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這般熱鬧卻是為何?”


    那蒙河氏青年本還臉色不悅,裏麵事情還沒解決,這裏又來讓自己頭疼的事情,可是一轉眼注意到劉戈手中之物,頓時麵色一凝。


    劉戈卻是先道:“這位公子,我隻是找朱老驗證一下我手中之物,未曾想到驚動各位,實在出乎我之預料。”言下之意我可不是故意的,若是被趕出去可就虧大了,雖然基本上不太可能,不過劉戈但求謹慎。


    聽得劉戈提起朱老,那青年的臉色更加糾結在一起,包括他在內,在場幾乎無人能認出劉戈手中何物,可是那氣息,即便是瞎子也能感覺出來。


    青年並未輕舉妄動,而是向身後侍從說了什麽,然後那侍從很快向樓下疾走而去。


    “這位朋友,不知如何稱唿?”那青年笑臉盈盈的走上前來,並為因為身份有何倨傲之色。


    “在下劉戈。”劉戈也不隱藏,也無需隱藏。


    “劉戈?”那青年眼睛轉了轉,似是在腦海搜索有沒有聽說過,不過終究無果,“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做祈田,能遇到劉戈兄弟如此年輕才俊,當真是值得慶幸之事。”


    “才俊不敢稱,隻求能換點東西,好在荒師之路上多走兩步。”


    劉戈和祈田一起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因為劉戈知道,很快就有重要人物來了才對,話音剛落,不出片刻,一聲爽朗笑聲就傳了過來。


    “沒想到劉戈兄弟剛剛從我那裏鬧出動靜,到這裏也一樣不能落於平靜啊……”


    可不正是祁老此人,隻是言語間頗多開玩笑之意,反倒讓其他人疑惑起來,這兩人有如此熟絡嗎?就連那朱老和祈田也是臉色怪異,不明所以。


    “祈田,我本欲在易市結束之後,介紹你們好好認識一番的,沒想到你們先一步介紹過了,如此卻是省了我一些手腳,我們進去裏麵說可好?”這卻是對著劉戈所說,似是在征求劉戈意思一般,算是給足了劉戈麵子,殊不見其他眾人眼睛都睜的幾乎爆出,就連那朱老也是一般模樣。


    “這祁老到底什麽身份?”劉戈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小瞧了這貪便宜老頭。


    “自然沒有問題,祁老的眼光,小子還是相信的。”


    雖不知祁老真實意思,不過這麽多人都已看到,劉戈也不怕蒙河氏耍什麽明的手段。


    祈田帶領之下,祁老也沒有隻帶劉戈和梨兒,朱老也是一同被邀請進入,算是做個見證。


    這裏間會客室並非封閉,另一側就有一個小門,現在也是開著,可以看到樓梯直通樓下。


    “有朱老見證,劉戈小友,我也就直說了吧,此時事關重大,還請務必對外保密。”祁老開門見山,劉戈麵色嚴肅,也是連忙保證。


    “說來也是我人族式微,在外界來看,我們蒙河氏是這建城二老的後裔,實則不然,我想朱兄應該也聽說過一些。”


    “沒錯,朱某的確有所耳聞,要說建城二老,至今甚至連名字也都已經為人忘記,然而據說,他們也隻是蒙河氏張老一輩族人,因為種種原因,月兌離了蒙河氏,想要另成勢力,道聽途說而已,若是冒犯貴族,還望莫要見怪……”可以看出,朱老對蒙河氏相當忌憚。


    “見怪倒是沒有,倒是朱兄,這東域一點通當真名不虛傳,哈哈。”


    “慚愧慚愧,不過無用虛名罷了。”


    “朱兄莫要謙讓,你這消息對了七分,那兩位在百年前確實叛族而出,想要另立門戶,不過主要罪責並不在他們,而是在我族族長,具體事宜我不便說,隻說如今,無論我族老族長還是二老,都已經逝去多年,而我族現任族長當初也是反對老族長的,所以才有了如今這黑城的麵貌。”


    祁老說的也算簡明,然而這其中又有何關聯……


    似是看出兩人疑惑,祁老卻賣了個關子,而是重新將目光放到了劉戈手中。


    “劉戈小友,你這寶物故意舀出來,應是想換我族這饕餮罐子吧?”


    在祁老麵前,想要隱藏什麽根本沒有必要,劉戈哈哈一笑,道:“本就是請朱老驗證一番的,若是此物夠交換條件,你情我願,倒也是美事不是……”


    祁老也是知道劉戈之意,族中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他也是心知肚明,而劉戈小小年紀就已經知道如何自保,並且狡猾多端,不知為何,祁老看了一眼祈田,莫名歎了一口氣,卻還是轉道:“你這寶物,即便是我也沒有見過,不過東域之大,我未見過也不奇怪,但是我可以保證此物的確是我族所需之物,若是劉戈小友願意交換,我族定會感激不盡,且日後若是劉戈小友有需要幫助之處,盡可來我族,隻要我在,必然盡力!”


    這次不止朱老震驚,就連祈田也瞪大眼睛,祁老此承諾,甚至沒有任何條件,即便族中那位地位非同一般,也擔不起祁老如此才對。


    劉戈同樣震驚,這祁老顯然並不是在開玩笑,萬千想法在腦海輪轉,最終,劉戈卻是笑了起來:“按著先前交易,一物換一物,晚輩可沒有趁人之危的嗜好,祁老大禮,晚輩可不敢擔。”


    這小子居然拒絕了?!


