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換下了新郎服飾,穿上便服,臉色陰沉的坐在了房門外。


    他的腦海當中閃爍著各種念頭。


    詭異!


    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


    喜宴肯定是辦不下去了,他找了個理由將赴宴的那些人都給打發走了。


    當然,柳毅也知道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住。


    但至少現在,他得弄清楚究竟是為什麽?


    好端端的寶兒,怎麽會死?


    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詭異,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死亡。


    這超出了常人的認知。


    “少爺,仵作到了。”


    下人帶著一名年約四旬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來到了後堂。


    那個男人就是洛縣的仵作。


    洛縣的仵作一共有三個,這隻是其中之一,具體名字不知道,隻知道姓陳。


    仵作雖然也算衙門的人,但隻是末流。


    比起柳毅這樣的豪商,那自然是差遠了。


    於是,陳仵作見到柳毅後,微微作揖道:“見過柳少爺。”


    “陳仵作,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結果新娘卻死在了房中。希望陳仵作能夠查明新娘的死因。”


    “柳少爺放心,我這就進去仔細查看。”


    於是,陳仵作帶著工具箱迅速的進入到了屋內。


    陳仵作一眼就看到了寶兒的屍體,隻是,他略微一看,眉頭就微微一皺。


    隨後,他翻動著屍體,又查看了傷口,最後看著滿屋子黑色的鮮血,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怪哉。”


    陳仵作忍不住搖了搖頭。


    柳毅立刻詢問:“陳仵作,有什麽不對嗎?寶兒究竟怎麽死的?”


    “怪哉,怪哉,真是怪哉。死者似乎是被銳器給刺穿了腦袋,但那種銳器必須十分堅韌,而且還得兇手力量奇大無比才行,否則如何能刺穿腦袋?柳少爺,你確定今天見到的是真正的寶兒?”


    “什麽意思?我當然確定了。”


    “可是……”


    陳仵作似乎欲言又止。


    “說,有什麽說什麽。”


    柳毅臉色一沉,催促著說道。


    陳仵作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毅,最後一咬牙道:“柳少爺,根據我的觀察,新娘屍體的顏色、傷口凝結的程度,還有就是鮮血的顏色,新娘至少也是死了十二個時辰以上了。也就是說,這具屍體在一天前就已經死了!”


    “臥槽……”


    柳毅臉色大變。


    這麽說,他今天派出的迎親隊伍,從一開始迎進花轎的就是一具屍體?


    甚至,他還摟著一具屍體洞房。


    和一具屍體洞房?


    一時間,柳毅隻感覺胃裏翻江倒海,一股惡心的感覺不斷的升騰。


    而他的下身則是一片冰涼的感覺,似乎連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柳毅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以後他的那玩意兒會不會不行了?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


    “陳仵作,你能肯定?寶兒可是眾多迎親隊伍親自迎進花轎當中,難道所有人都看錯了?”


    “我能肯定屍體已經死了十二個時辰以上,至於其他……”


    陳仵作沒有說什麽。


    他隻是一個仵作罷了。


    查驗屍體他在行,但破案卻不是他擅長的了。


    “將迎親的人都找來問話。”


    柳毅立刻吩咐了下去。


    很快,一大群人就被帶到了柳毅的麵前。


    “少爺,迎親的人都在這裏了。”


    柳毅點了點頭,目光如刀鋒般在眾人身上掃過,他突然一聲大喝道:“說,你們有誰親眼見到了新娘進入花轎當中?”


    “我們都看到了。”


    “你們確定看到的是寶兒?”


    “這……”


    眾人有點猶豫,隨後搖了搖頭道:“我們沒有看到寶兒小姐,因為寶兒小姐蓋著紅蓋頭,誰也看不見。”


    “對了,寶兒的貼身丫鬟呢?”


    柳毅看到人群中,並沒有寶兒的貼身丫鬟。


    這有點奇怪。


    寶兒很受柳毅的重視,因此專門劃撥了兩個丫鬟給寶兒,專門服侍寶兒的起居生活,但現在卻沒有看到那兩名丫鬟。


    “我們迎親時見到了兩名丫鬟,但在攙扶新娘坐進花轎中後,似乎就沒見到過兩名丫鬟了。”


    “對,我仔細想過,好像還真是這樣。新娘上了花轎,兩名丫鬟就好像失蹤了一樣。”


    “難道她們還留在寶兒小姐的宅子裏?”


    一時間,眾人都議論紛紛。


    甚至,許多人都心生恐懼了,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柳毅知道,事情再發展下去,就難以收拾了。


    必須得盡快查出真相。


    那兩名失蹤的貼身丫鬟,也許就是關鍵!


    “你們下去召集人手,我親自去一趟寶兒的宅子。”


    柳毅吩咐過護衛,又對著陳仵作說道:“這件事還請陳仵作暫且保密。”


    “這是當然。”


    “送陳仵作迴去。”


    柳毅一揮手,讓陳仵作離開。


    他不吝嗇銀子,這次給了陳仵作一大筆銀子,相信短時間內,陳仵作還是能管住嘴的。


    目送著陳仵作離開,柳毅的臉色更加陰沉。


    “少爺,這件事要不要報官?”


    下人們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許多人心裏都很害怕。


    “報官?”


    柳毅搖了搖頭道:“還不到時候。何況,就衙門那幫人,隻知道死要錢,你讓他們查案?一個月也別想查出什麽頭緒。”


    事關寶兒,更事關柳毅自己,因此,柳毅自然想盡快查個水落石出,那就隻能由他動手去查。


    何況,現在也有了線索。


    寶兒的宅子!


    這就是線索,而且寶兒的貼身丫鬟還失蹤了,一切似乎都透著一絲詭異。


    “來人,準備棺木,把寶兒的屍體整理好放進棺木,屍體一定要好好保存。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打開棺木。”


    “是,少爺。”


    今夜,柳府注定不平靜。


    “轟隆隆”。


    天還沒黑,但卻已經烏雲密布,頃刻間就下起了大雨。


    “少爺,一切都安排下去了。”


    “好”。


    柳毅立刻起身。


    他望著屋外漆黑的夜空,大雨傾盆似乎也澆不滅屋內的一絲悶熱。


    柳毅對著眾人沉聲道:“那就出發吧,去寶兒的宅院,一定要找到寶兒的兩名丫鬟!”


    說完,柳毅帶著一部分柳府的護衛,頂著大雨,在天色越來越黑的情況下離開了柳府,朝著寶兒的宅子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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