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司空琰所提的報酬是真的勾起了夕月和葉奕臣的興趣,雖然他們自己手裏掌握的並不少,加上之前司空未央告訴的那些,甚至是鳳棲梧和離殤透露的那些,可以算是表麵上了解了冥雲宮。


    不過司空琰所說的卻是,他們不知道的,關於冥雲宮的事情。


    夕月仰頭,看著司空琰一副篤定的神色,想了下有些謹慎的開口:“不然就請皇上先透露一些?若是皇上給的消息能讓我有興趣,那麽我們的合作就可以繼續商量。”


    司空琰瞪大了眼,他是真的難以相信,這個女子真的是落星閣那個從未涉足江湖的大小姐?


    不過夕月這謹慎小心的態度,倒是讓他尤為滿意的。


    其實冥雲宮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存在江湖上,隻是冥雲宮的人一向都行事低調,而且冥雲宮的人都極其神秘,所以江湖上幾乎就沒人知道有這麽一個神秘的勢力存在。


    冥雲宮是由誰建立的,至今為止都沒有人知道,因為冥雲宮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個神秘的存在,而比冥雲宮的存在更神秘的,就是冥雲宮的宮主。


    據傳言,沒有人真的見過冥雲宮的宮主,而那位神秘的宮主是否是建立冥雲宮的人,又或者是那位的後人,更加無從知曉。


    “冥雲宮現在的宮主,名叫孤落。”司空琰一句話,讓夕月和葉奕臣同時皺眉。


    孤落?


    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哪怕是一星半點的傳言都沒有。


    冥雲宮的位置在塞外的雪原深處,四周都是高聳的雪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冥雲宮的周圍看似茫茫白雪,實則雪地裏有數不勝數的危機,能夠走進冥雲宮的人,要麽本身就是冥雲宮的,要麽,就是死人。


    據說冥雲宮哪怕是抓起來的人,都從來沒有帶迴去過,要處置或者要做氣他的,都是在一些隱秘的地方的據點,因此幾乎沒有外人進入過冥雲宮裏。


    當然,從冥雲宮這個神秘勢力出現,一直到如今被知曉如此之多,若說從來沒有人進過冥雲宮,也太過牽強。


    “二十年五年前,有六個人闖進了冥雲宮,而最終隻有三個人,活著從那雪原深處走了出來。”司空琰談及這裏,目光定定的看向了葉奕臣。


    夕月莫名的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了葉奕臣。


    “你該不會想說,有一個是沈寒星吧?”葉奕臣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可是說話的聲音卻是帶著一股子的陰冷。


    司空琰彎起嘴角,微微點了點頭。


    “不可能!如果劍尊去進去過冥雲宮,為什麽他從來都沒有說起過,他明明知道,我們在查冥雲宮的事情……”夕月的聲音從一開始的突然拔高,到最後越來越小,她的心裏沒由來的泛起了一股慌亂感。


    司空琰保持著他的笑容,也不管麵前的這兩位,能不能接受,他隻是把他所知道的,都說出來而已,事實上他也是早就想要把這些說出來了,若說沒有發生葉家和柳家的事情,關於冥雲宮的這些秘密他可能也絕對會守口如瓶,哪怕帶進皇陵也絕不會說。


    但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把這些都說出來,有人在查事情就總會有大白天下的時候,到那時,無論是他的初衷是如何,他終究也都是隱瞞者。


    那時候曆經了一切艱難險阻,走進了冥雲宮的六個人,分別是劍閣閣主劍尊沈寒星,葉家逝去的家主也就是葉奕臣的父親,那時候還健在的先皇,醫穀前穀主慕容黛藍,落星閣前閣主,雪劍門的老門主。


    聽到司空琰一個一個的說起,夕月心裏從最初的驚訝,已經漸漸的變得平靜,所以說那時候進入冥雲宮的人,也就是江湖四門之首,皇朝統治者,還有一個葉家的家主?


    這些人那一個在江湖上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更遑論是司空琰的父皇?


    “夕月小姐,說到這裏,你還想要繼續聽嗎?或者,你還是想要繼續追查冥雲宮的事情嗎?”司空琰收起笑,嚴肅的看著夕月。


    葉奕臣默默的執起了夕月的手,感受到夕月手掌的冰涼,臉色有些難看。


    “月兒,不管你做什麽決定都記住,我一直都在,你想做什麽,隻管放手去做便是,任何的後果,我替你承擔。”葉奕臣湊近夕月耳旁,一字一句的說著,而每一個字都重重的砸在了夕月的心上。


    司空琰很是羨慕的看了一眼有些曖昧依偎的兩人,並未出聲打擾。


    “柳言寺是我的父親。”


    夕月的話,讓司空琰一驚,他並不知道夕月的身世,倒是如同傳言一般也誤以為夕月是柔夫人收養的孤女,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嗎?


