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楊書記(本章免費)
看清那個跟在俊朗青年身邊的中年人時，方成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這個人他認識，這是自己的一個死對頭，謝重。
不過在看到了被人群簇擁著的那個青年之後，方成的臉卻變得凝重了許多，想謝重怎麽跟他在一起了。
方行看著那個年輕人也是十分熟悉，他身邊的人卻不認識，但看著自己的父親的臉色變了他便知道這人父親認識，按理說父親的同事之類的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自己這家人的桌子就靠近在樓梯旁邊，看這幾個人前進的方向似乎是要上樓，樓上的都是包廂，從謝重的態度上來看，似乎今天是他請客了，能讓他請上樓的人，身份自然是不底。
果然，謝重在說了那話之後，他旁邊的人也都轉頭來看方成，也都驚訝於方成竟然在這裏。這些人方成大多數都是認識的，那麽這個青年的身份更是值得猜測了。謝重似乎是看了方成和他的家人在一起，便笑著說道：“方部管，我這請楊書記吃飯呢，要不要一起上去吃？”
方行眉頭一皺，這人還真是討厭，明明知道這裏是一家子方成是不會走的，還邀請他，為的就是讓方成開口拒絕。雖然旁邊的人都知道父親拒絕是為了陪自己的家人，可是心中難免會有點不快，你方成是個多大的官，連和我們一起吃飯都看不上眼了嗎。
“不用了，我在和家人一起吃飯，就不上去了。”方成拒絕道，由於對謝重沒有好感話語之間難免會有些僵硬，雖然有意隱藏，但場上還是有幾個人聽了這句話之後臉色變了變。
被對麵那人一說，方行終於想起來對麵那個熟悉的年輕人是誰了。他曾經在電視上見過，不過不是在現在，而是在幾年後。
這是北城開發區的區委書記，現在估計還是副手。此人能力極高，背景十分深厚，據說是從京城來這鍍金的，可是卻兩開發區管得有模有樣，被人稱讚。
此時他不滿三十歲，算是十分年輕的了，曾有小道消息宣稱，他有可能成為中國最年輕的市長，不過這一切，方行可沒有看見。
因為那個人在幾年後就死了，好像是市裏麵突襲某個桑拿浴場，而他正好在裏麵洗澡，澄海市人都知道那桑拿浴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他去了就查了呢，所以不排除是有人在治他。他的老婆是京城某將軍的女兒，他自然不想讓人知道他在洗桑拿，就躲到了窗台外，結果從十幾層樓上掉下來摔死了。
這事瞬間上了電視，因為那時小楊還沒穿衣服，不過幾天之後，所以媒體上有關這個消息全部消失了，那個桑拿浴場也被關閉了，上網搜他名字都成了敏感詞。
“沒事，方部管也要陪自己的家人嗎，我們就不要打擾人家一家人吃飯了。”小楊書記笑著說到，此時正是他仕途得意的時候，而且為人心胸開闊，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往樓上走去，從這桌人旁邊路過，在上樓梯的時候，謝重還不忘迴過頭來看方成一眼，充滿了微笑，那意味很明顯。
兩個人是工作上的死對頭，現在在這座象征著地位的新雲大酒店裏，一個往上，一個在下，真是兩種非常大的反差，是不是預示著不久後他們就會如此麽！
小楊書記雖然是個區委書記，可是卻手眼通天，從他那麽多大膽的決策在市裏麵通過就清楚他的能量了。謝重那個人可是個馬屁精，現在怎麽就抱上了小楊書記的大腿了呢！
方成有點煩躁地想到，要是有個大腿放在他麵前，他也是不屑去抱的，小楊書記他知道，是個有本事的人，就怕他被謝重那個小人給蒙蔽了。
方成坐下來鬱悶地喝了一杯酒，方麗就問道：“哥，那個人是誰呀？”
她問的自然是中間的那個小楊書記，方行不會擔心自己的小姑看上了他，因為那個楊書記雖然風流，可是與他有關係的可都是良家少女。方麗這麽問是有理由的，在她心中大哥可不曾有過現在這種舉動，她不知道，方成這幾天在家裏哀聲歎氣已經不止一迴了。
“那是開發區的楊書記，就是家裏老房子的那個開發區。”方成說道，對於這個年輕人的建設才能，他還是十分佩服的，聽說他還是清華的經濟碩士研究生。
“是小楊書記，人可好了，我們在那裏還見過幾迴。”老爺子也說道，對於這個年齡比自己孫子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他是十分有好感的，知道他是真心為人民辦事情的人。門口那個垃圾堆臭了好幾年了，向他一反映馬上就解決了。
大家繼續吃著飯，隻是氣氛，比先前要差上很多。可是方行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拿起筷子為旁邊的曉曉夾了道菜，還被她親了一下。
陳明馬上就不幹了，剛才哥哥抱了曉曉沒有抱他他就不樂意，現在還給曉曉夾菜，於是便吵著方行也把他夾。
方行隻得照這個小家夥說的辦，也給他夾菜。然後曉曉又要，似乎是攀比似的，兩人索性就不用筷子了，讓方行一人幫他們兩個夾菜。
被這兩個小家夥煩得受不了了，方行似乎知道自己前世為什麽不喜歡和這兩個小家夥在一起了。於是便借口上廁所，離開了飯桌。
他的舉動自然是看在周圍大人的眼裏，又惹得一陣笑聲。
廁所是在二樓，方行找到了地方，首先是看清楚門上的男女標誌，確定無誤後走了進去。
剛進來的時候，還聽見裏麵很大的聲音以為裏麵有許多人，誰知道進來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竟然是一個人沒有。
