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改:上文有個小錯誤。劍條價格太低。感謝意見。修改為700上品靈石;最初報價修改為1000 。】


    【有人說,討厭劉欣雨。這就對了。因為劉欣雨是政治的代表,作者自己也不喜歡這個角色。】


    (今天有點卡文,抱歉。)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公開技術?


    劉欣雨直視張浩,眼神中有濃厚的疑問更有深深的警惕。對於張浩所說的什麽工業化革命之類的,劉欣雨隻要簡單理解就好——這東西對國家有益,就足夠了。但對於張浩要公開技術的問題,劉欣雨卻保持了警惕。


    要知道,劉欣雨剛剛對丹陽之國用了一次類似的手段,方法就是——免費贈送了丹陽之國15箱子丹藥,結果卻直接激化了丹陽之國內部的矛盾。這是釣魚!魚餌看上去是免費的,但後麵卻有一根森冷的魚鉤和長長的魚線。


    現在你張浩難道準備將這個手段用在國內嗎?


    身為君主,劉欣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國家政治問題;而不是什麽社會進步。不管多麽開明的君主,隻要坐到了那個位置上,首先要考慮的就是自己的屁股問題——自己坐不穩,誰特麽的管這個國家發展成什麽樣子。隻有自己坐穩了,才能去考慮國家發展的問題。


    所以,劉欣雨看了一整夜的工業基礎,唯獨對張浩要公開技術這一點,反應最是激烈。


    是,工業技術、工業革命、工商業等等,對於現在的棲霞之國很有效;但這個前提是不能威脅棲霞之國的統治、不能威脅皇室的利益。


    一旦影響了統治和皇室的利益,那就不好意思了,管你對國家有多少好處呢。


    張浩看著劉欣雨的眼睛,淡淡的、似乎有那麽一點不在意的解釋道:“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是市場。市場,是需要培養的。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們生產的汽輪機很貴,別人為什麽要買?因為他們……用得上!為什麽用得上?因為他們也有一定的技術底蘊。


    到目前,我們賣出的所有的汽輪機,都是前來張家參觀過的那些商行等。他們知道汽輪機怎麽用、有怎樣的價值。


    如果他們不知道、不了解汽輪機,不知道汽輪機的價值和使用方法,他們就不會購買。


    放在整個市場上,放在整個肥土之洲西方、乃至未來棲霞之國商業影響力可能擴展到的範圍,我們都需要先讓他們理解技術,然後才能將我們的商品出售出去。


    還有第二個,是國內的根基。


    以張家玄鐵的冶煉為例子,我們需要采購木炭、竹炭、碎靈石等。等將來技術進一步發展,我們就可以將一些零部件加工等承包出去。


    其實現在張家已經有些不堪負重了。以鋼鐵巨艦為例,我們需要煉鐵、煉鋼、生產型材、生產火炮、輪機、各種零組件;為了造船我們還需要生產相應的設備等等。最後才能開始造船。


    這整個產業鏈,已經超過了張家的負擔了。


    我希望能盡快的、將一些非核心的業務轉移到別的商行,屆時張家就能削減非必要的人手、全力專注於造船、航運等高利潤、高技術的行業。


    而獲得新技術的商行,可以全力生產某一種產品,他們能將價格壓到最低,質量提到極限,他們除了為張家提供材料外,還可以為整個國家提供材料等。


    假如將來棲霞之國有十萬這樣的專業化商行,那麽陛下如果想要打造一艘戰艦,隻需要向全國各個商行采購原料組裝就好。或許十幾天時間就能組裝出一艘鋼鐵戰艦來!


    如果將來有那樣一天,棲霞之國將組建數以百計、數以千計的鋼鐵戰艦。去……征服這個世界!”


    去征服世界!這是張浩給劉欣雨畫的大餅!


    張浩很清楚,和劉欣雨講道理什麽的太累。不如給她畫一張餅。


    果然,劉欣雨的眼睛瞬間明亮了。但她還是謹慎的問道:“如果這樣,張家不是就損失了很多利益?”


    “不是有專利法麽!”張浩轉頭看向遠處一台正在出場的汽輪機,淡淡的笑道,“隻要別人采用張家的技術生產設備,就必須支付張家的專利費用。


    張家不需要生產,隻需要進行技術授權,就足以獲取豐厚的利潤!


    陛下,技術和專利法相結合,會極大地促進棲霞之國的發展。


    或許陛下已經看出來了,工商業和過去的農業體係完全不同。工商業能夠極大地創造財富。一些無人問津的礦石,經過很多技術轉變後,就化作了鋼鐵巨艦。


    這個過程中,價值翻了幾萬倍!幾十萬倍!我們將沙子,變成了財富!


    這些價值,來自於技術的進步!


    同樣,如果棲霞之國內技術大爆發,那麽我們就可以創造一個明珠一般的國度!”


