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著都市琉璃的建築群,街道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曼妙輕舞,兩隻不知名的鳥在樹枝上相互啼叫幾聲之後拍打著翅膀朝不同的方向飛去。這時還很早,人們都還在睡夢中,但是在秦娥的私人別墅的一間房子裏,兩個女孩相互依靠著,坐在床上,悠悠地說著話,她們發若黛墨,麵若桃花,瓊鼻輕煽,妙口微啟,目清明而含憂,讓人既為之欣賞又為之惋惜。她們就是江幼儀和藍海茵,看她們的表情如此的疲倦——她們一晚上都沒有睡,這時兩個女孩的臉蒼白如紙,抱緊憔悴之後的女孩更是有一種冬日裏的殘荷的傲骨之美。


    秦娥穿著睡衣啦、懶懶地走進一間房間,房間裏綁著一個男人,從這被綁著男子的臉上一道疤痕不難發現此人正是龐石虎,秦娥的私人助理兼保鏢。秦娥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龐石虎的前麵,秦娥伸出手在龐石虎粗獷的臉上來迴磨蹭著。龐石虎睜開眼睛,動了動幹涸的嘴唇,“娥姐!這次我沒臉求你原諒,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請你別為難我的家人。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啦。娥姐!”龐石虎帶著哭腔哀求著。


    “龐石虎,其實你也知道,我這人是吃軟不吃硬的。”秦娥掏出香煙點了火吐著眼圈,雙眼不帶一點感情的看著龐石虎。秦娥的眼神貌似讓龐石虎凍僵了似的,龐石虎愣了一會兒慌忙道:“娥姐,求求你,饒了我。我發誓以後會一心一意地為你做事,隻求你能饒我這一次。我——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稍微留個心眼就能阻止劉憲冰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會有後來這些麻煩了。我......娥姐。請允許我戴罪立功,我一定把劉憲冰和逃跑的姑娘抓迴來,我保證!”龐石虎也顧不得自己被綁了很久帶來的痛不停的央求著。


    “讓你戴罪立功!龐石虎。你除了會求饒和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能幹點別的事麽!你說要戴罪立功是吧,我到要聽聽你怎樣戴罪立功?劉憲冰逃跑多久了?他往什麽方向逃跑的?你說來聽聽!”秦娥盯著龐石虎。


    “這......這......”龐石虎一時語塞沒有迴答上話。


    “你呀!我說龐石虎你好歹也是個男人。你能不能別這樣慫呀。如果你稍微拿出一點點的出息......哎——可是你讓我看到的是一個一無是處隻會低身下氣求饒的賤骨頭!我留你何用,留你何用!”秦娥拔出槍頂在龐石虎的頭上,打開保險栓,秦娥的每一個動作都很慢,很慢。


    “不要呀!娥姐......我求求你......嗚嗚......”龐石虎被綁得僵硬酸痛的身體瑟瑟發抖,鼻涕眼淚混合著從臉上流著。


    “夠了!”秦娥厲聲喝道。


    “天涯散落君何在,從此以後斷腸日......”這時龐石虎的電話響起。龐石虎努力的掙紮著自己被綁者的手想接電話。可他最後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龐石虎可憐地看著秦娥,“娥姐,求你讓我接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我老婆打來的。看在我為你做這麽久的份兒上,你讓我接一個電話吧,算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了!”龐石虎這時已經完全沒有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樣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招唿著。


    “你——龐石虎,你一個大男人怎像個娘們一樣。瞧你那德性,就你這德行這也後指望你做成什麽事情是不可能了。男人,男人呀!嗬嗬......龐石虎你太讓我失望了。要不是看在你以前為我做事還算兢兢業業的份上,我真的想一槍崩了你。你也別哭喪著臉了。”秦娥毫不客氣地說話損著龐石虎。秦娥蹲下身解開龐石虎身上的繩子。


    “謝謝娥姐,謝謝娥姐。我接完這個電話和老婆交代好事情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看來這次我是非死不可了......哼——哼.....能夠死在娥姐你的手下我也算是能夠瞑目了......”


