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雖然已經落下,漆黑一片的夜占據了整片天空,一個接一個的霓虹燈亮起,照的五光十色。


    兩人吃過飯後不再網吧多留,玩的時間太長也就覺得沒意思了。


    夜晚的首爾很繁華,人流交織,特別是在一些小路上,或者說步行街,全都是成雙成對或是搭伴而行的年輕男女。


    名井南沒想到到了晚上這邊這麽熱鬧,迎麵而來的全都是人。


    心下惶恐,眼神透露出害怕的神色。


    身體忍不住湊近了程乾安,埋下頭,悄悄抓上他的手臂,身體半依偎著他,亦步亦趨。


    程乾安這時候沒有避開有些親密的身體接觸,也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知道名井南的心理問題,害怕碰到人多的地方,害怕陌生人投來的注視。


    心下沉重起來。


    雖然平時交流一點事情都沒有,可一到這種場合,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來了她的心理問題。


    雖然比起之前好了一些,但是還需要接受治療,半月一月根本沒有辦法完全痊愈,起碼也得三五個月左右的時間。


    “沒事的。”


    程乾安伸手拍了拍她,低聲道,看著她這幅怯生生的樣子,一時也感到心疼。


    “嗯。”


    名井南小聲的應了一身,靠在程乾安高大的身軀邊,有人可以依靠,她感覺好受了不少,有了安全感。


    但心下又為自己耽誤了這場本來應該是完美的約會而感到抱歉。


    “不好意思。”


    “什麽?”


    說話的聲音太小,程乾安沒聽清說的什麽,低下頭,出聲問道。


    “我說,對不起。”


    名井南踮起腳尖,附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唿出的氣息隱隱撩過程乾安耳畔,讓他感覺癢癢的。


    “有什麽對不起的,又不怪你。”


    程乾安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有時候太過體貼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名井南就是如此。


    “送你迴去?”


    兩人走在路邊,程乾安感覺形勢不對,這樣密集的人流對名井南是個嚴峻的挑戰,還是應該早早迴家才是。


    “可現在的時間有點太早了。”


    名井南看了看時間,頗為不舍得說道。


    她還想和程乾安多待一會。


    一切都順著她的想法來,這是程乾安奉行的宗旨,也是為了她的心理情況所考慮。


    “那我們現在去哪?”


    程乾安把選擇權交給名井南,讓她來拿定主意。


    名井南思索了一下,看著來往的車輛,抬頭順勢看到大樓表麵的宣傳廣告,眼睛一亮,心裏瞬間有了主意。


    “看電影吧!”


    名井南抬手,鬱鬱蔥蔥的手指遙指大熒幕。


    “好。”


    程乾安一愣,笑著點點頭。


    既然說定了看電影,兩人順勢就來到對麵大樓,找到電影院。


    程乾安前前後後忙活著買了最近的一場電影的電影票,還有爆米花和可樂。


    “最近剛剛上映了一個電影,很多人看,我們就看這個吧,我買了最後麵的票,大概十五分鍾後就開始了。”


    程乾安一屁股坐下來,把爆米花遞給她,說道。


    “什麽電影?”


    “叫什麽極限逃生,是個動作片。”


    程乾安就是隨便找了個最近場次的電影。


    稍等了一會,兩人進了漆黑一片的電影院內,名井南緊緊跟在程乾安身後,悄摸抓上他的衣角。


    程乾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扯,迴頭看了看,放緩了步子,和她肩並肩行走,一同找到位置坐好。


    環繞的燈光一下子熄滅,變得漆黑一片,大熒幕與此同時亮起。


    電影正式開始。


    名井南左右看了看,大膽的摘下口罩和帽子。


    極限逃生,是有曹政奭和林允兒主演的一部災難喜劇電影。


    勇南,曾是大學登山社團中的靈魂人物,但畢業後卻屢次求職失敗,成為了長期待業青年。


    在母親的壽宴上遇見了曾經心儀的女同學儀珠。當毒氣襲來時,他大顯神威,帶領家人逃到樓頂。由於救援直升機超載,他選擇與儀珠一起留下來,依靠攀岩技術和強健體魄逃命。


    總體來說是一部有笑點有淚點的電影,看起來一點也不覺得乏味。


    名井南就是如此,她好久時間沒看電影了,不是在接受治療就是待在家裏,再往前跑行程也沒有空閑的時間。


    程乾安也是看的津津有味,特別是看到男主曾和女主年輕時表白的鏡頭,忍不住笑出了聲。


    名井南扭頭看著程乾安一副開心的樣子,一樣也跟著笑了起來,看見他笑,她也想跟著笑。


    看到劇情的緊張時刻,名井南忍不住屏住唿吸,聚精會神的盯著大熒幕,生怕漏過了一個鏡頭。


    程乾安往嘴裏塞了口爆米花,覺得自己是減肥無望了,扭頭瞅了瞅名井南緊張兮兮的樣子,內心覺得有趣。


    除了在舞台上光芒萬丈,私底下和一個正常的女生沒有什麽區別。


    特別是他現在和一個個鏡頭前光彩奪目的idol接觸了之後,更是覺得如此。


    名井南看完這段令人緊張的劇情之後,瞅見程乾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心裏繃不住,忍不住捂住了嘴。


    “怎麽了?”


    “沒事,電影好看嗎?”


    名井南臉上露出笑容,很是配合的說道。


    “好看。”


    隨著電影最後部分放映完畢,名井南利利索索的戴上口罩和帽子,跟在他身邊出了電影院。


    首爾的夜生活相當豐富,哪怕到了夜裏一兩點也是燈火通明,他們兩個從電影院裏出來後,外麵的人流不見減少,反而更多了。


    兩人順著路走,直到過了一個路口,人流一下子稀疏起來。


    名井南遙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街道,抬頭看他,輕聲細語的對他說道。


    “我過幾天就要走了。”


    “什麽時候?”


    程乾安揚了揚眉毛,看起來沒有太過意外。


    她現在這個狀況,肯定還是要接受一段治療的,相比之下,迴家裏,迴霓虹是個最佳的選擇。


    “等錄完歌。”


    名井南低頭,踢著腳邊的石子。


    她媽媽就是來韓國陪她處理一些事務,處理完後,她們還得再迴霓虹。


    “那下次什麽時候能迴來?”


    程乾安出聲問道。


    “不知道,可能一個月?或者兩個月?”


    名井南語氣低沉下來,看起來頗有些垂頭喪氣的意思。


    顯然是今天一天的時間讓她感到很愉悅,想到又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他,心情沮喪起來。


    “先不想那些了,你不是還有幾天才走嗎,在公司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每天都有見麵的機會。


    而且,你錄歌的時候,我也會在。”


    程乾安出聲安慰道。


    “真的?”


    名井南驚喜的抬起頭,顯然是沒想到他會說出了這樣的話。


    “當然了。”


    程乾安笑著說道。


    顯然是一番安慰的話語起到作用了,名井南喜笑顏開,內心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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