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機非常微妙。青之王剛剛將他抱起來,感受到領域內另一位王者不可忽視的氣息,無色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兩人同時壓下想要說話的欲-望,氣氛一時詭異的安靜。


    青之王的屬性幫助體內暴-亂的能力更快的平靜下來。在對方懷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索性又閉上了眼睛,幹脆直接睡了過去。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比王權者的懷裏更安全的地方了。無色能力狀態下的第九代這麽想。


    *——*——*


    夜刀神狗朗推開吠舞羅的門,十束正在幫藤島幸助喂他新撿迴來的小黑狗。


    “晚上好,十束先生。”


    “晚上好~小黑~”拍掉手上的殘渣,多多良比了一下腳邊這隻和門口這位的相似度,笑靨如花:“是來接king的嗎?今天需要king一起迴去?”


    草薙出雲笑了一下:“其實終端聯絡就可以了,不用麻煩你特意過來接人。”


    “無色不在這裏嗎?”夜刀神狗朗愣了一下,顧不上糾正十束多多良的稱唿:“我是來為無色送終端的,因為他早上離開時並未帶在身邊。他今天沒有來嗎?”


    幾人對視一眼,有些奇怪,無色的性格在他們看來簡直好到沒話說,這麽晚沒迴來卻連招唿都不打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我去找他。”從二樓被八田喊下來的周防尊精神抖擻的就準備邁出門去,要不是無色的禁足令早竄出門去了。這些天兩點一線的生活讓他感覺自己都快要發黴了,天知道赤之王以前都是這麽宅過來的。


    “想都別想哦。”出雲抬手拉住尊的大衣後領,冷笑一聲:“在無色沒有發話之前,取消一切你自由活動的權利。”


    “真麻煩啊。”懶洋洋地抱怨了一句,周防尊轉頭坐在了沙發上,小黑狗低鳴了一聲,火速從沙發邊跑走了。


    “這麽晚了,無色會去哪兒呢?”十束想了想,但沒想到,轉頭看到一旁安靜的安娜,眼前一亮:“安娜可以幫忙找到無色嗎?”


    “不行。”銀發少女搖搖頭,血紅的玻璃球在她麵前嘩啦啦的轉動:“看不到。”


    “當初我們也找不到十束哥呢。”八田難得的沒帶頭巾,眼神看起來都不那麽兇了:“可能是無色的特殊能力吧。”


    “或許。”草薙問:“需要去找他嗎?”


    雖然他這麽問了,但是並沒有什麽擔憂的神色,這源自於對無色之王的信任。那場聲勢浩大的戰鬥至今還曆曆在目。就像他不覺得周防尊會隨便出什麽意外一樣,和赤之王勢均力敵的無色也不會。


    至於對方的脾氣……


    性格溫潤又不代表智商低!好說話不是容易上當的代名詞。出雲無所謂的想著。


    提議被夜刀神狗朗拒絕了,夜深已深,他並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在向赤組拜托之後,自行迴家等待無色。


    十束笑咪咪地送走狗朗,誇張地歎了口氣:“啊啊~無色竟然也學會了夜不歸宿呢,king要好好地教導他喲。”


    依然沒有放棄的那點小心思在尊眼裏一目了然,伸手抓住十束的腦袋,直到對方疼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才滿足的哼了一聲,放開手。


    “……好痛!king好小氣!”


    希望真別出什麽事兒才好。看著胡鬧的兩人,草薙出雲歎了一口氣,這兩隻已經很麻煩了,就不能像安娜一樣安靜點麽?他的視線轉到安娜身上,麵無表情的女孩緊緊地攥著她的玻璃珠,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慢慢地搖了搖頭。


    當時出雲以為這是無事,後來才明白,這是無能為力。


    *——*——*


    “青王這裏原來是黑店麽?來了就不許走?”無色斜躺在沙發上,身上穿著scepter4的外套,表情苦惱的抱怨著:“還有人在等我迴去的呀。”


    “我並不想去處理類似於‘王權者慘死街頭’的案子,無色。”宗像推了推眼鏡,鏡片後是探究的眼神:“你為我刷新了王權者所有的死亡方式,在威斯曼偏差值無損的情況下,身體能破敗的像是個已經發酵的爛梨子。”


    “這聽起來還真是糟糕的形容。”配合地收起苦笑,第九代正色道:“但是在緩慢的恢複不是麽?請不用擔心,我不會突然暴斃,也產生不了前代赤王的悲劇。”


    “是麽。”宗像禮司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並沒有因為他的保證而改變態度。


    青王和赤王不同,他的每一句詢問都包含著試探,中規中矩,恰到好處,讓人抓不住痕跡。但第九代不急躁也沒有不安,他用一種王者完全意料不到的態度進行了迴應。


    “就算真的不行。”無色之王柔和的微笑:“不是還有你嗎?”


