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再堅持一下,挪動你的大屁股,到了安全之地後,就可以給它放個假了。”一個年輕女聲說道。


    “嗨!”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滿的說道:“我的屁股可不大呢!”


    “快走吧,兩個性感的寶貝。”另一個聲線很成熟的男人說道,“我希望今天晚上之前能走到社區,這樣的話,我就能有一頓豐富的晚餐,還有溫暖的被窩。”


    聽到了他的話,另外幾人的心裏都生出一股動力來。


    豐富的晚餐。


    溫暖的被窩。


    這兩個曾經被視為天經地義的東西,現在竟然珍貴到幾乎用生命才能換到。


    “打起精神來,凱特琳。”那個年輕的女聲說道,“安全區裏說不定就有幾個年輕的帥哥等著你呢。”她說到“年輕的帥哥”這個詞時,還故意挑釁一般的看了兩位男士一眼。


    “年輕的艾麗卡女士。”聲線迷人的那位男士喘著粗氣說道,“你還沒體會到成熟男人的魅力。”


    另一個嗓門有些大的男士更是不滿地說道:“嗨!我才35歲,一點都不老!”


    “去你的吧,鬼才相信呢,你起碼有50歲了。”艾麗卡不屑地說道,引來另外那位男士的放聲大笑。


    別看這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其實他們已經連續三天沒休息好了,而且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斷糧了。


    這四個人分別是女保安艾麗卡,不知名的小導演安迪,電訊工程師克萊德,還有那位一直沉默不言的黑皮姑娘,她是陷入了失戀打擊中尚未恢複,又接連受到失業打擊的前助理研究員凱特琳。


    那天,爬上通訊鐵塔的克萊德偶然接聽到了微弱的廣播信號,他得知不遠處的福音社區竟然存在有組織的幸存者團隊。


    為了方便每天接聽廣播不再上下爬一個小時的鐵塔,克萊德把廣播信號接收到了之後放大播出,沒想到他這順手而為的行為點燃了第一個烽火台。


    在那天莉莉在廣播中宣傳福音團隊救迴兩名幸存者後,急溪鎮的僅存四名幸存者決定冒險一搏,離開已經被感染者淹沒的小鎮,去投奔福音社區。


    擺在他們的第一關就不容易,急溪鎮通往福音社區的唯一一座大橋被感染者堵死了,這些都是在旅遊旺季前往急溪鎮旅遊的遊客。


    如果隻有小車的話還好,橋上堵了一輛裝滿人的大巴車。


    大巴車裏的感染者從車裏走出來後,那座大橋頓時變得令人生畏,沒人敢靠近。


    急溪鎮沿著縣級公路到福音社區,隻有二十多公裏,也就是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但是這四人為了繞過這座大橋,沿著數十米高的河穀走了十幾公裏才終於找到可以攀爬的緩坡。


    在相互幫助下有驚無險的渡過急溪後,大家又艱難的爬上對岸的河穀。


    這時候,經常在野外作業的克萊德提出,他們沒有必要再沿著河穀走迴到大橋對岸,根據三角測算法,兩邊之和大於第三邊,他們可以選擇走直線,這樣要少走很多路。


    這個天才的決定讓他們在隨後的幾天裏吃盡了苦頭,不光是在森林裏迷路了,又遭到大雨寒風的襲擊,損失了大部分沒有密封好的食物。


    在今天上午,饑寒交迫的四人遭到了兩個強壯的感染者襲擊,四個人打兩個,結果還都受了一些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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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受傷最嚴重的是克萊德,他的耳朵被感染者咬掉了半個,雖然他本人表示滿不在乎,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拚著命保護了凱特琳。


    現在,大家用出了最後的精氣神,相互打氣和鼓勵。他們都知道,自己已是強弩之末,一旦這口氣接不上,倒下去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看,快看!”在前麵開路的克萊德激動的大聲的喊道,“前麵有公路了!我們終於走出那片該死的森林了!”


