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看著蘇楓消失在幽暗的密林中,真想就這樣追上去,追上蘇楓她就能夠見到這一切陰謀的背後主使者,冥雲宮那位叫孤落的宮主,可是這樣做會有怎麽樣的結果她再清楚不過,她不怕死,可是她怕結局會比死更難受,就如同離殤一樣。[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走吧,既然被蘇楓發現了,你再追上去也無濟於事,他既然不殺你而有意的攔住你,說明至少他良心未泯,看在少主的份上至少蘇楓他不會動你,可是要麵對宮主的話,就算是蘇楓也保不住你。”離殤知道夕月的不甘,他也無可奈何。


    再次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密林深處,夕月負氣轉身,離開了這片密林。


    遠遠的,夕月看見了忻州高聳的城牆,在一望無邊的黃沙戈壁裏顯得那般突兀,城牆的房頂上,兩個人影讓她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安定了下來。


    “我就送你到這裏了,哥哥和北煉在等你,看著你進城我就離開,等到宮主離開養屍地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給你的至尊令無論如何你都要保護好。”離殤望著城牆房頂上的兩個人影,勒住了胯下馬匹的韁繩。


    夕月亦是不解的看著離殤,這家夥為什麽不見離華呢?憑她的直覺,離殤應該是很想見離華的才是,而且離殤來帶她走的時候,明明看到離華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為什麽不跟離華說清楚。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探知的秘密,夕月很清楚這一點,就算是滿腹疑問她也選擇了沉默。


    “替我給哥哥帶句話,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我希望他能夠親手讓我安息。”離殤蒼白的臉上,是一種滿含著期望的神情,可是看在夕月的眼中,是那樣的淒涼而悲愴。


    離殤其實並不想這樣做個屍人活著吧,他是真的很想死,而且是非常的希望,自己能夠死在離華的手裏。


    “嗯。”安靜的答應離殤,夕月策馬往忻州飛奔。


    忻州的客棧中,離華一次次的替夕月檢查,一直到他確定了夕月真的是安然無恙的迴來之後,才板著他的僵屍臉準備離開。


    “離華,離殤他讓我給你帶句話……”夕月開口,讓離華詫異的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他說,等到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他希望你能夠親手……讓他安息。”


    離華銳利的眸子因夕月的話,狠狠一縮,緊抿的唇有些微微的顫抖,握著長劍的手,手指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沒有迴答夕月,離華隻是轉身離開。[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小姐,少主從劍閣來了消息。”北煉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字條,輕輕的遞給了夕月。


    一聽到是葉奕臣的飛鴿傳書,夕月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很是期待的接過了北煉遞來的字條,打開看了起來。


    可是還沒看多久,原本雀躍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看夕月越來越差的臉色,北煉也猜到了葉奕臣傳來的,隻怕不是什麽好消息,否則也不會讓夕月從高興雀躍突然變得臉色鐵青的樣子了。


    砰的一聲,夕月狠狠的把手中的字條拍在了桌上,鐵青著臉從牙縫裏擠出了四個字。


    “豈有此理!”


    北煉拿過桌上的字條,快速的看完之後也是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棋王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劍閣的主意!”北煉的聲音很涼,透著一股肅殺的味道。


    倒是不知道這棋王爺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惹著了劍閣,連護劍使都發怒了。


    這一夜的折騰,外麵早已天色泛白,卻也是第二日的辰時了。


    夕月把包袱遞給北煉,催促著他趕緊離開,可是北煉一臉的糾結樣子,他很擔心劍閣現在的處境,可是他也更加擔憂,他這樣把夕月就撂在了忻州這危險之地,自己迴劍閣的話葉奕臣會把他給生撕了吧?


    “你是劍閣的護劍使,我知道你的擔憂,葉奕臣那邊你用不著擔心,就說是我趕你迴去的便是,我這裏你也不用在意,不是還有離華嘛,再不濟現在離殤也出現了不是。”夕月有些俏皮的朝北煉眨眨眼,似在安他的心。


    “小姐,北煉幫不上你太多忙,實在抱歉。”北煉翻身上馬,對著夕月有些歉疚。


    搖搖頭,夕月什麽都沒說,轉身往客棧內走去,隻是在臨進門時,背對著朝北煉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你就隻留一個護劍使在身邊?”客棧裏上官禦影正在喝茶,看到夕月一個人走了進來,很是無奈的皺眉。


    夕月根本就無心再理會他,對於夕月而言,她已經給過上官禦影機會了,是他自己不願意珍惜,既然他都不願意對自己坦誠,那她又何必要對他不假辭色呢,說好聽點是給他上官禦影一個麵子,好歹也是四門的公子爺,說難聽的,夕月又何必熱臉貼冷屁股。


    見夕月對自己這般冷漠的態度,上官禦影很是無奈,他並非是要有意的欺騙夕月,他隻是不願意她知道得太多,他知道夕月心裏隻有葉奕臣,可是他也想,想要保護她,不管是以怎麽樣的方式。


