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雅公主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中毒的,忽然一張醜陋的臉從自己的腦海中一閃而逝。


    “是薑雲絮那個醜八怪!”


    一定是她!


    迴想起在趙國公府門口時,薑雲絮曾故意推了自己一把,心口上還以後一陣疼意。


    “這賤人,竟然敢算計本公主!”


    她越說越生氣,戴上了麵紗直接衝了出去,在門口處,毫不意外的是被人給攔下了。


    “薑雲絮,你這個賤人,你給本公主出來!”


    湘雅公主站在門口破口大罵,絲毫就沒有將名聲二字當迴事,像極了一個潑婦。


    沒一會兒湘雅公主就硬闖了進去,兩手叉腰,冷著臉,正要大發雷霆,遠遠地就看見了薑雲絮從長廊下走了過來,隻見她穿著件淺白色長裙,腰肢盈盈一握,臉上戴著白色麵紗,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可那雙眼睛卻璨若星辰,出奇地漂亮。


    “薑雲絮,你算計本公主!”湘雅公主衝過去就要抬手打人,卻被薑雲絮反手狠狠打了一巴掌。


    這巴掌直接就把湘雅公主打懵了,捂著臉不可思議看著對方。


    “你敢打本公主?”


    “我是皇上欽此宸王妃,未來的玄王妃,我的院子也是你能擅自闖入的,湘雅公主自從來了陵州,一而再的挑釁,莫不是帶著任務來的,壓根就不想和陵州交好?”


    她已經足夠忍耐了。


    實在是眼前的人的囂張跋扈,惹人厭惡!


    “你!”


    湘雅公主氣得渾身發抖,目光狠狠瞪著薑雲絮:“你給本公主等著!”


    說罷,她扭頭就帶著人離開了,看架勢十有八九就是入宮告狀了。


    “主子,皇上會不會責罰您?”紅俏不免有些擔憂。


    薑雲絮搖頭:“皇上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不會一而再地給她做主。”


    何況,她還巴不得湘雅公主入宮告狀呢。


    ……


    和薑雲絮想的一樣,陵州帝一聽說湘雅公主又哭哭啼啼地來了,下意識皺眉。


    “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大總管立即說;“迴皇上,湘雅公主去了一趟薑三姑娘的院子,聽說是挨了薑三姑娘一巴掌。”


    “挨打了?”


    陵州帝驚訝地放下了手中奏折,挑挑眉,同時嘴角還翹起了一抹笑容,他竟覺得這巴掌打得好!


    可一想到對方是來告狀的,還背靠著湘雅,陵州帝還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宣吧。”


    湘雅公主一進殿就和往常一樣哭哭啼啼,開始控訴薑雲絮的種種刁蠻行為。


    “薑三姑娘在府上好好待著,你為何要去她府上?”陵州帝就差沒有把活該兩個字說出來了,這不是上前討打麽。


    “那是因為這個毒婦嫉妒本公主的美貌,故意下毒使壞,毀了本公主的臉。”


    湘雅公主一把扯下了麵紗,將小身板挺起來,特意把臉往前湊一湊,生怕對方看不清似的。


    陵州帝臉色倏然一沉,而湘雅公主見狀卻是大喜,以為對方馬上就要給自己做主了,又委屈地說:“薑雲絮太狠毒,毀了本公主的容貌,是要害本公主和親不成,試圖挑起兩國之爭,皇上應該將此人捉拿,千刀萬剮才是。”


    一旁的大總管揉了揉眼睛,他怎麽就沒看出來湘雅公主毀容了呢?


    “去給湘雅公主搬一麵鏡子來。”陵州帝吩咐。


    大總管應了聲,親自去搬來了一麵清晰無比的鏡子,擺在了湘雅公主麵前。


    湘雅公主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兒,隻是順著視線看去,瞬間臉色就變了。


    鏡子裏的少女左邊臉上的確有巴掌印,右邊臉卻是白皙無瑕,肌膚彈破可吹,怎麽看也不像是毀容的。


    “湘雅公主,皇上公務繁忙,您若不是和親公主,今兒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大總管提醒。


    “我……”湘雅公主氣狠狠地捂著臉,又一次被薑雲絮給戲耍了。


    “好了,給公主送上兩盒玉顏膏,再傳令下去,讓薑三姑娘留在府上反省十五日,抄寫百遍女德女戒。”


    陵州帝壓根就沒有打算繼續糾纏不清,擺擺手,重新拿起奏折,一臉的不耐煩。


    無奈,湘雅公主隻好氣唿唿的離開了。


    消息傳到薑雲絮耳中時,她笑眯眯的接了旨,她就猜到了陵州帝已經失去耐心了。


    接下來,她就要錙銖必較了。


    倏然耳邊傳來了腳步聲,薑雲絮抬眸便看見了殷磊趕來,手裏還有一封書信。


    “三姑娘,這是我家爺給您的。”


    薑雲絮打開書信,墨跡還沒幹透呢,她還以為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


    書信上竟寫著他想盡快成婚,讓薑雲絮做好準備。


    “你家主子為何寫了這封信?”