    這一次劉欣雨終於將目光轉移到了下方的生產基地,看著這個機器生產機器的場麵。張浩的話、結合這個場麵,在劉欣雨心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象:


    我們將沙子變成了財富!


    這話給了劉欣雨極大地震撼。


    是的,我們將沙子變成了財富。將幾乎遍地都是的鐵礦石變成了玄鐵,變成了鋼鐵,變成了法寶、靈寶、乃至火炮和鋼鐵戰艦!


    好一會,劉欣雨問道:“你準備怎麽擴散技術?”


    “還有不到兩個月就過年了。”張浩話語悠悠,有些說不出的惆悵——過年了,自己要在這個世界過年了。


    但稍微一頓,張浩就繼續說道:“我準備在新年之前,舉行一次工商業的博覽會。屆時張家將邀請全國的、乃至肥土之洲西方諸國的商人等前來參觀、交易。


    第一屆博覽會,我想設立在廣陵郡。正好將廣陵郡的帝都舊址收拾出來。”


    劉欣雨想了想,忽然有一點小小的俏皮的說道:“這地方可不賣!”


    張浩笑了:“我沒準備買啊。這樣的博覽會將是國家的一個對外窗口,僅僅依靠張家、或者大洋集團的力量是無法打造一個完美的博覽會的。


    我是這樣想的,由大洋集團和國家共同出麵,組建一個工商業的博覽會。麵向整個肥土之洲西方。


    國家方麵提供政策、法律、保護、場地、運輸、國家影響力等。大洋集團提供資金、策劃和管理等。


    陛下還可以主動邀請別的國家參與。


    這個博覽會的盈利是第二位的,最重要的是作為棲霞之國對外展示的窗口,為國內的工商業發展、走出去,奠定基礎!這才是真正的利益所在。”


    說到國家發展層麵,劉欣雨頓時明白了。她緩緩點頭,“這件事情聽上去不錯。這樣吧,你做個簡單的方案和計劃,我迴去考慮下。盡快給你迴複。”


    “好的。”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來到外麵,就看到遠處一座位置不錯的小山頭被削掉了一半山崖,上麵已經刻了三個三十多米的大字:


    綠洲港!


    張浩看著這三個字,忽然若有所思:之前一直在思考,這個世界的銀行,應該取一個什麽名字。此時張浩心中有了一個名字:綠舟銀行!


    綠舟,一艘運載希望的財富之舟,將帶領大家走上一條全新的發展之路。


    還有,在對‘錢莊、銀行、錢行、金行’等名字反複考量和比對之後,張浩發現,還是‘銀行’這個名字最好,順口、意義更深刻一些。


    無論是錢莊、還是錢行,都太直接了。若用‘金行’等,先不說是否順口等,金子太貴,不親民。相比之下還是‘銀行’合適。


    所以,張浩決定將“工商業管理署”更名為‘綠舟銀行’。


    張浩趕了一份計劃交給劉欣雨,劉欣雨就離開了;不過劉欣雨臨走之前看了一下正在建造的巨艦,以及剛剛出現的機車。


    對於巨艦,劉欣雨表示了關心;對於機車……女皇看了一眼就離開了,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以為然。


    女皇是這樣想的:這機車這麽笨重,還要鋪設鐵路來運行,太奢侈了。這可不是巨艦,可以到別的國家;這機車,現在好像也隻能在國內轉圈吧。而國內又有多少東西需要鐵路來運輸?


    所以,暫時女皇看不到鐵路的價值。不過女皇沒說什麽,既然你張浩喜歡折騰和敗家就折騰去吧,等你碰壁了,自然就明白。嗯,女皇覺得張浩這是有點想當然了、有些飄飄然了。


    總之女皇對於巡視全國的第一站,整體還是滿意的。對於張浩提出的很多見解等等,也都很是讚同。唯一對鐵路不可置否;但鐵路消耗的也是張家和大洋集團的根基,劉欣雨也不說什麽。


    而後女皇就轉道寧河郡,繼續巡視了。


    巡視的目的不僅僅是看看當地的發展等,更要看看新法律的落實、百姓的情況;最重要的是宣揚皇室的威嚴和國家的權利!


    寧河郡的新郡守,是馮東來,這個曾經劉景明身邊的親衛,曾負責寧河郡的軍事等的金丹巔峰高手。


    馮東來帶著主要幾個官員,老遠的就出城迎接劉欣雨。遠遠地看著劉欣雨出現,馮東來的眼神中有某種說不出的激動,但很快就壓了下去。好幾個月過去了,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已經完全無法跨越。


    馮東來隻能將心底的那份愛慕,深深地掩藏。


    自從上一次,劉欣雨被歐陽青雀強勢帶走要去和親,馮東來就幾乎崩潰了。那時候他痛恨自己怎麽不是化神期。


    如今再次看到劉欣雨,馮東來心情之複雜,不足為外人道也!


