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驟現,在前麵兩騎跌倒的一瞬間,後麵兩名衛士已是猛勒馬匹,戰馬長嘶聲中人立而起,強大的衝刺力使得戰馬前蹄高高抬起的時後,整個身子旋轉了大半圈,這才落下。而在中間的李肖就沒這個本事了。


    李逍從小習武,一身功夫並不比他的侍衛差,但問題是,身份尊貴的他那裏有什麽實戰經驗呢?反應稍稍遲緩,戰馬已是被猛然彈起的絆馬索絆倒,李逍亦從馬上掉了下來。


    “殿下!”後麵兩騎魂飛魄散,兩人同時打馬奔上去,一左一右,各伸出一隻手來,將跌倒在地上的李逍拉了起來,一名衛士將李逍安置在自己的馬上,自己則躍下馬來,持刀守衛在一邊。


    先前兩名跌下馬的衛士幾個翻滾消去力道之後,已是抽刀在手,寒光閃動,兩柄刀紮向路邊一塊像是堆滿了積雪的石塊,哧的一聲,刀沒血流,一聲慘叫從雪堆裏發出來。


    另一個尚在馬上的騎士縱馬上前,刀光一刀,另一側的一個雪堆半截飛了起來,鮮血從一片潔白之中飛濺而也。


    “上馬,衝出去!”一名侍衛大聲喝道,敵人既然在這裏伏襲,必然不至這幾個人,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


    就在他的喊聲剛剛發出的時候,前方看似空無一人的積雪之中,一個個白色的人影猶如鬼魅一般從地下躍出,哧哧的聲響立即響徹全場。


    “弩箭!”四人寒意大冒。同時迴收,一人將李逍一把拉下馬來,四人用身體擋住了李逍。


    戰馬慘嘶著一一倒地,這一輪弩箭,真實目的便是戰馬,弩箭響過,五人所帶的戰馬無一幸免,不是橫死當場就是受傷倒地。


    十餘名身著白色鬥蓬的人成一個半圓。攔在了五人的前麵。


    “苟橫見過四爺!”明顯是一個領頭的家夥站了出來,向李逍躬身一揖。


    “苟橫,苟敬的幹兒子?”李逍眯起了眼睛,“苟敬了,他怎麽沒有來?”


    “義父很快就會趕來親迎四爺。”苟橫道:“四爺,前路不通,請隨奴才迴京吧!”


    李逍冷笑道:“什麽時候暗房成了李鑒手中的工具了?”


    苟橫臉色不變。“暗房一向為大越皇帝效力,大皇子如今是大越皇帝。暗房自然要為陛下分憂。”


    李逍仰天大笑。“我要是不隨你迴去呢?”


    苟橫臉色微變,“那奴才便隻能得罪,要強行請四爺返京了!”


    李逍踏步向前,對著前方十數人怒吼道:“大越四皇子李逍在此,誰來拿我!”李逍用盡全身力氣的一喝,直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以苟橫為首的十餘名暗房人員臉上都是失色。便在他們失神的這一瞬間,李逍身後的四名護衛一齊抬手。哧哧的弩箭之聲響起,在他們的手中。各自握著一支黑黝黝的筒弩,利用李逍的怒吼讓對方失神的瞬間,他們立即發起了反擊。


    苟橫沒有想到堂堂的皇子竟然有絕死相攻的勇氣,稍微的遲疑立即便失了先機,驚唿聲中,他撲地臥倒,身邊的同伴卻慘叫著一一倒地,不等他躍起來,李逍帶著四名護衛已是猛撲了上來,手中寒光閃耀,直接殺到了對方人群之中。


    李逍心中悲憤,暗房原本應當是父親手中最用力的工具,如今卻亦投靠了李鑒,看到暗房,他總是明白了李鑒為什麽這麽容易成功政變,原來是苟敬,這個父親最為信任的暗黑首領已經變切。有了暗房的相助,自己返迴泰州的希望更加渺芒。


    暗房這一批前來堵截的人員每一個都是好手,但問題是他們麵對的是昔日的主子李逍,動起手不免有些束手束腳,是殺是擒又沒有一個明確的命令,而李逍五人卻是亡命攻擊,不殺光對手,他們便沒有脫身的機會。


    兩相比較,占上風的卻是李逍五人,李逍的貼身侍衛個個武功高強,他自己亦是一個武道好手,隻不過缺乏一些對戰經驗罷了,但與他對戰的暗房人手束手束腳,卻是讓李逍無可阻擋,這一場戰鬥持續時間極短,片刻之間,暗房的十餘人便一個個都屍橫就地,四個侍衛,兩人重作。


    苟橫肚子上被砍了一刀,倒在地上,卻尚未斃命,看著提著血淋淋的刀走向自己的李逍,苟橫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四爺,你跑不了的,迴京吧!整個通州已布下天羅地網,即便你從我這裏闖出去,下一刻還是會被抓住。”


    李逍手中的鋼刀頂在了苟敬的胸膛之上,“即便死,我也不會以一個囚徒的身份迴到上京。”話音一落,手中的鋼刀已是紮了下去,鮮血哧的一聲冒出,苟橫圓睜著眼睛,腦袋一歪,已是死得透徹。