    這讓她一頭霧水。


    殷磊解釋:“三姑娘有所不知,一個時辰前,趙國公府的三姑奶奶帶著桑憐姑娘去了玄王府探望了爺。”


    薑雲絮蹙眉,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又問:“可是說了什麽?”


    “三姑奶奶想讓桑憐姑娘留在玄王府,留在爺身邊照顧。”


    說完這句話,薑雲絮深吸口氣,不知不覺心裏頭湧上了一層怒火,她感覺是被人家給耍了。


    桑憐是有本事來京城的,隻是在等待一個契機,現在的桑憐擺明了就是懷揣著藥引子威脅楚玄知。


    是她大意了。


    竟被老頭子和桑憐給騙了。


    “你家主子怎麽說?”


    殷磊道:“爺的意思是盡快成婚,爺也保證了,不會委屈了三姑娘。”


    這件事薑雲絮隻是略微思考片刻,然後就點頭答應了,對於楚玄知的人品方麵她還是放心的。


    早晚都要成婚的,而且,他相信楚玄知這麽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所以,她願意配合楚玄知。


    與此同時,管家匆匆來報消息:“姑娘,門外來了一個夫人自稱是趙國公府來的,想要見一見您。”


    趙國公府?


    十有八九就是趙倩茹和桑憐,隻是她們兩個來找自己做什麽,薑雲絮和趙倩茹也隻是一麵之緣,跟桑憐見過兩次,第一次還是男扮女裝,打扮成了清秀小書童的模樣。


    還沒熟到上門做客的地步吧?


    薑雲絮挑眉斜了眼殷磊:“你家爺對待兩個人是什麽態度?”


    “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這八個字就讓薑雲絮領悟了,她轉頭對著管家說:“就說皇上下令讓我禁足,不便見客。”


    “是。”


    門外的兩個人沒有進薑家,桑憐扶著趙倩茹:“母親,既然薑三姑娘不方便,那咱們就迴去吧。”


    “皇上隻說禁足,並沒有說不能見客,薑三姑娘太小心了。”


    趙倩茹皺了皺眉,蒼白的小臉上隱約浮現一抹怒氣,她覺得薑雲絮是故意不見麵的。


    桑憐卻不這麽認為,她溫柔的扶著趙倩茹上了馬車,說了幾句話寬慰,趙倩茹這才舒了眉。


    轉眼便過了十日,薑雲絮上午窩在宅子裏抄寫女德女戒,下午就去玄王府找團哥兒,團哥兒長高了一些,也白淨壯士了,膽子似乎也大了些,見著她來,大老遠就衝過來喊著姨姨。


    “桑憐姑娘又來了。”


    “唉,明知王爺不想見,怎麽就這麽臉皮厚呢?”


    兩個侍衛倒也不避諱她,站在廊下無語的搖頭,這個又字被薑雲絮捕捉。


    “怎麽,這幾天桑憐姑娘經常來?”


    兩個侍衛是殷風的手下,也經常看見薑雲絮來,知道這位是未來的女主子,那可是毫不避諱的點頭:“桑憐姑娘自詡醫術高超,想要給咱們王爺看病,不過被王爺給拒絕了,每次都會苦苦等候兩個時辰。”


    薑雲絮暗歎,這姑娘還真是執念不淺,這心思也未免太明顯了。


    “團哥兒,乖乖聽話,姨姨過幾天再來看你。”


    團哥兒乖巧點頭:“好。”


    薑雲絮是從後院離開的,輕車熟路,卻不巧在半路上她隔著一道牆聽見了桑憐的聲音。


    “三日後趙國公府舉辦宴會,我是來送請帖的,外祖母說也有好幾天沒見過王爺了,想問問王爺能不能迴去一趟。”


    等了一會兒,又聽見殷風的聲音:“勞煩桑憐姑娘跑一趟了,屬下會代為轉告的。”


    薑雲絮估摸著楚玄知一定會去的,聳聳肩,轉過頭就看見了一襲白衣坐在涼亭中的楚玄知,正在對弈一盤棋,倏然兩人四目相對,楚玄知給了個眼神,讓她過去。


    薑雲絮摸了摸鼻尖走了過去。


    “會下棋嗎?”


