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大殿,莊嚴巍峨,白雲之下,幾隻鴿子安靜地落在簷角。


    “啥?你說啥,我女兒殺人了?”


    司守忠眼睛瞪得老大,手中拿著的白玉朝笏差點沒扔出去。


    驚叫破音聲將簷角的鴿子嚇得直撲棱翅膀。


    察覺出自己的失禮,司守忠理了理衣袖的褶皺,輕哼一聲,


    “咋可能呢,一定是你們這些人嫉妒我女兒貌美又聰慧。”


    阿荼自小雖被嬌寵著長大,但平常連隻螞蟻都不忍心踩。


    還殺人,是別人想殺她吧。


    嗯?


    司守忠一琢磨,暗覺不對勁。


    保不齊是有人想要陷害他女兒呀。


    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擺放在殿中央的黃金龍椅。


    看來這龍椅上的人,的確是要換換了。


    司守忠剛要抬步進去,卻正好對上一雙充滿怨懟狠厲的雙眸。


    睿王?


    他有得罪過他?


    司守忠越想越不對勁,可早朝就要開始了,他也來不得細想。


    大殿之上,沈翊正襟危坐,額間垂下的十二琉冕象征著無上的皇權。


    “昨夜,麗妃薨逝,朕很是傷心。”


    司守忠低聲嘟囔著,薨逝就薨逝了唄,拿到前朝來說幹嘛?


    群臣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視線都紛紛落在了司守忠的身上。


    都看他幹嘛?


    他閨女活得好好的呢,真是晦氣!


    “此事涉及中宮,鎮國公可有何要說的?”


    沈翊抬眸,垂下的珠玉遮擋他的臉龐,神色不明。


    “什麽叫涉及中宮,陛下這話說得可真是沒憑沒據。”


    司守忠氣極反笑,思路一捋就清晰了。


    這狗皇帝,是在拿司荼威脅他呀。


    “人證物證都擺在麵前了,鎮國公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


    沈衍如淬了毒的視線牢牢地釘在司守忠身上。


    “放肆!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嫡母,不可不敬。”


    沈翊隻不過想要削掉司家的兵權,如今還不是徹底得罪他們的時候。


    忍下心中的怒氣,沈衍奮力甩著衣袖,緊攥的雙拳骨節發白。


    “近來,西南暴民四起,朕很是憂心,鎮國公身為朝中重臣,可願為朕分憂?”


    麗妃嘛,母家勢弱,舉足無重。


    但用來牽製司家,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沈翊打著算盤,殊不知一切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陛下這是算威脅?”


    司守忠冷哼,他咋就沒早點把這個狗皇帝給拉下來呢。


    司荼豎起大拇指:我爹果然有做反臣的潛質。


    “皇後如今身處深宮,能否安然無事,可全在鎮國公的一念之間。”


    威脅意味很濃了,可以,這很沈翊。


    他不就是仗著鎮國公不敢推翻沈家的江山,才會這般有恃無恐。


    沈肆隱於眾人身後,長身玉立,看似淡漠,實則內心也是煎熬。


    這就是她的選擇嗎?


    拿她威脅自己的至親之人,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好,臣可以出兵平叛,唯一的要求就是徹查麗妃之死的真相!”


    等他平叛迴來,非得把沈翊從龍椅上拉下來不可。


    什麽東西啊。


    帝王權術沒學個明白,倒是將土匪威脅人那一套拿捏得死死的。


    沈翊嘴角勾著笑,朗聲道,


    “鎮國公如今有五十了吧,平叛之事還是交給國公府的大公子吧。”


    沈翊又不傻,若真放任司守忠出了盛京,豈不是等著他打迴來把自己一窩端了?


    “臣願為陛下分憂。”


    司守忠剛想破口大罵,卻被司承德攔了下來。


    眼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保全小妹。


    “識時務者為俊傑,朕在盛京等候你的凱旋,可千萬別讓朕失望啊。”


    沈翊心情大好,退朝退得也極為爽快。


    對比前朝的刀光劍影,司荼的椒房殿就顯得氣氛和樂。


    沈翊勒令她閉門思過,外麵的消息是半點都傳不過來。


    吃著扶桑剛端上來的早點,司荼打聽著原主之前與沈肆的關係。


    她總覺得沈肆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就像是她始亂終棄似的。


    “二皇子出身低微,經常是被欺負的對象,二小姐心善就幫過他幾次。”


    沒外人時,扶桑還是習慣性地稱唿司荼為二小姐。


    他們之間的關係,說起來也沒什麽值得探究的。


    畢竟自家小姐心善,見不得別人受欺負。


    司荼了然地點了點頭,那應該是她看錯了吧。


    “咱們有沒有什麽方法,能將消息能傳到鎮國公府啊。”


    一來是報個平安,二來是要勸司守忠給鎮國公府上下留條出路。


    就依昨夜睿王對她那態度,司荼知道,這個號算是練廢了。


    再加上昨天沈肆也想掐死她來著,司荼就更想跑路了。


    雖說她是他們名義上的嫡母,無論誰當上皇帝,都榮享太後尊位。


    但前提是,她得活著啊。


    司荼:繼子都想弄死我怎麽辦?


    “當然有啊,之前咱們養在府中的信鴿都飛來了呢。”


    扶桑指著院落裏停著的信鴿,朝司荼眨了眨眼睛,卻發現她也在看那群鴿子。


    咽了口口水,司荼剛才還在想,是要把這些鴿子清蒸還是紅燒好呢。


    算了,還得指望它們送出消息呢。


    司荼繞至書桌前,執起筆墨,委婉地提了幾句讓自家爹爹做好跑路的準備。


    感覺這兩個皇子都不靠譜,誰登基恐怕對她都沒有好處。


    但司守忠又死心忠於沈氏,所以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蔚藍的天空下,白色的信鴿翱翔展翅。


    可還沒等它飛出多長時間,就被人一箭射下。


    “殿下,這是椒房殿傳出的信鴿。”


    程祥將密信拿出,恭敬地遞了上去。


    蔥白的指尖撫過墨跡,沈肆低頭掩去眸中的暗光,冷笑道,


    “還想跑?做夢呢。”


    把前朝攪得天翻地覆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世間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她不是想扶持沈衍上位嗎,那他就親手將沈衍的人頭雙手奉上!


    “大白天做什麽夢?”


    換了身常服,陳然就避開盛京耳目,來了二皇子府。


    正巧聽到沈肆低沉的說話聲,脫嘴問了句。


    “是有人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現在又想著全身而退。”


    將密信攥於掌心,沈肆黝黑的雙眸閃動著勢在必得的亮光。


    想跑呐,那也得看他答不答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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