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日月,半年時間轉眼即過。


    至元穀上下都忙著布置穀比的事情,自無人關注楊驛的存在,而楊驛也樂得如此,半年間深居淺出,鍾鶴也不知在忙碌著什麽,半年時間就算鍾鶴楊驛也沒見上幾麵,更別說穀中其他弟子,不少人都已然遺忘了穀中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而鍾虎而今也被安置在了而今的內門之中,有鍾鶴的交代,穀中對於鍾虎自是照顧,上個月再見鍾虎的時候,雖然還未突破二元煉氣境,但想來突破之日也不遠了!


    一直以來自己修行都是順風順水,小半年過去鍾虎依然未能突破一元煉氣境,倒是讓楊驛唏噓許久。


    將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修煉之中,正是在日前,楊驛終於突破了五元煉氣境,達到了六元煉氣之境!


    就在這一日清晨,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鍾聲三響,悠揚的鍾聲如是漣漪,綿綿滾滾!


    若不是鍾鶴和梵庸早就給自己預定了任務,楊驛隻怕還得繼續修煉下去。哪怕就是如此,一大早也還是鍾鶴生生將楊驛趕到這廣場上來的。


    至元穀上上下下盛裝以待,聚集在隱龍峰下的巨大廣場之上,這廣場正是半年間為了這穀比擴建而來,廣場中間,足足百丈的青石台泛著淡淡的幽光,似乎是加持了什麽法陣,隱隱的透露著不凡的樣子。


    石台正前方,繞著隱龍峰早搭起一座高台,當中的四個主座金光閃閃,楊驛所知,正是為梵庸、黃靜君,還有鍾鶴、楚再幾人準備的。主座之下的一階高台,有著數十個的席位,隻怕是為門中普通長老所準備的。


    高台兩邊再下了一階,半圓的一個台上有著數百個位子,據說是為內門弟子準備的,將至元穀中嚴格的等級製度體現得淋漓盡致。


    外門弟子卻沒有位置,隻是圍站在廣場石台兩邊。除了外門執事弟子之外,想要加入至元穀,經過外門篩選之後資質不錯的從各處雲集而來的少年,此時已經站在外門弟子之外,將廣場下的石台團團圍了起來!


    此時執事弟子們正有條不紊地維持著秩序,。楊驛看著廣場上黑壓壓不知聚集了多少人,雖然境界都很是低下,基本上都是低階煉氣的境界,但如此龐大的人數累積的陣勢,透出了勃勃的生氣,自彰顯著不凡。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太陽終於露出了頭,灑下金色的光彩,悠揚的鍾聲響了起來,足足九響之後,戛然而止。


    一行數百人的隊伍清一色青色的衣衫,在梵鎮的帶領之下有序的走了出來,走上最靠下的數百來個位置前站住了腳步,正是至元穀內門弟子。


    一個個至元穀的精英子弟安靜的站在台上,似乎等待著什麽。


    楊驛和梵雨綺此時也在其中,甚至鍾虎在其中,隻是比較靠後而已。


    隻是在入場之時見得梵貞兄弟二人的時候,楊驛也是一陣無語。


    梵貞早已恢複了身姿,與梵鎮兄弟二人一臉怒氣騰騰地看著楊驛,但是礙於今日場合,此時倒也不敢發作,一眾內門弟子一臉不解地看著楊驛隻覺得陌生至極,全不知內門中何時還有楊驛這號人物,不過半年前的事情大家還有有所耳聞的,加上有梵雨綺的因故,此時見到梵鎮兄弟,也已然猜到了楊驛的身份,一時目光集中在了楊驛的身上。


    半年深居簡出,就算是內門弟子楊驛也叫不出幾個名字,此時感受到一眾弟子的目光,心裏也自有一絲不悅。


    而場下執事弟子,半年前可有不少人曾目睹楊驛胖揍梵貞那一戰,楊驛的名聲早已在外門中傳播開來,此時不免一陣嗡聲想起。


    聽著嗡聲四起,雖然不知說的什麽,梵貞臉上獰色流轉,別過了頭去。楊驛感受著台下千萬道不知是不是看著自己的火熱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心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


    足足盞茶時間之後,一眾長老這才不急不緩的走了出來,長老們毫不掩飾各自的修為,清一色熔魂境以上的存在。也是至元穀真正的中流砥柱了。剛上台的長老們,也如是楊驛等一眾內門弟子一般,站在坐前,看向了台上的空座。


    楊驛嘴角露出一個無語的笑容,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足足近刻時間,梵庸幾人終於現身了!


    隻見一道人影身著紫金袍,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浩蕩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台上眾長老內門弟子還好,場下外門執事弟子和前來選拔之人竟是受不了其氣息的壓迫低下了頭,甚至更有甚者,終於堅持不住直接跪下身來!


    紫袍身影腳踏虛空,落在了高台之上,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正中,鍾鶴幾人倒沒有梵庸那般氣勢十足地登場,隻是飄然而去,自坐了下來,隨著幾人落座,梵庸一揮手,浩蕩的氣息也是漸漸的收了起來,場下眾人終於卸下了壓在頭上的一座巨山,如釋重負抬起了頭。


    梵庸幾人落座,其下的近百長老這才坐了下來,接下來,數百內門弟子相繼坐下。鍾聲如雷!楊驛聽得一聲不落!整整十二聲,正合一紀之數。


    “……至元穀穀比,現在開始!……”


    梵庸套話也不多說,落座不久之後,隨著一聲落下,鼓聲隆隆卻如驚雷,敲擊著數千人的耳膜。至元穀穀比,在無數道熱切的目光之中,就此拉開了序幕!


    梵庸一聲令下,所有的外門弟子盡數散開,楊驛若有興致的看向場中,隨著所有的外門弟子後退,梵鎮從內門弟子席走到廣場中央石台之上。


    場下一時掀起一陣風波。不過梵鎮對此視若無睹,儼然一副見識過場麵的模樣,熔魂境修為氣息蕩蕩而去,中氣十足,聲出如雷,將場下聲音盡數壓了下來。


    梵鎮先是一番對至元穀“輝煌曆史”的講述,接著便是對至元穀門規的宣讀,足足說了數刻時間。


    “廢話真多……”


    楊驛這才知道此次穀比當先是外門執事弟子的選拔,至元穀早在半年前便向郎莽郡甚至整個巒州發出了邀請,年輕一輩隻需年紀三十歲下,破壁煉氣者皆可參加此次至元穀外門執事弟子選拔,通過選拔,便可稱為至元穀外門執事弟子。


    如此低的要求,當真在整個巒州掀起了不小的風波,至元穀雖然放眼南域隻算是二流勢力,但是南域何其大,至元穀獨占郎莽郡,在巒州可是實打實的一流勢力,如今這般招收弟子,自是引得無數散修或者家族子弟雲集而來!


    當然,此中事情楊驛而今還不得而知,更是對此全無概念。


    不知進入外門要經過怎樣的選拔,楊驛一時還真有些好奇,不由得更多了興趣


    “執事弟子選拔賽現在開始,此次比試沒有規矩,生死由天,在我氣息壓迫之下,一個時辰之後,能站在這石台之上的人,從此成為至元穀執事弟子!”


    梵鎮的聲音如雷響,隆隆散開,在一眾低階的煉氣境子弟的眼中,端的是如淵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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