小孩子在飯桌上不能喝酒的，盡管方成像方行這麽大的時候喝酒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是管孩子這點上還是和別人一樣。所以方行剛才喝了許多飲料，說是上廁所，其實也不完全是什麽脫身的借口。
將身體裏的殘液放出去了之後，方行跑到洗手池裏洗手，像他這麽大的少年，很少記得在上廁所之後洗手的，不把細菌這種殺傷力巨大的生物當迴事。
突然間，方行聽到後麵“轟隆”的一聲，馬上便轉過，便發現自己後麵的一個單間的門被打開，兩個人往地上一趴。
是一男一女，身上穿的衣服也不錯，不過從他們下麵某個貼在一起的地方來看，剛剛方行進廁所之前聽到的響聲就是他們弄出來的。
關鍵部位都被那個女人的裙子給蓋住了，女人的頭貼在男人的身上，是知道旁邊有人不敢抬頭。他們怎麽知道那廁所的門就這麽突然地開著呢！
在下麵的男人把頭抬了起來，看見對麵是個少年，衝他尷尬地笑了笑。
方行看了事情地經過真是心驚膽顫，自己怎麽就遇上這種事情了。那地上微笑著的臉，正是先前在樓下遇到的小楊書記的。
洗手台上的水依舊在繼續流淌著，從方行的指尖滑過，地上的兩人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少年就這麽的戰在那，愣住了。
楊辰看到的少年的臉，正是剛才在樓下見過的方成的兒子，此時他並沒有多少慌張，好像方行撞破的就不是他的事情一樣。身上的那個女人依舊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叫人看不清楚什麽樣子，不過那女人的身體卻是一抖一抖地，顯然十分害怕。
方行此時的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巨浪，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撞見了這種事，腦子裏突兀地浮出一個想法：“他會怎麽處理，是要殺人滅口嗎？”
也不怪他此時會有這種想法，因為這時隻要他大喊一聲，也許就有人衝進來發現地上的好事，那麽，小楊書記的仕途可想而知。縱觀官場上，有官員被整下台無外乎是財色二字。雖說小楊書記算是個優秀的官員，可是在麵對自己前途的時候，難免他不會暴起行兇呢。
隻是，地上的小楊書記一直沒有舉動，其實那個過程真的很短，方行隻是轉過頭去看了一下，馬上就迴過頭來，平靜地繼續洗著手，好像什麽也沒有看到。
其實此時的他卻在鏡子裏注視著地上小楊書記的情況，隨時準備向門口的方向衝去。
就這樣，地上有一男一女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貼在一起，而前麵的一個少年，正在不緊不慢的洗著手，十分詭異的一副畫麵，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請原諒方行的膽小吧，後世的他曾經在互聯網上看過無數此類的報告，對於這種事實在是十分敏感，兩世為人的他比其他人格外重視生命。
洗好了手，他從旁邊的紙桶裏抽出了一張紙擦擦手，此時廁所裏還沒有後世那麽高科技，然後方行轉過身，向門外走出，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始終都沒有再去看地上的兩人一眼。
門被打開，然後輕輕地關上，楊辰拍了拍身上的女人，笑道：“怕什麽，人都走了，是個小孩。”
女人這才抬起臉來，看了看周圍果然沒人了，這才拍打著楊辰的胸膛，嗔怒道：“不都怪你，非要拉我來這個地方，差點臉都丟盡了。”
楊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兩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整理了衣服，也走了出去。
方行從廁所走了出去之後就迴到了飯桌上，他並沒有和別人說自己在廁所裏遇見的事情，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繼續吃著東西，心裏卻為剛才的事情擔心著，剛才楊書記雖然沒有什麽異樣，難免不會在心裏想到什麽，自己是方成的兒子他絕對是看到了，若是有心的話，整整自己的父親還是行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隻知道飯桌上的氣氛又重新變得活躍起來，曉曉和陳明這兩個小家夥已經吃飽喝足，跑到一邊去玩了。
旁邊的樓梯上，一個身影走了下來，方成一看，原來是剛才和謝重一起吃飯的小楊書記，此時是隻身一人，馬上向他打著招唿：“小楊書記，您不是和他們一起吃飯麽，怎麽又下來了呢？”
距離剛才他上樓才過去沒有多久，這麽點時間，的確是不夠吃飯的。
“我吃飽了，上麵的那些人都在敬酒，我不喝酒的，也就先走一步了。”楊辰笑著說道，可是那目光有意無意地卻是落到旁邊的方行身上，方行自然是看見了他，心中一驚，難道他是興師問罪來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方行還不害怕，那事又不怪自己什麽事，一旦擺到明麵上來，吃虧的決不是方行。
方行端起一杯橙汁，一飲而盡，剛才就是這個東西惹的禍，自己又不是什麽十幾歲的小孩子了，怎麽就這麽貪喝呢。不過現在，再喝多少也沒問題了，最多就是在上趟廁所。
楊辰和方成又說了幾句，真的讓方成有點受寵若驚，這楊書記不是謝重請來的嗎，怎麽，謝重沒有說我壞話。其實他是沒有必要害怕楊辰的，倆個人又不是一個部門的，更不是上下領導關係，隻是楊辰後麵通天的權勢總是讓人十分忌憚。