    輕輕歎了口氣,上官禦影淺唑一口粗茶,苦澀一笑,也罷也罷。


    她若是這樣恨他厭他,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他自己已經深陷冥雲宮無法置身事外,如果讓有心人知道他和夕月的關係,加以利用的話,隻怕真的會讓夕月受傷,與其這樣不如就讓夕月遠離他更好。


    這樣或許真的是他可為夕月所做的事情了。


    上官禦影看著夕月上樓的背影,心裏第一次生出了一種無力感,明明就如此近在咫尺,明明就是這般觸手可及,可是卻偏偏遠在天涯,追尋一生都無法企及。


    上官禦影難得的迴想起了在蝶穀的那一日,夕月及笄禮上那驚豔的一曲,那宛轉悠揚的琴曲,清冷堅定的歌聲,他清楚的知道,夕月那一曲隻為葉奕臣一人而撫,那一笑也隻為葉奕臣一人而展。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要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想要看到她如花笑靨,想要看到她靜若清蓮一般的撫琴,想要聽到她悠揚的歌聲。


    那首曲子,從那一日起就被他刻進了心中,哪怕不是為他,他上官禦影也深陷其中。


    念佳人眉間朱砂,念佳人笑靨如花。


    念佳人指尖流沙,念佳人身姿風雅。


    待枯藤長出枝椏,待青梅許了竹馬。


    待枯骨頌為佳話,待相思遠至天涯。


    卻早已是水月鏡花流年喑啞生死無話。


    思公子夜夜情話,思公子一身風華。


    思公子揚鞭策馬,思公子傲骨天下。


    等白衣染成紅紗,等鐵騎破成殘甲。


    等誓言負了天下,等青絲染成白發。


    卻早已是繁華落幕笙歌瀟灑一紙迴答。


    說此生唯君不嫁,說此生山水一家。


    說此生淡飯粗茶,說此生共話桑麻。


    說為伊戰場廝殺,說為伊不問天下。


    卻早已是孑然一身淚如雨下彼岸生花。


    “花夕月啊花夕月,若有一日我上官禦影願意為你負盡天下,你又是否願為我青絲染白發?”自嘲的自問,上官禦影星眸中難掩的失落與彷徨,這個意氣風發的名門公子爺,這個江湖傳言風流無雙的絕世劍客,卻也終究是敵不過那情之一字。


    把玩著手裏的茶盞,上官禦影看著夕月緊閉的房門,俊逸的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與之前那個無奈而憂傷的失意樣,判若兩人。


    起身離開客棧,上官禦影在忻州的街道上極其熟絡的穿梭著,不一會功夫就走到了忻州一個老舊街區的院門口。


    輕輕敲了三下門,緊閉的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上官禦影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之後,轉身走進了院子。


    在上官禦影走進去之後不消片刻,巷子的轉角處探出了一個頭。


    離華手抱長劍的盯著上官禦影走進去的那戶人家的院門,四下打探了一番之後,離華轉身離開。


    並非是他不想去探清楚,而是這個地方的守衛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森嚴,而且比起宣王府的守衛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院子裏麵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牆角屋頂全部都有暗哨,在死角的位置不止是安排了暗哨,還設置有陷阱。


    這個看上去不過是平常的人家戶,卻比宣王府的守衛還要森嚴,這本身就是很反常的事情,可是上官禦影跑到這個地方來,倒是讓離華對這個反常的人家戶有了一定的猜測,上官禦影雖然一直隻承認他是替鳳棲梧辦事,不過他到底跟冥雲宮有什麽關係誰都不敢斷言。


    既然他跑到這裏來,那麽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的暗哨守衛,全部是冥雲宮的人無疑,至於現在住在這個院子裏的,是鳳棲梧還是其他的誰,那隻有進去了才知道。


    連離華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全避開暗哨守衛進入院子,可想而知住在裏麵的人究竟是多麽心思縝密,這防備工作可是做得滴水不漏。


    “花夕月已經知道主子的身份了,現在宮主不在冥雲宮內,你要想辦法拖住花夕月,一定不能讓她壞了宮主的計劃,需要什麽盡管提。”院子最裏屋,上官禦影斜倚著一張椅子,看著坐在首座上,那個一臉森寒的俊美男人。


    那一身妖嬈的紅衣,陪著那張蒼白而俊美的臉,真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屍人,隻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位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死了又活過來的。


    是的,這個人就是鳳棲梧,是那個夕月見到的完全不一樣的鳳棲梧,真真正正的毒閻羅鳳棲梧。


    上官禦影沒有撒謊的是,他確實是替鳳棲梧辦事,在上官禦影和鳳棲梧對夕月的話中,假話的成分其實隻有那麽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鳳棲梧,是一個人,或者說在某些時候。


    鳳棲梧,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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