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越來越急,殺氣越來越重!


    本來寧靜祥和的聽竹亭,竟仿佛有若兩軍交戰般的戰場殺氣騰騰!


    莫長空不動,六個黑衣人也不動,隻是有如獅子發現了獵物般死死地盯著葉不落和風無雙!


    風無雙美麗修長的手依舊緊緊地握著劍,沒有一絲抖動!


    葉不落鎮定自若的神態,一點也不像要和人交手的樣子!


    他們都在等!


    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出手!


    琴聲突然變得越發急躁起來,樸海鎮雙目精光一現,大喝一聲:“動手!”


    莫長空有若鷹爪般的手攻向葉不落,快準狠,無論是誰被莫長空的手捏住咽喉,恐怕都不會好受!


    就在莫長空出手時,四個黑衣人四柄長劍竟分別刺向葉不落的要害!


    另外兩個黑衣人也向風無雙攻去!


    本來麵無表情的葉不落竟向莫長空微微一笑,不進反退迎著四個黑衣人的劍光而去!


    風無雙的劍很快,擋住了刺來的劍,又迴攻了兩劍!


    “當“一柄劍已被葉不落擊落,“當”另一柄劍也被葉不落擊落,當葉不落正捏住另一個黑衣人的手腕時,莫長空的鷹爪已襲向葉不落的後背,葉不落還是扭斷了黑衣人的手腕,一扭身避過了莫長空的鷹爪!


    就在這時,琴聲突然停了,剩下的另一個黑衣人又攻了過來,莫長空的鷹爪也已又襲來,葉不落一迴身時,亭中樸海鎮自琴中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飛身向葉不落刺去!


    白衣映著深寒的劍光,殺氣竟浸透了葉不落的背脊,竟有些許微痛!


    風無雙又攻了兩件,急道:“義父小心身後!”


    葉不落又何嚐不知,隻是此時他已騎虎難下,即使躲得過莫長空和黑衣人的殺手,也必然躲不過後麵樸海鎮那必殺的一劍,葉不落把心一橫,竟不顧身後樸海鎮的必殺一劍,而是一把扭斷了黑衣人的脖子,右手一拳轟向莫長空的鷹爪!


    眼見樸海鎮的劍就要刺入葉不落的後心,風無雙不由得美目中留下了淚水!


    “小心我要砍你的頭”


    一把刀快速砍向樸海鎮的頭,樸海鎮可以繼續刺向葉不落,不過樸海鎮的頭也必定會與自己的脖子分家,所以樸海鎮隻有收迴自己的劍來擋住那致命的一刀!


    葉不落和莫長空身體具是一震,都受了內傷,隻不過莫長空以為樸海鎮必勝的一擊,必可要了葉不落的命,所以出手時留了三分,而葉不落以為自己必死,出手毫不留情,所以莫長空比葉不落傷的重!


    一個中年乞丐拿著把刀冷冷的盯著樸海鎮,並未繼續出手!


    風無雙一看來人,雖不知是誰,不過還是心底一喜!


    葉不落幽幽地道:“你來了!”


    中年乞丐懶洋洋的道:“我來了!”


    葉不落道:“何時來的?”


    中年乞丐道:“早就來了!”


    葉不落道:“為何才出現?”


    中年乞丐淡淡的一笑道:“那時你還不需要我救你的命!”


    葉不落道:“你還是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混蛋!”


    中年乞丐道:“無論誰認識了龍飛雲,都會變得混蛋一些的!”


    葉不落道:“這句話你說的不錯!”


    樸海鎮一揮手,攻向風無雙的兩個人都退到了他的身後,莫長空也站到了樸海鎮身後!


    樸海鎮把劍交到一個黑衣人拿著,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幾年沒有音訊的夏侯飲血竟然出現在了這裏,看來今天我們是不可能留下鳳姑娘了,也好你們走吧!”


    來的中年乞丐正是夏侯飲血!


    夏侯飲血看了一眼樸海鎮道:“王爺果然是王爺,拿得起放得下,那麽我們就此告辭了!”


    說完與葉不落風無雙頭也不迴的走了!


    望著漸行漸遠的風無雙三人,莫長空道:“主人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樸海鎮迴頭看了莫長空一眼,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道:“此時強留他們,隻會兩敗俱傷,到嘴的肉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莫長空低首道:“屬下懂了!”


    風繼續吹著,陣陣的竹葉清香夾雜著一絲的血腥氣,樸海鎮帶著自己的人也走了!


    酒樓!


    太白酒樓!


    中原不知有多少家太白酒樓,這並沒有什麽稀奇,而這家太白酒樓本也沒有什麽稀奇!


    唯一稀奇的是,這家太白酒樓往日裏早已熱鬧非凡,處處是推杯換盞的喧鬧聲!


    今日的確有些不同,酒樓裏依舊是人滿為患,桌子上的酒菜也早已上來,可偏偏就是沒有人喝酒!


