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無極扇著齊橫耳光時,葉凡正在樓下給齊橫開藥方。


    “你不僅給他醫治,還給他道歉,做成這樣他還不滿足,還罵你拿槍射你,你有足夠理由撒手不管。”


    “齊老也不會說些什麽。”


    衛紅朝靠在旁邊看著葉凡龍飛鳳舞寫著藥名:“你幹嗎還給他開方子?”


    “我確實不想齊橫快點好起來給自己添堵。”


    葉凡漫不經心寫上用藥注意事項:“今天過來也確實是做做樣子。”


    “不過這不代表我不給他醫治。”


    “齊老的麵子,我已經給了,但我還可以再讓他欠一個人情啊。”


    “你想想,我被齊橫拿槍趕走了,還惦記著他的病情,還不計前嫌給他開藥,這傳出去多大度多溫暖?”


    “齊無極是不是欠我一個大人情?”


    葉凡一笑:“以後齊家再來暗算我是不是會被神州民眾痛罵白眼狼?”


    “你還真是無恥,治個病,連吃帶拿,讓齊老這種老狐狸付出這麽多。”


    衛紅朝一愣,感覺這劇本好熟悉,隨後發現在自己身上也上演過,他止不住苦笑一聲,隨後話鋒一轉:


    “你這個以德報怨的法子確實可以,齊無極和齊家以後也的確不敢對你再下手。”


    “但齊橫這種滾刀肉比我麻煩多了,他才不管你什麽恩情不恩情,找到機會一樣對你痛下殺手。”


    他提醒一句:“名聲,道德,對齊橫來說不存在的。”


    “所以我更要給他開藥方啊。”


    葉凡把方子塞入衛紅朝的手裏:


    “不給他開方子,萬一齊老拉下老臉請出其他名醫治好齊橫,我豈不是很麻煩?”


    他眼裏閃爍一絲光芒:“所以給齊橫開藥方,也是堵了其餘人醫治他的路。”


    衛紅朝一愣,壓低聲音:“這方子……”


    “方子沒有問題,也能緩解齊橫心絞痛,還會讓他一點一點康複,不過徹底痊愈至少要一年。”


    葉凡淡淡出聲:“一年,在病床或者家裏靜養一年的齊橫,滾刀肉的怒氣是不會再存在的。”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一年,他可能早弄死齊橫了。


    衛紅朝點點頭:“明白。”


    “替我把方子送給齊老,就說是你求情讓我開的。”


    葉凡轉身向醫院門口走去:“我先迴金芝林了。”


    衛紅朝一怔,隨後一笑,這王八蛋還真會做人,一個藥方也不忘記給自己分點好處。


    他心裏無形又多了一絲感激……


    “葉凡!”


    在葉凡走出醫院大廳,準備叫出租車去金芝林時,一輛紅色寶馬停在了葉凡身邊。


    車窗落下,葉凡清晰可見一張俏臉,精致白皙,溫潤生香,戴著墨鏡,靚麗又時尚。


    特別是心口一抹若隱若現的雪白,很容易把男人的眼睛陷入進去。


    正是陳輕煙。


    她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放在車窗上,看著葉凡笑了笑:


    “上車聊幾句?”


    那份隨意從容,讓人感覺她跟葉凡很有交情。


    葉凡雙手撐在車窗邊緣笑道:


    “夫人,我們好像是敵人,什麽時候變成可以車裏聊天的朋友了?”


    他捅了葉金鋒半截筷子,還大鬧金媛會所,跟陳輕煙算是結下梁子。


    所以麵對女人春風般的溫柔,葉凡本能生出一絲警惕,擔心她不知不覺捅刀子。


    陳輕煙譏笑一聲:“怕我吃了你?”


    葉凡一笑:“不,我是擔心自己不小心又打了夫人。”


    “別廢話,敢不敢上車?”


    陳輕煙也很是幹脆:“不敢上車,我就走了。”


    “行,夫人都不怕危險,那我更沒理由退縮了。”


    葉凡饒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隨後坐了進去係好安全帶。


    他純粹想要看看這女人玩什麽花樣。


    “嗚——”


    葉凡念頭落下,陳輕煙就一腳踩下油門,隨後向寶城機場方向開過去。


    葉凡瞄了一眼女人問道:“夫人,說吧,找我聊什麽?”


    陳輕煙開門見山:“聽說你跟葉鎮東關係不錯?”


    葉凡微微眯眼笑道:“叔侄交情,不如夫人生死交情。”


    陳輕煙俏臉微變。


    葉凡這句話表麵上是誇她跟葉鎮東有過命交情,實則是譏諷她忘恩負義拋棄為自己出生入死的人。


    “葉神醫,你也算一個人物了,道聽途說的事情,最好別當真。”


    陳輕煙紅唇張啟:“我跟葉鎮東的恩恩怨怨,連我們當事人都難說清楚,你一個外人摻和幹什麽?”


    說話之間,她的右腳微微用力,白皙肌膚無形中繃緊,讓她大腿看起來格外有力。


    葉凡差一點就想上去摸一把,不過還是忍住條件反射的手。


    “我不想摻和你們的陳年往事,但我也不希望東叔再受到傷害。”


    “他坐了二十多年輪椅,煎熬了八千多個日夜,現在好不容易站起來,還成了十六署負責人。”


    “未來的幾十年,是東叔大放異彩的時光,我不想他在同一個坑裏摔倒。”


    他靠在座椅上淡淡出聲:“人這一輩子,栽一個跟鬥就夠了。”


    “葉凡,你這什麽意思?說的好像我要害葉鎮東一樣?”


    陳輕煙俏臉多了一絲寒意:“我對他有愧,是愧他曾經為我付出那麽多,不是愧疚我害過他。”


    “其實我真的愛過他,還仰慕過他,更想過給他生孩子,希望生下的孩子跟他一樣英勇無敵。”


    “隻可惜生活不是打打殺殺,還需要人情世故。”


    “女人更不可能一直沉浸腥風血雨,還需要鮮花、美酒、名車、珠寶、朋友、圈子。”


    “我曾經不止一次讓葉鎮東接軌,但每一次努力都是一場空。”


    “在他眼裏,拿著刀叉跟我吃一頓牛排,不如啃幾個饅頭來得痛快。”


    “我讓他陪我看一場外文電影,對於他來說不如練一場拳擊實在。”


    “我向往繁華生活,他卻盯著險山惡嶺,我想要享受紙醉金迷,他卻對戰亂之地甘之如飴。”


    “你說,我們是不是兩個世界的人?”


    “竟然不是同一個世界了,分開不是很正常很必然的事嗎?”


    陳輕煙語氣帶著一絲落寞:


    “你也不要說我什麽拜金,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光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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