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都辦妥了。”


    老李頭迴到了趙府,小心翼翼的向趙員外稟告。


    這件事是家醜。


    兒子與父親的女人有染,這絕對是驚天醜聞。


    所以趙員外很憤怒。


    趙員外打死了芸娘,但他隻有一個兒子,就算再憤怒也不可能將兒子也打死,隻能暫時將兒子鎖在了屋裏。


    “老李,下去吧。讓下人們都管好嘴,否則有一絲風聲傳進我的耳中,那就別怪老爺我不近人情了!”


    趙員外語氣冰冷的說道。


    “是,老爺,我知道該怎麽做。”


    老李頭急忙說道。


    這樣的醜聞,下人們若是敢亂說話,那絕對是找死。


    “好了,下去領賞吧。”


    趙員外揮了揮手,老李頭退了下去,從管家手裏領了十兩銀子,這也算是封口費加辛苦費。


    其他一起埋屍的下人也同樣有賞銀。


    老李頭又召集了一起埋屍的幾名下人,神情嚴肅,低沉著聲音警告道:“記住了,今天的事,半個字都不能說,都把嘴巴給閉上,就算你們的婆娘也別說半個字。要是走漏了半點風聲,老爺可不會留情,免得落得個棄屍亂葬崗的下場。”


    “是,是,我們不敢亂說。”


    下人們也都清楚這件事有多嚴重,再三保證不敢亂說。


    老李頭警告完後,也就讓他們各自迴家。


    老李頭也迴家了。


    他的家就在趙府,因為全家都把身契賣給了趙府,所以深得趙員外的信任,單獨給了趙府裏的一座偏院。


    外麵還下著雨,老李頭渾身也濕漉漉的很不舒服。


    他趕緊迴家,準備換了這一身冰冷的衣服。


    “老婆子,趕緊出來給我拿上幹衣服。這雨可不小,全身都淋濕了……”


    老李頭剛剛迴家,就扯著大嗓門對自家的婆娘喊道。


    屋裏點著燈,昏黃的燈光下,映襯著老李頭那長長的影子,似乎有點太安靜了。


    “難道老婆子還沒迴來?”


    老李頭有些疑惑。


    一般都這個時候了,自家婆娘肯定已經迴來了,甚至早就給他做好了飯菜。


    怎麽現在桌子上一點吃的都沒有。


    甚至屋子裏都沒有一聲動靜?


    老李頭走進了裏屋,一邊走一邊喊:“老婆子?”


    依舊沒有動靜。


    “興許真的沒迴來。”


    老李頭搖了搖頭,幹脆從屋子裏拿出了幹淨的衣服,開始自己換下已經濕透的衣服。


    換好衣服後,老李頭就走了出去。


    準備進廚房看看有沒有東西吃。


    剛剛走進廚房,老李頭就看到了自己婆娘,似乎正在廚房裏,背對著自己,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老李頭心下氣惱道:“老婆子,原來你在家,你不趕緊做飯在幹什麽?我今天忙了一天,早就餓了……”


    隻是,老李頭自顧自的說著,但自家婆娘卻好像沒有一點反應。


    老李頭皺了皺眉頭,立刻向前走去。


    隻是,剛剛走了兩步,老李頭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地麵上,自家婆娘腳上似乎隻穿了一隻鞋。


    “你怎麽鞋都沒穿好?”


    老李頭還有些埋怨。


    自家婆娘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難道被夫人訓斥了?


    其實這也正常。


    他們這些當下人的,有時候不僅會被主家訓斥,甚至還會挨打。


    正當老李頭準備安慰婆娘幾句。


    突然,他看到了自家婆娘那隻鞋子的鞋麵上,隱隱約約似乎有一朵花。


    這朵花就如同被鮮血浸染過似的,無比鮮紅,栩栩如生。


    但就是這朵花,讓老李頭渾身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麽。


    “這隻鞋子……”


    老李頭腦海當中瞬間就閃過了亂葬崗的一幕。


    芸娘屍體上隻有一隻鞋子。


    那隻繡花鞋上的那一朵如同鮮血浸染過的花朵,似乎已經深深的刻進了老李頭的腦海當中。


    而現在,在他的妻子腳上,居然出現了芸娘屍體上的那一隻鞋子。


    是巧合嗎?


    老李頭腦海一片空白,甚至渾身都開始無法控製的顫抖了起來。


    害怕!


    恐懼!


    種種負麵情緒,占據了老李頭的腦海。


    “逃……”


    幾乎不假思索,老李頭第一時間就向外跑去。


    隻是,他剛一動,之前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動靜的婆娘,卻居然緩緩轉過身來了。


    老李頭看到了自家的婆娘,臉色蒼白的可怕,甚至隻有死人才有這種蒼白的麵孔。


    而且,自家婆娘嘴上還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著老李頭走來。


    “不,芸娘,不是我害死你啊……”


    老李頭亡魂皆冒,哪裏還敢在這裏待著,整個人瘋狂的朝著屋外跑去。


    昏黃的燈光,將老李頭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老李頭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婆娘正一步一步,穿著繡花鞋的那隻腳已經踩到了他那長長的影子上。


    頓時,正在狂奔想要逃出屋外的老李頭渾身一僵,整個人就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無論他如何掙紮,身軀都無法動彈分毫。


    甚至,老李頭感覺到渾身五髒六腑被一股陰冷的力量侵入。


    他的耳朵、鼻子、眼睛等等,開始流出了鮮血。


    一滴一滴滴落到了地上。


    “撲通”。


    老李頭似乎想要掙紮,似乎內心不甘,他的表情猙獰扭曲,如同惡鬼一般,臉上被鮮血覆蓋,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鮮血流淌在地麵上,老李頭不再掙紮了,身軀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屋子裏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道,而地上的血泊當中則多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


    青州府異人司。


    一大早,張文定就來到了異人司。


    “見過大人。”


    看到柳毅後,張文定立刻行禮。


    “張文定,你有決定了?”


    “大人,我願替大人效犬馬之勞!”


    “很好,劉元,就由你安排張文定吧,先去熟悉一下異人司。”


    柳毅心裏對張文定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經曆了怪異事件,甚至還曾經得到過異物,卻最終沒有被異物殺死。能夠活下來的人,都不一般。


    盡管張文定能活下來,的確有些僥幸。


    但怪異事件當中,誰又能沒有點僥幸?


    “少爺,外麵有人送來一封信,是從柳州府送來的。”


    這時,灰叔拿著一封信來到了柳毅的麵前。


    “柳州府的信?”


    柳毅接過了信,拆開仔細一看。


    頓時,柳毅臉色漸漸變的凝重了起來。


    “刑山快撐不住了嗎?”


    柳毅若有所思,低聲喃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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