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天下分為九州之前,支撐天維宇宙的四根柱石分別位於當時大荒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而位於西方的那根柱石曾因水神共工撞斷。以至於天柱傾,地維絕。時至今ri,雖經曆多次修複,可是位於水族西部的不周山仍舊東高西低。傳聞天柱山上曾有天梯可以直達神仙的居所,可在後世的搜尋中,不周山除了山勢較為陡峭之外,其他方麵都與一座普通的山沒什麽兩樣,可因為水神共工曾踏足此地,此地也因此成為水族聖地之一。而近ri,不周城迎來了水族一年一度的盛會,“易水節”,傳聞共工尚未稱神之時曾以百斤神水從當時的土族首領手中換得不周山四周方圓千裏的土地。神水極重,可淬煉神鐵。至於煉製方法時至今ri仍被水族長老會嚴格保密。故而水族九國十八城,一直以來都以易水節為開元之節。隻不過,九國已經變為八國。夜國因上任夜帝妄動刀兵而被其餘諸國封禁,其城主也一直被幽閉在淩波城內。“我聽說啊,咱們四海城又來了一批夜國的奴隸跟官ji。那礀sè可真沒得說。”一個形容猥瑣的男子在角落中跟他誌同道合的朋友交流著。“可不是嗎,聽說夜國女子個個水靈,誰要是能領一個迴家,準保快樂一年。”隻是這些話在旁人的耳邊卻是格外的刺耳。尤其是為青木君劍童的赫連曦。多年以來早已形成嚴重潔癖的他聽到這些人肮髒齷齪的話,忍不住咬了咬牙。“難怪水族多年未曾出現一個真正的高手,竟然都如此下流!君子不可與謀。”就在赫連曦想要離開這個桌子的時候,一個戴麵紗的女子,忍不住出聲,“哪裏來的癩蛤蟆在水族盛會上如此放肆。”其實此時的大荒奴隸買賣雖然並非國國允許,但五族長老會都是默認的,故而隻要當地的律法未曾明令禁止即是可行。但豢養奴隸還算說得過去,可這二人光天化ri下如此不堪言行,終究為人所不齒。“小姑娘,可不要學人家強出頭,你可知道老子可是擁有半仙實力的高手,一把捏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猥瑣男嘿嘿的笑著,更加無恥了起來。“無恥的人見多了,像你這麽無恥的人我還是頭一迴見!”此時少女掀開了麵紗,清麗如水,當今驚為天人。目分三sè,鼻骨凝神,雖不施粉黛,卻仍舊美若天仙。此女隻應天上有啊,這要是帶迴家豈不是玩到爽死。隻是少女掐腰憤怒的樣子在兩個無恥之徒眼裏著實加分不少。而一旁抱著琴劍想走的赫連曦竟目眩起來,一直以來見到的女子無論氣質還是美貌,都不及自己所侍青木君萬一,而眼前的少女則第一次讓赫連曦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應。“咦,小姑娘也想學人強出頭?”猥瑣男一號向猥瑣男二號使了使眼sè,笑道,“若你能在老子手上堅持三十招,老子甘願放掉家裏所有官ji。你看如何?”“就憑你們兩個?能在本姑nǎinǎi手裏撐下十個迴合,姑nǎinǎi就饒你們一命。”“好樣的,有種跟我們來。”三人本來就在盛會的角落中,此時的對話恐怕隻有赫連曦一人聽得到。“來就來,待會可別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少女舀起放在桌上的劍,不過隻一瞬,赫連曦感受到那把劍不是凡品,似乎在與自己手中的青木劍共振互鳴。很遺憾這三人似乎都隻是半仙左右,隻比一般的金人強一點點,所以一點都不知曉身後跟著一人。早年追隨青木君早就了解木族長老會裏的勾心鬥角,故而對人戒備心極強,這兩個流氓一樣的人物,果然使用了流氓手段。“老大,你這蒙汗藥能撐得住幾時啊?”猥瑣男二號有些不放心一號做的藥。“放心,就是頭海獸中了老子的蒙汗藥也保準讓它睡個三天三夜。”猥瑣男一號胸有成竹。“老大,這小妞有紫丘國的腰牌,怕是紫丘國主的什麽人。”“怕什麽怕,紫丘國?咦,竟然還是真的。也難怪,紫丘國主就是女人,他們城中yin盛陽衰,難怪會有如粗絕sè。”猥瑣男一號摩拳擦掌,兩眼冒光。“老子幹爹說過,紫丘國暗中支援夜國,早晚要被長老會製裁,就算咱們睡了他們國主女兒,他們也自顧不暇。而且老子幹爹是長老會成員,怕個球啊。”猥瑣男二號有一號的壯膽,似乎不再那麽怕這個腰牌。而正要把少女抬上車的時候赫連曦斜倚著馬車對二人道,“光天化ri之下就敢做這種事情,水族長老怎麽會收你小子這樣的幹兒子?”二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碰碰兩聲脆響,二人早已暈了過去。“哎?這麽脆弱?大概是被靈藥強製催生到半仙的吧,我下手也不是太重啊?”赫連曦不曾了解,青木君臨終之前將乙木真機化入木族大地,而距離青木君最近的赫連曦卻最為受用,因為他是青木正體,體內恰好便可容納乙木真機。直接便把真機化為真氣,故而實力早已超出自己之前。隻不過此時自己身負重寶和青木君囑托。還不可暴露身份,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青木君讓自己往西走,而此時不周城又正好舉行盛會,故而藏身於這片熱鬧之中,恐怕誰都不會想到青木君的傳人竟然在青木君身死不足一月就參加如此盛會吧?可這個女子該如何處置呢?若是這般這般,不覺唐突了佳人,若是將她帶迴紫丘國的營地裏似乎會被人察覺到自己的身份有異,可若是不這麽做又該去哪裏呢?身負乙木真機的赫連曦已經可以完全辟穀,故而無需投宿吃飯,所以一路行來自己都是頭枕星辰ri月,背依山川大地。一般來說,有身份地位的高手都會駕乘異獸出行,而像猥瑣男一號跟男二號這樣的人,也就隻能駕駛一下普通車馬。跟凡人幾無不同。那就把她放在馬車裏吧。赫連曦磨掉了馬車上的歸屬印記,又對著兩匹小馬釋放了溫暖異常的乙木真機。兩匹良駒立馬倒戈相向,一腳踹開躺在地上死屍一般的猥瑣男一二號,帶著二人匆匆離開。就在此時夕陽照到不周山腳,馬車長長的影子在夕陽的餘暉裏格外舒服。赫連曦將琴劍放在一旁,抱著腿看著好像熟睡了的少女,長長的睫毛還一動一動的,似乎在做夢一般,不時還用手撓撓自己的鬢角。與此同時,心跳卻一直不斷的加快。太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追隨青木君隻後,青雲碧木訣總會一遍又一遍在自己丹田自動運轉,於是那些年月裏哪怕再大的危險再恐懼的畫麵也無法讓赫連曦的心跳加快到這種地步,也許是青木君在旁那麽一切妖魔鬼怪盡皆都是浮雲吧。可是這次感覺格外不同。好舒服,又好緊張。赫連曦專注地望著少女,絲毫沒有覺察到角落裏青木劍嗡嗡作響,而少女的佩劍也在一遍又一遍地震動著。隻是夕陽的餘暉不止照著二人的車馬,還有倆猥瑣男。其實他們該感覺到幸運,起碼這個時候的赫連曦仍舊善良純真,不會出手非死即傷。他倆也不會知道,在未來足夠長的歲月裏,凡是傷害到少女的,無論是神還是人,大都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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