“這是你的兒子，不錯嗎，叫什麽名字？”楊辰突然說道，方行一想，果然來了，他真的有點佩服這個小楊書記了，明明是來找自己的，偏偏還和父親扯了那麽多話。
“叫方行，是市一中的學生。”方成迴答道，真的讓方行有點怨念，這還沒說話，父親就將他的底細全交代了。
楊辰笑了笑，他比方行並大不了多少，下來的目的正是要找方行，不過沒想到這個少年這麽沉得住氣，竟然裝作沒見過自己。隻得說道：“市一中的，那和我是校友，讓我和方行聊聊吧！”
方成哪能不許，雖然心裏有點疑惑，可是卻還是讓方行跟著楊辰一起走了。
兩人慢慢的走著，楊辰的個子要比方行稍高一點，從胸口抽出一包煙，自己點了根，然後遞了根給方行，問道：“抽一根？”
右手夾著一支煙抵到方行的麵前，煙的牌子是中國人都知道的好煙——中華。
“對不起，我不抽煙！”方行拒絕到，他有點看不清楚這個小楊書記了，怎麽就一上來就給一個學生遞煙。
楊辰有點奇怪地看了方行一眼，雖然父母都不讓自己的孩子抽煙，但是學抽煙的基本上都是這個年齡，再大點就知道抽煙的危害性了，不會主動去抽，除非是已經戒不了了的，想他這麽大的時候，有人遞煙肯定是歡喜地接下。
“罷了！”楊辰把煙又塞了迴去，“免得你爸說我教壞了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剛才廁所的那個，叫楊辰，可是你一中的校友了。”
毫不顧及地承認了剛才在廁所裏的就是他，然後伸出了一隻手。
方行看見了麵前的那隻手，猶豫了一下，最終把手伸了過去，握上：“方行！其實……剛才我什麽也沒看見。”
這話是什麽意思兩人自然都知道，楊辰也覺得方行這小子有點上道，這手沒白握，要知道，剛才可是有很多人做夢地想握他的手呀！
楊辰放下了方行的手，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我不能讓你白幫忙呀，總得給點封口費，說吧，要點什麽！”
“傻瓜才會要你的東西！”方行想，他已經知道了楊辰的性格了，讓他欠一個人情可比要什麽東西好多了。
將方行送迴來之後，楊辰又和方成閑扯了幾句，言語中頗有點示好的味道，這讓方成是十分欣喜。
方行當然不會認為此時楊辰就看重自己父親了，如果他是因為這個就可以隨便拉攏一個人的人，那麽他就是個草包，是不可能有所建樹的。方行知道，自己的這個人情無疑隻是讓他關注自己父親了點，他相信，隻要楊辰關注上自己的父親，以方成的性格和能力是絕對值得他結交的。
楊辰想要幹大事，身邊沒有一個人是不行的，方行相信，楊辰的順風車他的父親絕對會搭得很爽的。
當然，凡事沒有絕對，自己今天隻是為這個埋下了一個引子而已，因為誰也說不準明天是否會發生什麽。記憶裏楊辰摔死的事情，他無法提醒。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酒過三旬，飯桌上的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是要到家裏卻坐坐了。
曉曉和陳明路上總是活蹦亂跳的，教他們後麵的方行擔心不已，好在方行平時在兩人麵前頗有威信，“站住，跟在我後麵走慢點！”兩人便隻有乖乖地跟著。
誰叫他們倆都喜歡和方行一起玩呢，小孩子的喜歡，實在是弄不清楚。
兩位老人已經被方麗送迴了家，方成拉著自己的弟弟進了房間，好像在囑咐什麽。兩個小家夥則是竄進了方行的房間，他們已經懂得用主頁的網址之家找小遊戲玩了，隻剩下方行和陳天龍坐在沙發上。
陳天龍在某個出版社當編輯，現在的出版社依舊是塊金子招牌，不像以後諸多掛著名頭的出版公司。看他愁眉苦臉的，倒是有什麽心事，不過倒是沒有抽煙，他總是注意著自己的形象，在旁邊有別人抽煙或是沒人時他才抽煙。
看著陳天龍的表情不太自然，在那裏苦悶著，方行和一個小姑父的關係也還不錯，就在旁邊坐下，道：“怎麽了，工作上有煩心事？”
“恩……”陳天龍答應了一聲，不過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轉過頭來，便看見旁邊坐的是方行。
“那就說出來吧，沒準我還可以給你想點辦法呢？”方行繼續說道，絲毫不在意陳天龍奇怪的目光，重生以來，由於很多生活習慣改變了，這種目光見得多了去。
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這句話說過的人很多，可是真正做到的，幾乎沒有幾個，方行是重活了一次，格外地珍惜生活來才領悟到的。
也許是方行這麽老成說話的緣故，也許是陳天龍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方行這麽一問，他便馬上說了出來：“沒有什麽好書呀，最近出版的幾本，銷售得都不怎麽理想。”
不要以為出版社是多好的地方，雖然現在出版業比中國電影景氣得多，銷售上千萬元的一年也有好幾部，就是那數量，也是電影遠遠不能及的。不過幾年後，人們的版權概念越來越提高，有許多人願意花錢到電影院去找氣氛，票房上憶的更是不少，至於書市，反而因為網絡的盜版頹疲了許多，不及電影一個零頭。
現在比較有名的作家，汪小波算一個，還有就是莫言，而那全國爆紅的韓寒新書的成績也隻是不錯而已，沒有以前那上百萬冊的誇張。
“出版業的話，我是一點也不懂，不過我覺得能找一些有名氣地作家，出的書就算不怎麽樣，銷量也不會太差吧！”方行說道，書市中最重要的就是名氣和口碑，對新人是最難混，而那些出了一本書的老前輩的要求往往沒有這麽高。