    “超級有責任心的宗像室長一定會救我的。”那微笑充滿信賴和溫暖,莫名的讓青王恍了一瞬。


    他不著痕跡的移開眼睛:“你可以留下來。”停頓了兩秒,冷靜的聲音繼續道:“在我這裏,傷會好的更快。”


    這和他的目的不符。


    在話語出口的瞬間,青王就皺起了眉,他在心中為自己的衝動震驚。


    放佛並未想到會得到這樣的迴答,無色之王表情瞬間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眼神讓青王以為自己說了什麽驚天動地的秘密似的。


    但是馬上他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拉了拉領子,猶帶稚氣的臉龐被scepter4的工作服遮了一半,眼眸被掩蓋在劉海下,宗像禮司隻能通過那有一絲不穩的聲音判斷他的情緒。


    “……謝謝。”


    不是敷衍,不是客套。他說的謹慎而認真,就像是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承諾,明明很激動還在努力平穩下來去道謝。


    心頭砰然一震,青之王維持著他的不動聲色,但心裏像是觸及到了什麽不應碰觸的東西一樣慌亂起來。


    不應該是這樣的。


    對無色之王的觀察與試探已經失去了原本應有的意義,可他並沒有因此采取補救的方式,任由這場談話就這樣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竟然就這麽順其自然的發展了下去。


    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不由自主地就的答應了無色堅持離開的要求。


    直到對方的氣息完全的消失,那完全不曾有過的感覺依舊殘留在心裏,異常真實的存在著。


    猶如場虛偽荒誕的默劇。


    *——*——*


    “伏見猿比古,奉命送無色之王迴家。”


    剛走下s4的辦公樓,就被一位青組的青年跟了上來。無色似是愣了一下,隨後微笑開口:“不用了伏見君,已經這麽晚了,沒必要浪費時間。”


    “奉命行事啊。”伏見一臉冷淡的表情,語氣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用一種‘知道這麽晚了還不快走’的眼神迴應無色的好意。


    “抱歉。”察覺到了對方的意思,無色偏過頭,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後卻隻是說:“我們走吧。”


    少年的背影在夜色的籠罩和街燈的陰影下纖弱而孤單,伏見從未覺得s4的製服會給人這種羸弱的視覺感。看到前方的少年迴過頭來,不解的眼神像是在問他為何沒有跟上去,心中某種不悅的情緒彌漫了一片。


    隻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不為下麵的人渺小的感情所動,王不就隻算個無聊孤獨的人嗎。跟隨過兩位王者的青年抬腳跟了上去,為什麽眼前這個看起來稍微用力就會被傷害到一樣,這些對王來說不是無關痛癢嗎?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不耐,除了先前簡短的對話,一路上無色都安靜的沉默著。直到到達目的地,在他即將轉身的瞬間,聽到對方的話:


    “伏見先生好像不喜歡我。”


    我喜不喜歡你,這對你來說有影響嗎?煩悶地在心中組建著社交辭令,剛想否認,就被打斷了。


    “所以就算道謝了,你也會用‘職責所在’或者‘恰好路過’什麽的迴應我吧。一想到這種結果,就完全感激不起來了。”無色仰頭笑道,盡管在說著嘲諷的話,語氣也輕軟的溫和著:“但是又不想就此揭過,畢竟這麽狼狽的樣子被伏見發現了啊。”


    “所以說,伏見君上樓來喝杯茶吧。”


    ——這兩者有什麽關聯嗎?


    伏見猿比古頗為糾結的想著拒絕的詞匯,少年莞爾一笑,抬手指了指樓上:“要是伏見君沒有送我迴家的話,改天我會找宗像室長告狀的哦。”


    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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