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馳已經有了困意,聲音軟綿綿的。


    “不是,我在想,她是不是已經升天了……”


    “你這想法太惡毒了……”


    “是司徒嬌自己說的,她說因為我害得她家破人亡,誰亡了?她所謂的家不就是她爸她媽還有她。”


    “死了才好,自作孽不可活。”


    “你明天要是有空去問下白七爺吧,他一會知道。”


    “恩好,快睡吧,很晚了……”


    上官馳第二天還真是去見了白七爺,除了詢問阮金慧的事,還與他聊了些關於他兒子的情況。


    晚上迴到家,司徒雅迫不及待的問他:“怎麽樣?打聽到了嗎?”


    上官馳點頭:“恩,打聽到了。”


    “阮金慧在哪裏?”


    “被你說中了。”


    “升天了?”司徒雅驚詫的捂住嘴。


    “恩。”


    “快跟我說說是怎麽迴事。”


    雖然已經有預料,可是當真的聽到阮金慧已經死亡的消息,她還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她是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當時母女倆去了m城,有天晚上,七爺手下的人與另一個幫派起了爭執,不小心之下開槍打死了剛巧路過的阮金慧,七爺是個重情義的人,見司徒嬌孤苦無依便收留了她,五個月後,司徒嬌突然提議要嫁給他為妻,七爺原本覺得並不妥,但出於對她母親的愧疚還是答應了。”


    原來如此,司徒雅恍然大悟,原本還想不通,司徒嬌怎麽會認識白七爺這樣的人物,又使了什麽手段讓人家娶了她,原來這樁離奇的婚姻竟是建立在一條人命的基礎上。


    之前想不通的問題突然就想通了,她有些憤憤不平:“既然阮金慧是死在七爺的手下,這個帳憑什麽算到我頭上?”


    “她可能是覺得如果我當初不逼她們離開b市,她母親也就不會死於非命。”


    “我怎麽覺得是她作惡多端?”


    “我也這麽覺得……”


    上官馳的生活依舊忙碌,一邊跟譚雪雲明爭暗鬥,一邊調查七爺的兒子,另一邊譚雪雲也是一樣,除了與上官馳明槍暗箭的廝殺外,也是尋找七爺的兒子,隻是比起上官馳的低調,她則是大張旗鼓。


    她直接在電視台、報紙、網絡、隻要能發布尋人啟事的地方全部發了公告,隻要是她要找的人抑或是提供線索的人,統統都有豐厚的酬勞。


    這一天,上官馳的辦公室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又過了幾天,上官馳把季風叫到了公司。


    “馳總,叫我過來有何吩咐?”


    上官馳從電腦屏幕上移出目光,指了指沙發:“你先坐。”


    季風怔了怔,顯然沒反應過來他怎麽會讓自己先坐,以往他都是有事吩咐事,無事便讓他離開,今天這樣的舉動實在太反常了。


    他別扭的坐到沙發上,過了一會,上官馳也坐了過來。


    他手裏拿著一份傳真過來的資料,季風還沒有看到,所以不知道內容是什麽。


    “你做過激動手術。”


    一句雲淡風輕的話在季風腦子裏激起千層浪花,他震驚的抬眸,腦子嗡嗡作響,半響才問:“你怎麽知道?”


    上官馳把手中那份傳真遞到他手裏,那上麵是他搜集的資料,關於季風在何年何月何家醫院做過何種手術。


    “我現在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隱瞞這件事?”


    季風沉默不語,他又說:“讓我來告訴你吧,因為一年前你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白七爺的兒子,也知道他在找你,所以你才悄悄的把那塊胎記去除了。”


    “我說的對吧?”季風沒有否認。


    “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的初戀女友楊雯麗幾天前來找過我,她看到了譚雪雲發的公告,聯想到你腿上曾經有過那樣的胎記,那個女人倒是對你念念不忘,竟然知道譚雪雲跟我有過結,擔心譚老巫婆會對你不利,就跑來問我是怎麽迴事,她本來想親自去問你,怕你記恨她背叛的事不肯見她,便也沒自討沒趣。”


    季風不說話,臉色卻是很不好。


    “她讓我捎一句話給你,你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她會一輩子記住你。”


    “別提她了。”


    季風不想提起過去那段失敗的戀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那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騙我,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你跟了我十年來,第一次對我撒了謊。”


    上官馳想到那天下午,他詢問季風腿上沒有胎記的時候,他想都不想就說沒有,甚至都不問他為什麽要詢問這個奇怪的問題,當時不以為意,此刻想想,確實很不尋常。


    至少,不是季風的xing格。


    “因為我不需要那樣一個父親。”


    季風沉默了很長時間,才憋出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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