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馥鬱的雅間之中,許可心忙著給眾人斟茶,其他人則幾人擠作堆敘話。任秋被馬歡愉、元彬拉著,徐離生則由許策陪伴著。


    大家數月未見,今日在見麵時,發現每個人都有了變化,而任秋和徐離生的變化則最大。在任秋和徐離生一起進樓時,大家就注意到,任秋長高長壯了,貼身的侍衛常服稱的他腰窄肩寬,很是挺拔。而徐離生身形雖然未變,但是氣質之中卻多出了一分貴氣,放眼忘去,誰也不敢把他再當做當初在江陰認識的那個無名廚師了。


    元彬跟著父親在軍營裏鍛煉,壯實了許多,他見到任秋時撲上去,大笑道:“哈哈,我就說你小子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就你那兩下子,當侍衛當的還挺像的嘛!”


    任秋見到昔日舊友,真心的和他相擁,互擂了幾拳之後才站好笑著說:“可心叫我過來吃小年夜飯,但沒跟我說你來京城了,這是給我的驚喜嗎?”


    許可心正在旁掛起他和徐離生脫下的披風,聽到他講話,迴頭說:“這個驚喜怎麽樣?一會還有個驚喜要送給你!”


    任秋剛想問另一個驚喜是什麽,就被張牙舞爪撲過來的馬歡愉捉了過去。


    “你這個混蛋,走的急匆匆,又從來不給我們捎個信,不當我們是朋友了啊!”任秋自認理虧,趕緊討饒,二人打鬧的樣子逗樂了一群人。


    稍稍安定了一下之後馬歡愉又跑到徐離生跟前,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錯不錯,聽說你當了大禦廚,比任秋那小子混的好多了,恭喜啊!”


    劉煜突然從後麵竄出來,捉住她放在徐離生肩膀上的手。嘀咕道:“男女大防,你怎麽一點也不講究啊!”


    馬歡愉轉身瞪他:“要你管,徐離生又不是什麽生人,熟人之間用得著講究那些嗎!”


    劉煜還嘴道:“雖說是熟人,但是他現在是正六品禦廚,比我爹都高一階,正宗的朝廷官員。你動手動腳像什麽話。”


    他這樣一提倒提醒了眾人,一時大家有些尷尬,徐離生笑著化解說:“現在私下裏聚會,別說那什麽品階,咱們還是像以前那樣。該怎麽說話就怎麽說話,不要講究那些虛禮。”


    馬歡愉聽了得意的一說:“看吧,我就說麽。”


    在許可心和許策的督促下,大家紛紛落座,剛坐好。蔡芝便引著小二將茶水點心端了上來。


    許策關心地問蔡芝:“廚房人手夠嗎?要不要我下去幫忙?”


    蔡芝將他按迴椅子裏,說:“你在這裏招唿好他們就好,下麵交給我和吳占淵。沒事的。”聽到吳占淵,任秋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他似是不知道吳占淵在蓬萊閣做事一般。


    坐了一會,許可心說要下樓去核對一下這一桌的飯菜,前腳剛下樓,任秋便跟了出來。任秋跟上許可心,並說:“吳占淵在哪?帶我去見他。”


    許可心見他表情不高興,迷惑的點頭。就帶他往廚房走去。他們在廚房門前剛剛站定,吳占淵便看見了他們。他和任秋對視一眼後,自覺地放下手頭的事情,走了出來。


    在後院中,任秋當著許可心的麵對吳占淵說:“你為什麽會在許家地酒樓裏?我說過很多次不要把許家的人牽扯到燈盟的事裏來。你們利用不成許可心,現在又在想什麽法子?”


    吳占淵沉默了一秒。開口說:“他們從一開始就注定撇不開了,現在許策接下遜王爺的蓬萊閣,他們就更脫不了幹係,我們不趁早下手,難道等著其他人下手嗎?”


    許可心兩眼徘徊在任秋和吳占淵之間,為什麽簡單的做生意地事,說在他們口中,就變的複雜了,她似乎沒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麽…


    任秋沉默著,吳占淵又說:“宮外的事情,我們自有安排,你掌握好宮內的情況就行。徐離生地事情,是時候給出答複了。”


    兩人對望了幾眼,廚房裏傳來唿叫吳占淵的聲音,他應了一聲,沒說什麽就走了。任秋轉身一拳錘在牆上,滿臉惱怒。


    許可心小心的走過去問道:“你們怎麽了,可以告訴我嗎?”


    任秋眼神複雜地看向許可心,終是歎了口氣說:“我把你們連累了,到了如今,告訴你也許更好,你心裏也好有個準備。”


    許可心的心怦怦的跳,還未聽下去,她都已覺得緊張了。


    任秋說:“我以前告訴過你,我的爺爺、叔叔都是前朝遺黨燈盟的人。我家慘遭滅門是因為賢妃告訴了我爺爺一個大秘密,那個秘密…”任秋說著冷笑了幾聲繼續說:“那個秘密說出來,隻怕你不會相信,我自己調查了好久才敢相信。”


    許可心沒有說話,等著任秋說出那個他自己無法相信的秘密。


    “當今薛皇後在誕下太子之前,還生有一子,那個孩子是她和先帝的孩子,也是前朝唯一遺留的血脈,更是燈盟一直在尋找地少主。”


    如任秋所說,許可心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皇室絕密大八卦,離譜的實在厲害!


    “怎…怎麽會?”許可心吞吞吐吐的問了這一句,和先帝有染的女子怎麽會成為當朝皇後?


    任秋臉上是無奈的笑容,他說:“據賢妃所說,先皇在將軍府酒後亂性,玷汙了還未出閣地薛小姐,這個事情被隱瞞的厲害,沒多少人知道。偏偏薛小姐一直愛慕已經娶妻地易泊成,薛伏玉為了阻止妹妹輕生,便向易泊成求助。薛、易兩家都是對先皇有恨的人,一來二去就有了謀反的心思。薛伏玉對易泊成承諾,隻要他願意娶薛小姐,那麽他定然冒死也幫他打下那座易泊成覬覦已久的江山。”


    許可心恍然大悟,難怪賢妃會被從正室的位子上趕下來,難怪她心中會生出仇恨。幾個男人在謀劃大事的時候,往往忽略了其他被影響的人,這卻是他們如今最大的隱患。


    “在薛、易兩家謀劃大事的時候,誰也沒想到薛小姐竟然有了身孕,她一直隱瞞著他們,隻怕易泊成會反悔不娶她,等薛伏玉知道的時候,孩子已經五、六個月了,隻有把孩子生下來。在江山已定的時候,薛小姐如她所願成為了易泊成的正妻,那個孩子則被薛將軍帶走收為義子。”


    “義子?”許可心心中靈光一動,聯係到吳占淵之前說的話,她滿臉愕然的反問道:“你們說的這個孩子該不會是徐大哥吧?”


    “沒錯,就是我。”


    徐離生淡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的許可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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