    “Yes!嗚唿!”艾麗卡也激動的尖叫了一聲,在生命最後一點光彩即將消失時看到了希望,她激動到不在乎這聲高唿會不會引來感染者。


    順著指路牌沿著縣級公路,在經曆了兩個小時艱難的徒步後,四人組終於遙遙的望見了福音社區。


    隻見福音社區裏最高的那個建築物上,掛著一個白底綠字的巨大橫幅,那簡單的一個“Safe”讓四人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四人順著公路進入了福音社區,結果他們被眼前丁字下街上的景象給驚呆了。


    “天啊,神啊,上帝啊!這到底是什麽!”


    不得不說,任何人看到丁字下街裏殘留的那些東西,都會產生極大的心理震撼。


    四人站在社區的入口,正在考慮是穿過這令人生畏的街道進入社區,還是再壓榨一下體力,從另一邊繞進去時,遠處開來一輛巨大的皮卡車。


    皮卡車一個急刹停在四人麵前,車還沒熄火,車上跳下了四個全副武裝的人員,他們每個人都帶著一把槍,有兩個人更是強壯的不成樣子。


    這就應該是廣播裏提到過的非常強力的福音搜救小隊。


    “大家好。”安迪在破舊和泥濘不堪的西服上擦了一下手後,熱情的伸出手上前幾步介紹道:“我們是從隔壁急溪鎮過來的。


    我叫安迪·哈特,本地人,是一個在業內小有名氣,但是你們可能不太熟悉的電影導演。


    不知道你們看過《巨型食人蟹》沒有?那就是我導演的。”


    神他媽的食人蟹,這一聽名字,艾格就知道是個爛到極點的動物類恐怖片。


    自從《大白鯊》之後,兇猛的動物基本上已經被拍到想不出新花樣了,連螃蟹這種盤中餐居然也出來蹦躂了。


    在吐槽的同時,艾格明白了,拍這種爛片的導演,也不會是什麽很了不起的人物。


    “你好,我是洛克神父。”洛克神父對著安迪那隻又髒又冷的手緊緊的握了上去。


    “我是艾麗卡·麥卡倫,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安保人員。”


    “我是克萊德·伯德,通訊企業的通訊電力保障工程師。這方圓一百裏內沒有我不熟悉的電線杆子。”


    “你好,我是凱特琳·迪亞茲,我是,我是,我失業了。我辛辛苦苦,盡心盡責的工作,那個混蛋老板把我給哢了。”凱特琳說到這裏時忍不住哭了出來,洛克神父走過去,抱著她輕輕地拍了拍背。


    “是這樣的,神父。”安迪把心提到嗓子眼後,對著洛克神父說道:“我們遇到了一些困難,無法獨自麵對的那種困難。


    我們真誠的希望能加入你們團隊,遵守你們的任何規矩,我們會非常非常的有用,真的。


    我們一路上克服了難以想象的困難,可以說,我們的經曆完全可以拍成真人版的《Left 4 Dead》,絕對是本色演出,如果能上映的話,票房一定能大賣。”


    在安迪搜腸刮肚的講完所有的說辭後,洛克神父對著強忍著也無法掩飾自己虛弱的四人溫和的說道:“孩子們,歡迎來到福音團隊,你們可以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


    在逃出生天的喜悅與被收留的感激涕零中,四人爬上了皮卡車貨廂,隨後皮卡車掉了一個頭,朝著山上走去。


    這時候四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福音團隊的據點並不是在社區裏,而是那座建小山頂上的教堂。


    果不其然,到了教堂圍牆外時,四人抬頭看到了一位抱著一把狙擊步槍在鍾樓上放哨的修女。


    神聖的修女和殺戮的槍械結合在一起,非但沒有產生讓人覺得不協調的差異感,反而給四人一種寧靜的美感,同時他們也知道對方是怎麽發現自己的了。


    在教堂的鍾樓上,方圓幾公裏內的動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真是個絕佳的戰略要塞,我愛死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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