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閣下,你好。”


    男人清冷的聲線猶如雪山上終年不化的白雪一般冷漠又不近人情,雖然用了極為禮貌鄭重的措辭,可字句中傳遞過來的……卻是不遜於周防尊本人的傲慢姿態。


    ……


    “關於七王的事,剛剛已由我的副手淡島小姐向你們傳達……這件事的嚴重性我想你身為王者應該也能明白,在下現在隻希望您領導下的吠舞羅能夠從旁協助,將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都杜絕,這本來也就是我們所共同希望的。戰爭中的流血本就是不可避免的,我這樣說,您能夠明白嗎,”


    “嗬……”


    紅發男人聞言勾了勾嘴角,一語不發,英挺的容貌上卻自始至終都帶著那種慵懶淡漠的神情。他的眉宇間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從容王者之氣,雖然草薙出雲在旁邊什麽都聽不到,卻也能夠感受到來自男人身上的獨特的具有安撫意味的氣息。


    “如果想找麻煩……盡管來就是。”


    ……


    “嗬,看來赤王閣下果然胸有成竹,難道這種程度的危機都不足以讓你驚訝嗎?除卻在位已經頗具曆史的白銀閣下、黃金閣下,你我已是目前最年輕的王……可是據在下所收集到的信息來看,那三位剛剛出現的王都擁有各自的非凡力量……甚至有足以超越過往王者實力的表現。綠之王隱匿在學院島中,stepter4翻找了無數的治療記載,才找到了這位曾經在無數次戰爭中出現過的不死魔女。黑王的身份暫且不明,我們已將他的蹤跡鎖定在一個在榜通緝的異能力者盜賊集團的首領身上,至於無色之王……除卻黃金之王提供給我們的那份資料,我們再也沒能搜尋到他的蹤跡……我想赤王閣下應該明白的話,七王出現的意義是什麽?”


    ……


    意義?


    紅發男人因為這個問題,眼神出現了短暫的動搖,但很快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接著聽著那頭那個一絲不苟的男人在那裏說道,


    ……


    “七位王的集齊勢必會帶來巨大的格局變化……在敵友未定,陣營不明的情況下,我們尚且要保證自身立場的不動搖才足以捍衛我們身後的土地……不受染指。”


    說到這,一直冷冰冰純敘述的宗像禮司的語氣出現了短暫又生硬的停頓,難得用帶著幾分個人情緒的聲音緩緩開口道,


    “先人羽張迅和上任赤王在那場戰爭中發生的一切,在下都莫不敢忘……可是如果赤王閣下想用懦夫的方式在戰場結束自己的生命……我絕對不允許。”


    “你知道……”


    周防尊感受著那頭那個男人對自己複雜的情緒,用手指緩緩拂過身旁草薙出雲背上的那塊紅色氏族印記,淡淡地開口道,


    “通過那些可笑的儀器測量出來的嗎?”


    ……


    洶湧的火焰熱度從指尖傳來,卻不會給人任何灼燙的感覺,紅發男人仿佛從能裏麵感受到無窮的屬於赤族力量一般將自己的整個手掌貼上了草薙出雲的脊背,接著歎了一口氣道,


    “宗像……你決定不了一切……”


    “有些東西已經發生,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


    “做好你自己該做的,那也就夠了。”


    ……


    一身繁瑣英挺的青色政府製服的青色頭發的男人站在玻璃窗前,放在耳邊的電話早已掛斷了線,可是他還是維持著那個站姿站在那裏良久,直到身後的淡島世理有些擔心地提醒了一句,


    他才麵無表情地轉身用那同色係的淡漠雙眼看著麵前的部下道,


    “我無事,淡島小姐……請繼續去派人監視著每位王目前的動向,現在發生任何的異變都不是我們可以承擔的……”


    “室長……”


    淡島世理美麗的雙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擔心,話未說出口就被麵前的清雋男人一下子打斷了。


    “吾等大義終將毫無陰霾,淡島小姐隻要做好自己應做的就可以了。”


    ……


    話音落下,走廊的盡頭快步走過來一個瘦高,帶著眼鏡俊逸的青年。他一看見宗像禮司和淡島世理都在這兒,明顯一愣,待平複了一下唿吸,青年用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口道,


    “室長,剛剛接到消息……白銀之王所在的那座飛船在兩小時前發生墜毀,因為是發生在無人區上空,並沒有造成任何意外人員傷亡……除了……白銀之王本人喪生之外。”


    ……


    青色的瞳孔因為這個消息而下意識地收縮了一下,宗像禮司冰寒著臉大步走到青年的麵前,壓迫感十足的開口道,


    “白銀之王喪生……那目前的威絲曼偏差值顯示如何?”