    劉欣雨隻是很公式化的和馮東來說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馮東來的心情和小小的激動,劉欣雨都明白——但這樣的人,其實真的不少。最重要的是,劉欣雨和一般的女孩不同,她是女皇。


    女皇的身份,讓劉欣雨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些功利化色彩。她讚賞張浩,因為張浩對國家貢獻很大。而馮東來……連元嬰期都不是,貢獻實在是有限。


    在劉欣雨心中,她很自然的將人劃分為:沒用、有用、有大用、不可或缺四個等級。而馮東來,隻能算是‘有用’而已。


    劉欣雨視察了寧河郡,尤其是著重觀察了這裏的工商業發展情況。


    得益於張家和大洋集團的發展,加上航海的成功,這裏的工商業很是活躍。如今甚至很多百姓,都將自家的水果、糧食等拿出來出售。


    寧河郡的貨幣引起了劉欣雨的注意。因為玄鐵工藝的進步,導致過去的玄鐵幣不斷貶值;如今寧河郡的玄鐵幣,純度已經達到70%!


    70%純度的玄鐵,幾乎是60%純度玄鐵價值的五倍——也就是說,寧河郡這裏的玄鐵幣,已經貶值五倍了!


    但混亂卻沒有發生,因為張浩開啟了“大放水”模式。加上工商業的發展,讓這裏的百姓收入急速增加。如此反而促進了當地工商業的發展。加上航海的影響,這裏隱隱醞釀這某種變革的力量。


    而在劉欣雨關注到寧河郡貨幣的時候,張浩卻已經開始真正考慮建造銀行了。


    不同於大洋集團,張浩對這個將來的中央銀行保持了足夠的警惕和理智。銀行是一把雙刃劍,兩邊都很鋒利。


    銀行對工商業的發展是毋庸置疑的;但銀行對工商業的收割,也是冷酷乃至殘酷的。


    通過操控貸款,銀行可以將一家優秀的企業逼到絕路,最後低價收購、然後再打包出售,這個過程可以獲得十幾倍、幾十倍、乃至更加瘋狂地利益。


    等到了這個情況後,銀行已經成為阻礙社會進步的最大阻力。但銀行又牽扯了大半個社會的利益,根本難以跨越。可以說,這時候的銀行,已經是社會的緊箍咒,將整個社會牢牢的鎖死了。


    如今自己既然有機會策劃未來,張浩就想是否有辦法一舉解決銀行的問題。但張浩站在海邊,一直思考到日落,也沒能想出完美的解決方法。


    張浩在思考,竟是沒人打擾、或者說沒有人敢過來打擾。直到周雪瑤被大家請了出來。


    周雪瑤輕輕走到張浩旁邊,並肩而立,她輕輕靠在張浩肩膀上,柔聲道:“在想什麽呢?”


    “在想我們的未來啊!”張浩伸手攬著周雪瑤的肩膀,輕輕嗅著佳人淡淡的幽香,狂飆了一天一夜的頭腦終於冷靜下來。


    抱著周雪瑤在海邊坐下,兩人一起看著大海的落日。張浩悠悠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到一種新的錢莊發展方式,但這種新的錢莊發展方式或許會帶來更加更加嚴峻的未來。


    銀行不是慈善機構,銀行促進和孵化工商業的方法,就是貸款。但貸款方不一定就能發展起來,說不得還會有騙貸的,所以銀行必須有足夠的能力止損。但既然有了這種能力,未來的銀行難免會舉起屠刀。


    張浩不可能一直盯著銀行。所以張浩想在發展之初,就給銀行套上緊箍咒。


    說罷,張浩有些感慨的說道:“現在的錢莊,最多也就是九出十三歸。可如果按照我的設想,銀行發展起來之後,那可能是十出十五歸、乃至更多。甚至借此拖垮貸款方。”


    周雪瑤靠在張浩肩膀上,輕輕說道:“我不太理解你說的。但我想我可以替你坐鎮這個銀行。”


    張浩摟著周雪瑤的手稍微用力,“我不想你接觸這些方麵。其實化學研究、醫學研究,更為重要。銀行的事情,我再想想。”


    周雪瑤輕輕應了一聲,靠在張浩肩膀上,一起看著夕陽緩緩落下。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的老長、老長,一直沒入遠方。


    好一會,周雪瑤忽然說道:“我想,銀行的事情……我們是不是考慮的複雜了,太陽都有落下的時候,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


    我們現在隻需要留下警示,留下內部清理製度就足夠了。”


    張浩搖頭。


    “不對嗎?”


    “不是,有一樣是一成不變。那就是我對你的愛啊……哎哎……你掐我做什麽。”


    “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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