陳天龍一聽方行這話是說到點子上了，不過他也不是沒想過，可是此時正是書市比較頹痞的時期，很多老作者的書也銷售不好。出版人急切地希望有一本好書出來救市，縱觀出版史，往往是一本書火爆之後，刺激了人們對書市的需要，其他書的很多銷量也跟著上去。
而老作家，最重視的是自己的口碑了，很多人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書推上市，陳天龍搖搖頭：“是有些和出版社不錯地老作家出了書，可是也不太景氣，要知道出版行業每一步都是錢呀，我們的工資是很低的，靠的都是找到一本好書的提成。”
“那麽就用一些新人的書，有可能找到一些好書呢！”方行接著說道，在各行各業中都有一些突然衝出來的身影，他們往往取得了驚人的成績，人們把他們叫做黑馬，而發現黑馬的人，則稱之為伯樂。
“新人？”陳天龍驚愕地張大了嘴，方行的這個想法是在是太無稽了，出版業是個傳統的行業，傳統行業的特點就是小心、保守。老作家在現在也不過是自保而已，用新作者的書，那就是不知道怎麽死的。
陳天龍搖搖頭，道：“用新人成本太大了，光是宣傳費，都比老作者要多上許多。”
見陳天龍如此小心，可沒有飯桌上反對小叔拿補貼的那種先知了。人類的目光往往是局限在一個區域，即使是方行，如果他沒有後世那麽多經曆，也把新作者一定不及老作者這句話看真理。
沒有繼續和他說話，方行走到房間裏，從書櫃上抽出了一本書，然後坐到了沙發上，悠閑地看起書來。
寫這書的作者，貌似是自己當年最喜歡的了，不止是他，在現在這個時間，估計全中國的80後學生最崇拜的作家就是他了。
陳天龍幾次想從口袋裏摸出香煙來吸一口，但是都忍住了，他不得不急迫地來想辦法，因為出版一本書時間很長的，往往要幾個月的周期，誰也不知道別的出版是否已有辦法，就在準備中。
各個出版社之間，其實也是有競爭的，不經意地迴頭一看，發現旁邊坐著的方行捧著一本書，書的名字叫做《三重門》。
“《三重門》……韓寒，不對，韓寒和原先的出版社的合作十分融洽，再說韓寒的書雖好，也隻是火爆而已，遠遠達不到救世的地步，不是每一本書都能賣到《三重門》的地步，那本書賣那麽好是有特殊原因的。”陳天龍看到方行手中的書說道，《三重門》的火爆是因為韓在新概念作文大賽上取得了優異的成績，再加上其叛逆的性格，引發了社會關注，這本書又是他出的第一本書，所以成績那麽好。
不是沒有人想炮製韓，但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可是方行知道，炮製韓成功的例子不是沒有，而是現在根本就沒有出現。
方行隻是微笑，不說話，這種吊著別人胃口讓別人來猜的滋味，他十分享受。他可是沒有忘記以前自己求助於小姑父時，小姑父就是這樣吊著他的，隻是自己那時還是太嫩了，每次還上當。
看著方行這股胸有成竹的樣子，以及這般故作姿態，陳天龍知道他是有了辦法，這是在要挾自己的呢，不過沒有辦法，誰叫他以前也是這番要挾方行來著。吸了口氣，陳天龍便說道：“說吧，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
方行伸出了右手，豎起了中指和食指。
“二十快！好，二十快買你一個辦法，要是真的有效也不算太貴！”二十塊錢算是不少了，大概是方行一個星期的生活費，這時的物價便宜，人們的工資也普遍低下。
方行聽了一陣白眼，二十塊錢就想買自己的辦法，那自己不是虧大了嗎？馬上便說道：“兩百塊，不還價！”這麽多錢，還是看在兩人是親戚的份上的優惠價了。
陳天龍再次吸了口氣，這方行可真是感獅子大開口呀，要知道，他的工資可才八百元。
不過他也知道，方行雖然是個孩子，可是卻不是什麽亂開玩笑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和他關係那麽好的。思索了一會，似乎是下了決定，陳天龍從自己的錢夾子裏掏出來兩百塊，一下子拍到了桌子上，咬著呀說道：“這是兩百塊，你的方法若是能讓我滿意，你馬上就能拿走！”
就這麽掏錢、說話地動作一氣喝成，一股絕然地氣質從方行這個小姑父身上散發出來。方行是知道，在他的小姑父說話的這一瞬間絕對是後悔了，否則他的手怎麽還緊緊地按在桌子上的錢上，難道是怕方行來搶嗎？
方行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書道：“小姑父，難道你是忘了韓寒是靠什麽發家的嗎？”
“韓寒，新概念作文大賽，新人……”陳天龍果然是當編輯的人，方行這麽一提示，他便把方行之前的話串聯了起來，馬上便想到了一個人——郭敬明。
和韓寒一樣，郭敬明也是新概念作文大賽的寵兒，而且和韓十分相似。韓寒蟬聯第一二屆冠軍，郭敬明蟬聯的是第三四屆，隻是，他的名氣沒有韓寒那麽響，從來也沒有出過長篇小說，現在還在為萌芽雜誌寫稿子。
方行是知道，現在差不多是寫出了短篇的《幻城》，然後投到萌芽雜誌上引起轟動，出版社就找上了門，要求他將此書改變成長篇。
《幻城》2003年元旦上市的時候，可是大殺四方，銷售五十萬冊，稱得上救世了。
隻是陳天龍不知道這一點，不過卻是有點動心了，現在人們把郭敬明看做當初的韓寒，若是郭敬明的書上市，人們想比較一番有可能會關注。隻是，郭敬明從未寫過長篇不知道駕馭得好不好。
就在陳天龍發愣的檔子，方行馬上把桌子上的錢拿到了手上，這筆錢在當時也算是一筆巨款了，對小姑父說道：“辦法我可是給你出了哦，你去試試，要是不行我退吧你！”
陳天龍迴過頭來，卻發現方行已經拿著錢走了，他總不能追上去吧，心裏盤算著是應該試試，要不，這筆錢白花了不是。
