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p>
“哎！”</p>
“阿耶！”</p>
“哎！”</p>
“阿堅！”</p>
“哎！”</p>
我去！</p>
“這熊孩子！”楊玄一把抱起在地上蹣跚而行的阿梁。</p>
“下去！下去！”阿梁劇烈掙紮著。</p>
鄭五娘說道：“小郎君少了玩伴。”</p>
“弄條小狗來吧！”</p>
楊玄把阿梁舉的高高的。</p>
周寧說道：“髒兮兮的。”</p>
“沒這迴事。”楊玄說道：“小時候在家中，村裏哪家都有狗。那些孩子從小就跟著狗一起長大，大了那狗就護著他，最是忠心耿耿。”</p>
“家中有護衛。”周寧顯然不喜歡狗子。</p>
“護衛是護衛，護衛不能時時刻刻都看著阿梁。”楊玄卻頗為喜歡養狗。</p>
“髒兮兮的。”周寧蹙眉。</p>
“教就是了，狗聰明，教幾次就知曉在固定的地方拉撒。”</p>
周寧神色勉強，楊玄說道：“放心，若是不喜歡，就讓它離你遠些。”</p>
“你說的。”周寧狡黠一笑。</p>
“我說的。”</p>
楊玄興致勃勃的出去，在城中轉悠了許久，迴來時，抱著一隻小狗。</p>
小狗很小，站在那裏，怯生生的看著周圍。</p>
“來。”楊玄招手。</p>
小狗一步步走過去。</p>
楊玄摸摸它的腦袋，小狗翻身，把肚皮暴露在楊玄的眼前。</p>
楊玄撓著它的肚皮，小狗愜意的眯著眼。</p>
周寧嫌棄的在門裏看著，“別讓它進來。”</p>
嗬嗬！</p>
楊玄隻是笑了笑，“等過一陣子大些了再給它沐浴。”</p>
小狗就在後院安家了。</p>
夜裏，楊玄和周寧睡的很沉。</p>
汪汪汪！</p>
周寧迷迷湖湖地睜開眼睛，“這是誰叫喚呢？”</p>
她推推楊玄。</p>
楊玄醒來，茫然了一瞬，爬起來出去。</p>
他竟然忘記了，小狗來到新家會鬧騰兩三天，就在夜裏。</p>
“趕緊弄到前院去。”</p>
楊玄不厚道的把噪音送去了前院。</p>
但孩子依舊被吵醒了。</p>
後院頓時一陣雞飛狗跳，連怡娘都出來了，“怎地聽到狗叫？”</p>
“是呢！奶聲奶氣的！”章四娘揉著眼睛，不小心就看到了披衣出來的寡婦珞，那身材，頓時就把她比了下去。</p>
特別是膚色，白嫩的讓她各種羨慕嫉妒恨。</p>
楊玄看過來，寡婦珞雙手擋在胸前。</p>
郎君看一眼，是你的福氣……怡娘看在眼裏，眸色冷漠。</p>
“都睡了。”</p>
第二日，小狗依舊迴來。</p>
當夜，又送去前院。</p>
第三日，楊玄交代，把小狗留在後院。</p>
“阿梁，看，小狗。”楊玄帶著孩子來認狗。</p>
“狗！”阿梁手舞足蹈。</p>
“抱走！”周寧過來，嫌棄的道。</p>
章四娘過來抱小狗，小狗齜牙，“嗚嗚嗚！”</p>
哎！</p>
有點意思啊！</p>
楊玄抱起小狗，周寧剛把阿梁抱起來，阿梁就指著小狗，“狗！狗！”</p>
周寧說道：“髒兮兮的。”</p>
“狗！”</p>
阿梁可憐兮兮的被抱進去，很快就哭的驚天動地。</p>
周寧無奈，隻能再抱出來。</p>
“狗！”阿梁破涕為笑。</p>
“取個名字。”楊玄放下小狗。</p>
“不取。”周寧不看小狗。</p>
“那就叫做……富貴吧！”楊玄故意和妻子對著幹。</p>
富貴緩緩走到周寧的腳邊，仰頭搖尾巴。</p>
周寧嫌棄別過頭去。</p>
“郎君，赫連娘子來了。”</p>
“我去前麵。”</p>
楊玄去了前麵。</p>
