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舒行氣喘籲籲的說道:“錢修文,錢修文醒了!”


    “什麽?!”


    這話一出,就像是晴天的一道驚雷,一下子將眾人全驚得目瞪口呆,頓時,原本還吵嚷不休的人群,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簡若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他一隻手扶著桌沿,說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王舒行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錢修文醒了!”


    “……”


    “就在剛剛,他突然醒過來了!”


    這一次,大家總算聽清,也總算明白了他的話的意思了,卻更不敢相信。


    尤其是還被錦衣衛押著雙手的夏輔修,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說道:“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醒的?”


    王舒行道:“剛剛那個人給他喝了一杯水,沒一會兒他就醒了。”


    他說的“那個人”,當然是祝成軒。


    聽到這句話,祝烽的眉頭也微微一蹙,但還來不及細想,就聽見身邊的人鬆了口氣。


    他轉頭,看了南煙一眼。


    卻見南煙的額頭上滿是冷汗,對著他露出了一個仿佛是笑容的表情。


    不過,還不等南煙說什麽,簡若丞已經站起身來,急切的說道:“走,先過去看看他怎麽樣了。”


    這個時候,大家自然全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一邊,門口的學生連話都不說了,紛紛的退開,給和光室前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有一些已經迫不及待的往那一邊的校舍走去。


    南煙抓著祝烽的手:“我們也去看看。”


    祝烽沒有說話,但也立刻起身,順便反手拉著她的手將她也拉了起來,不過,兩個人走出和光室的時候,祝烽對著身邊的一個錦衣衛做了個手勢,那人立刻走過來。


    祝烽在他耳邊,輕聲的說了兩句。


    那人立刻道:“是。”


    說完,便轉身走了。


    南煙看了他們一眼,也不知道他交代了什麽,不過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問了,先過去看看是要緊的,便跟著簡若丞和前麵的學生一起,大家都往另一邊的校舍走去。


    很快,就走到了那個房間裏。


    簡若丞先走進去,果然看見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錢修文,這個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祝成軒正拿了一個枕頭來墊在他的後背下麵,讓他可以舒服一點的靠坐在床頭。


    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嘴唇也是失血的蒼白,但,總算人醒過來了。


    簡若丞走進去,發現房間裏隻剩下他和祝成軒,還有另一個守在這裏的學生孫嘉,但黎不傷不見了。


    不過,他也來不及管這個,立刻道:“錢修文,你醒了。”


    “夫子……”


    錢修文看到他,臉上也露出了歉意的笑容,說道:“夫子,是我不好,讓夫子擔心了。”


    簡若丞走到床邊,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問道:“先不要說這些,你現在怎麽樣?”


    “還好。剛剛這位兄台給我喝了一點水,我舒服多了。”


    簡若丞轉頭看向祝成軒,神情複雜的道:“多謝。”


    祝成軒急忙擺手:“你千萬不要這麽說,我也隻是希望他能夠快一點醒過來,把一切都說清楚。”


    這時,祝烽和南煙,還有錦衣衛押著夏輔修也走了進來。


    其他的學生,雖然不方便全進來,但他們都站在門口,也將外麵擠了個水泄不通,錢修文還沒弄清怎麽迴事,就看到來了這麽多人,還有這麽多陌生人,頓時有些驚愕了:“夫子,這,這是怎麽迴事呀?”


    “……”


    簡若丞的氣息一沉,然後說道:“因為你受傷,大家都在擔心你。”


    “受傷?”


    錢修文愣了一下,說道:“我受傷?我哪裏——”


    他說著,突然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腕,纏著厚厚的繃帶,上麵還沾了一些血跡,頓時嚇了一跳:“怎麽迴事,我怎麽會——”


    簡若丞道:“這也是我們要問你的,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


    “這個人——”


    他指著祝成軒,說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頓時,還有些吵嚷的學生校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全都閉上了嘴,大家屏住唿吸,緊張的看著他。


    祝烽微微眯著眼睛,也看著這個蒼白的,有些茫然的學生。


    他說道:“他?他對我做什麽?”


    “……”


    “他沒做什麽啊。”


    “……”


    “昨天,夫子讓我們研習格物致知,我——我走到科室外麵,看到一叢竹子,就開始格竹子。可是越格,越難受,我就越頭暈。”


    “……”


    “以前在家裏,也這樣過,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但昨天,我特別的不舒服,正好這位兄台,他就出現了。”


    眾人頓時屏住唿吸。


    錢修文指著祝成軒,說道:“他跟我說,不應該格眼前的竹,而應該格心中的竹,我覺得他說得很對,原本還想再跟他探討一下,但我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眾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簡若丞道:“所以——他,他們,並沒有傷害你。”


    錢修文睜大眼睛:“傷害我?我,我沒有啊,這位兄台隻是跟我研討格物的事。他傷害我做什麽——”


    說到這裏,他看著手腕上的傷,又有些茫然了:“這——”


    這一下,好像事情已經清楚了。


    簡若丞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祝烽,又看向祝成軒,然後說道:“看來,是我們誤會了你。”


    祝成軒立刻露出了笑容。


    可是,被錦衣衛押著的夏輔修卻大聲說道:“夫子,你這話說得太早了。錢修文也隻是說,他昏倒之前,這兩個人沒有對他做什麽。但他昏倒之後,此人確實要加害他!”


    祝成軒立刻說道:“我說了,我割開他的手腕,是為了救他!”


    “哼,誰知道是殺是救。再說了,昨晚還有人暗殺錢修文,誰知道殺手是誰派的。”


    就在他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們也想知道。”


    眾人驚了一下,急忙轉過頭去。


    卻見黎不傷和另一個錦衣衛走到了門口,他們兩人的手裏抓著一個學生,正是昨夜在這裏守到天明的那個蘇邇君!


    夏輔修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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