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


    白袍少女甫一見到雲秋,竟似是忘記了哭泣,朱唇微張,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說道。


    “咦,她怎麽哭了?林陽,是因為你?”雲秋望見白袍少女,猶如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詫異的問道。


    林陽表情略微有些尷尬,將事情經過簡略講了一遍。


    雲秋微笑著看向白袍少女,說道:“看來,林陽確實有不周之處,我這裏向你賠個罪吧。”


    “這個……,其實也不用了,我也有不講理的地方。”白袍少女臉上竟是微微一紅,伸手抹去猶自掛在眼角的淚珠,低聲說道。


    不知怎地,她見到雲秋,總有一種親近的感覺,不願讓雲秋有半點為難之處。


    說話之間,雲秋已在腰間取出了一片宛若翡翠般的綠葉,說道:“這是我剛來此處時,所栽種的樹苗之上,結出的第一片樹葉。就當是個紀念,也算是我替林陽,為驚擾了你的捕獵,所做的道歉。”


    隻見綠葉溫潤如玉,精巧細致,其上更是飛繞著點點柔和光芒。


    雲秋本身便具有為人療傷的神通,其所釋放的光點,蘊含著盎然生機。她所親手栽種的樹苗,傾注了其心血,結出的第一片樹葉,自非凡俗之物。


    “不用,不用!”白袍少女臉上羞赧,浮上了淡淡紅暈,擺手說道。


    雲秋將綠葉輕塞到白袍少女手中,微微一笑,說道:“不過,下次,你可不能再不問青紅皂白,就縱容下人向別人興師問罪。幸好是遇見了林陽,不然,碰到脾氣差點的修煉者,恐怕你的性命,都難保了。”


    “林陽,我們走吧。”


    言畢,雲秋替白袍少女理了理有些哭亂的鬢發,與林陽轉身離開。


    “哎!”


    就在林陽與雲秋剛要走出車廂,白袍少女突然起身喊道,欲言又止。


    雲秋略微停步,迴過頭去,問道:“怎麽了?”


    白袍少女臉上又是紅了一紅,猶豫之後,終於說道:“我叫慕容薇,來自琉花城的鐵薔薇家族,你們若是有空,可以那裏去找我。”


    “琉花城不遠的,就離這裏不到五百裏,到時,我帶你們去城中最有名的花都居!”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因為雲秋的善良寬容,徹底風平浪靜,甚至讓那個名為“慕容薇”的白袍少女為之折服,主動發出了邀請。


    不過,林陽對慕容薇口中的“琉花城”,及其鐵薔薇家族並沒多少興趣。


    山穀中的生活又恢複平靜。


    除了不時陪伴雲秋,大多數的時間,林陽都沉浸在劍道之中,規則的領悟,雖偶然靈光閃現,看似離完全領悟越來越近,最後,卻終究是功虧一簣,猶如一層雲霧遮繞,無法看破。


    似乎,還缺少一個契機?


    時光流逝,晝夜交替,雲秋栽種的樹苗逐漸長大,抽出了嫩枝,翡翠般的綠葉上,充滿了生機的感覺。


    在這樹苗之上,依稀間,不知是否是錯覺?林陽竟是看到了一絲生命古樹的影子。


    雲秋似乎很享受這平靜的生活,可惜的是,她的記憶,卻並因為這種平靜,有所好轉,幾個月來,並未再迴憶起一件以前的事情來。


    一心沉浸於劍道的林陽也漸漸習慣了這平靜的生活,至於前段時間遇到慕容薇,所發生的風波,也是逐漸的遺忘在了記憶中。


    然而,這天,一向人跡罕見的山穀中,卻意外來了訪客。


    一輛體積並不算龐大,裝飾卻極為考究的馬車,停在了穀口。馬車由兩匹通體銀白的駿馬駕禦,寬大的羽翼垂在兩側,比之當初慕容薇所乘馬車上的銀色飛馬,其神駿之處,有過之而無不及。


    執轡駕禦駿馬的車夫,也自不凡,身著樸素青袍,盤坐在車轅上,看似普通,卻是深藏不露,其修為,赫然達到混沌境的地步。


    “什麽人來了?”


    湖心的亭閣中,本在撥箏的雲秋微微抬頭,順著林陽目光望去,也是看到了停在穀口的馬車,說道。


    林陽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像是隨意遊覽至此,難道是衝我們來的?”


    雲秋望了馬車一眼,忽然微笑道:“是慕容薇那個姑娘吧!你看,那車廂上的徽記,不正是一朵薔薇花嗎?”


    果然,在馬車廂體木門上,雕刻著一朵怒放的薔薇花,整體呈現金色,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雖是花卉,但沒有一絲柔媚之氣,反倒是充斥著一股鐵血的味道。


    “喀吱!”