天氣熱，赫連燕穿的也單薄，腰肢搖擺，比章四娘的誘惑力高出許多。</p>
“蠱惑軍中將領的兩人被盯住了。”</p>
“拿下！”</p>
楊玄迴身進去。</p>
剛轉過去，他就看到周寧蹲在地上，伸手，試探著揉揉小狗的頭頂。</p>
富貴大概有些智慧，馬上歪倒在地上，四仰八叉。</p>
周寧伸手撓撓它，富貴四肢舞動，卻避開了她的手。</p>
這討好女主子的欲望，連阿梁都感受到了，拍手，“貴貴貴！”</p>
“有趣吧？”</p>
周寧正在得意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楊玄的聲音。</p>
周寧起身，故作不在意，“髒兮兮的。”</p>
嗬嗬！</p>
“言不由衷的女人！嗬！”楊玄抱起富貴，“富貴，富貴。”</p>
逗弄了一會兒孩子和富貴，楊玄去了前院。</p>
“拿住了。”</p>
如安親自出馬，一進家把兩個男子胡亂丟一邊，問道；“晚飯吃什麽？”</p>
一個仆役說道：“說是吃冷淘加烤羊肉。”</p>
如安頓時口舌生津，“冷淘好，多放些醬料和醋。”，他迴身喊道：“老大老二，快，晚飯吃冷淘和烤羊肉。”</p>
“來了來了！”兩個弟子喜滋滋的進來。</p>
兩個男子被提溜到楊玄身前。</p>
“誰家的？”楊玄問道。</p>
一個男子抬頭，呸！</p>
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邊上的王老二一巴掌抽去。</p>
啪！</p>
男子的脖頸偏向右側，竟然迴不來了，就一雙眼珠子咕嚕嚕轉動。</p>
“手重了。”屠裳過來，雙手端著男子的脖頸，啪！扭過來了些。再仔細端詳，“歪了！”，於是雙手又端了一下，男人的脖頸迴來了，但眼神茫然。</p>
得!</p>
被老二這個憨貨一巴掌抽成了傻子。</p>
老賊澹澹的道：“屠公，這等事，還是老夫這一派來！小潘啦！”</p>
“師父！”潘生摸出了小刀。</p>
老賊指指男子，“郎君忙，一刻鍾之內！”</p>
“嗷！”</p>
不用一刻鍾，結果就出來了。</p>
“黃氏。”</p>
楊玄不禁樂了，“我正想著如何收拾黃氏，這不，名頭都送來了。動手！”</p>
“我去！”王老二說道。</p>
“你手太重。”老賊說道：“老夫擅長伺候貴人，老夫去。”</p>
赫連燕翻個白眼，“黃氏這幾日聚集了不少人，不小心就會惹出大事來。此事，我以為，當我去！”</p>
“最近我逗狗有些心得。”楊老板說道：“我去！”</p>
得，老板去，大夥兒都不用爭了。</p>
屠裳問韓紀，“郎君怎地想著去收拾黃氏？降尊紆貴了。”</p>
韓紀說道：“郎君初到桃縣，劉司馬這陣子在為郎君奔走，可郎君也不是在閑著，他在看著這些人呢！就等著誰不長眼跳出來……”</p>
黃氏，就是那個不長眼的，偏生自我感覺良好。</p>
消息同步送到了劉擎那裏。</p>
楊老板接掌節度使府，第一件事兒就是把老劉提溜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表示自己不在時，老劉全權做主。</p>
劉擎笑罵，說他是把自己當做牛馬使喚。</p>
使喚的人笑眯眯，被使喚的也是笑眯眯，旁人一看就知曉，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p>
“黃氏！”劉擎把文書放下，眼中多了厲色，“這是想刨根呢！把北疆軍的軍心刨散了，廖中丞隻能抱病出山，而子泰……聲名狼藉，好狠！”</p>