    酒樓的人都在盯著一張桌子!


    一張桌子有什麽可看的!


    這些人當然看的不是桌子,而是這張桌子坐的人!


    這些人看著那張桌子的人,眼中不時露出貪婪狠毒的神色!


    是什麽人會讓這些人露出如此的表情呢?


    那張桌子坐了三個人,一個滿臉憂傷的瞎眼老者,一個落魄江湖的中年乞丐,一個一身紅衣美麗的女孩!


    這三個人正是風無雙、夏侯飲血、葉不落!


    三人靜靜地吃著東西,不曾說過半句話,絲毫也不畏懼周圍人的目光,仿佛天底下此時一等一的大事就是吃飯!


    虎視眈眈的盯著風無雙他們的這些人,雖不時眼露兇光,但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動手,難道他們是在等什麽人到了才動手,還是想等別人先出手而坐收漁翁之利!


    些許,風無雙三人皆已放下筷子,隻見夏侯飲血輕咳一聲道:“各位一路跟來,到了這裏既不吃飯又不飲酒,為何還不動手!”


    眾人見被說破,竟齊齊站了起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兵器,這些兵器或刀或劍,有的還拿著狼牙棒,深寒的殺氣直透兵器而出!


    風無雙、夏侯飲血、葉不落三人依舊坐在那裏,絲毫看不出有一絲懼意!


    一個身材臃腫的大漢搖著把鐵扇自以為瀟灑的道:“你這乞丐,老子我不管你是誰?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隻要把那個小姑娘帶走,識相的,就快些滾,不然一會動起手來,小心丟了你的性命!”


    夏侯飲血望了一眼葉不落道:“葉兄,我最近怎麽變得這麽不識相了!是不是老了!”


    葉不落怪眼一翻嘿嘿一笑道:“佩服佩服!鐵扇子司馬東老夫到有幾分佩服你了!江湖上敢這麽和他說話的人不出五個,你是第六個,不過……可惜……!”


    任誰都能聽明白葉不落話裏的意思,司馬東當然也明白,不過他上看下看也看不出夏侯飲血有何厲害之處!


    其實這也不能怪司馬東,就是酒樓裏這些人,又有幾個人能想到這個中年乞丐就是昔年數一數二的用刀高手!


    這也難怪!


    昔年的夏侯飲血鮮衣怒馬,憑一柄飲血刀縱橫江湖,刀下亡者盡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好漢,是何等的英姿勃發!


    如今任這些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麵前的這個中年乞丐就是昔日的夏侯飲血!


    司馬東這些人本意就是纏住瞎眼的葉不落,好把風無雙擄走,怎會想到多出個夏侯飲血!


    風無雙這時嬌笑一聲道:“看你們一個個好像英雄一般,其實就是一群狗熊而已!真是不要臉之極!”


    夏侯飲血道:“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惟恐好處被別人得了!所以我們可以走了!”


    眾人被夏侯飲血和風無雙說中心事,目中不由露出狠毒的眼色,心中暗道:小丫頭,先讓你得意一會,等落入我們手裏,有你受的!”


    司馬東眼珠一轉道:“這位乞丐兄,既不願意走,非要趟這趟渾水,那麽就由小弟領教一下高招如何?請亮兵器吧!”


    眾人見司馬東主動請纓,不由都是心底一喜!


    夏侯飲血霍地站起身來冷冷的道:“見過我兵器的人隻有死人,出招吧!”


    司馬東鐵扇一橫,縱身向夏侯飲血撲去!


    精鋼的鐵扇發著寒光,似乎隨時準備將夏侯飲血撕裂!


    夏侯飲血似乎被鐵扇的殺氣所攝,竟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葉不落突然開口對風無雙道:“雙兒你最好閉上眼睛不要看!”


    風無雙心底納悶不禁問道:“義父為什麽?”


    葉不落已不需迴答,因為風無雙已見到,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喉嚨一陣幹嘔,終於明白葉不落為何要讓她閉上眼睛了!


    就在司馬東的鐵扇離夏侯飲血的身體一尺遠時,夏侯飲血突然動了!


    刀光仿佛帶著來至地獄般的蕭殺之氣,一瞬便逝!


    夏侯飲血冷冷的站在那裏,好像從未出過刀一般!


    夏侯飲血的刀實在太快了,快的風無雙和一眾人竟看不出夏侯飲血究竟出了幾刀!


    別說是他們,就連已經被夏侯飲血的刀斬成四塊的司馬東也不知道夏侯飲血究竟出了幾刀,就連哪裏先中的也不知道,這些司馬東已不用在想,因為任何人被人斬成四塊,也隻會變成一個死人!


    血已將酒樓的地染紅,鮮紅的血液中甚至有不少黃白之物,空氣中到處都是濃重的血腥氣!


    這就是葉不落為何讓風無雙把眼睛閉上了,因為無論是誰,看到這種場麵都會忍不住幹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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