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的繡花鞋踩在了流沙的影子上,與此同時,與柳毅一起瞬移而來的賈白,頭頂上的一枚銅錢也滴溜溜一轉。


    “叮”的一聲。


    銅錢落在了血火上。


    這一幕非常詭異。


    血火僅僅隻是一團火焰罷了。


    而銅錢卻能夠落在火焰上,不繼續往下落,就好像懸浮在血火上,承受著血火的灼燒一般。


    柳毅與賈白,幾乎是同時動用了體內異物的力量。


    但速度即便再快,他們瞬移出現的那一刻,實際上也受到了血火的攻擊。


    畢竟,血火覆蓋在了每一個角落,而且,血火可是見血必死。


    柳毅與賈白體內的鮮血,都不同程度的燃燒了起來。


    但幸運的是賈白的銅錢真的很霸道。


    銅錢懸浮在血火上,立刻就壓製住了血火。


    沒有了血火,賈白與柳毅體內燃燒的鮮血自然也就不再燃燒了。


    兩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但實際上對兩人都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他們鮮血燃燒的時間太短了。


    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了!


    雖然有一些意外的情況出現,但總算是順利的走出了第一步,兩人也都是同時動手,動用了異物的力量與血火、流沙直接對抗。


    接下來就是第二步,拆散血火與流沙的拚圖。


    這一步,當然得柳毅來做。


    流沙也近在咫尺,柳毅伸手就能抓住流沙。


    流沙的殺人規律,柳毅也知道,那就是不能觸碰。


    一旦觸碰,流沙的殺人規律就會被觸發。


    不過,柳毅並不怕觸發流沙的殺人規律,他用繡花鞋踩中了流沙的影子,那就是在壓製流沙。


    就在柳毅伸出手,準備抓住流沙時,賈白那邊卻發出了一聲慘叫。


    顯然,賈白出現了意外的情況。


    “不好,我撐不住了,血火與流沙形成了拚圖,在被拆散前,無論壓製哪一件異物,其實都是壓製整塊拚圖。我的異物需要壓製整塊拚圖,這樣的代價我承受不住。”


    意外情況出現了。


    當賈白的銅錢飛向了血火,並且出現在血火之上時,那就意味著賈白發起了交易。


    隻是,當賈白發現一股恐怖的反噬力洶湧而來時。


    他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白,甚至身上的皮膚也瞬間鬆弛,整個人一下子就好像直接變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


    這是銅錢的反噬!


    而且反噬力超過了現在賈白身體所能夠承受的極限。


    如果繼續下去,賈白想要壓製血火半個唿吸的時間,那賈白一定會死!


    因此,賈白沒有絲毫猶豫,他幾乎第一時間就收迴了銅錢。


    銅錢可以被收迴,一旦被收迴那就意味著終止交易。


    血火不再是被壓製的狀態了。


    柳毅剛剛伸出的手,準備直接抓住流沙,關押進黃金盒子當中。


    但他的手還在半空中時,就猛的燃燒了起來。


    血火!


    這是血火的力量,見血必死!


    從柳毅瞬間移動到血火與流沙的位置,再到兩人同時出手,現在又出現了意外的情況,實際上並沒有過去多長的時間。


    甚至連半個唿吸的時間都不到。


    僅僅隻是一瞬罷了。


    但就是這一瞬,卻發生了很多的事。


    血火不再被壓製,柳毅的鮮血也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這是玉簪子、繡花鞋的異力都無法壓製的。


    而且,賈白的情況也並不好,甚至是岌岌可危。


    如果他再繼續下去,恐怕他還沒有拆散血火與流沙,兩人就已經被血火燒成灰燼了。


    顯然,現在已經事不可為,他們必須撤。


    “走”。


    柳毅當機立斷。


    他們已經失去了拆散兩件異物的機會,這個時候就隻能離開。


    柳毅直接抓住了賈白,腳上的繡花鞋輕輕一跨。


    “嗖”。


    柳毅與賈白的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了蹤影。


    ……


    異人司內,張文定、柳三柳四等人都在關注著血火與流沙的情況。


    就在柳毅與賈白消失的那一刻,他們看到天空中的血火與流沙好像都消失了。


    原本天空都被血色火焰映照成了血紅色,看起來非常詭異恐怖。


    但卻一下子消失了。


    “成功了?”


    張文定等人心中一喜。


    血火與流沙的消失,顯然是柳毅與賈白的計劃成功了,也許他們已經成功的拆散並且關押了兩件異物。


    可是,沒等他們高興太久,原本消失的血火又出現了。


    這個過程可能也就是一瞬。


    柳州城依舊被流沙圍困,被血火覆蓋,他們的處境依舊岌岌可危。


    “失敗了嗎?”


    張文定神色有些落寞。


    血火與流沙消失了又出現,極有可能是柳毅與擊敗關押血火與流沙失敗了。


    兩件異物又恢複了正常。


    “唰”。


    這時,他們的麵前猛的浮現出了兩道身影。


    其中一個是柳毅。


    柳毅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但另一個賈白,眾人卻都睜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賈白居然已經變成了一個滿頭白發,皺紋如同老樹皮般垂垂老矣的古稀老人。


    “大人,你們這是怎麽了?”


    張文定忍不住問道。


    柳毅臉色忽然變的潮紅。


    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隨後從口中吐出了一些東西。


    都是一些內髒的碎塊,夾雜著殷紅的血液被柳毅吐了出來,看的張文定等人心裏發毛。


    什麽人一吐,直接吐出內髒碎塊?


    不過,柳毅卻似乎毫不在意,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們這次拆散血火與流沙拚圖的行動失敗了。”


    “是我的錯,沒能壓製住血火。”


    旁邊白發蒼蒼的賈白,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


    現在的賈白,看起來就好像古稀老人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柳毅知道,賈白變成這個樣子,與賈白動用體內異物有關。


    那枚銅錢的確很神奇,但動用銅錢需要付出的代價卻太大了。


    賈白來到柳州城後總共也就使用過兩次銅錢的力量。


    一次是直接正麵對抗繡花鞋,一次是正麵對抗血火。


    結果就變成這個樣子,差一點就死了。


    “不關你的事,是我估算錯誤。原本以為我們同時出手,各自壓製一件異物就能拆散拚圖。但沒想到一旦形成了拚圖,不管壓製哪一件異物,實際上都相當於壓製整塊拚圖。這種力量上預估的錯誤,讓你的銅錢無法按照計劃壓製血火,這才導致了這次行動的失敗。”


    柳毅冷靜的說道。


    其實,這次也不算錯誤。


    畢竟,對抗拚圖,無論是柳毅還是賈白都是第一次。


    何況,與異物的對抗不可能每一次都成功,肯定會失敗。


    最重要的是失敗了還能活下來,這樣才能獲得寶貴的經驗,從而在第二次的對抗當中成功關押異物。


    隻是,一次失敗的對抗,讓賈白直接就失去了戰鬥力。


    現在,隻有靠柳毅自己了。


    整個柳州城,也隻剩下柳毅一個還能動用異物的異人。


    “分別對抗異物行不通,異物一旦形成了拚圖,無論對抗哪個異物,都是對抗整塊拚圖。要想拆散血火與流沙的拚圖的確很麻煩。目前看來,就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柳毅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絲精芒。


    他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這個辦法,這會讓他付出很大的代價。


    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賈白已經廢了,隻能靠柳毅一個人去處理血火與流沙的拚圖。


    而柳毅的辦法也很簡單。


    血火與流沙是拚圖,他的玉簪子與繡花鞋又何嚐不是拚圖?


    拚圖對抗拚圖,這是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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