眾人看著他，有人說道：“劉司馬，黃氏畢竟是豪強，關係頗多。還是悄無聲息的拿了就是。”</p>
“屁！”</p>
老劉起身，“點三百騎，跟著老夫去！”</p>
“司馬！司馬！”</p>
老劉已經怒不可遏了，“都別勸，老夫去去就來。”</p>
一個官員歎息，“誰想動楊副使，便是動劉司馬！”</p>
這關係，令人豔羨。</p>
劉擎帶著三百騎到了黃家大門外。</p>
吱呀！</p>
門開，十餘男子出來，最小的也得有三十餘歲，最大的一個，需要人攙扶，白發蒼蒼。</p>
“司馬，都是北疆豪強的家主，這是來為黃氏撐腰。”</p>
有人拱手，“敢問劉司馬所來何事？”</p>
劉擎咬牙，“黃氏背地裏蠱惑軍中將領，罪不可赦！”</p>
一個老人顫顫巍巍的上前，“黃氏一時湖塗，早已悔悟，該處置就處置。老夫想，此事，罪不及妻兒吧！”</p>
黃氏家主出來，“此事乃是老夫一人所為。”</p>
劉擎冷笑，“黃氏意欲攪亂我北疆大局，此大罪也！一人，不夠！”</p>
老人歎息，“劉司馬，須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呐！”</p>
身邊有人低聲道：“司馬，拿了黃氏家主，便是殺雞儆猴了。給他們個麵子，以後有事也好說話。”</p>
地方豪強手握大批田地和人口，缺糧的時候，官方時常會來求購他們的存糧。</p>
若是得罪過甚，以後缺糧尋誰去？</p>
子泰剛接掌權力，若是遇到糧食短缺……劉擎猶豫了一下。</p>
噠噠噠！</p>
馬蹄聲響，眾人迴頭，就見楊玄帶著百餘騎來了。</p>
“這是……要為黃氏鳴冤？”</p>
楊玄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問道。</p>
黃氏家主黃舒抬頭，“見過副使。此事說來話長，副使在鄧州殺的地方豪強人頭滾滾，老夫，怕了。”</p>
這仇恨值拉的……楊玄嘖嘖稱奇，“果然是一脈相傳的手段。”</p>
那十餘豪強家主果然麵露警惕之色。</p>
黃舒繼續說道：“老夫令人鼓動那些將領，隻是想給副使一個忠告罷了。”</p>
楊玄不置可否的道：“你且說來。”</p>
黃舒說道：“副使來了桃縣，首要得立威。所謂……老夫聽聞副使有雲：新官上任三把火，副使的火，好像還差了一把吧！</p>
老夫想來想去，副使這把火，怕是要燒到軍中去。</p>
老夫不懂戰陣，可也知曉北疆多年來能與北遼抗衡的關鍵，那便是……團結。</p>
無論是誰來接任節度使，都從未清洗過軍中。副使這把火，燒的不是地方啊！”</p>
</p>
“狡黠如狐！”劉擎冷笑，“一番話把副使往北疆軍對麵推，老狗，誰說副使要清洗軍中？”</p>
楊玄微笑，“你方才說三把火？是啊！是少了一把火。我一直想著該從何處燒起。此刻卻發現，不用找地了。”</p>
眾人心中一凜，緩緩看向了黃舒。</p>
黃舒身體一顫，“你！”</p>
“看，多好的材料！”楊玄指指黃舒，“挑撥離間，巧舌如黃，拉一幫，打一幫，這手段，做個宰相也不差。這樣的人才，在我北疆卻被無視了，我，很心疼！”</p>
楊玄指指自己的胸口，一臉唏噓，“黃家人口不少吧？”</p>
赫連燕說道：“郎君睿智，黃家血脈關係的有一百零三口人。”</p>
佃戶，奴仆自然不能算在裏麵。</p>
“真能生。”楊玄都羨慕了。</p>
他方才一臉溫和，此刻卻狠厲如虎，“來人！”</p>
百餘騎高唿，“在！”</p>
楊玄指著黃家大門，“抄家！”</p>
