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言,你敢傷我太子!”皇後雙目幾乎都要瞪出來,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將言久千刀萬剮。


    言久從來就不是被嚇大的,聞言架在鳳千陵脖子上的刀輕輕地一抹,又在鳳千陵的脖子上抹出一道血痕,鳳千陵想到言久殺朱曼姬的那一刀,雙腿就不由地有點打顫,又想到那一刀行刀極快,幾乎沒讓朱曼姬有什麽痛苦,覺得自己若是死在言久手裏,估計連叫痛都來不及,倒也算死得幹淨利落,有點打顫的雙腿就不怎麽顫了。


    謝嶼道:“皇後娘娘,我們都是亡命之徒,讓你們的人退迴去,否則我們不介意和你們尊貴的太子殿下同歸於盡,能拉上太子殿下陪葬,我們死得不虧。”


    “你們敢!”皇後目呲欲裂,見言久態度始終冷漠,她立刻道:“退,都給本宮退!”


    古木陽和無數名已經圍上來的禁軍退到皇後身後,言久架著鳳千陵的脖子一麵戒備地注意皇後等人的動向,一麵謹慎地往後退,很快就退到了廬江邊上。


    那裏果然停靠著一艘大船,船上的人見到他們,當即就有十五六個高手縱身從船上一躍而下,將言久和謝嶼團團圍在中間。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沈慕白隔著雨幕望著言久比雨水還冰冷得沒有感情的臉,忽然問道:“阿久,你早就計劃好了?”


    言久麵無表情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公主府守衛森嚴,你是怎麽和外界聯係的?”沈慕白想不通,過來的一路他都在想,為什麽,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可惜沒想明白,“你身上的毒早就解了,誰給你的解藥?”


    言久根本不想與他多說:“你自己猜吧。”


    皇後怒聲道:“鳳九言,放了太子!”


    言久不想再說話,謝嶼彬彬有禮道:“皇後娘娘放心,等我們出了大梁邊境,我們自然會放了你兒子,你別著急,他好歹還是阿久的堂弟呢,阿久不會要她性命的。”


    沈慕白眸光一眯:“是你?”


    謝嶼不知從哪兒忽然拿出一把扇子,裝模作樣地拿著扇柄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了敲自己的掌心,笑道:“都說貴人多忘事,沒想到沈大人竟然還記得我,大人別來無恙啊。”


    沈慕白微微握緊了拳頭,暗中咬牙切齒,當日在兗州他就覺得這人奇怪,目的不單純,後來他竟跟著言久他們上了蜀山,如今又出現在這裏……


    “阿久,你竟然相信他,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沈慕白沉聲道。


    言久:“當日我就是太相信你了,很多細節都沒去琢磨,才會讓你趁虛殺了我師父,我不相信他,難道繼續相信你?謝兄,我們走。”


    “不,鳳九言,你不能帶走太子,你不能!”皇後發了瘋似的衝上來,被謝嶼身邊的人一箭射中小腿,皇後左腿失力,砰然跪到地上,栽進泥土裏,好不狼狽。


    鳳千陵掙紮大叫:“母後!”


    言久怕他做出什麽不可控製的事情來,以手為掌,一記手刀將鳳千陵給劈暈了過去。


    有險些嚇傻了公公和宮女飛快地上前將皇後娘娘扶起來,皇後還想往前撲,被那些下人生生地拉住了,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言久他們帶著鳳千陵上了船。


    大船飛快地往遠處駛去。


    言久渾身濕漉漉的,進船艙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一身黑衣,幹淨利落,往船上筆直地一站,像一把剛打磨好的劍,鋒芒畢露。


    謝嶼已經脫了那身偽裝,正坐在窗邊嗑瓜子,見她又換上了男裝,好整以暇地評價道:“還是覺得你穿女裝更好看些,怎麽又換上男裝了?”


    言久言簡意賅:“習慣了。”


    謝嶼將她上上下下打量片刻,挑起眉梢道:“原來你本名叫鳳九言啊,還挺好聽,把名字倒過來的主意是誰出的?”


    言久有些唏噓:“我師父。”


    謝嶼:“……”


    他暗罵自己最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不小心又戳到人家姑娘的傷心事了,哎!不過謝嶼是何許人也,立刻補救道:“你打算把這小子怎麽辦?”


    言久走到被五花大綁的鳳千陵麵前,低頭打量他,謝嶼的人都格外仁厚,已經給鳳千陵的傷口止血包紮好,還給他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一身黑色,有點像七殺那些個黑烏鴉。


    這少年長這麽大,大約還沒收到過這種驚嚇,即便暈了過去,眉心都表現出了極度的不安,好像正在做一場噩夢。


    言久蹲下身,一巴掌拍在鳳千陵的臉上,不重,但足以讓他醒過來。


    鳳千陵睜開眼睛,整個人都是懵的,脖子上和後肩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臉上又被扇了一巴掌,從小到大,他都沒受過這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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