    她是柔夫人的親侄女,柳言寺的女兒。


    “我不關心冥雲宮跟四門和皇族有什麽關係,我隻想知道,冥雲宮為什麽要殺我全家,曾經走進冥雲宮的人,並沒有我柳家的人。”


    有了葉奕臣的肯定,夕月也更加堅定了想要知道真相的心,如果說葉奕臣一家的慘劇,皆是因為他父親曾經踏入冥雲宮而引起,那麽跟冥雲宮從未有過牽扯的柳家,又為何會招來這般慘禍。


    司空琰抬了抬下巴,示意夕月看看之前他交到她手裏的那幾個舊卷軸。


    夕月慢慢的打開了其中一張,隻一眼,便是讓她漂亮的小臉瞬間慘白。


    葉奕臣看著她突然蒼白的臉色,一把奪過了她手裏的卷軸,快速的看完之後,一張妖孽的俊臉也是蒼白一片。


    “現在該不用朕告訴你,柳家為什麽會招來殺身之禍了吧。”司空琰輕歎一聲,夕月和葉奕臣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內,當初他第一次看到這些卷軸上記錄的東西,甚至比他們此刻的臉色更加難看。


    那上麵記錄的,不是冥雲宮的秘密,而是江湖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那是六塊至尊令的秘密。


    想起那時候離殤交給她的,那塊刻著古樸花紋和看不懂的文字的金屬塊,夕月此刻才知道,那個東西和她手裏的卷軸一但落入有心人的手裏,到底會發生何種可怕的事情,腥風血雨都不足以形容。


    曾經手持六塊至尊令的江湖至尊,其實就是冥雲宮某一任的宮主,說起現在的宮主孤落,大概和那位至尊是有著一絲關係的,而那位最終的結果,究竟是死了還是如何,無人知曉。


    六塊至尊令在那位失去消息之後,一度都被封存在雪原深處的冥雲宮內,直到那六人進入了冥雲宮。


    他們把這六塊至尊令帶了出來,每人手中都有一塊,葉家,劍閣,醫穀,雪劍門,落星閣,還有皇族。


    “皇上,您該不會告訴我,您手裏就有一塊至尊令吧?”夕月看看司空琰,照著他的話來看,那麽他手中的確應該有一塊至尊令。


    可是如果司空琰手裏真的有一塊至尊令,那麽離殤給她的那塊,又該是屬於誰的?


    司空琰搖搖頭。


    “沒有。”


    這樣的迴答,讓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奕臣眉峰皺了起來,皇族的那一塊照理應該是由皇帝保管,先皇駕崩之後,理應交由皇位的繼承人,司空琰既然否認了他手裏有至尊令,那麽隻有一種可能。


    皇族的那塊至尊令,曾經交給了司空帝染。


    而司空帝染和冥雲宮的關係,想必那塊至尊令為何會由離殤交到了夕月的手裏,也就能夠說得通了。


    葉家的至尊令,在那場慘劇發生的時候,葉奕臣的父親就交到了他手裏,其他的四塊,應該都是由四門的掌權者保管。


    至於當初這幾位從冥雲宮裏把至尊令拿出來的人,為何沒有使用至尊令,反而卻把至尊令分開保管,恐怕也是因為夕月手裏的這幾份卷軸。


    看樣子司空琰知道的,可是不止他說出來的這些。


    果然,不消片刻,司空琰又說起了許多他們根本不知道,甚至幾乎就不會有人知道的事情。


    曾經的六人,之所以冒死去闖冥雲宮,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至尊令而去,對於他們來說,至尊的那位已經消失了,江湖一直由四門統管,而四門與皇族一直相安無事,如此這般平靜的日子,他們又怎麽會吃飽了閑得慌,非要去把至尊令拿出來。


    再次攪得江湖不得安寧,社稷飄搖,這樣的事情對他們隻是百害而無一利。


    他們去的原因,到現在恐怕隻有還在世的幾位,能夠說得清楚了。


    “那麽,夕月小姐,合作的事情?”司空琰看著夕月,他知道他說的夠多了,也知道他說的,不隻是夕月,連葉奕臣都不能置之不理了,若是能夠選擇,他真的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隻不過他已經別無選擇。


    夕月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司空琰的要求,葉奕臣隻是冷哼了一聲,反正夕月已經答應了司空琰,她既然要牽扯進皇族爭位的這種鬥爭裏,葉奕臣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司空琰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把雲顧影叫進來的時候,卻被夕月所打斷。


    “你對冥雲宮現在的宮主,知道多少。”夕月的問題,讓司空琰一驚。


    他果然還是小瞧了眼前這個女子,他僅僅隻是說出了孤落這個名字,而她卻就這麽肯定他是知道孤落的事情的,雖然夕月是很客氣的詢問他,但是若非肯定他知道,夕月斷然不會這般問。


    “孤落啊……”


    司空琰歎了口氣。


    他還真是個不好惹的狠角色,為人陰冷嗜血,而他的手段也是極其的殘忍,若是要動手就必定要做到斬草除根,就好像葉家和柳家的事情,他的要求都是要一個不留的殺光,葉奕臣能夠活下來,也是孤落授意,否則他哪能安然在劍閣長大。


    不管是追殺還是暗殺,早都已經不死不休了。


    至於夕月,恐怕是孤落唯一不知道的一個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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