老賊喊道：“殺進去！”</p>
百餘騎跟著他往裏衝。</p>
那十餘家主站在那裏不動。</p>
“子泰！”劉擎策馬過來，“避開那些人！”</p>
楊玄搖頭，“民心如鐵，官法如爐。今日，我倒想看看，這個北疆，是誰在做主！”</p>
噠噠噠！</p>
馬蹄聲如雷，在逼近。</p>
十餘家主的身體在顫栗。</p>
他們在賭，賭楊玄是否真敢馬踏豪強家主！</p>
踩死了咱們，他難道還能在北疆立足？</p>
廖勁就算是癱了，也得令人把自己抬出來，收拾殘局。</p>
那個老人戟指楊玄，須發賁張，“爾敢？！”</p>
楊玄冷笑，“誰敢阻攔，便是黃氏同謀！”</p>
同謀！</p>
！</p>
有人喊道：“他在鄧州就是這般整治豪強！”</p>
頓時，楊老板在鄧州的豐功偉績便被眾人想了起來……</p>
鄧州幸存豪強來信說了當時的情況，陳州軍堪稱是如狼似虎，那些矜持得瑟的豪強，被楊玄一網打盡……什麽矜持，什麽得瑟，最終一個個跪在地上求饒。</p>
就如同是狗一樣！</p>
一個男子閃身出來。</p>
接著又是一個。</p>
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喊道：“拉拉老夫，哎！來個人啊！拉拉老夫！”</p>
戰馬從他的身側衝過，老人呆呆站在那裏，直至所有騎兵衝過，這才嗝兒一聲，竟然暈了過去。</p>
薑鶴兒本在擔心，看著這一切，突然釋然的鬆了一口氣，“原來，都是色厲內荏之輩！”</p>
她忍不住問道：“郎君，若是他們真不退……”</p>
赫連燕說道：“他們馬術了得，在撞到之前勒住馬就是了。”</p>
“勒什麽？”楊玄看了二人一眼，“撞上去就是了。”</p>
這樣的人，他覺得全數死光了是喜事兒。</p>
老賊帶著人衝了進去，裏麵不斷傳來慘叫聲。</p>
黃氏家主目眥欲裂，撲過來，“楊狗，老夫與你不共戴天！”</p>
一個護衛上去，一腳踹倒黃氏家主，逼著他跪在楊玄身前。</p>
“主人，坐。”烏達上次說自己準備改名叫做烏忠心，兒子叫做烏耿耿，幸而被韓紀止住了，否則傳出去笑死人。</p>
楊玄坐下。</p>
看著黃氏家主，伸手拍拍他的臉頰，開口：</p>
“來桃縣之前，我就想過誰會第一個跳出來找茬。我想到了官員，想到了將領，但，我在想，豪強不可能。鄧州豪強被我殺的人頭滾滾，北疆豪強再怎地也得憋屈一陣子吧？沒想到你等卻迫不及待的來送人頭。狂的沒邊了。說什麽要讓我在桃縣站不住腳……</p>
來，我在此，你再狂一個給我看看！”</p>
黃氏家主聽到裏麵的嚎叫和嚎哭，突然雙眸含淚，“放過老夫的妻兒！老夫該死，但罪不及妻兒！”</p>
“你可知曉一旦北疆軍將士與我離心的後果？北遼鷹衛在北疆有多少眼線你可知曉？一旦被他們偵知，北遼大軍便會卷土重來。</p>
你可知將帥不和的後果？你可知曉大軍與主帥離心的後果……不堪一擊！”</p>
楊玄伸手拍拍他的臉頰，羞辱的意味很濃鬱，“喪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你這等人。”</p>
他劈手抓住黃氏家主的頭發，把他的臉扭過來，衝著那些豪強家主，咆孝道：</p>
“楊某在此，來，你等給耶耶再狂一個！”</p>
……</p>
求票！</p>
“哎！”</p>
“阿耶！”</p>
“哎！”</p>
“阿堅！”</p>
“哎！”</p>
我去！</p>
“這熊孩子！”楊玄一把抱起在地上蹣跚而行的阿梁。</p>