看清那個跟在俊朗青年身邊的中年人時，方成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這個人他認識，這是自己的一個死對頭，謝重。
不過在看到了被人群簇擁著的那個青年之後，方成的臉卻變得凝重了許多，想謝重怎麽跟他在一起了。
方行看著那個年輕人也是十分熟悉，他身邊的人卻不認識，但看著自己的父親的臉色變了他便知道這人父親認識，按理說父親的同事之類的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自己這家人的桌子就靠近在樓梯旁邊，看這幾個人前進的方向似乎是要上樓，樓上的都是包廂，從謝重的態度上來看，似乎今天是他請客了，能讓他請上樓的人，身份自然是不底。
果然，謝重在說了那話之後，他旁邊的人也都轉頭來看方成，也都驚訝於方成竟然在這裏。這些人方成大多數都是認識的，那麽這個青年的身份更是值得猜測了。謝重似乎是看了方成和他的家人在一起，便笑著說道：“方部管，我這請楊書記吃飯呢，要不要一起上去吃？”
方行眉頭一皺，這人還真是討厭，明明知道這裏是一家子方成是不會走的，還邀請他，為的就是讓方成開口拒絕。雖然旁邊的人都知道父親拒絕是為了陪自己的家人，可是心中難免會有點不快，你方成是個多大的官，連和我們一起吃飯都看不上眼了嗎。
“不用了，我在和家人一起吃飯，就不上去了。”方成拒絕道，由於對謝重沒有好感話語之間難免會有些僵硬，雖然有意隱藏，但場上還是有幾個人聽了這句話之後臉色變了變。
被對麵那人一說，方行終於想起來對麵那個熟悉的年輕人是誰了。他曾經在電視上見過，不過不是在現在，而是在幾年後。
這是北城開發區的區委書記，現在估計還是副手。此人能力極高，背景十分深厚，據說是從京城來這鍍金的，可是卻兩開發區管得有模有樣，被人稱讚。
此時他不滿三十歲，算是十分年輕的了，曾有小道消息宣稱，他有可能成為中國最年輕的市長，不過這一切，方行可沒有看見。
因為那個人在幾年後就死了，好像是市裏麵突襲某個桑拿浴場，而他正好在裏麵洗澡，澄海市人都知道那桑拿浴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他去了就查了呢，所以不排除是有人在治他。他的老婆是京城某將軍的女兒，他自然不想讓人知道他在洗桑拿，就躲到了窗台外，結果從十幾層樓上掉下來摔死了。
這事瞬間上了電視，因為那時小楊還沒穿衣服，不過幾天之後，所以媒體上有關這個消息全部消失了，那個桑拿浴場也被關閉了，上網搜他名字都成了敏感詞。
“沒事，方部管也要陪自己的家人嗎，我們就不要打擾人家一家人吃飯了。”小楊書記笑著說到，此時正是他仕途得意的時候，而且為人心胸開闊，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往樓上走去，從這桌人旁邊路過，在上樓梯的時候，謝重還不忘迴過頭來看方成一眼，充滿了微笑，那意味很明顯。
兩個人是工作上的死對頭，現在在這座象征著地位的新雲大酒店裏，一個往上，一個在下，真是兩種非常大的反差，是不是預示著不久後他們就會如此麽！
小楊書記雖然是個區委書記，可是卻手眼通天，從他那麽多大膽的決策在市裏麵通過就清楚他的能量了。謝重那個人可是個馬屁精，現在怎麽就抱上了小楊書記的大腿了呢！
方成有點煩躁地想到，要是有個大腿放在他麵前，他也是不屑去抱的，小楊書記他知道，是個有本事的人，就怕他被謝重那個小人給蒙蔽了。
方成坐下來鬱悶地喝了一杯酒，方麗就問道：“哥，那個人是誰呀？”
她問的自然是中間的那個小楊書記，方行不會擔心自己的小姑看上了他，因為那個楊書記雖然風流，可是與他有關係的可都是良家少女。方麗這麽問是有理由的，在她心中大哥可不曾有過現在這種舉動，她不知道，方成這幾天在家裏哀聲歎氣已經不止一迴了。
“那是開發區的楊書記，就是家裏老房子的那個開發區。”方成說道，對於這個年輕人的建設才能，他還是十分佩服的，聽說他還是清華的經濟碩士研究生。
“是小楊書記，人可好了，我們在那裏還見過幾迴。”老爺子也說道，對於這個年齡比自己孫子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他是十分有好感的，知道他是真心為人民辦事情的人。門口那個垃圾堆臭了好幾年了，向他一反映馬上就解決了。
大家繼續吃著飯，隻是氣氛，比先前要差上很多。可是方行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拿起筷子為旁邊的曉曉夾了道菜，還被她親了一下。
陳明馬上就不幹了，剛才哥哥抱了曉曉沒有抱他他就不樂意，現在還給曉曉夾菜，於是便吵著方行也把他夾。
方行隻得照這個小家夥說的辦，也給他夾菜。然後曉曉又要，似乎是攀比似的，兩人索性就不用筷子了，讓方行一人幫他們兩個夾菜。
被這兩個小家夥煩得受不了了，方行似乎知道自己前世為什麽不喜歡和這兩個小家夥在一起了。於是便借口上廁所，離開了飯桌。
他的舉動自然是看在周圍大人的眼裏，又惹得一陣笑聲。
廁所是在二樓，方行找到了地方，首先是看清楚門上的男女標誌，確定無誤後走了進去。
剛進來的時候，還聽見裏麵很大的聲音以為裏麵有許多人，誰知道進來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竟然是一個人沒有。
小孩子在飯桌上不能喝酒的，盡管方成像方行這麽大的時候喝酒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是管孩子這點上還是和別人一樣。所以方行剛才喝了許多飲料，說是上廁所，其實也不完全是什麽脫身的借口。