    “龐石虎,你他媽的能不能別惡心!你不是要接電話麽!你想讓你老婆聽到你那殺豬般的哭聲!趕緊接電話吧你。”


    “嗬嗬——哈哈——謝謝你娥姐,謝謝你。”龐石虎活動了一下手腳拿起電話,努力地拉動臉上的肌肉做了一個笑臉,清了清嗓子,接連電話,“喂,老婆,對不起呀。這兩天,這兩天有點忙沒有接電話,讓你擔心了。這幾天我沒在你身邊,你有沒有按時吃藥呀?這以後我不能天天在你的身邊,你以後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呀。”龐石虎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石虎,你這幾天都到哪裏去了?在忙也要接電話呀!你讓人家為你擔心死啦,你還好嗎!你今天說話怪怪的,發生什麽事情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電話那邊傳來一連串的急促的說話聲。秦娥不耐煩的朝龐石虎做了一個掛斷的手勢。


    “老婆,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我們臥室裏的粉紅色的枕頭裏麵有張卡,密碼是,密碼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日子和你的生日月份再加上我們的心儀幸運數字,你一定要記住。我這邊很忙,等過完這陣子我會永遠陪著你,無論是夢裏還是夢外,都不分開。就這樣,我先掛了。”沒等電話那邊說完話龐石虎掛斷了電話。龐石虎手一鬆電話掉在地上,他閉上眼睛,“娥姐,你動手吧!我現在已經沒有牽掛了。我死後請你看在我為你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別為難我的老婆。”龐石虎眼角掛著淚水不再說話。秦娥一拳砸在茶幾上頓時茶幾上的玻璃在秦娥的猛砸下開了無數道龜裂,茶幾上的玻璃是嚴嚴實實的固定著的,在秦娥的拳頭下脆弱的開了無數條龜裂可見秦娥的一拳的力道有多大。


    “龐石虎,你也後給我放精明點。你可以迴家了,今天我不像殺人。”秦娥走出了房間。


    “娥姐,警察局那邊傳你過去,說是需要你配合。”一個傭人模樣的女人走到秦娥的麵前宮頸的說道。秦娥看著傭人冷冷道:“警察有沒有說叫我過去幹什麽?”女傭人小聲的說道:“沒有......”


    “行了。你下去!”秦娥雙手插在腰間好像在思考著什麽,她眉頭一鎖掏出了電話,“韓律師。現在警察傳我過去配合工作,估計是跟前兩天劉憲冰的逃跑有關......”秦娥抽著煙說著劉憲冰逃跑那天的經過。聽到秦娥的訴說電話那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原來是這樣呀。娥姐。你不用擔心,現在的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根據你所說的情況警察是沒有也不可能有證據定你有什麽罪,到時候你一口要定自己跟劉憲冰的死沒有任何關係,一切都好辦,至於怎麽應付警察,我們見麵再說,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過來。”秦娥聽到電話裏的迴話滿意的笑著。不到五分鍾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身西裝革領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來到秦娥的別墅門前。秦娥看到來人黛眉一展:“韓律師做事真是夠快呀!請坐!”韓律師熱情迴應道:“嗬嗬。娥姐過獎了。警察那邊傳喚我們還是不耽擱為好。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吧。”秦娥定睛一笑,“這樣也好,這事就拜托韓律師了。”


    “娥姐,客氣啦!”秦娥和韓律師上了一輛紅色的高級轎車揚長而去。沒多久秦娥和韓律師被帶到警察局的詢問室裏。錢sir放下一本資料笑著看了秦娥和韓律師。“二位請坐!秦小姐耽擱你寶貴的時間也是出於無奈,我們做警察的就想早日破案維護一方的治安和社會秩序,還請見諒。”


    “錢sir客氣了,作為一個合法的公民跟警察合作是應該的。”秦娥大方的說著。錢sir笑著點了點頭,“秦小姐不愧是男集圈的第一把手。如此通情達理,我也不繞彎子了,有幾個問題需要請教你。”錢sir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


    “請說。”秦娥也不迴避什麽。


    “前天晚上十點二十九分四十秒出城登記出查到你的車出過一次城,請問秦小姐前天晚上十點到十一點的時候你在哪裏?”錢sir一言不發看著秦娥。秦娥看了韓律師 一眼。


    “錢sir我的當事人有權保持緘默,你的問由我來迴答。前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錢sir打斷了韓律師的說話。


    “沒錯。根據刑法被傳喚的人是有權保持緘默,可那是特殊情況。刑法還允許警察在破案的時候也有權利來決定被傳喚的人是否擁有緘默權。秦小姐前天晚上十點二十九分四十秒到十一點你在哪裏?在做什麽?我需要你自己迴答。”錢sir壓著情緒耐心的問了一句。