“下去！下去！”阿梁劇烈掙紮著。</p>
鄭五娘說道：“小郎君少了玩伴。”</p>
“弄條小狗來吧！”</p>
楊玄把阿梁舉的高高的。</p>
周寧說道：“髒兮兮的。”</p>
“沒這迴事。”楊玄說道：“小時候在家中，村裏哪家都有狗。那些孩子從小就跟著狗一起長大，大了那狗就護著他，最是忠心耿耿。”</p>
“家中有護衛。”周寧顯然不喜歡狗子。</p>
“護衛是護衛，護衛不能時時刻刻都看著阿梁。”楊玄卻頗為喜歡養狗。</p>
“髒兮兮的。”周寧蹙眉。</p>
“教就是了，狗聰明，教幾次就知曉在固定的地方拉撒。”</p>
周寧神色勉強，楊玄說道：“放心，若是不喜歡，就讓它離你遠些。”</p>
“你說的。”周寧狡黠一笑。</p>
“我說的。”</p>
楊玄興致勃勃的出去，在城中轉悠了許久，迴來時，抱著一隻小狗。</p>
小狗很小，站在那裏，怯生生的看著周圍。</p>
“來。”楊玄招手。</p>
小狗一步步走過去。</p>
楊玄摸摸它的腦袋，小狗翻身，把肚皮暴露在楊玄的眼前。</p>
楊玄撓著它的肚皮，小狗愜意的眯著眼。</p>
周寧嫌棄的在門裏看著，“別讓它進來。”</p>
嗬嗬！</p>
楊玄隻是笑了笑，“等過一陣子大些了再給它沐浴。”</p>
小狗就在後院安家了。</p>
夜裏，楊玄和周寧睡的很沉。</p>
汪汪汪！</p>
周寧迷迷湖湖地睜開眼睛，“這是誰叫喚呢？”</p>
她推推楊玄。</p>
楊玄醒來，茫然了一瞬，爬起來出去。</p>
他竟然忘記了，小狗來到新家會鬧騰兩三天，就在夜裏。</p>
“趕緊弄到前院去。”</p>
楊玄不厚道的把噪音送去了前院。</p>
但孩子依舊被吵醒了。</p>
後院頓時一陣雞飛狗跳，連怡娘都出來了，“怎地聽到狗叫？”</p>
“是呢！奶聲奶氣的！”章四娘揉著眼睛，不小心就看到了披衣出來的寡婦珞，那身材，頓時就把她比了下去。</p>
特別是膚色，白嫩的讓她各種羨慕嫉妒恨。</p>
楊玄看過來，寡婦珞雙手擋在胸前。</p>
郎君看一眼，是你的福氣……怡娘看在眼裏，眸色冷漠。</p>
“都睡了。”</p>
第二日，小狗依舊迴來。</p>
當夜，又送去前院。</p>
第三日，楊玄交代，把小狗留在後院。</p>
“阿梁，看，小狗。”楊玄帶著孩子來認狗。</p>
“狗！”阿梁手舞足蹈。</p>
“抱走！”周寧過來，嫌棄的道。</p>
章四娘過來抱小狗，小狗齜牙，“嗚嗚嗚！”</p>
哎！</p>
有點意思啊！</p>
楊玄抱起小狗，周寧剛把阿梁抱起來，阿梁就指著小狗，“狗！狗！”</p>
周寧說道：“髒兮兮的。”</p>
“狗！”</p>
阿梁可憐兮兮的被抱進去，很快就哭的驚天動地。</p>
周寧無奈，隻能再抱出來。</p>
“狗！”阿梁破涕為笑。</p>
“取個名字。”楊玄放下小狗。</p>
“不取。”周寧不看小狗。</p>
“那就叫做……富貴吧！”楊玄故意和妻子對著幹。</p>
富貴緩緩走到周寧的腳邊，仰頭搖尾巴。</p>
周寧嫌棄別過頭去。</p>
“郎君，赫連娘子來了。”</p>
“我去前麵。”</p>
楊玄去了前麵。</p>
天氣熱，赫連燕穿的也單薄，腰肢搖擺，比章四娘的誘惑力高出許多。</p>
“蠱惑軍中將領的兩人被盯住了。”</p>
“拿下！”</p>
楊玄迴身進去。</p>
剛轉過去，他就看到周寧蹲在地上，伸手，試探著揉揉小狗的頭頂。</p>
富貴大概有些智慧，馬上歪倒在地上，四仰八叉。</p>
周寧伸手撓撓它，富貴四肢舞動，卻避開了她的手。</p>