將身體裏的殘液放出去了之後，方行跑到洗手池裏洗手，像他這麽大的少年，很少記得在上廁所之後洗手的，不把細菌這種殺傷力巨大的生物當迴事。
突然間，方行聽到後麵“轟隆”的一聲，馬上便轉過，便發現自己後麵的一個單間的門被打開，兩個人往地上一趴。
是一男一女，身上穿的衣服也不錯，不過從他們下麵某個貼在一起的地方來看，剛剛方行進廁所之前聽到的響聲就是他們弄出來的。
關鍵部位都被那個女人的裙子給蓋住了，女人的頭貼在男人的身上，是知道旁邊有人不敢抬頭。他們怎麽知道那廁所的門就這麽突然地開著呢！
在下麵的男人把頭抬了起來，看見對麵是個少年，衝他尷尬地笑了笑。
方行看了事情地經過真是心驚膽顫，自己怎麽就遇上這種事情了。那地上微笑著的臉，正是先前在樓下遇到的小楊書記的。
洗手台上的水依舊在繼續流淌著，從方行的指尖滑過，地上的兩人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少年就這麽的戰在那，愣住了。
楊辰看到的少年的臉，正是剛才在樓下見過的方成的兒子，此時他並沒有多少慌張，好像方行撞破的就不是他的事情一樣。身上的那個女人依舊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叫人看不清楚什麽樣子，不過那女人的身體卻是一抖一抖地，顯然十分害怕。
方行此時的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巨浪，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撞見了這種事，腦子裏突兀地浮出一個想法：“他會怎麽處理，是要殺人滅口嗎？”
也不怪他此時會有這種想法，因為這時隻要他大喊一聲，也許就有人衝進來發現地上的好事，那麽，小楊書記的仕途可想而知。縱觀官場上，有官員被整下台無外乎是財色二字。雖說小楊書記算是個優秀的官員，可是在麵對自己前途的時候，難免他不會暴起行兇呢。
隻是，地上的小楊書記一直沒有舉動，其實那個過程真的很短，方行隻是轉過頭去看了一下，馬上就迴過頭來，平靜地繼續洗著手，好像什麽也沒有看到。
其實此時的他卻在鏡子裏注視著地上小楊書記的情況，隨時準備向門口的方向衝去。
就這樣，地上有一男一女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貼在一起，而前麵的一個少年，正在不緊不慢的洗著手，十分詭異的一副畫麵，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請原諒方行的膽小吧，後世的他曾經在互聯網上看過無數此類的報告，對於這種事實在是十分敏感，兩世為人的他比其他人格外重視生命。
洗好了手，他從旁邊的紙桶裏抽出了一張紙擦擦手，此時廁所裏還沒有後世那麽高科技，然後方行轉過身，向門外走出，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始終都沒有再去看地上的兩人一眼。
門被打開，然後輕輕地關上，楊辰拍了拍身上的女人，笑道：“怕什麽，人都走了，是個小孩。”
女人這才抬起臉來，看了看周圍果然沒人了，這才拍打著楊辰的胸膛，嗔怒道：“不都怪你，非要拉我來這個地方，差點臉都丟盡了。”
楊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兩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整理了衣服，也走了出去。
方行從廁所走了出去之後就迴到了飯桌上，他並沒有和別人說自己在廁所裏遇見的事情，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繼續吃著東西，心裏卻為剛才的事情擔心著，剛才楊書記雖然沒有什麽異樣，難免不會在心裏想到什麽，自己是方成的兒子他絕對是看到了，若是有心的話，整整自己的父親還是行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隻知道飯桌上的氣氛又重新變得活躍起來，曉曉和陳明這兩個小家夥已經吃飽喝足，跑到一邊去玩了。
旁邊的樓梯上，一個身影走了下來，方成一看，原來是剛才和謝重一起吃飯的小楊書記，此時是隻身一人，馬上向他打著招唿：“小楊書記，您不是和他們一起吃飯麽，怎麽又下來了呢？”
距離剛才他上樓才過去沒有多久，這麽點時間，的確是不夠吃飯的。
“我吃飽了，上麵的那些人都在敬酒，我不喝酒的，也就先走一步了。”楊辰笑著說道，可是那目光有意無意地卻是落到旁邊的方行身上，方行自然是看見了他，心中一驚，難道他是興師問罪來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方行還不害怕，那事又不怪自己什麽事，一旦擺到明麵上來，吃虧的決不是方行。
方行端起一杯橙汁，一飲而盡，剛才就是這個東西惹的禍，自己又不是什麽十幾歲的小孩子了，怎麽就這麽貪喝呢。不過現在，再喝多少也沒問題了，最多就是在上趟廁所。
楊辰和方成又說了幾句，真的讓方成有點受寵若驚，這楊書記不是謝重請來的嗎，怎麽，謝重沒有說我壞話。其實他是沒有必要害怕楊辰的，倆個人又不是一個部門的，更不是上下領導關係，隻是楊辰後麵通天的權勢總是讓人十分忌憚。