    “不會。”


    她沒那麽多興趣愛好,也沒有精力學這些費腦子的東西,原主是個草包,更不懂。


    楚玄知似乎很驚訝,他以為薑雲絮這麽聰明,棋術一定很高超。


    “想學嗎?”


    薑雲絮非常堅定的搖搖頭:“暫時不想。”


    為今之計,先保命要緊,到處都是要殺她的人,她寧可去學武術和騎馬,關鍵時候有作用。


    楚玄知再次啞然。


    空氣忽然安靜,薑雲絮有些尷尬了,她好像很不會聊天,楚玄知也不生氣,隻是鬆開了棋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屋簷:“屋子裏已經在修繕了,賜婚的聖旨這一兩日就能送,不出意外,十日之後就是大婚。”


    “這麽快?”薑雲絮驚訝,更好奇對方是怎麽要到了聖旨的。


    楚玄知掩唇輕輕咳嗽,並不打算把這一番周折經曆告訴她。


    “那好吧,我迴去準備。”


    “嗯。”


    薑雲絮正要走,忽然又停下:“那個桑憐真的是趙三姑奶奶的女兒嗎,若是她要嫁入玄王府,我該怎麽應付?”


    畢竟是趙國公府是楚玄知的外祖家,趙國公夫人對她也不錯,凡事還是要留三分餘地的。


    她現在也不敢保證趙倩茹會不會找自己聊天,以長輩之姿道德綁架。


    隻要楚玄知給個態度,她照做就是。


    “不必手下留情,若冒犯你,盡管出手,出了事,本王擔著。”他一字一句說的非常認真。


    薑雲絮被這突如其來的情話給驚訝了,晃了晃腦袋,暗歎自己又是自作多情了。


    “成,我知道了!”


    揮手離開,剛迴到府上就看見了桌子上的請帖,紅俏說:“這次趙國公府舉辦的宴會宴請了不少人,就是為了給桑憐姑娘造勢,對外宣稱,桑憐姑娘是因為身子不好養在外麵了。”


    薑雲絮更是看不懂桑憐的用意了,要喜歡楚玄知,自己就去啊,幹嘛多此一舉,拐彎抹角的拉扯自己。


    表麵上清冷孤傲,可私底下卻是卑微討好,圖什麽呢?


    唉!


    次日就是她解除禁足的日子,一摞厚厚的女德女戒交入宮。


    她徹底解放了。


    同時,迎接她的還有一道賜婚聖旨,宣布了日子,和楚玄知說的一樣,十日後大婚。


    消息來的太突然了,趙國公夫人是第一個找上門的,她說:“日子太緊了,也不指望薑宰相府給你置辦嫁妝了,我就托大一迴,做你的長輩幫你準備準備。”


    薑雲絮感動的眼眶都紅了:“多謝夫人。”


    她想,如果鳳娘還清醒著,一定也會像趙國公夫人這麽溫柔的吧?


    於是趙國公夫人便丟開了府上的事,專程幫著薑雲絮準備大婚的事。


    趙國公夫人更是親自掏了腰包,給了十幾抬嫁妝,每一台都是實打實的。


    這也惹來趙國公府其他人的妒忌。


    “大嫂可真是大方,對外人出手就是闊綽,明兒就是府上的宴會了,大家都忙的分身乏術,大嫂怎麽好意思去幫襯不相幹的人呢。”


    說話的是二夫人,她撇撇嘴不理解趙國公夫人的所作所為。


    倒是這番話惹來了趙倩茹的頻頻蹙眉。


    “薑三姑娘救了母親性命,區區十幾抬嫁妝罷了,哪比得上母親性命要緊,何況,這也不算外人了,馬上就是玄王妃了。”


    趙國公夫人不痛不癢的迴應。


    二夫人心頭一哽,她哪裏敢說老夫人的命可沒這些嫁妝值錢,而且被趙國公夫人這麽一說,二房不拿出來點兒,那就是不懂感激的白眼狼。


    自己挖了個坑跳下去,二夫人氣不過攥緊了手。


    趙倩茹忽然問:“明兒薑三姑娘會來的吧,畢竟大嫂也這幾日也沒少幫忙,再抽不開身,擠一擠時間總會有的吧?”


    這一問,趙國公夫人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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