公主:“這話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必會惹來龍顏大怒。”


    昭和大公主訕訕閉嘴,她懶得和穆皇後爭辯了,而且她知道,依穆皇後的脾氣,肯定會把這事兒告訴陵州帝。


    對方是巴不得陵州帝懲罰自己。


    果不其然,穆皇後借口宮裏還有事沒處理之後,轉身就走了。


    不到半個時辰,陵州帝來興師問罪了。


    “皇上,昭和隻是做了個夢,你不至於要怪罪吧?”太後隱隱有些不高興了。


    陵州帝卻不是來問罪的,因為早朝之後就有人說起了,在寺裏,昭和大公主連上三炷香都沒成功,而且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他仔細想想,昭和大公主也沒道理編出這種瞎話,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母後誤會了,朕是來問問昭和那人長得什麽模樣?”陵州帝解釋。


    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防備著點兒並沒有壞處。


    昭和大公主猶豫了一下,然後搖頭,那張臉極美,卻記不住長了什麽模樣,隻知她的胳膊上還戴著一串鈴鐺。


    “手腕上和腳踝上都戴著鈴鐺,發鬢也不是咱們的陵州國女子的款式,還戴著一層錦緞紗,手握著一把利劍,咱們這群人都是階下囚,本宮親眼看著她殺了許多人。”


    昭和大公主迴憶那個夢,就忍不住臉色更加蒼白。


    陵州帝上下打量著昭和大公主,看不出對方是演戲,於是說:“照你所言,那個女子會不會是前陣子來和親的湘雅公主?”


    “湘雅公主?”昭和大公主一臉懵。


    她知道有人來和親,但因為薑宰相府在辦喪事,加上薑老夫人還病著,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出來,也沒見過一次湘雅公主。


    陵州帝又說:“你受了驚嚇,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多陪陪母後吧。”


    說完陵州帝就離開了。


    這一路上他越想越覺得膈應,為了消除自己內心的不安,立即讓人給皇後傳了口令,讓皇後親自窺探湘雅公主的後背上究竟有沒有字。


    穆皇後無奈隻好找了個借口,將人召入宮,又非常不巧合的讓湘雅公主意外落了水。


    雖然及時救起來了,但渾身已經濕透了,於是穆皇後便要賜了一件非常精美奢華的衣裳表示賠罪。


    “這丫頭冒冒失失的,竟讓公主受了驚嚇,本宮已經做主將人交給公主,任憑處置。”


    湘雅公主雖然生氣,但看在眼前精美的衣裳和首飾的份上,怒火消了一半,於是說:“罪不至死,但衝撞了主子,就應該責罰,那就賞賜五十個板子吧。”


    穆皇後聞言隻是笑笑,心裏卻在感歎湘雅公主的心狠手辣,五十個板子,還不得直接把人給打死了?


    “還愣著幹什麽,拖出去,打!”


    一聲令下,宮女就被堵住嘴拖出去了。


    穆皇後又吩咐讓人給湘雅公主沐浴更衣,可湘雅公主今兒從船坊迴來,還沒來得及沐浴更衣,她擔心的是渾身會有密密麻麻的曖昧被人瞧見,於是說:“不必了,本公主不習慣有人伺候。”


    見狀,穆皇後倒是也沒勉強,轉身迴了正殿。


    等了莫約一刻鍾後,小宮女大驚失色的趕來,走到門口處還被狠狠絆了一跤。


    見狀,穆皇後驚的有些坐不穩了,厲聲問:“真的有字?”


    小宮女點頭:“奴婢隔著屏風看的,怕瞧的不真切,仔細的看了好幾遍,的確有那五個大字。”


    玉湯後有一個屏風,從裏麵看不見外麵,屏風內卻可以看見裏麵。


    這是一個時辰前特意砸開了一堵牆,安裝上了屏風。


    穆皇後表示不信,親自去看了一眼,五個大字赫然入目,而裏麵的人還沒有任何察覺,坐在池子裏,十分享受的用花瓣淋在肌膚上。


    而且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紅痕,也落入了穆皇後的眼中,她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代表什麽。


    “這賤人,還敢妄稱聖女,本宮還以為多純潔呢,結果驚人是個殘花敗柳。”


    穆皇後滿臉鄙夷的看著裏麵的人,迴想起湘雅公主被摘掉麵紗,執意要嫁楚宥齊時表現的模樣,簡直太諷刺了。


    她等不及,直接去找陵州帝,把這事兒一說,可想而知陵州帝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臣妾不敢妄言,的確是有這幾個大字。”


    穆皇後還將那一副字畫給臨摹出來了,擺到陵州帝麵前,隻一眼,陵州帝就氣惱的將字畫全都給撕掉了。


    不僅寫著陵州國必亡,還詛咒自己。


    “湘雅公主不許任何人進去伺候,想必,是知道後背有字的,而且看上去像是紋上去的。”


    話還沒說完,陵州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這賤人,虧他還動了心思要將湘雅公主納入後宮呢。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皇上有所不知,湘雅公主可能早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臣妾瞧著她身……”


    穆皇後欲言又止,羞紅了臉,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了,而陵州帝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罵了一聲賤人!


    “皇上您消消氣,湘雅公主畢竟是和親公主,如今可怎麽辦?”


    怎麽處理才是棘手的。


    陵州帝要不是顧忌了和親公主的身份,早就下令處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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