“這是你的兒子，不錯嗎，叫什麽名字？”楊辰突然說道，方行一想，果然來了，他真的有點佩服這個小楊書記了，明明是來找自己的，偏偏還和父親扯了那麽多話。
“叫方行，是市一中的學生。”方成迴答道，真的讓方行有點怨念，這還沒說話，父親就將他的底細全交代了。
楊辰笑了笑，他比方行並大不了多少，下來的目的正是要找方行，不過沒想到這個少年這麽沉得住氣，竟然裝作沒見過自己。隻得說道：“市一中的，那和我是校友，讓我和方行聊聊吧！”
方成哪能不許，雖然心裏有點疑惑，可是卻還是讓方行跟著楊辰一起走了。
兩人慢慢的走著，楊辰的個子要比方行稍高一點，從胸口抽出一包煙，自己點了根，然後遞了根給方行，問道：“抽一根？”
右手夾著一支煙抵到方行的麵前，煙的牌子是中國人都知道的好煙——中華。
“對不起，我不抽煙！”方行拒絕到，他有點看不清楚這個小楊書記了，怎麽就一上來就給一個學生遞煙。
楊辰有點奇怪地看了方行一眼，雖然父母都不讓自己的孩子抽煙，但是學抽煙的基本上都是這個年齡，再大點就知道抽煙的危害性了，不會主動去抽，除非是已經戒不了了的，想他這麽大的時候，有人遞煙肯定是歡喜地接下。
“罷了！”楊辰把煙又塞了迴去，“免得你爸說我教壞了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剛才廁所的那個，叫楊辰，可是你一中的校友了。”
毫不顧及地承認了剛才在廁所裏的就是他，然後伸出了一隻手。
方行看見了麵前的那隻手，猶豫了一下，最終把手伸了過去，握上：“方行！其實……剛才我什麽也沒看見。”
這話是什麽意思兩人自然都知道，楊辰也覺得方行這小子有點上道，這手沒白握，要知道，剛才可是有很多人做夢地想握他的手呀！
楊辰放下了方行的手，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我不能讓你白幫忙呀，總得給點封口費，說吧，要點什麽！”
“傻瓜才會要你的東西！”方行想，他已經知道了楊辰的性格了，讓他欠一個人情可比要什麽東西好多了。
將方行送迴來之後，楊辰又和方成閑扯了幾句，言語中頗有點示好的味道，這讓方成是十分欣喜。
方行當然不會認為此時楊辰就看重自己父親了，如果他是因為這個就可以隨便拉攏一個人的人，那麽他就是個草包，是不可能有所建樹的。方行知道，自己的這個人情無疑隻是讓他關注自己父親了點，他相信，隻要楊辰關注上自己的父親，以方成的性格和能力是絕對值得他結交的。
楊辰想要幹大事，身邊沒有一個人是不行的，方行相信，楊辰的順風車他的父親絕對會搭得很爽的。
當然，凡事沒有絕對，自己今天隻是為這個埋下了一個引子而已，因為誰也說不準明天是否會發生什麽。記憶裏楊辰摔死的事情，他無法提醒。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酒過三旬，飯桌上的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是要到家裏卻坐坐了。
曉曉和陳明路上總是活蹦亂跳的，教他們後麵的方行擔心不已，好在方行平時在兩人麵前頗有威信，“站住，跟在我後麵走慢點！”兩人便隻有乖乖地跟著。
誰叫他們倆都喜歡和方行一起玩呢，小孩子的喜歡，實在是弄不清楚。
兩位老人已經被方麗送迴了家，方成拉著自己的弟弟進了房間，好像在囑咐什麽。兩個小家夥則是竄進了方行的房間，他們已經懂得用主頁的網址之家找小遊戲玩了，隻剩下方行和陳天龍坐在沙發上。
陳天龍在某個出版社當編輯，現在的出版社依舊是塊金子招牌，不像以後諸多掛著名頭的出版公司。看他愁眉苦臉的，倒是有什麽心事，不過倒是沒有抽煙，他總是注意著自己的形象，在旁邊有別人抽煙或是沒人時他才抽煙。
看著陳天龍的表情不太自然，在那裏苦悶著，方行和一個小姑父的關係也還不錯，就在旁邊坐下，道：“怎麽了，工作上有煩心事？”
“恩……”陳天龍答應了一聲，不過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轉過頭來，便看見旁邊坐的是方行。
“那就說出來吧，沒準我還可以給你想點辦法呢？”方行繼續說道，絲毫不在意陳天龍奇怪的目光，重生以來，由於很多生活習慣改變了，這種目光見得多了去。
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這句話說過的人很多，可是真正做到的，幾乎沒有幾個，方行是重活了一次，格外地珍惜生活來才領悟到的。
也許是方行這麽老成說話的緣故，也許是陳天龍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方行這麽一問，他便馬上說了出來：“沒有什麽好書呀，最近出版的幾本，銷售得都不怎麽理想。”
不要以為出版社是多好的地方，雖然現在出版業比中國電影景氣得多，銷售上千萬元的一年也有好幾部，就是那數量，也是電影遠遠不能及的。不過幾年後，人們的版權概念越來越提高，有許多人願意花錢到電影院去找氣氛，票房上憶的更是不少，至於書市，反而因為網絡的盜版頹疲了許多，不及電影一個零頭。
現在比較有名的作家，汪小波算一個，還有就是莫言，而那全國爆紅的韓寒新書的成績也隻是不錯而已，沒有以前那上百萬冊的誇張。
“出版業的話，我是一點也不懂，不過我覺得能找一些有名氣地作家，出的書就算不怎麽樣，銷量也不會太差吧！”方行說道，書市中最重要的就是名氣和口碑，對新人是最難混，而那些出了一本書的老前輩的要求往往沒有這麽高。
