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千丈大道一路飛去,入目之處,兩邊隨處可見破損的殿堂、樓閣,仿若在這神秘的宮殿群裏,曾經經曆過一場浩大的戰爭一般。


    氣息荒涼、悲壯,已經空無一人。


    時光流逝,轉眼已過數個時辰。


    林陽緩慢飛行,經過一座座殿堂,雖然並未見到一人,卻始終有一股悲壯氣氛彌漫、籠罩。


    一路上,也並未遇見紫袍人。


    在途中,林陽甚至見到,一個數千丈方圓的大湖,已是被盡數染紅。


    深重的紅色,雖然已經曆漫長歲月,卻仍未被衝淡一絲,反而卻更顯得觸目驚心。


    更是曾飛經一處荒涼平原,昔日恢宏的殿堂早已變作廢墟,大地縱橫交錯的裂縫上,長滿了數十人高的雜草。


    數個時辰的飛行,林陽終於來到宮殿群的盡頭。


    盡頭處,是一片數十裏的廣場。


    青岩鋪砌的廣場十分空曠,其上隻有一座古樸建築,巍峨如山,千丈高大。


    或許是經曆了太多歲月的風雨洗禮,這座古樸建築,有一種遲暮的感覺,整體呈現灰敗之色。


    古樸建築構造簡單,千丈見方,隻有四根石柱聳立,四麵沒有門戶,空曠一片,猶如一座祭祀的廟堂。然而,在這古樸建築內,卻仿若自成一界,從外界望去,隻見無盡漆黑幽暗,無法看清裏麵的情景。


    而此時,在這廣場上,卻是布滿著一個個裂坑,這些十幾丈到數百丈不等的龜裂大坑,痕跡猶新,出現的時間不會超過幾個時辰。


    有些裂坑中,還可見燃燒著殘餘的紫色火焰。


    顯然,就在數個時辰前,或者更短的時間內,這裏曾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而且這場戰鬥,十分慘烈。


    除了偶爾可見的殘餘紫焰,幾乎每個龜裂坑洞中,沿著猙獰的裂縫,流淌著汩汩血液,猶如滾燙的炎漿般,充斥、彌漫著一股狂性氣息。


    天魔之血!


    而流淌出這汩汩血液的天魔,此刻卻都已殞命。


    廣場上,天魔屍骸堆積如山,成千上萬。


    一場血戰,令他們盡數覆滅。


    此刻,林陽正望著前麵龜裂坑洞中,一個半跪著的天魔,隻見他單膝跪地,右拳抵在地上,看其情形,似乎是被人從高空砸落地麵,正想要掙紮著站起。


    然而,還未等他有機會站起,胸口已被炸裂出了一個大洞,就此殞亡。


    這個天魔怒目圓睜,目光中充斥著憤怒、不甘,以及一抹不屈的桀驁。


    細細端詳天魔額頭上已失去光華的符文,林陽大致猜測到了這上萬天魔的來曆。


    “格格格!”


    突然,不遠處的一個龜裂坑洞中,傳出一陣異響,一道龐然身影從裂坑中緩緩站了起來。


    一個仍然幸存的天魔!


    這個天魔身高百丈,站立起來猶如一座山峰,然而,此刻,這天魔已是渾身浴血,身上傷痕累累,連站都似已無法站穩,搖晃不已。


    “擅闖魔皇聖堂者...,死!”


    天魔雙拳狠狠一握,如同火焰般的雙眸徑直瞪著林陽,口中怒吼道。


    “我等魔守者,誓死保衛魔皇聖堂!”


    剛毅的臉龐上,現出決然不屈神色,天魔猛的一腳朝林陽跨出,重重踏在地上,震得整個廣場都是顫抖了起來。


    “砰!”“砰!”


    沉重的腳步中,天魔終於走到林陽麵前,鮮血從他的傷口中流淌而下,“啪!啪!啪!”仿若雨點般落在地上。


    徑直望著這個天魔,林陽神色平靜,卻並沒有應戰之意,他早已看出,天魔已是強弩之末,從龜裂坑洞到林陽所在的短短幾步,也是其生命走到終程的最後步伐。


    果然,天魔直瞪著林陽,握著拳頭的右臂對著林陽剛伸出半途,龐大身軀猛然一晃,體內最後一絲生機終於燃盡,轟然倒地。


    他額頭上的符文,頓時光華盡失,暗淡無光。


    這符文印記,並不是其生來所有,而是一種人為拓刻的符文,用於凍結體內的生機,讓人抵抗歲月的流失,通過特定的引子,將其喚醒。


    顯然,這些凍結生機而守衛在此的天魔被某個闖入者喚醒,然而,他們的蘇醒,依舊未能阻擋這名闖入者。


    而這名闖入者,不會再有別人,自然隻有那神秘的紫袍人。


    以一人之力獨戰萬名天魔,盡數擊殺,紫袍人的實力,在林陽心目中,又是提高了數個層次。


    “魔皇聖堂……”


    林陽目光投向孤零矗立在廣場上的古樸建築,眸中若有所思,“這天魔口中的魔皇,難道就是瞳?”


    神秘的紫袍人,是否已經在這古樸建築中?


    麵對這古樸建築內,幽深黑暗處未知的虛無,林陽並未卻步,徑直一腳跨了出去。


    古樸建築千丈高大,無盡的幽深仿若一張大口,將林陽渺小的身影吞沒。


    “恩?”