    “前天晚上,我在自己的別墅和朋友在喝酒,結果我醉酒了就睡覺了。哦,對了,如果錢sir不相信的話可以叫證人來作證,龐石虎我的下屬可以為我作證。”秦娥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很好!前天晚上警方在寶潯郊區的盤山公路段的車禍現場發現了一名男子的屍體,根據死者的省份證提供的消息得知:死者叫劉憲冰,27歲,高湖省,聚豐人。本來這張身份證是要被燒毀的,多虧老天有眼讓它保留了下來。根據戶政科發來的資料顯示這劉憲冰來渤海不到五年的時間,在此期間劉憲冰沒有沒有固定的工作,但是根據情報資料顯示,此人死前在男集圈做事,而且跟你還是上下級的關係。請問你對此作何解釋?”錢sir目不轉睛的看著秦娥的每一個麵部表情。秦娥看到錢sir手上的身份證內心掀起了一陣波動,但很快被秦娥壓下去了。


    “錢sir,不錯,劉憲冰是我剛剛聘請的一名助理,本來我是想請劉憲冰吃頓飯好讓我們上下級熟絡熟絡,日後好提高工作效率,可沒想到,當晚我不勝酒力醉得一踏糊塗,在我醉酒的時候,劉憲冰那混蛋,以德報怨偷走了我的車。其實你們不傳我來,我也會來報案的,就在前天晚上我的一輛車被偷了至今下落不明。我要告劉憲冰,他趁我醉酒的情況下將我的車偷走了,那車可是要好幾百萬呀!還請你們警察為我討迴公道。”秦娥一臉可憐像。錢sir眯著眼睛,“秦小姐可真會開玩笑,憑你的聰明能幹怎麽可能會犯如此錯誤。如果秦小姐拒絕跟我們警方合作,日後要是查出來可就不太好了。”錢sir見秦娥死不認帳說話也不像先前那般客氣了。


    “錢sir,我說的都是實情呀,更何況,更何況我還丟了一輛車。我能不和你們配合嗎?”秦娥委屈的說道。


    “你!”錢sir調整了一下情緒。


    “錢sir,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先迴去了。”秦娥鎮定的說著。


    “既然是這樣,秦小姐先迴去吧。”秦娥聽到錢sir的話起身朝詢問室外走去。


    “秦小姐,如果響起了什麽。可以直接和我聯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還請秦小姐考慮。”錢sir一半告誡一半威脅的說著。秦娥聽到錢sir的話輕蔑一笑,“錢sir提醒得是看來我的車一定會失而複得嘍。謝謝錢sir的提醒。”秦娥轉身朝警察局外走去。不一會兒秦娥迴到自己的別墅。江幼儀和藍海茵一邊整理行李一邊說話。


    “最後一天了!小儀,今天過後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一起受苦,一起流淚,一起安慰了。不知道以後我們會怎樣。”藍海茵抆著淚水。


    “小茵,別這樣。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不會死的。”江幼儀安慰著藍海茵。


    “哎!小儀,沒想到,沒想到,我們終究不能成為一輩子的姐妹,就在明天,我們,我們就要天隔一方。小儀,我們共同經曆過那麽多的苦難,做一程不分離的姐妹都這麽難......”藍海茵靠在江幼儀的背上看著空空如也的牆壁說道。


    “分——離!”江幼儀心酸的嘀咕著雙眸裏充滿迷茫、不舎......


    門被打開了,秦娥走了進來。


    “你們該動身了,藍海茵。你不願跟江幼儀一起選擇我說的哪條路,你就先去鎖紅穀待一段時間吧。”秦娥話剛落,倆個戴著墨鏡的男子提著藍海茵的行李走了出去。


    “讓我跟小儀說說話。就一會兒......”藍海茵緊緊地攥著江幼儀的手,可還是被拉開了。


    “小茵,不管遇到什麽困難一定要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都不會死的。等我,等我來救你。”江幼儀大聲的喊著。藍海茵被帶到車上離開了秦娥的別墅也離開了自己同甘共苦的姐妹。江幼儀看著載著藍海茵的車的身影和藍海茵伸出窗外揮動的手“小儀,你一定要活著。自己的生命跟老天沒有關係,隻有自己才能就自己。但願你別做傻事。”江幼儀直到看不到藍海茵的手和載著藍海茵的車才轉身迴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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