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可見的亮光,那是一座巨大的軍營,可他們一個個臉上卻充滿了悲戚,他們知道眼前的死士不會這麽好心的帶著他們返迴去。


    這裏出現的軍營隻能表示,他們來到了目的地。


    隨行的馬車停了下來,掀開篷布後,露出了一柄柄血腥味衝天的兵刃。


    “這些都是蠻夷的兵刃,記住了,汝等一個個拿上兵刃分散潛入敵軍大營製造混亂。”


    五百死士驅趕著身後有些顫抖恐懼的人影走向前,領取了自己的兵刃。


    其中不乏有死士冷笑的警告道:“怕死的你們可以逃一個試試,軍中都有汝等的兵冊與記錄,沒有活下來的但連屍體也沒有發現,那麽汝等家人就等著累死在邊關吧。”


    咕咚~咕咚~


    恐懼的人不斷吞咽著口水,雙眸中充滿了驚懼,他們害怕死亡,可一想到登錄在冊的漢軍大營,便想到了家鄉。


    死囚入獄前,他們腦海中迴憶起了當時的場景,滿村的村民唾罵下,父母家人哭泣的抬不起頭來,可為了他,不得不出來送行,親手送著他入獄,可父母蒼老的麵孔上,盡是淒涼。


    老父怒罵他不爭氣,不管有多麽痛恨他,可在入獄前,卻哭的猶如一個淚人般,徹底沒有了曾經嚴父的模樣。


    一個個死囚充滿了悔恨,他們恨啊,為何家中還有老小,他們便做出這樣的事來。


    而他們中也有軍中的逃兵還有潰兵,一個個顫抖的雙手接過了冷冰冰的兵刃,嘴唇更是一陣哆嗦。


    有的人留下了悔恨的淚水,他們恨自己,為何在戰場上完全喪失了理智,瘋狂的逃跑,結果在軍中備受唾棄不說,更是差點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哭個屁了,當日群狼嶺要不是你們這群逃兵引起了前線潰敗,老子能被裹挾著當潰兵嗎,該死的,老子今日可要雪恥!”


    其中不乏有人惡狠狠的怒罵著,也有人神情崩潰下,顫抖的喊道:“我要活下去,來時他們說了,隻要能取五個蠻夷的首級,吾便能領取糧食,還有良田,到時迴到家,老母再也不用因為他這個不孝兒子而痛苦了。”


    在死亡的威脅下,有人崩潰了,可人在這種選擇下,後退一步不僅僅是自己難逃升天,就連家人也要受到威脅。


    若是進一步,他們還有機會活下去,就算活不下去,家人也不用受到了牽連。


    來時他們已經清楚的知道了,畢竟選擇權都在他們手中,可以不選擇來這裏,可等待他們的便是軍法還有律法的懲治。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三叉戟嶺下,濃霧中密密麻麻的人影散亂的不斷前進,濕漉漉的枯草,打濕了他們的衣衫,可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卻死死盯著山坡山上那閃爍著亮光的大營。


    隨著這群人出發後,漢軍的大營也動了,無數的漢軍渾然不知什麽原因,推著一輛輛刀車走出了軍營。


    密密麻麻的大軍走出了暖和的大營,在白茫茫的大霧下,他們唯一能依靠的隻有手中的韁繩指引方向。


    最前方的士卒腰間拴著繩索,不斷的查看手中的指南針,然後帶領著身後的兵馬前進。


    誰也看不到誰,同樣也根本看不到其他大軍,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一次出動了多少兵馬,也不知道為何要出軍。


    他們耳中迴蕩的隻有密集的腳步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響了。


    濃鬱的大霧中,不乏有人跌倒,但除了發出痛苦的嗚嗚聲,隻有密集的腳步聲了。


    哪怕是呂布在白茫茫的大霧中也迷失了方向,眯著眼跟隨著繩索牽引的方向不斷前進。


    戰馬牽在手中,緩緩的前進,而聽到後方氣喘籲籲的聲音後,呂布卻是沉聲道:“汝二人不該來!在大營內等候便可。”


    隻見身後的陳宮與郭嘉相隨在一起,聽到主公的話後紛紛苦笑一聲,雖然累的氣喘籲籲,但還是默默的搖頭。


    郭嘉卻是輕笑一聲,“如此盛世,若不能親眼目睹下,將成人生一大憾事也!”


    “奉孝還是一如既往的灑脫,但此言正和吾心也!”


    二人共事卻是因性格上的差異有些不和,尤其是陳宮認為郭嘉說好聽點就是灑脫,說難聽點就是不尊上。


    可今日二人卻是一同跟隨著大軍而來,陳宮望著白茫茫的大霧,心中一陣感慨,是啊,若是錯過了此等之事,當可謂是人生一大憾事也。


    白茫茫的夜幕下散發著密集的腳步聲,而遠處的三叉戟山卻潛入了一群行蹤詭異的人。


    蠻夷大軍可謂是放鬆了戒備,不是他們傻,也不是他們主將笨,而是大營內所有將領都知道如今鮮卑單於已經開始與大漢議和了。


    誰會想得到漢軍還會來,哪怕是慕容垂也沒有想到,在他認知裏,隻要議和完畢後,他們這支大軍肯定要被漢軍收押趕出雁門關。


    尤其是軍中的戰馬還有兵器鎧甲,無一例外將盡皆成為漢人的戰利品,為了更好的保存下鮮卑的精銳。


    慕容垂這幾日在無糧草的壓力下,更是力排眾議的壓下了其他各部將領的反對,保留下了絕大多的戰馬。


    宰殺的戰馬幾乎大多都是傷病的,也有老弱的,為了以最快的速度返迴草原,慕容垂可謂是準備將姿態擺放到最低。


    同樣慕容垂也不認為漢軍會傻的來攻打他們,畢竟再等上幾天後,議和完畢後,他們便會投降。


    勝利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漢軍會傻裏吧唧的再率兵攻打他們,消耗自身的實力嗎?


    不會!慕容垂認為不會,蠻夷上下的所有將領也不認為會,一開始的漢軍將領也是這麽想的。


    可惜,他們算漏了一點,大漢有一個李儒,一個可以說一手掀起了大漢分崩離析群雄並起時代的毒士。


    經此一敗後,草原亂象已生,可以說就算慕容垂率領鮮卑的主力返迴草原,草原也將成為大漢這般,群雄並起。


    慕容垂如此心急的想要帶迴去這支兵馬,完全是為了鮮卑的存亡。


    可李儒卻畫出了一個更大的畫餅,就算草原亂了又如何,誰又能說的上來草原蠻夷不會再來搗亂。


    此次浪費了呂布絕佳出兵中原的時機,下一次呢?難道不會再出現這種現象嗎?


    將這支蠻夷兵馬徹底留下來的後果便是草原徹底大亂,鮮卑將迅速的消失在草原上。


    同樣給呂布帶來的隻有無盡的兇名,利益!隻有一個那便是霸業!一個李儒畫出來以一人之威鎮壓大漢餘威的畫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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