    踏入古樸建築,林陽竟是感到一種時空變幻般的恍惚感。


    仿若這一步的踏入,不僅僅是空間的變化,而是時空俱是為之轉換。


    猶如一張無形大手,開啟幕布一般,將眼前無盡幽深撥開,刹那恍惚,似在一瞬穿越了無數重時空,一幕幕堂皇富麗的輝煌景象,展現在林陽視線中。


    展現在林陽眼前得,不再是無盡的幽深黑暗,不可見的神秘虛無,而是一座無比恢弘的殿堂。


    原本在歲月侵蝕下,呈現灰敗頹廢的殿堂,此刻化作尊貴的鎏金之色,巍峨巨柱聳立,宛若擎天。


    四周雖然沒有牆壁,卻是有虛幻的水波流動,蔚藍略顯透明的柔水中,嬌嬈美人魚飛舞,景象美輪美奐。


    殿堂內部,兩邊佇立著重甲天魔,一道玉階直通著寬闊高台,高台的寶座上,正端坐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俊朗男子,劍眉星目,額頭上,更有一目,微閉著,偶爾可見深邃光芒閃現,身上自散發著一股令下方天魔俱是臣服的氣勢。


    “魔皇瞳!”


    寶座上的白袍男子,此刻雖隻是常人體型,但從其相貌,及其氣勢,林陽還是一眼認出,此人赫然便是魔皇瞳。


    在魔皇瞳的旁邊,還坐著一名身穿銀紗的女子,氣質飄逸,容貌端莊,一襲銀發垂瀉及臀,披在座椅綢緞上,宛若水銀瀉地,讓人神醉。


    魔皇瞳不時凝視這名銀紗女子,眸中盡是無限柔情。


    銀紗女子嘴角含著淺笑,皓臂輕抬間,係在雪白手腕上的風鈴銀箔微晃,便有清風輕拂,將悅耳的聲音送遍整個殿堂。


    佳偶天成,一對壁人。


    魔皇瞳斟滿青銅杯中酒水,站起身來,雙手高舉酒杯,向著前方致意。


    迴頭一望,隻見殿堂外的廣場上,此時早已不再是一片慘烈狼藉的情景。光潔玉石鋪砌的廣場上,精致蒲團上,盤坐著一個個身材高大的天魔,見魔皇瞳舉杯致意,俱都站起身來,高舉手中酒杯。


    這些天魔,俱都氣息不俗,額頭上擁有第三目。


    魔瞳皇微微一笑,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歡唿聲中,眾天魔都是將酒水一飲而盡,在魔皇瞳伸手示意下,紛紛落座。


    悠揚樂聲飄起,一個個身段婀娜的舞女飛至廣場,翩翩起舞。


    一場盛大的宴會拉開帷幕。


    仿若喚醒塵封的記憶,一幕幕場景浮現,而林陽,成了一個旁觀者,見證這一切。


    宴會如火如荼,杯晃交錯,盡情盡興。


    然而,這幕歡慶的景象,並未持續多久。


    “轟隆隆!”低沉的鳴聲在空中迴響。


    突然,雲霧飛湧,遮蓋天空。滾滾雲霧中,無數銀白電蛇閃現狂舞,一股風雨欲來的壓抑氣息,仿若億萬座山峰同時傾臨,轟隆傾壓了下來。


    見此一幕,魔皇瞳雙眸一縮,目露寒光,望向頃刻被雲霧籠罩的天空。


    旁邊的銀紗女子伸手握住了魔皇瞳的手掌,眉宇間現出一絲擔憂,望向天空的目光中,卻是透著一股堅定。


    廣場上,眾天魔紛紛離席而起,傲然麵對傾壓而臨的天空。


    風雨欲來,大戰將臨!


    “劈啪!”


    一道道粗壯閃電劈臨,天空中,突然出現一輛輛黃金戰車,佇立著一個個身穿金甲的持槍甲士,神情冷漠,目光掃視廣場上的天魔,高傲無比。


    上千輛黃金戰車,上萬持槍甲士,強大的氣息凝聚在一起,仿若整片天,都是傾壓了下來。


    “天神使者!”這些持槍甲士的氣息,赫然便與林陽兩次遇見過的天神使者極其相近。


    廣場上的天魔仰天一吼,俱是化出了高大軀體,如一座座山峰聳立而起。


    戰意暴發!


    戰!


    仿若生死仇敵的相見,勢若水火,一場震撼天地的大戰無可避免。


    神通光芒暴閃,撕天裂地。


    染血的天地間,不斷有天魔如山峰塌陷般隕落,而一座座黃金戰車,也是不住墜落,在地麵砸爛,慘唿聲中,其上的持槍甲士爆碎成血霧。


    雙方互有傷亡,一場慘烈無比的大戰。


    “咻!”“咻!”“咻!”“咻!”


    就在戰局陷入膠著狀態時,天空中,忽然飛來十幾道流光,一道道身穿金袍的身影在空中浮現,降臨在廣場之上。


    這些金袍天神,黃金雙瞳,神情高傲,氣息與先前的持槍甲士有一絲相近,但卻是更加強大。


    而且,在這些金袍天神的身上,還彌散著另一種神秘氣息,讓他們似乎擁有一股淩駕於眾人的優越感。


    這股神秘氣息,竟是林陽所熟悉的,正是太古鼎除了吸納天地元氣,還另外吸取的一絲神秘之氣。


    也就是天神使者施展“神賜規則”時,所展現出來的氣息。


    金袍身體自然而然的彌散出這股氣息,顯然已將這氣息與自身融合為一體,比之天神使者,更要強上數倍不止。


    甚至,天神使者所謂的“神賜規則”,其源頭,很可能,正是這神秘氣息的來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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