    殺死了苟橫,李逍自己也是一晃,兩腿一軟,坐倒在滿地的血泊之中。


    “四爺!”兩名幸存的侍衛大驚,趕緊衝過去扶起李逍。


    “不要緊,先前墜馬之時受了一點傷!”李逍苦笑道:“不礙事。”


    兩名侍衛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略一檢查,臉色都是極其嚴峻,先前李逍墜馬,竟然至少斷了兩根脅骨,而後又全力搏殺,傷勢已是極重了。兩人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慌之色。


    “去看看他們!”李逍捂住胸膛,勉力站了起來。


    “四爺,他們不行了!”一名侍衛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同伴,一臉的悲傷,“傷太重,活不成了。”


    “四爺,快走,不要管我們了!”一名倒地的侍衛喊道,隨著喊聲,有血沫不停地從嘴裏湧出來。


    “四爺,走吧,第一批敵人已經來了,必然會有更多的人追來,如果讓敵人合圍,便沒有機會了。”一人勸道。


    “你們,你們……”看著倒地的兩名侍衛,李逍滿臉的不舍。


    “四爺,快走!”一名侍衛突地提起刀,“屬下來生再來替四爺效力。”話音一落,已是反手一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另一人慘笑一聲,亦是提起手邊的鋼刀,自刎當場。


    看著兩個自殺在侍衛,李逍兩膝跪倒,放聲大哭起來。


    “四爺,走吧!”幸存的兩人眼淚橫流,一左一右夾起李逍,向著遠處的山林走去。戰馬沒有了,埋伏在這裏的敵人竟然也沒有一匹馬,現在隻能先隱藏起來,讓四爺養養傷才行,傷得這樣重,繼續趕路肯定是不現實了。


    房縣,苟敬沉默地坐在縣衙之中,暗房在通衛兩州的人手正在向這裏匯攏,剛剛傳來的消息,四爺的蹤跡再一次出現在房縣,距離縣城不過數十裏地,發現他們蹤跡的地方,有十數名暗房所屬的屍體,其中還包括著自己重要的部屬,幹兒子苟橫。他本來是在追蹤溫兆倫,但溫兆倫在衛州離奇失蹤,而追蹤他的自己部屬無一幸免,從現場來看,溫兆倫至少有十好幾個幫手,這讓苟敬有些疑惑。恰在這時,傳來發現李逍蹤跡的消息,苟敬立即便趕到了房縣,與溫兆倫相比,四爺李逍的重要性便大多了。四爺落網,溫兆倫即便帶著遺詔逃逸,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了。


    “總管,從現場來看,四爺身邊應當隻有兩個人了,隨同四爺離開的侍衛有兩人與苟橫死在一起,而且,據我估計,他們應當是受傷了。或者受傷的應當便是四爺自己。”一名老態龍鍾的太監道。


    “何以見得?”


    “他們沒有急於離去,而是進了山。”老太監分析道:“很顯然,有人受了傷,不利遠行,而現場死去的兩名侍衛都是自殺的,可以分析出來,如果是衛士受了傷,四爺應當不會停下腳步。隻有是他自己受了傷,才有可能進山躲藏。”


    苟敬點點頭,“我們的人手到了多少,如今到了何處?”


    “總管,通衛兩州的暗房人手已全部集中了房縣,合計有一百餘人,現在已經到了四爺消失的地方,正準備進山搜尋,同時,上京那邊抽調的人手正在兼程趕來。”


    “抽調房縣的鎮軍,衙役,捕頭,進山搜尋,告訴知縣,如果讓四爺從他這裏溜走,他便等著掉腦袋吧!”苟敬站了起來。


    房縣幾乎動員了所有能動員的人,多達上千的人手開始向房縣的磨盤山匯集。幾乎將磨盤山圍了起來。而在他們的前方,一百多名有經驗的暗房所屬已經進山,開始搜尋李逍的蹤跡。


    距離磨盤山不遠,一處鄉間磨坊,念雲帶著連仲文等十餘名好手正在焦急地等待著紫燕的消息。


    “小姐,紫燕迴來了。”連仲文小跑進了磨坊,“隨行的還有兩個人,可能是暗房的成員!”


    “等他們進來,拿下。要活口!”念雲吩咐道。


    紫燕的存在果然被苟敬給忽略了,在這場劇變之中,苟敬亦是心神震蕩,平時應當注意的問題,亦被他給忘記了,這給紫燕創造了機會,直屬於宮中小黑屋的她有著比外麵暗房成員更高的等級,利用這一身份,她成功地將幾名暗房成員給誘到了這間磨坊。


    毫無防備的暗房成員一進磨坊便被擒獲,從他們口中,念雲確認了李逍已經進山,而大規模的搜查馬上就要到來。


    “進山!”念雲站了起來,“一定要搶在他們前麵找到四爺。紫燕,你在山下,準備我們撤離的通道。”


    “連仲文,你帶上幾個經驗豐富的弟兄,隨我進山!”(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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