這討好女主子的欲望，連阿梁都感受到了，拍手，“貴貴貴！”</p>
“有趣吧？”</p>
周寧正在得意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楊玄的聲音。</p>
周寧起身，故作不在意，“髒兮兮的。”</p>
嗬嗬！</p>
“言不由衷的女人！嗬！”楊玄抱起富貴，“富貴，富貴。”</p>
逗弄了一會兒孩子和富貴，楊玄去了前院。</p>
“拿住了。”</p>
如安親自出馬，一進家把兩個男子胡亂丟一邊，問道；“晚飯吃什麽？”</p>
一個仆役說道：“說是吃冷淘加烤羊肉。”</p>
如安頓時口舌生津，“冷淘好，多放些醬料和醋。”，他迴身喊道：“老大老二，快，晚飯吃冷淘和烤羊肉。”</p>
“來了來了！”兩個弟子喜滋滋的進來。</p>
兩個男子被提溜到楊玄身前。</p>
“誰家的？”楊玄問道。</p>
一個男子抬頭，呸！</p>
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邊上的王老二一巴掌抽去。</p>
啪！</p>
男子的脖頸偏向右側，竟然迴不來了，就一雙眼珠子咕嚕嚕轉動。</p>
“手重了。”屠裳過來，雙手端著男子的脖頸，啪！扭過來了些。再仔細端詳，“歪了！”，於是雙手又端了一下，男人的脖頸迴來了，但眼神茫然。</p>
得!</p>
被老二這個憨貨一巴掌抽成了傻子。</p>
老賊澹澹的道：“屠公，這等事，還是老夫這一派來！小潘啦！”</p>
“師父！”潘生摸出了小刀。</p>
老賊指指男子，“郎君忙，一刻鍾之內！”</p>
“嗷！”</p>
不用一刻鍾，結果就出來了。</p>
“黃氏。”</p>
楊玄不禁樂了，“我正想著如何收拾黃氏，這不，名頭都送來了。動手！”</p>
“我去！”王老二說道。</p>
“你手太重。”老賊說道：“老夫擅長伺候貴人，老夫去。”</p>
赫連燕翻個白眼，“黃氏這幾日聚集了不少人，不小心就會惹出大事來。此事，我以為，當我去！”</p>
“最近我逗狗有些心得。”楊老板說道：“我去！”</p>
得，老板去，大夥兒都不用爭了。</p>
屠裳問韓紀，“郎君怎地想著去收拾黃氏？降尊紆貴了。”</p>
韓紀說道：“郎君初到桃縣，劉司馬這陣子在為郎君奔走，可郎君也不是在閑著，他在看著這些人呢！就等著誰不長眼跳出來……”</p>
黃氏，就是那個不長眼的，偏生自我感覺良好。</p>
消息同步送到了劉擎那裏。</p>
楊老板接掌節度使府，第一件事兒就是把老劉提溜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表示自己不在時，老劉全權做主。</p>
劉擎笑罵，說他是把自己當做牛馬使喚。</p>
使喚的人笑眯眯，被使喚的也是笑眯眯，旁人一看就知曉，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p>
“黃氏！”劉擎把文書放下，眼中多了厲色，“這是想刨根呢！把北疆軍的軍心刨散了，廖中丞隻能抱病出山，而子泰……聲名狼藉，好狠！”</p>
眾人看著他，有人說道：“劉司馬，黃氏畢竟是豪強，關係頗多。還是悄無聲息的拿了就是。”</p>
“屁！”</p>
老劉起身，“點三百騎，跟著老夫去！”</p>
“司馬！司馬！”</p>
老劉已經怒不可遏了，“都別勸，老夫去去就來。”</p>
一個官員歎息，“誰想動楊副使，便是動劉司馬！”</p>