陳天龍一聽方行這話是說到點子上了，不過他也不是沒想過，可是此時正是書市比較頹痞的時期，很多老作者的書也銷售不好。出版人急切地希望有一本好書出來救市，縱觀出版史，往往是一本書火爆之後，刺激了人們對書市的需要，其他書的很多銷量也跟著上去。
而老作家，最重視的是自己的口碑了，很多人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書推上市，陳天龍搖搖頭：“是有些和出版社不錯地老作家出了書，可是也不太景氣，要知道出版行業每一步都是錢呀，我們的工資是很低的，靠的都是找到一本好書的提成。”
“那麽就用一些新人的書，有可能找到一些好書呢！”方行接著說道，在各行各業中都有一些突然衝出來的身影，他們往往取得了驚人的成績，人們把他們叫做黑馬，而發現黑馬的人，則稱之為伯樂。
“新人？”陳天龍驚愕地張大了嘴，方行的這個想法是在是太無稽了，出版業是個傳統的行業，傳統行業的特點就是小心、保守。老作家在現在也不過是自保而已，用新作者的書，那就是不知道怎麽死的。
陳天龍搖搖頭，道：“用新人成本太大了，光是宣傳費，都比老作者要多上許多。”
見陳天龍如此小心，可沒有飯桌上反對小叔拿補貼的那種先知了。人類的目光往往是局限在一個區域，即使是方行，如果他沒有後世那麽多經曆，也把新作者一定不及老作者這句話看真理。
沒有繼續和他說話，方行走到房間裏，從書櫃上抽出了一本書，然後坐到了沙發上，悠閑地看起書來。
寫這書的作者，貌似是自己當年最喜歡的了，不止是他，在現在這個時間，估計全中國的80後學生最崇拜的作家就是他了。
陳天龍幾次想從口袋裏摸出香煙來吸一口，但是都忍住了，他不得不急迫地來想辦法，因為出版一本書時間很長的，往往要幾個月的周期，誰也不知道別的出版是否已有辦法，就在準備中。
各個出版社之間，其實也是有競爭的，不經意地迴頭一看，發現旁邊坐著的方行捧著一本書，書的名字叫做《三重門》。
“《三重門》……韓寒，不對，韓寒和原先的出版社的合作十分融洽，再說韓寒的書雖好，也隻是火爆而已，遠遠達不到救世的地步，不是每一本書都能賣到《三重門》的地步，那本書賣那麽好是有特殊原因的。”陳天龍看到方行手中的書說道，《三重門》的火爆是因為韓在新概念作文大賽上取得了優異的成績，再加上其叛逆的性格，引發了社會關注，這本書又是他出的第一本書，所以成績那麽好。
不是沒有人想炮製韓，但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可是方行知道，炮製韓成功的例子不是沒有，而是現在根本就沒有出現。
方行隻是微笑，不說話，這種吊著別人胃口讓別人來猜的滋味，他十分享受。他可是沒有忘記以前自己求助於小姑父時，小姑父就是這樣吊著他的，隻是自己那時還是太嫩了，每次還上當。
看著方行這股胸有成竹的樣子，以及這般故作姿態，陳天龍知道他是有了辦法，這是在要挾自己的呢，不過沒有辦法，誰叫他以前也是這番要挾方行來著。吸了口氣，陳天龍便說道：“說吧，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
方行伸出了右手，豎起了中指和食指。
“二十快！好，二十快買你一個辦法，要是真的有效也不算太貴！”二十塊錢算是不少了，大概是方行一個星期的生活費，這時的物價便宜，人們的工資也普遍低下。
方行聽了一陣白眼，二十塊錢就想買自己的辦法，那自己不是虧大了嗎？馬上便說道：“兩百塊，不還價！”這麽多錢，還是看在兩人是親戚的份上的優惠價了。
陳天龍再次吸了口氣，這方行可真是感獅子大開口呀，要知道，他的工資可才八百元。
不過他也知道，方行雖然是個孩子，可是卻不是什麽亂開玩笑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和他關係那麽好的。思索了一會，似乎是下了決定，陳天龍從自己的錢夾子裏掏出來兩百塊，一下子拍到了桌子上，咬著呀說道：“這是兩百塊，你的方法若是能讓我滿意，你馬上就能拿走！”
就這麽掏錢、說話地動作一氣喝成，一股絕然地氣質從方行這個小姑父身上散發出來。方行是知道，在他的小姑父說話的這一瞬間絕對是後悔了，否則他的手怎麽還緊緊地按在桌子上的錢上，難道是怕方行來搶嗎？
方行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書道：“小姑父，難道你是忘了韓寒是靠什麽發家的嗎？”
“韓寒，新概念作文大賽，新人……”陳天龍果然是當編輯的人，方行這麽一提示，他便把方行之前的話串聯了起來，馬上便想到了一個人——郭敬明。
和韓寒一樣，郭敬明也是新概念作文大賽的寵兒，而且和韓十分相似。韓寒蟬聯第一二屆冠軍，郭敬明蟬聯的是第三四屆，隻是，他的名氣沒有韓寒那麽響，從來也沒有出過長篇小說，現在還在為萌芽雜誌寫稿子。
方行是知道，現在差不多是寫出了短篇的《幻城》，然後投到萌芽雜誌上引起轟動，出版社就找上了門，要求他將此書改變成長篇。
《幻城》2003年元旦上市的時候，可是大殺四方，銷售五十萬冊，稱得上救世了。
隻是陳天龍不知道這一點，不過卻是有點動心了，現在人們把郭敬明看做當初的韓寒，若是郭敬明的書上市，人們想比較一番有可能會關注。隻是，郭敬明從未寫過長篇不知道駕馭得好不好。
就在陳天龍發愣的檔子，方行馬上把桌子上的錢拿到了手上，這筆錢在當時也算是一筆巨款了，對小姑父說道：“辦法我可是給你出了哦，你去試試，要是不行我退吧你！”
陳天龍迴過頭來，卻發現方行已經拿著錢走了，他總不能追上去吧，心裏盤算著是應該試試，要不，這筆錢白花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