    “從剛剛起檢測儀器已經基本恢複正常……雖然目前超額還很嚴重,但是或許是因為白銀之力的消失,所以一直幹擾著儀器運行的磁場已經全部消失了……”


    “……”


    宗像禮司的唇抿了抿,雖然心底難以置信,卻還是不得不在心底承認這個消息或許……真的是真的。


    石板力量的發源和傳承者,那位據說擁有強大力量的王者……卻甘願選擇這樣的方式來保全這個世界的短暫和平,為大多數人爭取生存的時間……


    宗像禮司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某個張狂男人的臉龐,但隻是停頓了片刻,他便迴過神來。出於性格上的謹慎,這位支撐著整個septer4的王者想了想,還是開口對麵前的青年淡淡開口道,


    “伏見,現在就立刻去派人飛船墜落確認白銀之王的死亡……若是遇到黃金氏族的人,請務必向那位傳達我的意見——”


    ……


    “今天終將要過去,殺人的劍已磨礪,若是現在還猶豫,難道要等到被打到無力還手的時候再軟弱地哭泣嗎?”


    ……


    “青色永遠不會割舍自己的土地,做屈服的弱者。”


    **


    當那艘承載在本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的飛船在他主人的可以安排下脫離原始軌跡,最終墜落在京都郊外不遠處的一塊巨大的內陸海洋之時,當草薙出雲已經開始調派八田和鐮本對京都範圍內的勢力進行整合之時,當宗像禮司走進放哨塔對那位正經曆著最煎熬時刻的老者進行會麵之時,一些在未來即將與這件事緊密聯係在一起的人也在各處進行著他們各自的行動。


    ……


    附身的無色逃走後,夜刀神狗朗第一時間就試圖用自己身上和無色的氏族聯係去尋找他的蹤跡,可是無論他怎麽去搜尋,都無法追蹤到可以隱匿住身形的無色。


    ……


    原本就繼承了萬物無色於天地的能力,此時再被那個自稱是詛咒的妖怪操控著,夜刀神狗朗隻要想到無色這樣冒冒失失地被帶走,就著急地連額頭都滲出了汗水。


    “那個家夥……”


    一次次又一次地用手指撫弄在那塊氏族印記,試圖去感受著那雖然遙遠卻又微弱的氣息。夜刀神狗朗秀麗的麵容上是難以釋懷的擔憂


    遍尋無果,夜刀神狗朗也不甘心就這麽放棄,他原就是極為執著固執的人,此時牽掛著無色的安危,更是不願意輕易地迴去。


    一路沿著無色留下的味道和蹤跡往前尋找著,夜刀神狗朗狼的身形快速地向前逆行著,耳畔的風隨著他的動作不斷的吹起他黑色的發絲,而就在他經過小鎮的一處海岸口時,一聲巨響忽然從一旁的海平麵上傳來。


    巨大的水花和衝擊流證實著應該是極為巨大的東西落入了海水中,可是或許是因為下落速度過快的緣故,眯著眼睛望過去的夜刀神狗朗甚至還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麽事,麵前的海平麵上就掀起了滔天巨浪,直直地朝著海岸邊襲來。


    ……


    “啊——救命!”“救命啊——那是什麽!?”


    聽見大聲的唿救聲,夜刀神狗朗下意識地從高處向下看去,隻見沙灘上正四散著十幾個穿著泳裝打扮的少男少女,他們此刻站在海岸上大聲地唿救著,臉上滿是對於忽如起來災難的恐懼。


    “那是……”


    眼底映射出沙灘上那幾個還算鎮定的少年的身影,夜刀神狗朗第一時間看見了那個被無色稱讚過的鬆岡凜的身影,此時他正保護著懷中一個和他有幾分相像的女孩逃離沙灘,而他的身後正緊緊地跟著另外四個和他們年齡相仿的少年。


    ……


    出於救人的心理,夜刀神狗朗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揮手從手掌間揮出一道暗色的光暈,那團光暈化在空氣中,像是繩索上一樣準確地勾著了鬆岡凜的身軀,一個大力地使勁,便將那幾個少年一行人一下子全部弄了上來。