    朱老和祈田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定是這小子還不知道祁老在蒙河氏地位!”朱老和祈田隻有這樣才說的過去。


    祁老卻並不這麽認為,微微搖頭,頗有些失望的樣子:“小子你還是那般奸猾,不過荒師之道,如此獨行可需更加謹小慎微才行。”


    “多謝祁老指教。”劉戈是真心感謝,難得遇到一個可愛老頭,似是和林老也有些重合。


    “祈田,去將饕餮罐子取來。”


    “是!”


    祁田站起出去,不多時就又迴到會客室之內,手中也抱著那饕餮罐子,還未坐下,祁老一示意,祈田將罐子交到劉戈手中。


    那饕餮罐一入手,識海之內,那饕餮之魂立即興奮咆哮起來,盡管氣息微弱,但這還是饕餮之魂第一次表露出自己真正的魂之氣息,之前不過就是一頭本能野獸罷了。強忍著一探究竟的衝動,劉戈也將手中帝茸交給了祈田,祈田連忙從身上模出一個木匣子,小心翼翼的將帝茸裝入其中,那股奇特陰柔元力也一下收斂,此寶盒倒是讓劉戈眼前一亮,想著以後是不是也弄幾個……


    那祁老倒是個妙人,似乎打定主意非要給劉戈送上一些什麽才肯罷休,見劉戈眼睛雖然隻是在木匣之上停留了一瞬,卻是笑了起來:“這東西也是稀鬆平常之物,我見劉戈小友和老朽也算投緣,且都是愛藥草之人,就送你幾個好了,祈田,去給劉戈小友取五個攢木盒來。”


    “如此,多謝了。”劉戈也並不謙讓,明知對方好意,若還一味推辭,也顯得有些不識趣了。


    祈田和朱老臉色卻有些不自然起來,這攢木盒哪裏是“稀鬆平常之物”,不僅可以保證藥草本質不流失,對荒獸肉食同樣有效,此物即便在蒙河氏族中也並不多見,一般荒師能有一個帶在身上都算是難得了,祁老倒是大氣,居然一開口就送了五個。


    “還不快去!”見祈田還在發愣,祁老一瞪他提醒道。


    “是!”雖有些不明白,祁老為何如此重視劉戈,但是祁老之意,祈田也不敢擅自揣摩,很快就將帝茸收好,又帶著五個攢木盒過來,好在這盒子不算太大,也就巴掌大小,劉戈欣然接過,和那陶鐵罐子一起,胡亂就揣到懷裏,實則全部收入了指環之中,而且身上獸皮衣服特意做的有些寬大,如此倒像是真塞在身上一般,並不會被看出痕跡。


    “如此,晚輩也就不多留了,聽說異族之人早就對這裏虎視眈眈,晚輩可不想被盯上。”


    劉戈剛欲走,祁老卻是將之攔住:“劉戈小友,別說老朽沒提醒你,你若是現在出去,想不被盯上都不可能,而且就外麵那些人,我也敢說,不止一人已經在下麵等你了,若隻有你一人,或許能夠逃出去,可是你這小女友要如何逃走?”


    梨兒一直安靜坐著,像是劉戈的影子一般,而且全身包裹的嚴實,幾乎都要被人忘卻了,此刻聽得朱老所言,也是看向劉戈,竟有些自覺拖累的愁起臉來。


    劉戈看著梨兒悲苦樣子,展顏一笑,隨之又轉向祁老:“小子雖尚年輕,但任何人想要傷到她,必須先殺了我!”


    聽得劉戈壯語,梨兒渾身一震,隨之又深深埋下頭去,不讓任何人看見……


    “小子,誌氣不錯,不過你這小女友中毒已深,若不做些預防,隻怕也活不了多少時日了,難不成你要先去死不成?”


    “你有辦法?知道梨兒所中何毒?”之前還能鎮定的話,劉戈現在卻無法繼續平靜。


    祁老也不去看,模了模半白胡須,沉吟少許,道:“我若沒有猜錯,應是奢比屍一族所食的幽冥果才對,據說即便是奢比屍一族都沒有解藥,因為此物是他們所種,且以之為食,豈還會留有解藥。”


    “難道真的無藥可救?”相比於那瑤草天露的虛無縹緲,若是真能找到其他解藥,劉戈自然也打算一試。


    “解藥我確實沒有聽說過,但是我族與奢比屍一族也相互較量許久,對他們的幽冥果也做過許多研究,你們若是隨我前去蒙河氏,以我族清靈果喂食,至少可以延續你這小女友三五年笀命!”


    “清靈果?!祁老,隻怕族長不會允許吧……”祈田也知道清靈果是何物,雖不知祁老到底打得什麽主意,可是清靈果是族中聖物,本非解毒之藥,用來延續一個素不相識女子幾年笀命,實在太過兒戲,族長豈有答應之理。


    朱老雖未親眼見過清靈果,但也聽過清靈果之名,此物據說可以淨化元力,即便資質再差的荒師,若是清靈果數量足夠,也能使其元力變得純淨,是四象強者登上兩儀的夢幻之物,聽得祁老此言,如何能不震驚。


    “這小子到底有何蹊蹺,居然讓祁老屢次不惜身份招納……”在朱老看來,祁老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想將劉戈籠絡進蒙河氏。


    祁老卻是不言,而是閉上眼睛,靜等劉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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