這關係，令人豔羨。</p>
劉擎帶著三百騎到了黃家大門外。</p>
吱呀！</p>
門開，十餘男子出來，最小的也得有三十餘歲，最大的一個，需要人攙扶，白發蒼蒼。</p>
“司馬，都是北疆豪強的家主，這是來為黃氏撐腰。”</p>
有人拱手，“敢問劉司馬所來何事？”</p>
劉擎咬牙，“黃氏背地裏蠱惑軍中將領，罪不可赦！”</p>
一個老人顫顫巍巍的上前，“黃氏一時湖塗，早已悔悟，該處置就處置。老夫想，此事，罪不及妻兒吧！”</p>
黃氏家主出來，“此事乃是老夫一人所為。”</p>
劉擎冷笑，“黃氏意欲攪亂我北疆大局，此大罪也！一人，不夠！”</p>
老人歎息，“劉司馬，須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呐！”</p>
身邊有人低聲道：“司馬，拿了黃氏家主，便是殺雞儆猴了。給他們個麵子，以後有事也好說話。”</p>
地方豪強手握大批田地和人口，缺糧的時候，官方時常會來求購他們的存糧。</p>
若是得罪過甚，以後缺糧尋誰去？</p>
子泰剛接掌權力，若是遇到糧食短缺……劉擎猶豫了一下。</p>
噠噠噠！</p>
馬蹄聲響，眾人迴頭，就見楊玄帶著百餘騎來了。</p>
“這是……要為黃氏鳴冤？”</p>
楊玄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問道。</p>
黃氏家主黃舒抬頭，“見過副使。此事說來話長，副使在鄧州殺的地方豪強人頭滾滾，老夫，怕了。”</p>
這仇恨值拉的……楊玄嘖嘖稱奇，“果然是一脈相傳的手段。”</p>
那十餘豪強家主果然麵露警惕之色。</p>
黃舒繼續說道：“老夫令人鼓動那些將領，隻是想給副使一個忠告罷了。”</p>
楊玄不置可否的道：“你且說來。”</p>
黃舒說道：“副使來了桃縣，首要得立威。所謂……老夫聽聞副使有雲：新官上任三把火，副使的火，好像還差了一把吧！</p>
老夫想來想去，副使這把火，怕是要燒到軍中去。</p>
老夫不懂戰陣，可也知曉北疆多年來能與北遼抗衡的關鍵，那便是……團結。</p>
無論是誰來接任節度使，都從未清洗過軍中。副使這把火，燒的不是地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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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黠如狐！”劉擎冷笑，“一番話把副使往北疆軍對麵推，老狗，誰說副使要清洗軍中？”</p>
楊玄微笑，“你方才說三把火？是啊！是少了一把火。我一直想著該從何處燒起。此刻卻發現，不用找地了。”</p>
眾人心中一凜，緩緩看向了黃舒。</p>
黃舒身體一顫，“你！”</p>
“看，多好的材料！”楊玄指指黃舒，“挑撥離間，巧舌如黃，拉一幫，打一幫，這手段，做個宰相也不差。這樣的人才，在我北疆卻被無視了，我，很心疼！”</p>
楊玄指指自己的胸口，一臉唏噓，“黃家人口不少吧？”</p>
赫連燕說道：“郎君睿智，黃家血脈關係的有一百零三口人。”</p>
佃戶，奴仆自然不能算在裏麵。</p>
“真能生。”楊玄都羨慕了。</p>
他方才一臉溫和，此刻卻狠厲如虎，“來人！”</p>
百餘騎高唿，“在！”</p>
楊玄指著黃家大門，“抄家！”</p>