    ……


    身體狼狽地摔在路邊的高地處,幾個少年都有些驚魂未定,此時下方的巨浪已經拍打到了岸上,眼看著即將衝毀海岸邊的一切,夜刀神狗朗趕緊如法炮製將那幾個隨行的老師和其餘的人一起都拉到了岸上。


    “十分感謝你……真的非常感謝……我們隻是來這裏做遊泳集訓的……”


    女老師打扮的女人哭的泣不成聲,摟著懷中的少女一直在揣著粗氣。夜刀神狗朗見他們都無大礙,剛想開口說話,那一行人中的一個金黃色卷發的少年忽然對自己身旁的同伴開口道,


    “瑤醬……那邊的海裏是不是還有一個人?我好像看見那裏麵還有個人啊……”


    一聽到這話,所有人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卻見本就不平靜的海麵上此時仿佛凝聚著整個雨季的風雨,眼看著就要發生一場巨大的風暴,根本就無法分辨出是不是還有遇難者。


    ……


    風聲在耳邊唿嘯著,充斥著海洋的未知和可怕。


    夜刀神狗朗麵無表情地看著,黑色不見底的瞳孔深處映照著遠處陰雲密布的景象,隻覺得這一刻的天地……格外地讓人畏懼。


    而很快地,他便發現了不遠處那不斷翻滾的海水中的確是有一個高中生模樣穿著製服的銀發男孩在不斷地撲騰著,而且眼看著……就要被海水卷走。


    因為距離過遠,他無法再用無色氏族的能力去解救那個孩子,可是如果此刻衝動的跳入海中去救人,隻會被海水衝走,或許連屍骨都無法保存……


    夜刀神狗朗短暫地沉默了下來,出於對某些東西的牽掛他實在無法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


    而就在他震愣的片刻,一旁的鬆岡凜和那個被叫做瑤醬的黑發男孩已經想先一步跳入海中,去救那個被這場莫名的災難卷入海中的少年了。


    ……


    “停下,你們會死的。”


    伸手攔住麵前的兩個少年,黑色長發的秀麗少年的臉上出現了嚴肅的表情,眼眸中的責備情緒則讓鬆岡凜和七瀨瑤在那一瞬間都有些無措。


    “保護好你們的生命,至少在還未完全強大之前。這樣你們才能在下一次危難中足以拯救你們在乎的人……”


    這般說著,夜刀神狗朗抬手解開了一直束著自己黑發的發帶,將絲綢發帶放到鬆岡凜的手心裏,他的眉目低垂,仿佛做下一個決定一沉聲開口道,


    “鬆岡凜……你認識無色吧?如果見到他,就把這個交給他,告訴他我很安全,謝謝了。”


    ……


    說完,夜刀神狗朗便一個大步躍下,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便徹底地消失在了風暴中。


    **


    小鎮歌舞伎町


    ……


    十束多多良此時正在寺田屋旅館的門口,初次來到這時,雖然他隻是單純地因為對無色的濃厚興趣,才會做出這種在草薙出雲看來格外可笑的舉動。


    可是此刻,在收到來自於草薙出雲的迴信和京都的騷亂的消息時,他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淡然。即將發生的一切同樣讓他暗自不安……


    原想著過來放鬆一下,卻不想反而是被各種亂七八糟的事牽絆住了腳步。


    十束多多良在心底歎了口氣,頭一次對於自己的命運感到了深深的感傷。


    ……


    憑著那個白發武士身上留下的印記和昏迷前所說的隻言片語,他倒是可以嚐試著去尋找那個目前還蒙著神秘麵紗的黑王,可是如果僅僅是他一個人自身前往的話,他又實在無法保證能夠保全自己的安全,而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家酒館內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個穿著怪異白色實驗服,臉上照著防毒麵具的男人被一下子丟了出來,半天都沒能從地上再爬起來。


    “嗬嗬……趕我!居然敢趕我!無知的人類尚不知自己大難臨頭,你們的腦子都被這汙濁的銅臭染得無法在分辨了呢……”


    渾身泥土地被丟在地上,那個年紀看起來不小了的男人看起來頗有幾分收了屈辱的憤怒,幹脆地坐在酒館門口,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可是酒館內的人卻毫無迴應,不多時還直接將一盆髒水倒了出來。


    “……”


    沉默地站在一旁,原本該對這滑稽的一幕而開懷大笑好久的十束盯著那個一直坐在那裏的中年男人,直到看熱鬧的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才踱步走了上去,蹲□笑眯眯地拍了拍男人的肩開口道,


    “你好~大叔~請問你一個問題……那個,你在十小時之內,是不是見過一個拿著一本書,黑發黑眸,大概二十多歲的男人啊?”


