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從腦海裏尋找出這個香味的記憶的時候,南煙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薛運正在收拾東西,似乎也感覺到她的唿吸一窒。


    抬起頭來看向她:“娘娘,還有什麽不舒服嗎?”


    “……”


    南煙沒有說話,隻看著她。


    半晌,神情複雜的道:“沒,沒有。”


    薛運看她看自己的眼神,說不出的奇怪,但她又說沒有,隻能輕聲說道:“最近已經到了娘娘要臨盆分娩的時候,若有不妥,請立刻讓人來喚微臣。”


    “……嗯。”


    “那,娘娘若沒有其他的吩咐,微臣告退了。”


    “……”


    平時,南煙都會點點頭,讓她慢走,還會讓念秋他們送她到門口。


    可今天,南煙卻沒有說話。


    雖然都是循例這麽一說,但她若不說話,薛運還真的不敢轉身就走。


    她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看著神情反常的貴妃,目光似乎是在問她——還有什麽不妥嗎?


    這一次,連周圍那些嬪妃們都感覺到了一點異樣。


    為什麽貴妃娘娘一直盯著薛太醫的臉看呢?


    雖然,宮中近來也有些傳聞,主要是這個薛太醫的來曆太奇怪了,皇上和貴妃去一趟西北,無緣無故的帶迴了這麽一個人,直接讓她進入了太醫院,而且一進太醫院,就讓他負責貴妃娘娘的孕體。


    這讓多少老太醫羨慕啊。


    而且,這位薛太醫又年輕又俊秀,說話也斯斯文文和和氣氣的,許多的小宮女都背地裏打量他,想要跟他說話。


    不過,再俊秀溫柔的男人,跟他們這些嬪妃也沒有關係。


    畢竟在後宮,這種事情是要命的。


    可現在,貴妃娘娘卻完全毫不避忌的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這場景讓眾人感到奇怪之餘,心裏也都有些想法。


    其中兩個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薛運也實在是被南煙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她倒也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是太醫,是個男子,被貴妃這樣盯著看,就算皇帝不說什麽,但若在後宮傳出什麽不堪的流言來,對他們兩都不利。


    於是,她稍微提高音調的問了一聲:“娘娘!不舒服的嗎?”


    南煙被她的聲音驚了一下。


    總算清醒過來。


    她神情複雜的看了薛運一眼,又看了看周圍那些神情各異的嬪妃們,然後說道:“沒事。你退下吧。”


    “是。”


    說完,薛運才在心裏鬆了口氣,又對著周圍的嬪妃行了個禮,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這時,婕妤康碧雲笑道:“這薛太醫年紀輕輕的,不知醫術如何?娘娘放心將這麽重要的龍裔交給他嗎?”


    南煙還有些失神。


    但聽到這話,還是勉強打起精神,說道:“她的醫術很好,本宮……本宮是放心的。”


    “哦……”


    康婕妤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話間,她又看向另一邊的辛才人。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隻微笑著,周圍的人又說了一番關心貴妃孕體的話,過了一會兒,大家看到貴妃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便借口不打擾她休息,紛紛退出了翊坤宮。


    等到他們一走,念秋才上前,將大門關上。


    氣唿唿的道:“每天都一大群人烏泱烏泱的跑來,吵得人睡不好覺。”


    彤雲姑姑也上前,幫她關好了門,才說道:“沒辦法,這些人也是畏懼咱們娘娘,才會每天都過來奉承。他們要在宮裏活下去,就隻能找一棵大樹乘涼。”


    “這倒也是。”


    念秋點點頭:“上次他們來問安,娘娘處置了趙選侍,這些人見識了娘娘的手腕和威風,哪有不來奉承的。”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走迴到屋子裏,隻見南煙靠坐在臥榻上,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彤雲姑姑道:“娘娘,怎麽了?”


    南煙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隻說道:“沒事,你們下去吧,本宮歇一會兒。”


    眾人都感覺到,她有心事。


    但她不說,也不能多問,彤雲姑姑便帶著念秋退出去了,冉小玉一個人留下來服侍。


    等到他們都走了,她送了一杯茶到南煙的手邊,輕聲說道:“娘娘,是那個薛運有什麽問題嗎?”


    “……”


    南煙抬頭看她:“你怎麽知道?”


    冉小玉的眉心一蹙。


    原本,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看著南煙的神情不對,所以這樣一問,而南煙的迴答,就已經默認了,對方是有問題的。


    她立刻問道:“怎麽了?”


    “……”


    “奴婢看著娘娘剛剛看薛運的眼神,好像有什麽事想要問她?”


    南煙沉沉道:“本宮的確有事想要問她。”


    “……”


    “隻是,剛剛人太多了。”


    當著那麽多的嬪妃的麵,有些話自然是不能隨便問出口的。


    冉小玉一聽,立刻說道:“那趁她現在還沒走遠,奴婢立刻去把她叫迴來!”


    說完便要起身出去。


    南煙立刻道:“等一下。”


    冉小玉迴頭:“怎麽?”


    “……”


    南煙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先不要去叫她了。”


    “娘娘不是有話問她。”


    “現在,先不急。”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到底是什麽事啊?”


    南煙說道:“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問。等到——再過幾天,皇上不是要去大祀壇為先皇祭奠冥誕嗎?等皇上走了之後,再叫她過來問。”


    一聽這話,冉小玉的臉色更沉了一些。


    盡管南煙一直讓她不要對薛運太過敵視,但,或許是女人的直覺,或者說,出於要保護南煙直覺,任何可能對南煙造成傷害的人和事,她都非常的警覺。


    她感覺到,薛運對皇帝,他們之間可能有點問題。


    現在,聽南煙這麽說,要等到皇帝走了之後再找薛運過來問,更是應證了這一點。


    冉小玉走迴來,臉色都沉了下來。


    “娘娘,薛運她跟皇上,有什麽事嗎?”


    “……”


    南煙沒說話。


    她想起那些天,自己總是在祝烽的身上聞到的那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甚至,那香氣是從他衣衫裏麵散發出來的。


    而今天,她又在薛運的身上,聞到了同樣的香氣。


    他們,真的有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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