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家略微逗留了一陣,林君逸便是辭別了一見如故正聊得火熱的葉衝和金邢軍,大步朝外走去。今天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逼走了林君豪不說,禮物也是成功送了出去,想必,此刻的葉傾城正在房裏細細品味那副淩波仙子圖吧。


    林君逸一笑,轉過一條迴廊,駕輕就熟的朝大門走去。


    “當啷!”步伐來到一個亭子邊的時候,一個小石子驀地從一邊飛了過來,落在了他腳邊。林君逸訝異的停下了腳步,扭頭朝著那邊一看,隻見得那邊的小亭子中,坐著一名俏生生的少女,嬌顏之上掛著一抹甜甜的笑容,正一臉促狹的看著自己。


    “是你。”見到這個少女,林君逸也是不由笑了起來。


    十五六歲年紀,正是女孩最愛美的年齡,不過與其她的少女不同,此刻的依依卻穿的頗為樸素,淺綠色的羅裙包裹著她早已發育完善很是妙曼的身姿,烏黑的束發垂於胸前,胸前衣衫下,微微賁起一道優美的曲線,充滿了少女的清麗與幹爽。[


    這是林君逸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她,仔細看下去,這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女孩兒,竟有著不下於葉傾城的美麗。然而,與葉傾城比起來,兩人的風格,卻有著很大的差異,葉傾城恬靜優雅,有著大家閨秀的氣度和舉止,而她,卻如一個機靈可愛的小公主,處處看似平淡,卻處處透露著高高在上的風情。


    “你沒有去參加葉小姐的生日宴會嗎?”網不跳字。林君逸舉步走進了亭台,有些疑惑的問道,方才在梅園,在宴會之上好像並未遇到過她,作為葉傾城的好友,竟躲在這裏不去參加宴會,讓他頗有些費解。


    “嗯,我不喜歡那麽多人呢。”依依淺淺一笑,伸手從兜裏拿出兩枚金幣,遞向了林君逸:“喏,這是上次借你的金幣。”


    林君逸愣了愣,這才想起上次在大街上幫她們付了兩枚金幣,微微苦笑了一聲,伸手將金幣接了過來:“我們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吧。”


    “噗嗤!”依依掩嘴一笑,“哪有你這麽說話的,好事都變成了壞事。”


    林君逸嗬嗬一笑,他發覺每次跟這個女孩聊天,自己都是發自內心的舒心,仿佛平日裏憂心的事兒在這一刻全都拋開了,整個人變得很輕鬆。


    “喂,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壞了哦。”女孩促狹的看著他笑著,“嗯……不過,還沒有壞到骨子裏,咯咯……”


    “壞?”林君逸怔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幫金邢軍贏林君豪的事,訝異道:“你都看到了?”


    “哼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望著他那窘態,依依嫣然一笑道。


    林君逸有些鬱悶,怎麽自己每次做壞事都被她看到,而且還這麽神不知鬼不覺,他記得當初並未看到有人在周圍啊,以自己的實力竟絲毫察覺不到她的蹤跡,可想而知,這個看似親和力十足的女孩兒絕對不像表麵上這麽簡單。


    “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說出去?”林君逸定定看著她,有些不放心的道。


    “嗯?”依依一對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起,忽的忍俊不禁:“你以為我是那種多嘴的人嗎?況且,那個林君豪我也看不慣哦,你雖然做了壞事,也算是幫了傾城姐姐,功過相抵,本姑娘饒你罪了。”


    林君逸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在下就多些姑娘的大仁大義。”


    “咯咯……”明媚的眼波在他臉上流轉了兩圈兒,依依抿著嘴笑道:“我不跟你說了,被人家看到不好。”


    林君逸也是點了點頭,孤男寡女在亭子裏談笑,被人看到,自己倒所謂,但是作為一個女孩子,依依勢必會受到非議。


    望著依依轉過嬌軀,朝另一邊走去,林君逸忽然有些不舍,忍不住喚道:“姑娘,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嗯?”詫異的轉過身來,望著林君逸那期待的眼神,依依莞爾一笑道:“問一個姑娘家的名字,可是很賴的哦,不過看你幫傾城姐姐趕走了那個討厭的家夥,本姑娘可以勉為其難告訴你,我叫乾依依。”


    “乾依依……”林君逸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叫林君逸。”


    “鬼才想知道你叫什麽呢。”依依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扭過身子就朝前邊走去,剛走了幾步,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突然迴過頭抿唇問道:“喂,你以後會來帝郡城嗎?”網不跳字。[


    “帝郡城?”林君逸怔怔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有此一問,想了想道:“也許會來,也許不會,以後的事,誰說得清呢。”


    “嗯。”依依略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蓮步輕抬款款遠去。


    />


    ……


    葉家的一棟雅靜閣樓,溫馨如畫的香閨之內。


    葉傾城坐在書桌之前,出神的看著鋪展在書桌上的那副畫,喃喃念道:“淩波仙子生塵襪,水上輕盈步微月。是誰招此斷腸魂,種作寒花寄愁絕。含香體素欲傾城,山礬是弟梅是兄。坐對真成被花惱,出門一笑大江橫……”