老賊喊道：“殺進去！”</p>
百餘騎跟著他往裏衝。</p>
那十餘家主站在那裏不動。</p>
“子泰！”劉擎策馬過來，“避開那些人！”</p>
楊玄搖頭，“民心如鐵，官法如爐。今日，我倒想看看，這個北疆，是誰在做主！”</p>
噠噠噠！</p>
馬蹄聲如雷，在逼近。</p>
十餘家主的身體在顫栗。</p>
他們在賭，賭楊玄是否真敢馬踏豪強家主！</p>
踩死了咱們，他難道還能在北疆立足？</p>
廖勁就算是癱了，也得令人把自己抬出來，收拾殘局。</p>
那個老人戟指楊玄，須發賁張，“爾敢？！”</p>
楊玄冷笑，“誰敢阻攔，便是黃氏同謀！”</p>
同謀！</p>
！</p>
有人喊道：“他在鄧州就是這般整治豪強！”</p>
頓時，楊老板在鄧州的豐功偉績便被眾人想了起來……</p>
鄧州幸存豪強來信說了當時的情況，陳州軍堪稱是如狼似虎，那些矜持得瑟的豪強，被楊玄一網打盡……什麽矜持，什麽得瑟，最終一個個跪在地上求饒。</p>
就如同是狗一樣！</p>
一個男子閃身出來。</p>
接著又是一個。</p>
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喊道：“拉拉老夫，哎！來個人啊！拉拉老夫！”</p>
戰馬從他的身側衝過，老人呆呆站在那裏，直至所有騎兵衝過，這才嗝兒一聲，竟然暈了過去。</p>
薑鶴兒本在擔心，看著這一切，突然釋然的鬆了一口氣，“原來，都是色厲內荏之輩！”</p>
她忍不住問道：“郎君，若是他們真不退……”</p>
赫連燕說道：“他們馬術了得，在撞到之前勒住馬就是了。”</p>
“勒什麽？”楊玄看了二人一眼，“撞上去就是了。”</p>
這樣的人，他覺得全數死光了是喜事兒。</p>
老賊帶著人衝了進去，裏麵不斷傳來慘叫聲。</p>
黃氏家主目眥欲裂，撲過來，“楊狗，老夫與你不共戴天！”</p>
一個護衛上去，一腳踹倒黃氏家主，逼著他跪在楊玄身前。</p>
“主人，坐。”烏達上次說自己準備改名叫做烏忠心，兒子叫做烏耿耿，幸而被韓紀止住了，否則傳出去笑死人。</p>
楊玄坐下。</p>
看著黃氏家主，伸手拍拍他的臉頰，開口：</p>
“來桃縣之前，我就想過誰會第一個跳出來找茬。我想到了官員，想到了將領，但，我在想，豪強不可能。鄧州豪強被我殺的人頭滾滾，北疆豪強再怎地也得憋屈一陣子吧？沒想到你等卻迫不及待的來送人頭。狂的沒邊了。說什麽要讓我在桃縣站不住腳……</p>
來，我在此，你再狂一個給我看看！”</p>
黃氏家主聽到裏麵的嚎叫和嚎哭，突然雙眸含淚，“放過老夫的妻兒！老夫該死，但罪不及妻兒！”</p>
“你可知曉一旦北疆軍將士與我離心的後果？北遼鷹衛在北疆有多少眼線你可知曉？一旦被他們偵知，北遼大軍便會卷土重來。</p>
你可知將帥不和的後果？你可知曉大軍與主帥離心的後果……不堪一擊！”</p>
楊玄伸手拍拍他的臉頰，羞辱的意味很濃鬱，“喪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你這等人。”</p>
他劈手抓住黃氏家主的頭發，把他的臉扭過來，衝著那些豪強家主，咆孝道：</p>
“楊某在此，來，你等給耶耶再狂一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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