    “額?”


    大白天帶著詭異的防毒麵具,一看上去就不太像是正常人的男人聞言抬頭,見十束多多良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他想了想,遂歪著頭懶洋洋地迴答道,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誰啊你?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問我……走開點啊,不然我報警抓你啊……”


    “嗬……不要著急拒絕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那位先生,麻煩你可以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嗎?這是有獎競彩喲,猜對了可以求你喝酒喲~”


    ……


    說著,十束多多良便極有耐心地和那個男人一起蹲坐下來,反正他也不著急著離開,便也一門心思地想要從眼前這人這裏套點有用的信息。


    ……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可是很有職業操守的知道嘛~話說,你不要以為用喝酒什麽的就能勾引到我,那你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了……”


    男人神叨叨地東拉西扯著,就是不願意迴答十束多多良的問題,可字裏行間卻隱隱地透露出他的確是在最近見過那位身上帶著極重侵略性氣息的黑王閣下的。


    “你在幫他做一些醫學方麵的工作嗎?看你的打扮好像是個醫生?”


    知道男人肯定不會好好迴答自己的問題,十束多多良幹脆換了個角度,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順便還從自己的大包裹裏去了兩罐子啤酒和一大包出雲媽媽手工製作的烤魷魚絲。


    “我們隨便聊聊天嘛……看你的樣子也很辛苦啦,幫那種人工作肯定很辛苦是吧?工資收入怎麽樣?大叔,不要不吭聲嘛~”


    無賴似的做著古怪的套近乎舉動,十束多多良將平日對人的那套自來熟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再加上那些美味的,幾乎讓那個古怪男人把舌頭咬下來的美味魷魚……不到半個小時,年齡相差頗大,但在耍無賴和自來熟這方麵頗有相似之處的兩人儼然變成了極為交好的酒友了。


    “啊!好吃!真好吃!我岸穀森嚴活了這麽大年紀還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魷魚呢……為什麽我家那死小子隻會做蛋包飯……唉,那是騙女人的好嗎……男人啊,就是要吃肉喝酒……對吧對吧……”


    喝幹罐子裏的啤酒,已經有點微醺的男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將姓名都透露了出來,而一旁的十束卻是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湊近了問道,


    “岸穀森嚴?是大叔的名字嗎?”


    酒一下子醒了大半,岸穀森嚴透過防毒麵具看著麵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青年,好半響,才忽然聳聳肩道,


    “啊呀呀……算了,看在你還算有趣的份上,告訴你好了……你不是想知道那家夥去哪兒呢……唉,反正他隻付給我解剖那些材料的錢,又沒有付給我保密費……那家夥呀,在昨晚就已經和他的部下們動身去了京都,在那裏有一筆大買賣在等著他們,那群為了錢能斬殺一切的瘋子不會錯過的……現在的京都,可真是熱鬧啊哦吼吼吼……”


    岸穀森嚴這般說著,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十束的穿著,蒙蒙的聲音帶著促狹的語調地傳來,


    “看你的打扮也應該是京都人吧……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和我一樣來找樂子的?年輕人這麽縱/欲可不好哦,我是個醫生我很懂得……你可不能……”


    “喂喂,大叔,停止——”


    及時打斷了古怪老頭的喋喋不休,十束多多良因為這人的話而思索了片刻,接著幹脆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


    “啊,希望你沒有騙我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隻能現在動身去京都找到那個人了……他偷了一樣對於別人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我必須要為那位無辜的受害者討要迴來……岸穀大叔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提供給我一些線索嗎?比如說他的姓名和特征什麽的……我一定會加倍感謝的喲~”


    “切~~誰稀罕~”


    岸穀森嚴這般說著,扭過頭仰躺在一邊的台階上,見十束多多良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他從防毒麵具後發出一聲輕哼,接著嘟囔道,


    “魷魚絲再來兩包……我就帶你去他好不好╮( ̄▽ ̄”)╭”


    ……


    十束多多良:“……”你到底有沒有節操。


    作者有話要說:兩更合並在一章了,大家自己看字數吧……今天累趴了……晚飯還沒吃,六點打到現在,渣速真是傷不起……留言今天真迴複不了了……抱歉了各位,愛你們哦,我下去找點吃的,準備睡了……好累,唿,今日無地雷,所以就感謝一下所有追文到現在的姑娘們吧,謝謝你們不嫌棄了,明早迴複留言,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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