    “小姐,這首詩到底什麽意思啊?”一旁的小月眨巴著眼睛不解的問道。


    葉傾城臉上攸地染過一抹紅潮,抿了抿柔唇道:“詩中將那位女子比喻成了仙子……說的是這位女子為某人心傷斷腸,思戀成愁,終日隻有梅花和山礬花作伴。於是她想出門散心解愁,便見到一條大江橫於眼前,突然令她心胸開闊,忍不住放聲大笑……”


    小月疑惑更深:“他好端端的寫這首詩做什麽,好像沒有任何意義呀。”


    葉傾城遲疑了一下:“單單這首詩是看不出什麽含義,但是你看這副畫,遠方那個駕雲的男子,便讓這首詩有了更深的含義。”


    “什麽含義?”小月看了看畫,依舊是一頭霧水。


    “坐對真成被花惱,出門一笑大江橫……”葉傾城輕輕念道:“這個男子便是那條讓女子一展眉梢的大江……”


    “呀!”小月一下跳了起來,瞪大眼睛道:“小姐,難道那個家夥喜歡你,特意畫了這幅畫來向你告白的?”


    葉傾城嬌顏之上爬滿了紅暈,啐了一口道:“別亂說話,也許……”她抿了抿唇,美目之中閃過一抹疑慮:“也許,他也是心的……”


    “哼!我看八成那家夥對你沒打什麽好主意。”小月氣哼哼的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不過是個貧民,也敢大小姐你的主意……”


    “別胡說八道。”葉傾城實在聽不下去了,輕輕嗬斥了一聲,道:“我與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很聰明,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哼!我還是覺得那家夥沒安好心。”小月撇了撇小嘴,看到自家小姐板起了臉,趕緊切換話題道:“對了,小姐,那個家夥不是還送了一個瓷瓶給你嗎,裏麵裝的是什麽啊?”


    聽她提起,葉傾城頓時也想起了這件事,輕輕自懷裏將那個瓷瓶拿了出來,微微猶豫了一下,旋即伸手打開了瓶塞。


    “咦,裏麵好像有個紙團呀。”小月驚唿道。


    葉傾城麵容一僵,輕輕咬了咬下唇,下不定決心是否要拿出那張紙團。


    “小姐,這裏又沒有外人,看看吧,看看那個家夥到底又搞什麽名堂。”小月好奇的催促道。


    葉傾城遲疑了半響,終於下定決心將得裏麵的紙團掏了出來,紙團掏出來後,她第一眼便看到了裏麵裝著的丹藥,微微愣了愣,倒轉瓶口輕輕倒出了裏麵的那顆脫塵丹,俏臉之上一下寫滿了震驚。


    “這……竟然是脫塵丹。”葉傾城張了張小嘴,這種東西,哪怕是她葉家也隻有三顆,珍貴的程度可想而知,若是別人送過來,她也不會如此震驚,但是由林君逸送出來,卻是讓她大感訝異,林君逸的身份、家世他也從弟弟葉衝口中了解過,似那等貧民之家,怎麽會擁有脫塵丹這種東西![


    “小姐,那紙團上到底寫的什麽呀?”她正擰眉細想,小月突然催問道。


    葉傾城迴過神來,目光看向了手裏的紙團,稍一猶豫便將得手心的脫塵丹重新裝迴了瓷瓶,而後伸手緩緩展開手中的紙團。


    紙團一展開,隻見在上麵寫著:“在下林君傲恭祝葉小姐十八歲生辰快樂,特此準備一瓶聚氣丹,由吾弟君逸獻上,聊表心意。在下對葉小姐傾慕已久,你我地位懸殊,本不該有妄念,實乃在下對小姐一見傾心,每日念及,茶飯不思。在下現已入軍征戰,爭取早日積滿戰功,來日等你我地位拉近,在下定當登門求親,還望小姐保重貴體,等候在下。”


    看完整個字條,葉傾城和小月同時呆住了。


    “小姐,你魅力太大了,他們兩兄弟都喜歡你,太有意思了!”安靜了片刻,小月突然跳腳拍手笑道。


    葉傾城滿臉紅暈,低斥道:“別亂說。”


    “小姐,人家都寫的這麽直白了,你還不承認呀。”小月眨了眨眼睛,偷偷摸摸的湊到葉傾城耳邊道:“小姐,說實話,那個家夥雖然家世差了點,不過長得好帥哦,比那些貴族公子哥們帥多了,也有氣質多了,隻是可惜,他隻是個貧民,要不然跟小姐你,也挺般配的……”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撕爛你的嘴……”葉傾城站起身,作勢要撕她的嘴,嚇得小月驚叫一聲,連忙輕笑著跑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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