    車廂木門推開,從中走出了兩人,其中一人容貌俏麗,裹了一身白袍,果真如雲秋所料,來人便是慕容薇。


    不過,今天的慕容薇,表現得十分恭謹,有點被約束的味道。


    與慕容薇在一起的,是一名高大老者,身穿簡潔樸素的青袍,須發皆白,神態之中,自有一股掌權者的威嚴。


    “老朽鐵薔薇家族現任家主慕容德,前來拜見兩位,望請一敘。”


    老者站在穀口,拱手抱拳,對著亭閣中的林陽、雲秋,朗聲說道。聲音不大,卻猶如洪鍾般,清晰、穩篤的傳了過來。


    單是憑這聲音,便是能判斷出,這老者,至少是歸元境修煉者。


    林陽走出亭閣,望了慕容薇一眼,見她神色拘謹,但並不像是來尋事的模樣,說道:“不知慕容老先生來訪,所為何事?”


    鐵薔薇家主慕容德語氣謙恭,說道:“老朽孫女慕容薇,從小頑劣,任意妄為,不想前些日子衝撞了兩位,簡直不知好歹。兩位非但不予責難,更是蒙賜寶物,老朽數日之前剛從外城歸來,得知此事,特意來向兩位請罪,略備薄物,以表感激之情。”


    其實,慕容德身為鐵薔薇大族家主,之所以親自來訪,一來對林陽所表現的實力,確實有些興趣。但僅僅憑此,他並不能確定林陽真正實力,在他估計中,林陽最多也隻是歸元境修煉者。


    真正促使他前來此處的,卻是雲秋贈與慕容薇的綠葉,在一次無意中,慕容德看到慕容薇佩戴在掛飾上的綠葉,便看出其不凡之處,細究之下,更是驚喜不已。


    憑借著這生機盎然的綠葉,慕容德竟是治好了年輕時在修煉留下,困擾他多年的頑疾。


    當即,慕容德便向慕容薇問明了雲秋所在,親自前來山穀拜訪了。


    “慕容姑娘的事,其實隻是小事而已,慕容老先生無須如此。不過既然來了,那就請進來一坐吧。”


    雲秋在亭閣中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


    慕容德臉上一喜,抱拳拜道:“那老朽就叨擾了。”讓馬車停在穀口處,帶著慕容薇朝亭閣走了過來。


    那修為達到混沌境的車夫從車廂裏取出一個錦盒,雙手捧著,跟隨在後麵。


    到了亭閣之中,慕容德說道:“粗陋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兩位笑納。”說著,手掌一揮,那車夫便是捧著錦盒走了上來。


    隨著慕容德手掌輕揮,錦盒“喀吱”打開,隻見裏麵是一件薄如蟬翼般的輕紗,其上五彩光芒流轉,竟是一件防禦型的初品元器。


    雖然對於林陽來說,初品元器算不了什麽,但慕容德隻是一個歸元境修煉者,一件元器的意義,可想而知,實在算是份厚禮了。


    “我們收下吧。”雲秋淡淡說道,在她眼中,對於元器,甚至是玄器的珍貴,更是絲毫沒有概念,既然慕容德送了,便不忍拂了其好意,是以說道。


    林陽點了點頭,說道:“好。”伸手便將錦盒接了過來,隨手放在一邊。


    看到林陽收了錦盒,神色淡然,似是絲毫不以為意,慕容德心中未免有些許失落。但在落座之後,品嚐了雲秋奉上的清茶,心裏那點小失落,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這清茶,是融合了乾坤洞天中的元素微粒,和采集自樹苗的露珠,煮泡而成。慕容德品嚐之下,頓覺身心舒泰,仿若全身無數微粒在抽枝發芽,生機勃勃。


    不用懷疑,若是長久飲此茶水,對於修煉也是有著莫大的裨益。


    慕容德深深覺得,這次“屈尊”來訪,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寒暄了一番,慕容德輕抿杯中茶水,似是在斟酌著言辭,片刻後,望著林陽說道:“其實,老朽此次來此,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兩位可否答應?”


    林陽神色微微一動,說道:“不知慕容老先生有何事?”


    慕容德說道:“我想請兩位做我家族的客卿長老。即便是在整個金錦星中,我鐵薔薇家族也算有點勢力,我想,應該不會辱沒了兩位的身份,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客卿長老?”林陽與雲秋對視一眼,並沒有立刻表態。


    慕容德見林陽沉吟未決,又說道:“兩位或許對我鐵薔薇家族不是很了解,先不用即刻表態。我在府中特地為兩位留了一個宅院,兩位可去盤桓一段時間,看看我鐵薔薇家族,到底是個怎樣的家族?到時,再決定不遲。不過,請兩位務必賞臉,光臨老朽府上。”


    說著,慕容德還悄悄向坐在旁邊的慕容薇使了個眼色。


    慕容薇連忙開口,卻是對著雲秋說道:“是呀!姐姐,記得我上次還說過的,要帶去琉花城轉轉的,尤其是花都居,頗有幾件新奇的事物,你可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


    雲秋微微一笑,目光望向林陽,說道:“慕容老先生如此盛情相邀,我們去住一段時間倒也無妨,也許還能遇到我以前熟悉的事物,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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